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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破庙大家都动手打理,不一会儿原本杂乱不堪的破庙现在勉强能供人休息。
晟鸣从马车上下来时陈善已经将火生好了,四月份的天气下起夜雨来还是很冷的,在大家的印象里,卓亲王自从那次事件后身体就不太好,一定要仔细伺候。
一名随从从外面打来干净的溪水,筱笛支起锅打算烧些热水供大家喝茶用。结果从来没有做过粗活的筱笛十分笨拙,连锅都支不稳。王府的带来的两个大丫鬟也是不会,卓亲王没有带一个丫鬟。正在筱笛犯难时,陈善接过她手里的活儿三两下就弄好了,不一会儿火就旺了起来,屋子里渐渐暖和起来。
出门前,方晴将原来做的脱水蔬菜全带上,虽然不是太多但还是足够今晚食用。她本来打算和方贺出去郊游时用,却在这里派上了用场。筱笛给大家泡好茶就熬了些简易的蔬菜汤,配上早上在城里买的葱油饼,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份晚餐不算差。
大家十分好奇方晴发明的脱水蔬菜是什么味道,一吃才发现跟平常的没什么区别。大家都觉得这些蔬菜脱水后方便携带,应该大力推广,以后士兵行军时伙食就不会那么单一了。
吃饱喝足后,大家都围绕在火堆边闲谈。王志颖安排了几人轮流看守以防不测。以喻洁为首,大家在一旁闲谈。不多久就困了,白天行了一天的路都应该很疲惫,渐渐地就有人睡着了。
方晴给正在为她收拾地铺的筱笛说:“我怕晚上要喝水,你睡我旁边吧。”
筱笛点头答应。陈善却说:“大爷,还是我睡你旁边吧。叫筱笛多休息一下吧,我是男人我不怕辛苦。”
方晴怪异地打量这二人,筱笛觉得方晴的眼神怪怪的,她只以为陈善这几日受了方晴的冷待,所以故意献殷勤。她对陈善说:“你顾好你自己就行了。”
陈善一听筱笛回绝了他,他支支吾吾道:“男女有别的。你应该跟王家二奶奶到那边休息去。”
方晴顿时明了,原来有些人对筱笛上心了。她故意说:“从小到大筱笛就睡在寝室的耳房,这会子要什么男女有别。咱们都睡在这露天的地方,难不成你家大爷我兽性大发,把筱笛怎么去了?”
陈善的小心思被方晴点破面红耳赤地辩解,“不……不是的。”说完,陈善坐在方晴身后的木桩上靠在柱子上休息去了。
方晴心里有种隐隐的不详感,大概第一次远方出行又是第一次住这种地方,总觉得心里不安,更不放心不会武功的筱笛离自己太远。万一出了事除了她没有人会全力保护筱笛。
晟鸣似乎极累,躺在一边的地铺上睡着了,王志清则睡在晟鸣旁边。
整个破庙里现在被方晴这二十三人借用,这应该是庙荒废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最富有生机的时候。
半夜,破庙外传来几许声音,方晴警惕地睁开眼睛仔细聆听。不对!是脚步声!方晴一下坐了起来,晟鸣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一把捂住她的嘴,动作示意她不要出声。方晴点点头,然后推醒筱笛,一只手赶紧捂住她的嘴。筱笛也是个机灵的知道情况不对不敢出声。
屋子里所以人都醒来了。破庙的门是紧闭着的,外面守夜的人并未向里面传来消息,可见是遇害了。
方晴有点紧张地握住手里的飞魂,今晚怕是有场恶战,她还没有正经地和外人打过,也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怯场丢了离秋师父的脸。
破庙的大门毫无声息地打开了,就在那一刹那,陈善将破庙里的柴火点着,室内一下光亮起来。偷袭者没想到屋里的人都是醒着的,这下他们的偷袭不成功了。
蒙面人稍微迟钝半秒,然后毫不客气地舞动着手里的兵器就扑了上来。
蒙面人大概有二十来个。方晴这一伙不算在外面守夜时被干掉的,只有十八个人,其中,筱笛和王府的两个丫鬟都是不会武功的。在人数上他们是比不过的。
方晴将筱笛护在身后,灵活地舞动着飞魂,怎么地也学了两年多,再不济她还是能叫攻击她的人无法近身。陈善在方晴身边紧密地保护着,虽然他的武功不是那么正规,招式也不算太灵活,但是陈善在方府出了名的力气大,一拳头就能打死一个人。
