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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应该是最亲密的人了。
卫东侯鉴之前在“监视”事件里,雷小古的那一顿发飙后,对于习惯掌语环的身边动向情况一事,也收敛了不少。
语环辞职的事他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他没有立即过问,也是怕给她压力,不想她为难,现在就大大不同了。
他还有点后悔应该早点摊牌,也许就不会让某些矛盾深化,还惹出个小魔女秦汐在他们之间搅局生事儿。当然,他心里也很清楚这主要问题在哪个方向,只是他一直希望她能更能他敞开心胸,主动向他求助,或者寻求意见。
直到今日他终于发现男人的想法和女人的思想之间,差异太大。若不采取行动,恐怕还会恶化。
语环的确不懂卫东侯的心思,但对于卫东侯敏锐的洞察力,她是很清楚的。现在卫东侯突然一句话就挑明了中心,她知道今晚可不好再唬弄下去了。
到底要不要告诉卫东侯,她和他母亲的那个约定?
“你都能退役了,我就不能辞职嘛!”
不过脑子还没思考清楚时,这话就冲口而出了,这一出口,看着男人揪然变色的俊脸,她只能在心里暗吐舌头,面上还绷着一副无赖相。
卫东侯拧眉,心说这丫头竟然越来越会跟他抬杠了啊,而且还一抬一个准儿。
“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你是在埋怨其实我一直隐瞒你,不告诉你那些事情,让你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不是自己人,你觉得不被信任?”
语环立即移开了那双过于明亮的视线,感觉有些骑虎难下,想要是他今天真跟她摊牌,她是不是就必须把那件事说出来了?以他的能耐,也许都能猜测到其中可能的事实。可万一没猜到呢?她这要是说了事实,闹到卫母那里,恐怕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糕,到时候还会惹爷爷奶奶为难,她实在不想因为自己一个人,就打破了整个卫家的亲情平衡。
其实卫雪欣也的确料准了很多事,这让她很不甘很无力。
她羡慕卫雪欣十几年来在卫家建立的亲情力量,妒嫉卫雪欣在卫母面前的各种优势得宠。虽然爷爷奶奶都向着自己,也改变不了卫父卫母是卫东侯的至亲,影响着这个家的大气氛,是她也想极力亲近的亲人。
这种挫败感,又让她想过了过去六年的那种无力失败,有些心伤。
“我,我可没那个意思,你不要随意这样偷换概念好不好。”
卫东侯挑眉,“我不偷换概念,好。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那晚要跑到地狱去疯玩,还酗酒?”
语环心一跳,头垂得更低了,“我哪有酗酒,我就是跟小汐小颖他们跳了跳摆罢了。我才没酗酒!”
卫东侯声音冷了,“还说没酗酒,我当时一救到你,你那满身的酒气,要不要猜猜你到底喝了多少瓶百威啤酒,鸡尾酒,果酒?!”
真的假的?这男人当特种兵,连这个都能一嗅就嗅出来了?
语环哆嗦了一下,身子不自觉地朝后缩了缩,就没吭声儿了。
“说!你到底为什么要背着我,借酒浇愁现在更愁人了?”
卫东侯的态度越来越坚决了。
没办法,不提还好,一提他心里就窝火儿。这酒吧放纵和酗酒的事儿,都是之后从方臣和秦汐那里得知的,且雷小古还特别打电话来询问他,语环和他父母之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才会辞掉那么喜欢的工作,而选择当一个全职太太?!他很清楚,以她的成长经历,并不喜欢当什么全职太太。若不是被逼到无奈,怎么会舍得放弃自己喜欢的事业。而令她愿意放弃的原因,除了他,还有什么。
越想,他就越心疼,却不舍,越想她能敞开心胸跟自己说明情况。
“人家哪有愁啊,你别胡乱给人戴大帽子好不好。”女人别过身子。
“乔语环,你说不说?”
