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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城在尘县的西北角,那是个三不管的地带,既不属于大丰管辖又不属于柔然管辖,图阁帮帮主在黄沙城自建军队,四处抢夺大丰的粮草以及马匹,城内的百姓人口数量太多,那块小小的绿洲供给不了众多的人口。
在这之前,晟锦只是听说过三不管的黄沙城,但是没想到,这个地方竟然还有个土皇帝——陈天赐,还成立了一个拥有众多近四万兵力的图阁帮。
为何黄沙城这样一个特殊的城池可以存在?晟锦暗自思忖,黄沙城是个水源十分充足的城池,是兰苍河的发源地。柔然的两个重要城市赫兹和千峰建立在兰苍河的两个分支上,柔然整个国家的饮用水源全是仰仗黄沙城的兰苍河。一旦柔然惹恼黄沙城,图阁帮就断了柔然的水源,或者在水里动手脚,那么缺乏水资源的柔然是难以存活的,这个代价柔然是付不起的。大丰的漠北广阔无垠,除了少许的几个人口密集城市,其余的地带几乎没有人群居住。黄沙城在漠北的深处,除了尘县离他们近点,其余的有人烟的地带离他们甚远,大丰的势力延伸不到那去。
黄沙城是个不算太大的城市,这里的人口大概四五万的样子,对这个城市面积来说,四五万不是个小数字,即使黄沙城不缺少水源,是个沙漠的绿洲城市,但是粮草也是不够用的。这些年他们和柔然暗自生成互不相扰的条约,自然缺乏的粮草得从大丰抢,他们就得益于自己的地势,从不把大丰的官兵放在眼里。现在想想,这里面也有秦征故意讨好放水的因素。
晟锦等人随陈大铁来到图阁堂,一路上暗暗打量四周的环境地势,默默记下把守的人数。
“阿爹,我回来了。”陈大铁略显兴奋地对坐在台阶上虎皮椅子上、裸露着肌肉纠结的胳膊的中年汉子说。想必那人就是陈天赐。
“你带了些什么阿猫阿狗回来了?”陈天赐虽是对陈大铁说话,鹰一般锐利的眼睛在晟锦等人身上扫视。
陈大铁听到自己的父亲语气不善,连声说道:“阿爹,你不要生气,都是我太莽撞了,为了个小娘们闯了大祸。我再也不敢了!我被那些好管闲事的愣头青官兵拿下的时候,多亏这几位好汉相救,否则我都没命回来见你。”
陈天赐从台阶上走下来,站在晟锦面前,敏锐地打量着晟锦。晟锦倒是大方,一副平和随意的样子任他打量,自身平日里那种王者之气也强制收敛住。
“你们是什么人?真的那么偶然救了我的傻儿子?”陈天赐冷声问道。
晟锦礼貌地向陈天赐拱拱手,说道:“我们三人都是南部犯了事流放到漠北的犯人,中途逮着机会就给逃脱了,偶然的机会看到了少主就将他从坏人手里救了出来。”
晟锦一边说陈大铁就在旁边不停地点头。
在晟锦满以为陈天赐要认同他们仨的时候,陈天赐突然出拳挥向晟锦。晟锦的武功虽不及晟鸣晟岚等人,但却不是个弱手,瞬间反应过来一把接住了。接、挡、抵、推、挥、绑,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般自然,不胜不负,仅在相当之间。
陈良见有人偷袭靖亲王正准备出手相救,方贺暗中拉住他,制止住他的莽撞,陈良会意,两人只是站在一旁观战。
“阿爹,你一把年纪小心折了腰。”此时从后面走出一个红衣女子,娇声呵斥住陈天赐。陈大铁见两人打起来甚是没了主意,见红衣女子出现劝架,眼里顿时来了光芒,赶紧迎了上去说道:“我的好妹妹,你赶紧劝劝阿爹吧。”
