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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渊随手翻开了文件。
当看到张淮昊将人接回国的时间,正是前几天发布会结束的日子,薄唇掀起了一抹冷笑。
是想用那个人,来击垮自己的心理防线吗?
可惜。
他的腿已经好了。
陆渊嘲讽地扔掉文件,抬手扯松了领带,声音懒散:
“放出我最近的行踪。”
“必须,要让他们偶然的发现。”
然后,看他们得意的脸上,慢慢浮现出震惊恐惧的表情。
凄厉的惨叫,交织着绝望的哀嚎,一定,会很美妙吧。
陆渊的喉咙里发出了诡异的低笑。
轻垂的眼帘,将那眸底渐蕴出的嗜血之色,遮了大半。
宛若一条蛰伏待机的毒蛇,绚丽而又代表着死亡的花纹,在森幽丛中,若隐若现。
-
二楼的卧室。
鹿茶一边吃着曲奇,一边通过系统,看着客厅的画面。
原来,小反派是因为那个人,才生了戾气。
造成他双腿残疾的凶手——王家少爷,王启坤。
两年前,陆渊发生的那场车祸,并非是意外,而是人为。
王启坤害怕自己一直紧跟的项目,会被陆渊抢走,心中竟起了歹念。
不仅偷偷给陆渊的刹车动了手脚,还雇了人开货车,在他必经之路埋伏着。
未料陆渊命大,躲过了一劫。
王启坤彻底慌了,不怕人死,就怕人没死成。
于是,在父母的掩护下,连夜逃出了国,改名换姓,甚至整了容,这才没让出院后的陆渊,找到他。
可王家就没那么幸运了。
公司被打压到破产倒闭,王家夫妇被活活折磨致死,连完整的尸首都没留下。
王启坤也是个狠人,硬是没露过一次面。
陆渊只能作罢。
但王启坤就像白衬衫上无法清除掉的污点,让他心里留下了一根刺。
直到半年前的一次意外。
张淮昊和整过容的王启坤相识,并探出了对方的真实身份,却没告诉陆渊,而是选择将人藏起。
只为有朝一日,可以利用上。
毕竟王启坤恨死了陆渊。
如果他不是怕自己出现了,还杀不掉陆渊,也不会东躲西藏,隐忍那么久。
鹿茶吃掉最后一块曲奇,感叹道:
“这两人加一起,得有八百个心眼了叭。”
张淮昊偷养着可以咬伤陆渊的狗,而陆渊压根没将他当成朋友,依旧在背后调查着。
一个比一个阴。
系统忍不住吐槽:
【再阴也没有你阴。】
上个世界的反派,都被你玩得永远活在了痛苦之中。
鹿茶长睫忽闪,没接它的话,反倒是软软地问:
“统统,你知道为什么陆渊和张淮昊,加上你,会是799个心眼嘛?”
【?】
小姑娘笑容甜美:
“因为你缺心眼吖。”
“哦,我忘记了,你连人都不是呢~”
系统:“......”
你可真是坟头跑了火车——缺德又冒烟!
Hetui!
-
第二天一早。
鹿茶来到了西山别墅区。
根据费尔所给的地址,按响了挂着A13牌号的门铃。
不一会儿,房门打开。
年约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大腹便便,深棕而稀疏的头发,平滑地贴在他的脑壳上。
一双倒三角眼被脸上的横肉挤着,微有些眯起,透着几分奸诈之气。
“你是?”
鹿茶乖巧答道:
“林鹿茶,冬日发布会的设计师之一。”
闻言,宁福山下意识地想要关门,可瞥见小姑娘艳丽的容貌,以及长裙下露出的纤细脚踝,又止住了动作。
正好今天保姆都放假了不在家......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落在鹿茶身上的目光,渐渐变得下流。
偏偏面上假装不悦:
“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跟你谈谈。”鹿茶仿若没有察觉到异样,眉头轻蹙,似是覆上了一抹忧愁:
“如果宁画家不撤诉,我们的服装恐怕都会被下架。”
有求于我,那就好办了。
宁福山抑制住上扬的嘴角,侧身让开了路,冷漠开口:“进来说吧。”
“我不想被人拍到。”
鹿茶顺从地照做。
在她路过自己时,宁福山不动声色前倾了一下,扁塌的鼻子使劲嗅了嗅。
一股淡淡的清甜香气飘来。
这就是少女青春的味道啊。
宁福山猥琐地笑着,抬手关上门,落下了反锁。
-
客厅。
鹿茶规规矩矩地站着。
而宁福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翘起短粗的胖腿,装模作样的端着一杯热茶:
“现在网上那么多人都关注着这件事,我不可能撤诉。”
“要不然别人以为我是想蹭热度,故意自导自演的,那我的声誉岂不就都毁了?”
张淮昊可是给了他一千万的费用呢!
虽然不是很多,但能跟张家攀上交情,那也足够了。
再看看费尔,出了事到现在,就派了几个男助手过来,别说另给钱了,连礼品都没有。
扣扣搜搜的,难怪没同行看得惯他。
宁福山冷哼了一声,俨然忘记是自己毁约在先,颠倒黑白在后。
“这......”鹿茶露出了失落的神情。
澄透的眼中仿佛氲着一层水汽,浮动着的盈盈波光:
“那我就不打扰宁画家了。”
见鹿茶要走,宁福山急了,蹭地站起:“等等!”
到嘴的鸭子千万不能飞了啊!
他清了清嗓,暗示了一番:
“事情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就是要看,你能给我什么了。”
鹿茶茫然地眨着眼睛,心底却升起了嘲讽。
这个所谓的知名画家,某大学的教授,实际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禽兽。
经常借着补课学习的名义,将女学生叫到家里,威逼利诱,满足他的欲望。
曾经有一个女生愤然反抗,却被他转头污蔑,说是为了不挂科,主动来勾引的他。
还要让对方在全校面前公开道歉,否则就下处分。
女生无法忍受这种羞辱不公,选择了退学,结果又被宁福山扣上了心虚的帽子。
导致本地没有一所学校愿意接受她,最终,销声匿迹。
而宁福山,完全没有被影响,继续为非作歹,残害着一名又一名无辜的学生。
简直,就是一个垃圾。
以为鹿茶的发呆是在思考,宁福山走到了她的面前,意味深长:
“林小姐,这有什么好想的?我要的东西,就在你的身上啊。”
说着,他朝鹿茶伸出了肥腻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