他一面气她那么大的事儿都不跟自己说说,或商量商量,就自己一人决定了,傻乎乎地憋着去受那种委屈,不否认他没立即插手管也有些赌气的成份在里面;另一面,他更自责,都是名正言顺的丈夫了,他立誓要好好呵护的爱人,还会受委屈受伤,就觉得这丈夫做得太失败,很自恼。
语环嘟嚷着说没有的事儿,突然就腆起脸笑了起来,“老公,人家哪有借酒浇愁。就是刚认识了一个新姐妹秦汐,很高兴。又跟小古她们一起,我们五个自称五只狐狸精,你不知道那天我们还一起在商场手里,一人买了一件狐狸皮草大衣,走在玺奥广场上,可拉风了……”
这说着说着,她就缠了上来,挽着他的手臂一摇一晃,瞧着是挺开心地跟他分享姐妹趣事儿,他越看那笑容,越觉得假惺惺的——欠抽!
这丫头,越是给她颜色,越开起染房来啦!
“够了!你别给我顾左右而言他,给我说正经的。”
“哼,人家就是说正经的,人家哪里不正经了,人家正经得很。不信,你摸我红红跳动的心。”
抓起大手就搁自个儿软软的胸脯上,故意揉了揉,大眼睛一眨一眨,水光滟潋,一股慑人的香气弥漫而出。
卫东侯明知有恙,心神还是不禁为之荡漾了一下。天知道他憋了这两晚没动小女人,都是时机不对,心疼她,这小样儿现在没眼没水的给她虎头上拨毛了啊!
语环看着男人横眉冷眼的模样,心里暗哼哼,我让你训孙子似地训我,我让你凶巴巴地逼供当我审犯人,我就不信你能稳得住。
“老公,你别生气,我那多喝了几口酒,就是高兴罢了。想到我们相识七年,终于修成正果,我高兴,姐妹们也替我高兴,所以我就……”
她挨得更近,大半个身子倚进了他怀里,想要借色诱逃避尖锐话题。一双手更在他胸口抚来摸去,各种挑逗儿,摸着摸着就下滑……
“乔语环,你给我差不多就够了啊!”
卫东侯低吼一声,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抓住胡乱煽风点火的小手,黑眸直瞪。
语环嘿嘿一笑,盯着某处,“老公,你都两天没碰人家了,难道不想么?今天你我都小休,不如趁机干点儿实事儿。”
她突然伸出另一只自由的手,一巴掌拍得男人一声低吟嘶吼,倾身就将人扑倒在了地毯上,比床更宽广的空间,是他们以往特别喜欢的寻欢地。
骨肉相嵌,肌肤相帖,森猛的触感,撩拨着身体里最薄弱的防线,蠢蠢欲动,想要一戳到底。
……
“乔语环,我就告诉你我退役的真相,如果你一定要用这个做借口才肯说出你的那些小秘密。起来!立正,站好!”
卫东侯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低吼出,竟然从梦想的*中弹起了身,将人重新拉了起来,红着眼拉好女人凌乱的衣衫,瞪得两眼珠子快掉出来了。
语环面色更难看,不知道是小算盘落空,还是勾引不成欲求不满了。
“不要。明明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要人家说什么啊。说什么别人不要胡思乱想,明明就是你们男人自己杞人忧天。”
她仍觉得那事不能告诉他,毕竟那只是一个口头约定。他要是真知道了,以他的性子一定会直接质问卫母,到时候卫母一定认为是自己这头打小报告,那更影响一家团结了。
也会更中了卫雪欣那恶心女人的道儿,她和公婆的关系更坏了。
说完,语环索性转身就走。
卫东侯心下气结不矣,一把抓住女人手臂攥回跟前。
“去哪儿!首长训话呢,你还敢中场甩人了啊!”他大吼。
“报告首长,小的现在尿急,再不解决就要出人命了啊!”她梗着脖子顶回去。
呱呱呱,一串乌鸦从两人头顶溜过。
哗啦,水花冲进了马桶洞洞里。
语环瞪着水涡儿,不想出去。
卫东侯插着腰,愤懑地在屋子里来回磨地毯,觉得这训老婆的活计,比训新兵可难上一万倍了。前者只需要下一番真招子,就能训得服服帖帖了;后者是话说轻了没效果给你各种溜号搞小动作不说居然还敢色诱了,说重了吧又怕伤她的心那就等同于在蹂躏他自个儿的心。
唉!
