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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
“小师弟，苏志铭为我准备的指导会，你的表现倒是更为亮眼，看样子应该邀请你的，而不是我。”
走在旁边的夏师姐突然冷不丁来了一句。
“啊？怎么会？就我那点三脚猫功夫可不敢随便去班门弄斧，我也就只能说些浅显的东西。”
“更加专业的还得看师姐你。”
林默挠了挠脑袋赔笑一声。
夏秋露刚想说什么，下一秒天空突然下起了雨，起初还是些许雨点，不一会便大了起来。
“这种季节，暴雨真是说来就来。”
林默俩人站在一家面包店的门口，他看了看天上密布的乌云，时不时划过几道闪电，老实说很压抑。
“拿着。”
夏秋露突然将手里一直提着的勘查箱递了过来。
“啊？噢。”
林默愣了一下，没多想便接了过来，谁知箱子到手上的瞬间让他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很沉。
上辈子他也帮其他法医提过箱子，但是师姐这个是真的出乎意料的沉。
“师姐，你自己里面是装了什么啊，这么沉。”
“电动开颅锯——切颅骨用的。”
“液压钳——剪肋骨用的。”
“钩锤——掀天灵盖用的。”
……
“最后就是几盒咖啡了，尸检前我习惯喝一点，可以提神。”
夏秋露说了一堆专业器械的名词，林默心中则是一阵无语，忍不住吐槽一句。
“用不着这么周全吧，很多东西都是放在解剖室有，哪需要全部放进勘察箱，难怪死沉死沉的。”
“准备周全才能万无一失，就比如说现在。”
说着，夏秋露空出来的双手去翻自己的提包，一把黑伞被拿了出来。
“我提前看过罗桥市的天气预报，可能会出现急降雨，进来吧。”
夏秋露打开伞向林默招了招手。
“嘿嘿，师姐未卜先知，料事如神，厉害厉害。”
“马屁就别拍了，关于刚才的那件案子，你有什么侦查方向吗？”
夏秋露边走边问，因为伞不大只能稍微将伞往对方那边挪一挪。
“侦查方向……对方的身体有很多骨折损伤，分别体现在脚踝，手腕，大腿内侧……都是些特定部位的骨折损伤，死者生前可能是个运动员，此外既然是穿着休闲类的上衣，说明对方的遇害时间可能在放假的时候。”
说到这，林默微微一顿，然后看了眼师姐笑道。
“我觉得可以重点关注一下辖区内的体育运动员，练体操的，尤其是那种在休假时突然失去联系的运动员，也许这样能够更快确认尸源。”
闻言，夏秋露点点头。
“还不错，不过可以更简单一点，我从她断裂的股骨那里找到了一根用于固定的钢钉，有很明显的手术痕迹，再结合你所说的体操运动员，我想到了一些针对股骨骨折的治疗方案。”
“叫髓内钉内固定术，罗桥市内大大小小的医院虽然很多，但是能做这种手术的相对有限，也许可以从医院那边入手，针对股骨骨折受伤，接受过手术并且消失的运动员员进行筛查，相信能更快点。”
夏秋露对林默的侦查方向做了一点优化。
“这……咳咳，还是师姐牛逼。”
林默咂咂舌，竖起一根大拇指。
他对于将人体大卸八块也许很擅长，但是关于更偏医学领域的东西，那就属于知识盲区了。
不过这倒也给他提了个醒，以后可以看看相关方面的书，毕竟了解死者生前接受过的治疗手术，对确认尸源也能起到帮助。
案子的闲聊结束，两人很快又回到了人体构造学上面的话题。
“对了，师姐老早就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你了，关于如何完整将人的脸割下来，你有什么独到见解。”
说着，林默说着将一块面包递了过去。
这是他刚才在面包店买的，也是晚餐，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待会回了酒店他就懒的再出来吃晚饭，准备闭关看一看案例分析。
“太甜了。”
夏秋露看了眼对方递过来满是糖衣奶油的面包，微微皱眉。
“哎呀师姐，一看你就没有品尝过甜口党派的快乐，偶尔换换口味嘛，来试试看，不尝尝怎么知道自己喜不喜欢？”
林默将面包塞到了对方手里，随后自己也尝了一个，味道不错，听店员说还是罗桥市的特产。
夏秋露看着手里的面包，犹豫了一下还是尝了一口，意料之外……勉强还行，甜口党派的快乐虽然没有体会到，至少没之前那么讨厌了。
“关于你刚才说的割脸……”
夏秋露一边吃一边缓缓开口了。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选择从额头上开始下刀，顺着发际线径直留下一道弧线，然后继续向下，经过一侧的耳根，再到下颚，最后回到另一侧……基本的脸部边框搞定后，再小心剔除脸上的筋肉……”
听着对方的叙述，林默想到了之前遇到的那两起毫无头绪的割脸案。
死者脸上留下的伤口很齐整，就连筋肉也被剔除都非常干净。
想罢，林默又问。
“师姐……像你这样，能够完整割下人的脸的，一般会是什么职业？”
“我？”
夏秋露思考了一会，然后道。
“割脸对于一些经验老道的法医而言，并不是什么技术含量很高的活，如果资历尚浅，确实有可能不小心在割脸过程中，将脸上的筋割断。”
“此外，一些整容医生应该也能做到这种程度。”
“原来是这样……谢了师姐。”
林默点点头道谢一声。
“就当是回礼了。”
夏秋露举了一下手里吃了一半的面包。
就在这时一辆摩托迎面飞驰而来，林默眼疾手快连忙拉了一下旁边的师姐，虽然避免了被撞的风险，但是由于对方车速过快，雨水还是溅到了他们身上。
“我＊＊！！开这么快，是杀了人赶着去坐牢吗！”
林默看了眼潮湿的裤腿，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回头再去看那辆车时，对方已经消失在了十字路口。
夏秋露也回头看了眼，心中微微有些奇怪，就算是没穿雨衣赶着回家也不至于直接闯红路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