陈天赐见宝贝女儿出面劝架,收了手,朗声一笑说:“羽儿放心,你阿爹的身子骨好的很。”
陈化羽走到晟锦三人面前说:“多谢三位救了我大哥的性命,今后黄沙城就是你们的家,图阁帮就是你们的屋。我阿爹脾气不好,人却是个极好的,你们不要见怪。”
晟锦等三人皆是低头行礼,一副彬彬有礼的书生样。
陈大铁见晟锦他们三人那副有礼的摸样,大声说道:“他*娘的,你们见到美女就伪装成君子了。这是我妹妹陈化羽,黄沙城的小主,你们今后跟了我就得按我们黄沙城的规矩来办事,见到她得喊一声小主,不要打别的主意。他*娘的,不要以为自己的皮相好就可以忘了自己的身份。”
方贺看了一眼陈化羽,又瞅了一眼陈化羽,他难以想象,陈化羽竟然和陈大铁是亲兄妹。虽然陈化羽并不是绝色美女,长相只是很普通的漂亮,远远比不上身为男子的卓亲王和方晴的绝色,但其长相和又黑又丑的陈大铁几乎没有一丝相似的地方。方贺暗自估计,大概两人不是一个母亲吧,或者其中一人是捡的吧。真是童心未泯啊。
陈天赐说:“刚才只是和你们作耍。你们的武功大概都不坏,我们黄沙城从来不养闲人,今后你们就留在黄沙城了。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晟锦说:“在下金盛。”
方贺站出来说:“小的贺方。”
陈良一听他们二人都改了名字,说:“小的贾狗儿。”
陈天赐说:“今后,金盛就跟我了,贺方就跟小主,贾狗儿就跟少主。只要你们忠心为主,我陈天赐不会亏待你们。”
方贺一听自己跟了个姑娘,赶紧说道:“帮主,我可是男人啊。”
陈大铁粗着嗓子喊道:“你他*娘的算什么男人,毛都没长齐,今后你就好好做我妹妹跑腿的。”
陈化羽轻声一笑,“真是个有意思的,小主我就喜欢你这个好玩样,今后跟了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方贺心里那个悲痛啊,真是痛恨自己的年纪这么小,这么久还长不大,老被人嘲笑。
随后几人就跟着自己的主子离开了图阁堂。
陈大铁来到自己住的院子,问陈良道:“你们把我掳走后,那叶家小姐去了哪儿?”
陈良说:“那些家丁带着叶家小姐离开了。”
陈大铁一听,念念不忘地说:“真可惜了那样的绝色美女了。”
陈良问道:“少主,那叶小姐怎么和你认识的?”
陈大铁来劲了说道:“本来我阿爹不叫我乱给别人说的,你现在就是我的人,就不是外人。我阿爹一个月前应秦征之邀和他在尘县接头,秦征那老东西瞅上了大丰的皇位,打算接我阿爹的兵力助他夺位。还好你们跟了我了,要不然今后你们在军中就难混了。不忠于秦征你们就得掉脑袋,衷于秦征你们就是叛贼,在大丰那样的礼仪国家你们就得戴个屎盆子过一辈子。我也跟阿爹去了尘县,偶然的机会看见到了守备的女儿叶紫歆,那娘们长得一个标志啊,可惜人家看不上老*子。文的不行,咱就来武的,本打算抢回来当媳妇的,谁知道阿爹不叫我乱来,还把老*子绑回黄沙城。老*子收到消息就去截她,谁知道就遇到你们这几个天杀的王八蛋坏了我的好事。”
陈良算是听明白了,得找个机会告诉二爷和王爷。他笑道:“少主,咱们不打不相识。有机会我们去大丰的帝都逛逛,在南部我就听说那里美女如云,到时候咱们好好乐一乐。”
陈大铁笑道:“嘿嘿,你小子看似老实,竟然是个色坯。老*子就喜欢你那色迷迷的样子。有机会老*子就带你去帝都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