真他妈纠结。
这两人僵持了半晌,又不得不面对面。
卫东侯看着走出来的女人,脸色似乎有些苍白,表情也有些萎顿,心里忍不住心软了一下,可一想着这内部矛盾,都闹到酗酒被怪物袭击的外部危机了,不能再拖,一个深呼吸,脸皮又绷紧了。
语环窥了男人一眼,小眼神一低,突然咳嗽了一声。
卫东侯就喝,“你的生理问题解决了,现在解决咱两的问题。乔语环同志,你必须要明确一个问题,逃避是懦夫的行为,困难在咱们战士的面前就是软脚虾。”
语环扭着脖子看着别处,却嘀咕着说,“人家又不是大丈夫,人家是小女人啦!人家只是一介普通小老百姓,又不是战士。哼,真把老婆当兵训,什么德行!”
“乔语环。”大吼。
“有。”软绵绵的一声回应。
“你再给我五四三,就别怪我全方面监控了啊!”
“原来卫东侯同志解决问题的方法,就是侵略他人*啊。”
卫东侯只觉得突然一个头两个大,眼前别眼噘嘴的小女人简直已经他有史以来训过最难训的“兵油子”。
这恨得他啊,直想一爪子拧死她,偏偏就是下不得手,只能把眼珠子瞪出来。
“好,你不说是吧?既然你现在都辞职了,要当全职太太。从明天开始,你陪我到玺奥上班,你让你好好体会一下首长的切、身、关、怀!”
语环闻言,小心肝儿一跳,这还得了,这还了得啊,当然不可能了嘛!
“东侯,你要我当你全天二十四小时的性一奴么?”
她仰头,一脸无辜地问他。
问得他浑身一个机伶儿,差点儿狂嗷出这脑子都在想什么。
“你一天到晚……”
“老公,之前奶奶一直问我肚子有没消息呢?妈也很着急。我想,也许我怀上卫家的孙子,婆婆和公公都会开心,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也会接受我的。”
她一副可怜相儿的倚进他怀里,用小脸蹭了蹭他的胸膛,语气里更多的讨好。
他也不由软了声儿,“老婆,你到底懂不懂,我舍不得你这么委屈?如果住在大宅里让你不痛快,不能真正开心,还那么不自由,那我们就搬出去自己单过,你要喜欢爷爷奶奶常回来看看就好。泛不着非要跟着我父母死嗑!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我们有我们的世界,你已经是我的老婆了,他们不接受也得接受。接受不了,咱就单过。我知道,你最渴望的是当个大设计师……”
他轻轻叹息一声,大手一下下抚过她的背。
让她心里的小九九忽尔就散了一地,心酸酸的,又甜甜的。为他的理解,为他的心疼,为他处处为自己着想的体贴,和深情。
所以,东侯,你知道吗?为了这样好的你,就算让我受点儿委屈也没关系的。他们是你的亲人,现在我即嫁给了你,他们也是我的亲人啊。我希望亲人们能理解我们,接受我们,那就是我们婚姻的意义。
“东侯,我……唔!”
突然,一阵恶心从胃底升起,语环捂着嘴就跑进了卫生间。
卫东侯吓了一跳,急忙跟了进来。
“环环,你还难受?昨晚不是已经吐过了?早饭吃了没?我让佣人送点儿上来,就清淡点儿稀粥。”
卫东侯一边说着,一边把纸巾递到女人手里,一手搂着女人的腰身,心里却莫名地沉了下去。
“唔,是……不是,哦,我胃有些不舒服,说晚点儿再吃。等你……”
原来还是为了等他一起么!
卫东侯心里更心疼了几分,搂着女人躺回大床,看着那张小脸卡白卡白的,之前的强硬又消了一半,也训不下去了。想起之前梁安宸说的什么“发情”的根由,心里那块隐忧也浮了出来。
“我想喝点水……”
“好。”
水拿来,语环只喝了两小口,突然又想吐。
卫东侯急忙拖来垃圾筒。
语环却只是干呕了几下,只有一口苦水吐出,就呕不出来了,脸色更是白中带了青。
卫东侯觉得不对劲儿了,就说要去医院瞧瞧。
语环拉住他的手摇头,说前不久才去了医院,不想再去了,现在看着医院白白的墙就觉得难受。
“环儿,你这个月大姨妈……”
“好像没来。”
语环立即坐起身,苍白的脸上却渐渐染上一层异恙的光彩。
卫东侯的目光却沉了下去,说不清心里是高兴还是担忧,更多的还是不安。
“东侯,该不会是我有了吧?”