喻洁的武功自是不必说,她快速地移动到方晴处,和方晴背靠背并肩作战,她的武器是一把三尺长的短剑,她可是出招狠辣削白菜似的将近身的人砍掉脑袋。方晴只敢将人赶出自己的安全范围,却不敢痛下杀手,喻洁才不管那些,一剑刺向飞魂缠住的人的心窝随后又猛地拔出,鲜血如注般喷洒了出来。
晟鸣的武功方晴是见识过的,只见晟鸣速度极快地与扑向他的几个人过招,那些人还没看清晟鸣的招式就命丧黄泉了。本是在一旁保护晟鸣的王志清几乎没有怎么动手。他见晟鸣对付那些人没什么问题就跑向屋外勘察情况去了。
不一会儿,偷袭者全部躺在了血流成河的地上。喻洁快速检查自己人的伤亡情况。晟鸣命手下将那些人的面巾全部挑掉。方晴一边安慰身后有点受惊过度的筱笛,一边看那些刺客都是些什么人。
躺在地上的刺客中的几人方晴他们可是见过的。比如那天在会客楼遇到的壮汉,再比如陈善差点带到身边的琵琶女。
陈善看到琵琶女那张脸时像见了鬼似的,面色立马苍白满头的冷汗,他扑通一声跪在方晴面前自责地说:“大爷,陈善有眼无珠,差点给你和卓亲王带来天大的麻烦,都是陈善的错,你们罚我吧!否则陈善会无地自容的。”
陈善两兄弟到了方府过得生活和原来简直有天壤之别,他们的个头都窜的很快,才十五六岁的人大概有一米七五的样子了。他们的父母肯定都是高个子。
方晴见陈善自己领悟到了,她说:“现在还不是跪的时候。你赶紧起来,我们得连夜赶路,一切日后再说。所幸你还是个衷心的,那日也听了我的话。否则……”
方晴没有说下去了,剩下的叫他自己领悟去。
王志清这时从外面回来,他说:“这次偷袭的人大概就这么多。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一切在路上商议。”
喻洁过来说道:“除了外面守夜的五个兄弟,里面有死了一个丫鬟两个侍卫。两个侍卫受伤了,还好不重,我已经简单的给他们包扎了一下。”
众人赶紧收拾,不一会儿大家都坐在马车里往官道上驶去。
好在外面的雨已经没下了。王志清带着喻洁也做到晟鸣的马车里,四人一起商量着对策。
王志清说:“那天在会客楼我就觉得奇怪。那琵琶女似乎就是在等咱们出现,那出戏似乎就是给我们演的。”
喻洁说:“可不是。琵琶女见勾搭王爷不成,就把方晴的随从给骗住了。”
晟鸣看向方晴问道:“那日你为什么不叫陈善把那女子带上。你不是个善良的人么?”
方晴郁闷,我善良但不代表我傻啊。她说:“那琵琶女到我们那桌后可是与谁先说的话?我们一桌都是主子,穿着打扮没什么差异,她是从何看出你就是我们中地位最高的?那会儿我并没在意,只是觉得哪里不对,现在才想到是哪不对。”
王志清问晟鸣:“王爷,你估计何人所为?”
晟鸣靠在软和的靠垫上说:“想去我性命的统共那么几个。老大和老八大概刚到任地吧,现在这情况,只有在帝都练兵的老三最有可能。可是谁知道呢?这一路上就辛苦你们王家了。”
王志清一直没有过问过朝堂之事,他是个懒得与人斗智斗谋的,一直在东南水兵部,要说关系他和勇亲王算是交好,但是勇亲王是个不关心政权的,所以他从来没有给自己的父亲表过态,自己支持哪位王爷。他对晟鸣的直言相告也甚是感动,最起码晟鸣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并没有因为他父亲支持靖亲王而排斥他。
喻洁说:“我们还是走水路吧。走陆路的风险太大了。现在政局不是太明朗,谁动的手咱们咱们可猜测不到,真出了事还不知道找谁算账。最起码走水路直来直去不会和闲杂人接触,能规避一些风险。我们乘船先到康城,然后再转乘马车将王爷送到阳平城,两地大概半天的时辰就到了。”
长这么大方晴还没有坐过船呢,她极力赞成走水路。
他们赶到最近的一个城镇时天都亮了。喻洁负责将生活用品补给好,王志清询问最近的码头,方晴躺在马车里睡得口水横流。晟鸣厌弃地瞟了方晴一眼,随后又自顾自地轻笑起来。
王志清打探来消息,最近的码头在城东,那里有条大河直下东南,如果要运送货物的话救的再往东行三日陆路,直接从东海坐船到东南部。
一干人的行礼也不算多,走内流河过去没有什么问题。而且越往南走水流越大河越深,行驶起来的速度就更快了。
不多时方晴等人就登上了船,只是船有点小。船家告诉她,两日后到了安阳城,那里就有大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