女人的眉眼已经弯了起来,终于露出真实的笑容来。
卫东侯沉声,“这个可能性不大,之前我都做好了避孕措施……”
话说一半,小女人脸色立即委屈地黯了下去,他不得不在心里一叹,接道,“这个,最好还是问问医生,好好检察一下更妥当。”说着拉起人就要出门。
语环却犹豫了,心想她才戳小洞子没几天,应该不会那么快的才对。有些不安,怕希望越大失望更大,就说,“先别这么兴师动众的。要不,我们先买点儿验孕的东西回来,自己测测,万一不是那多郁闷啊!”
卫东侯却不以为然,认为这种事还是上大医院更稳妥,还说就算不是也没什么好郁闷的,凭他的能力她想生十七八个都没问题,就被语环给瞪了。
这说话间,语环又一阵儿难受,呕了小两盘。
后来挂在男人身上,可怜巴巴地求,“老公,你行行好,给买点儿棒棒和试纸回来嘛!”
卫东侯看着小女人那萎顿的脸色,却极不相称的兴奋眼神儿时,不得不乖乖听老婆令,出去买验孕设备了。
语环一人躺在床上,抚着来平平坦坦的小肚子,笑开了眉眼。
心说,宝宝,你可真是妈妈的大救星呢!希望你快快降临,你的祖爷爷祖奶奶,爷爷奶奶可会高兴坏了,一定会好爱好爱你的。你就是咱家的小福星了!
那时候,出门买棒子的卫东侯正给梁安宸打电话。
“什么,真有了?”
“阿安,老子要找你算帐。”
“呵,东子,这可是大喜事儿。你找我算什么帐?哦,要我给环环红包是吧,好,我备着呢。”
“去你妹的,我他妈没空跟你开玩笑。你知不知道这问题有多严重?”
“东子,再严重咱们也要面对。不如你趁着这机会,跟环环把一切坦白了,共同面对问题更好。”
“我去,不可能。这要说了还不吓死她,你不知道她有多高兴。要她真做选择,她一定会放弃自己要孩子。我绝不允许!我娶的是孩子他妈,不是为传宗接代。”
是的。卫东侯早就想好了,要是实在不不行,他宁愿不要孩子,也要语环。他不是那么老迂腐的人。想当初连姜家那位海军元帅都敢一生不娶,没有子裔。他卫家也不是只有他爷爷这一脉,他怕什么。他堂堂新世纪好青年,还会被那种教条左右。
“来医院检察一下吧,也许只是喝多了酒的胃病罢了。”
“嗯,下午就过来。”
“现在你们干嘛?”
“……她让我买验孕的给她心里先垫个底。”
电话里传来无良的哧笑声时,卫东侯愤愤地掐了线,暗骂该死的无良变态医生。
卫东侯是沉着脸进大门的,这让正在花园里散步的卫母也瞧着有些不安,叫了儿子两声。
“妈,语环不舒服,如果没事儿的话我先进去了。”卫东侯的心思都落在孩子的问题上了,这比起之前什么公婆问题可严重了不只百倍。故而也没注意他这话说出后,卫母的脸色也变了变。
“唉,不是这就闹小性子了吧?彻夜不归,胡乱放纵,还撒谎骗长辈,说个几句就给人做姿态了。这什么家教。”
“妈,您能不能留点儿口德。这根本就不是家教问题好不好,你这是骂向家的大小姐呢,还是杨家的二丫头,或者秦家的天才宝贝?语环跟他们交朋友,不也是给咱们卫家长面子。再说了,语环是真的不舒服,不是什么耍脾气。要耍脾气,那也是应该的。谁叫她是我老婆,我当然得宠着溺着,就像咱爸一样。”
“东儿,你,你这是在怪妈妈?”卫母着被儿子噎了一口。
“儿子不敢,就是最近事儿太多,心烦惹的,如果口气冲了,请您多多包涵。如果实在不行,儿子想跟语环搬出去住,免得老惹您佬不开心。像某些人偶时见见,还得人心些。”
这言下之意,就是在指卫雪欣偶时一个电话,上门蹭饭的行迳,让之前心里还因为毁婚一事而不痛快的卫母,比自家媳妇儿还更喜欢了。
卫母听出儿子的埋怨,心里就更不痛快了,想要反驳,卫东侯已经侧身走人。
“你,你这个不孝子,要搬就搬,咱老卫家养不起你这些自私自利的臭小子。”
卫东侯知道自己心里其实已经是认定了母亲这方有问题,合着忍不住就抱怨了几句。听着母亲的叫嚷,心里也有些难过,同时也更明白语环的心思了。
连他自己挑了几句话,母亲都受不了,要是这矛头真对上了语环,那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即时拖出父亲做后盾,语环在这屋里的日子就更难受了。
于是,这就更坚定了他搬出大宅的计划。
最迟,就在正式举行婚礼之后。
“东子,回来啦?环环好点儿了没?”一进大厅,卫太后就迎了上来,目光还朝卫东侯手里提的塑料袋子猛瞅,可惜卫东侯竟然套了两个塑料袋,根本看不到里的东西。
“奶奶,语环胃不舒服,我买了点胃药。哦,麻烦你帮我告诉阿姨一声,粥就熬成白的,不要放味精什么的东西。”
“没问题。”卫太后的眼珠子还没从袋子上移开,就说,“东子啊,这胃病可大可小哦。你知不知道,环环有历史性胃病啊?我听她说,他们搞装修有时候没法定点儿吃饭,她就有这毛病。你最好还是带她去瞅瞅,别乱吃药,药吃多了不好。这要万一怀上宝宝了,那吃药什么的更得注意……”
老太太追着啪啦啪啦啰嗦了一大堆。
卫东侯听得心底直抽,心下也明白了小女人为啥那么渴望一个孩子。
瞧家里这情形,的确,一个孩子的出生似乎可以无形中化解好多问题。可是,他觉得很心疼,他想要捧在掌心疼的女人,如珠如宝的宝贝,怎么就成了家人们眼里传宗接代的工具呢?
这搬出去独自生活的念头,史无前例的更强烈了。
也许搬出去后,淡了这些矛盾,丫头就会更信任他,会跟他说心理话了吧!
卫东侯上了楼,卫太后左右没瞄到袋子里那一大包的东西,有些遗憾,不过想起跟老头子还有重要的约会,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门口碰到脸色不怎么好的媳妇儿,又问候了一声。
卫母问老太太要去哪里,老太太如实相告,“哦,你陆叔从京城回来了。小陆他们要给你陆叔办个六十大寿生日宴,我和你爸这过去瞧瞧你陆叔呢!”
卫母脸色正了正,婆婆口中的这位陆叔叔,正是当前的外交部长。也是丈夫此次入主权利中枢时的一大助力。不过,陆部长已经到了退休年龄,这也是最后一年执政了。故而这次丈夫为了儿子放弃进入“东宫”的机会,陆部长要一下台,那就失了一大助力啊!
不管现在还是未来,陆部长的六十大寿,那绝对是不容小窥的地方政权豪门宴会,难怪要惊动老爷子也亲自上门拜访了。
不过,卫母所不知的是,卫家两佬到陆家拜访,最主要的还是为了另外一件事,而这事刚好与语环密切关系。
……
“东西都买来啦?”
一听到门响,语环就冲到了门口,气色还是不怎么好,大眼却亮晶晶,盛满了期待。
卫东侯心里一软,抚抚有些冰凉的小脸,抬手把一大袋东西抬起来,语环探手探脑地一扒弄,小脸上就扬起了笑容。
那笑容,小小的,甜甜的,怯怯的,又小心翼翼得让人极心疼。
让他不禁想起过去六年,每次在九一一房看到她时的表情,也是这样小心翼翼,生恐打破了什么美境般的模样。
让人又怜又疼,又不舍。
“别着急。吃东西了没?我让阿姨熬了清淡的白粥,别空着肚子,没东西吐更难受。”
“不用了啦。我刚才用手机查了下,说孕妇吐吐更健康啦!这都正常的,快,拿出来我试试,我已经把尿液都准备好了。”
卫东侯一瞧,小圆桌上端端地放着三个茶色小玻璃瓶子,里面散发出的味道,让他无奈地皱了皱眉头,只能一叹。
这丫头,真性急了。要是待会验出没有,会多失望呢!
可惜时间不给卫东侯思考对策,语环抢过塑料袋子,就把里面的东西全倒了出来。
哗啦啦一地,好家伙,男人竟然一口气买了四五十个验孕的试纸,棒棒,式样五花八门儿,各型各样儿。
语环一下挑得眼花,“你怎么买这么多呢?就差把人家店给搬回来了吧?”
卫东侯咳嗽一声,“现在伪劣商品太多,安全起间多多益善。”心说,为了安老婆大人和自己的心,他可是连跑了三家药店,每家店里都搜刮一空,一家店里也顶多十几个牌子,这三家店才凑了五十多个,他还觉得这一个小纸盒盒,几个纸片片,哪能抵上正规大医院的检察。
“别挑了,一个一个来吧。”
“不啦,人家之度娘了,这第一检,最好上个大牌子货,争取准确率高点儿。”
也更安人心!
卫东侯在心里默了一句,就挑出了几个店员说卖得最好的大厂家的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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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滴上试纸,出现两根杠的就表示是阳性,有了;若是一根杠,阴性,没有。”
“挺简单的!来吧。”
卫东侯从一个茶色小罐子里拿起一根小木签,就要往上面涂,就被女人紧张地叫住了。
“等等,那个尿是我半小时前解的。”
卫东侯奇怪,“这有什么差异?”
语环说,“我在度娘上看说,要测最近时间的尿,准确度更高。还说时间长了,尿夜里有些物质会挥发掉,影响判断。”
卫东侯扯了扯嘴角,“还有这说法儿,我怎么没听过。不会是网络谣言吧?老婆,最近到处都在打击这个网络造谣者,很可恶的。”
语环心下也咯噔了一下,还佯装镇定,“哪会啦!人家说的造谣是指那些故意抹黑你们领导的那些事儿,人家这一个小验孕棒棒,才没有你们领导那么大面子,和谣言号招力。”
卫东侯差点儿喷了。
还谣言号召力?!
“那哪瓶是你在我进门前刚收集的?”
“这瓶儿。哎,等等,等等啦,我来,我来。我是妈妈!”
卫东侯的眼底滑过一抹无奈,把那小竹签的使用权交给了得瑟得不停的小女人,心里又好笑又好看地看着,女人小心翼翼地将夜体抹在试纸上,眼睛也跟着越变越大,快要对上了。
“哎呀,你干嘛啦,人家看不到了。”
“环环,你别这么紧张。一切顺其自然,说明书上说的静置三分钟看结果。没必要这么一直瞪着,你瞧你要把五十多个棒子瞪下来,不成比目鱼了。”
语环扒拉开脸上的大手,哼哼,“谁是比目鱼,你才是比目鱼!”
卫东侯笑,“如果我是比目鱼,那就是公比目,你就是母比目,那咱们未来肯定会生一窝小比目,组成幸福的比目一家鱼。哦,忘了跟你说个好消息,刚才进屋时碰到妈,我已经把咱们要搬出去的……”
“啊,两根杠,中队长!”
女人突然一声大叫,惊得男人立马就忘了所有要说的话,瞪着那小棒棒上的两条大红线儿,眼珠子对上了。
“我有了,我有孩子了。老公,你看,真的是中队长唉,不是小队长,老天!太准了。”
“环,环环,你别太激动,小心孩……咦,怎么?”
卫东侯拉住语环兴奋乱舞的小手,定睛看着那棒棒上的试验小框框儿。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啊,怎么会事儿,怎么两条杠变成一条杠了?不可能,刚才我明明看着是两条的,不可能,不可能。老公,东侯,你说,你刚才是不是也看到是中队长的,不是小队。”
“这个,环环,别激动,别慌。也许是咱们眼花了,刚才……”
女人一下就急红了眼,“不是不是,咱根本没眼花,刚才就是中队长啊,你还叫我别激动伤着孩子的。你怎么能睁眼说瞎话,你多伤人心哪!”
他妹,这叫啥事儿!
“好好好,爷承认,爷刚才的确看到两根杠了。不过,他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一条杠儿,咱们先别急,看看……这有说明说,也许上面有特殊说明这种情况。”
卫东侯拿起早被丢一旁的说明,语环急忙凑上来,两脑袋砰地一下磕上了痛得都哀叫一声两分开。
门外这就响起了敲门声,正是送白粥的阿姨来了。
卫东侯急忙去接白粥,也不要阿姨送进门。
关门时,阿姨故意留了一手,探头朝里面望了一眼,刚好看到语环拿着念孕棒走过,哀声嘟哝着“怎么会这样啊,怎么还会变的呀,呜呜呜”。
阿姨自然是老人精了,一看那验孕棒就惊神了,急忙跑下楼去,想跟老太太打电话通风报信儿。
不过楼下还坐着一脸郁闷的卫夫人,就想小乔万一真有孕了,那就是家里的一大喜事儿,夫人听了就是再不开心也能开心起来,遂就把语环和卫东侯在屋里验孕的事儿,给透露了出去。
卫母一听,脸色立即就变了。
“你说真的?”
“哎,应该错不了。我亲眼看着小乔拿着验孕棒,我眼睛再差,这才不过三五米的距离,不会错的。夫人,恭喜您了,之前小东还叫我熬清粥,说小乔吐了几次。”
卫母想到儿子这前提了一大包东西上去,应该并不是什么胃药,都是验孕用的东西吧!
越想,卢娅芬沉郁的心情就渐渐亮了开,想到自己和丈夫盼了这多年,终于能盼到抱孙子了,可真不容易啊!好歹卫家终于有后了,就算这孩子的母亲不些不尽如人意,要是生下个胖小子,她也能勉强接受了。
不过,到时候这孙子的抚养教育权,她一定要拿到手里,再不能像儿子当年那样委屈受苦,她要好好调教,让孙子成为卫家的又一大骄傲。
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卫母就已经开始制定未来的育孙计划了。
……
这时候,楼上的纠结持续加深中。
“啊,没有,这上面根本没有说明。”
语环哀叫一声,转头奔到小书房里去开电脑要上网。小心肝儿快抖散了,不断祈祷着,啊,伟大的度娘,请你一定要给我指条光明大道。
卫东侯一边打开其他验孕包装看说明,一边安抚老婆,“环环,你别急。这个说明没有,也许别的说明里有,你让我先看看,别病急乱投医啊,小心谣言!”
其实说明白点儿,这夫妻两都有些手忙脚乱,六神无主了。各自逮着各自认为妥帖的方法折腾起来。
瞪着屏幕,语环干嚎,“呜呜呜,怎么会这样啊?没有,没有,还是没有……根本没有我这种情况,呜呜呜……老公……”
卫东侯急得大冬天的汗如雨下,一边抹脸,一边疯狂拆包装,只见小桌子上下很快堆满了一堆包装盒子,各种说明书满地飘。
听到老婆一哭叫,风一阵儿地就闪了过去。
语环咬着手指,指着电脑屏幕,直骂谣言误人,之前那什么最近尿检更准确的说法也被僻了谣,可是就是没有她这种从中队长突然降格成小队长的案例,不禁怪起度娘不给力,扑进卫东侯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卫东侯眼光迅速一扫屏幕,心说,就女人这情绪起伏跌宕那么大,又吐又神精质的状态,且似乎还真有点儿噬睡,脸色差,食欲不振等症状,倒真像是怀孕了。
可一联想到自己的特殊情况,他又希望还是不要怀上的好,不然也许孩子一开始孕育,就是两个人的水深火热,天堂地狱。
“我不干,我不信,我要再验!就是大厂家也出伪劣产品呢,老公,你说是不是?之前那些牛奶公司,哪家不是什么几十年的老厂,还在奶粉里加三局情案的呢!逮不定你就刚好买到了在三局情案里加奶粉的了。”
男人瞬即一头黑线,为那群奶粉公司默哀。
嘴里不得不哄着,“对对,老婆说的对,咱不才验了一次嘛,说不定这就是一出人为意外。来来,咱再接着验,今儿不验个真章,大不了就上医院!”
语环这方重新振作,又扑回小桌子,开始一个棒子接着一个棒子地弄。
“呀,中队长……啊,又变了。”
“老婆,这还有,别泄气,再来试。”
“可恶,我就不信我这辈子只能当个变态小队长!”
夫妻两还真就“杠”上了。
“对,老婆,有志者事尽成,来瞧瞧……”
“呜呜,老公,又变了。”
“变了不要,咱们再接再厉。还有四十七个希望。”
若是让小朋友看到,八成会联想到契而不舍的灰太郎先生,一次次地从捕羊的失败打击中重新站起来,威武无比地向他最近的红太郎宣誓,一定会抓着“小羊羔”。
“呜呜,变了,又变了……呜呜呜,还是变了……啊啊啊,变了变了……嗷,不用看了啦,我不看了……呜……”
“老婆,这回没变了。”
“什么?”
两颗脑袋再次砰咚一声,结果却是一片更凄厉的哭嚎。
“小队长,没变的是小队长。为什么,为什么啊!之前明明是中队长的,可恶,为什么人家要当个中队长那么难啊!呜呜呜……”
“老婆,环环,宝贝儿,乖,别哭了,这回是小队长,以后一定能升级成中队长。”
“不要,我现在就要当中队长。”
“好好,咱家你就是中队长了,队长大人说了算哈。别哭了,洗把脸脸,喝粥去,晚点儿跟我去医院看看,肯定是你胃病犯了。这毛病不能托,之前我听……”
“不要!凭什么啊,你在部队里都是大队长了。左右都压着人家一级!讨厌,我不要。”
卫东侯顿时突了眼,这小娘们儿长性了啊,陪她折腾了五十多个棒棒都不消停,小性子越来越大了,简直欠抽啊!
随即将一桌子棒子往袋子里一包一收,吆喝,“行了,你闹够了啊!怀孕这事儿又不是种庄稼,能一种一个苗儿的。赶紧给我收拾好情绪,下午去看胃病。再折腾,爷抽!”
语环也出脾气了,“抽,你抽啊,我让你抽,你敢抽我就告奶奶!”
一个仰脖子瞪眼,一个低头插腰冷哼。
突然,一个小棒棒儿滚了出来。
语环眉眼一抖,一看,叫,“啊,还有一个没验。”
卫东侯眼神一歪,心中一声嗷叫,焉了。
“中队长,中队长,求求你,一定是中队长!”语环紧张兮兮地叫着,可是脸上已经闪现了一丝认命的无可奈何。
“哼,臭小子,你要再敢玩咱们,等你真出来爷就揍扁你屁股!”
卫东侯想到这一片狼籍都是这未出世的小子害的,心里就有气,冷哼哼地骂了一句,回头也不想看早注定的结果,收拾屋子,进浴室洗臭汗去。
等卫东侯洗了出来,发现女人竟然还蹲在那地儿,手上拿着那个最后的落网之鱼,不由眼角一抽,大步上前提起女人要再训。
哪知女人突然一叫,“中了,中了,我是中队长!”
“行了,丫头片子你是不是验昏头了。进浴室去醒醒脑儿去——”顺手就抽走了那根小棒棒要扔。
“啊,不准扔,卫东侯,你敢扔我就跟你没完,还给我,还给我啊!”
丫头片子瞬即化身母老虎,倏地一下从男人手里夺回了小棒棒,护食似的一双小眼神儿兹兹地冒着火花,立马让男人想到了“护仔的雌性动物”。
头皮一阵发麻,“老婆,咳,到底怎么了你这是?”
语环瞪了好半天,才把两个棒棒摊了出来。
卫东侯一看,愣了。
“这是之前的。”小队长!
“这是最后一个棒子。”中队长啊!
得,这孕验得真邪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