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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狼,这是道上给那个使着两把银枪的男人的专有称谓,就像电影里常出现的神秘的‘X’先生一样,也像宁夭的‘银’一样,都不是本人所取的。
不同的是,狐狼跟宁夭经常混迹的地方不太一样。就像上面说的,狐狼是道上的人给取的,因为他经常接触的都是黑色或灰色领域,而宁夭,那是一朵开在上流社会的交际花,只会在需要的时候变成夜来香。
所以,这两人的交集几乎没有,可是宁夭从刚入行开始,就拜各种前辈的叮嘱所赐,牢牢的记住了这个男人。他们都说——要小心那个代号叫狐狼的人,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不要去跟他交锋,小心被咬伤。
狐狼,顾名思义,既富有狐狸般的狡诈,又像荒野孤狼那样狠,在银出现之前,他就已经是一个传奇,从十几岁的少年一直到如今岁月沉淀过的三十几岁。说真的,如果不是出于对立面,宁夭很佩服这个人。
现在宁夭也挺佩服他的,这毕竟是差点给楚少将戴了绿帽子的男人。
黑夜里的追逐仍在继续,前后连成一条直线的三个人很快便冲破了警察的包围圈。由狐狼的银枪开路,在前面撕开一个口子,然后宁梧桐和宁夭都相继从那口子冲出去,一路追着狐狼不放。
然而天公开始不作美,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这点儿雨丝毫挡不了宁夭的视线,可是宁梧桐还光着脚,脚下一个打滑差点摔了一跤。就是这个当口,宁夭超过了她,却没有停下问她要不要紧,只甩给她一件外套,然后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雨幕里。
他没有任何时间可以耽搁,枪杀的事情一天不搞清楚,他就没办法安心,而狐狼也许就是关键人物。
于是他又再次提速,鞋子踩在被水打湿了的地面上溅起些许水花。很快,在一处平台上,他追到了狐狼。
跃上平台,手摸上枪把,对立。狐狼似乎专门在这里等他。
“终于见面了啊,银。”狐狼转身面对着他,耸耸肩,随意的笑笑,以示自己没出武器,一点儿危险性也没有。
宁夭便也把手从枪把上拿开,所谓艺高人胆大,直接开门见山:“你有事找我?”
“不是你有事找我吗?”
宁夭一点也不矫情,“人是你杀的?”
狐狼抱臂,一边嘴唇勾起,笑得无邪,“你说哪一个?我刚刚才杀了很多人。”
“其实倒不是一定要问你,我追了你这一路,观摩了一下你的身手,大概也能推断出答案。”宁夭同样回他一个天真灿烂的笑容,然而眼神却愈发冰冷,缓缓的朝前一步,“杀我的人,很爽是不是?”
“人要杀我,我便杀人;人想要杀我,我就提前动手,有什么问题?在我看来,这个世界上最恶劣的事情远不是杀人这么简单,最可怕的是什么?不是人杀人,而是在一个文明且自诩正义的世界里,还有栅栏区那样的地方。”
宁夭一听到‘栅栏区’三个字,脑神经就不由跳了一下,“你果然是老板的人……”
“是跟不是有很大意义吗?你又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人了?”狐狼忽的一笑。
宁夭眯起眼,“你什么意思?”
“假如说现在的状况就像一场赌局,我是杀手红桃J,老板是黑桃K,你猜猜你是什么?”
宁夭抿唇不语,这种无聊的猜谜游戏他已经玩够了。狐狼就自顾自的公布了答案:
“你什么牌都不是,你是桌上的一堆筹码。可以属于这一方,也可以属于那一方,归属权并不在你自己手里,所以也许有一天你也会成为我的同伴。”
听到这话,宁夭只想学祁大少那样一脚踹翻张桌子再带一句夏亚标准国骂。
只因为这话他已经不止听过一遍了,伊莉安娜说过,现在狐狼又说一遍,而且这后者都已经是升华版的了,连自己的归属权都不由自己掌控,替代上祁连的脸,拽个二五八万回他一句——你特么逗我玩儿呢?
但这也只是瞬间的吐槽与愤怒,宁夭知道伊莉安娜和狐狼不会平白无故的说这些话,如果他们只是想通过编造一些话来扰乱他的阵脚,也未免太小儿科。更关键的是,宁夭心里的直觉竟然隐隐的对这些话产生了隐忧,一层甩脱不去的阴影笼罩在他心上,怎么也让人无法忽视。
未来不由自己掌控,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了。
可宁夭向来不是情绪化的人,他的真实想法永远藏在那张笑脸之下,“哦?可是你忘了还有楚朔呢,你确定你们能把我当筹码推来推去?”
“你倒是自信,你以为你对楚朔而言就那么重要?”
“一向如此。”
“可我为什么感觉你不是自信,你是自卑,你在害怕呢?”狐狼那双似乎永远没有焦点的桃花眼忽然锐利了起来,牢牢盯着宁夭,锐利得能刺破一切的伪装。他看着宁夭嘴角忽而闪现出的一抹不自然,笑道:“你难道忘了你们结婚之后,楚朔第一次远征的时候,是谁晚上抱着对方不放,你害怕了对不对?
“你做了一场豪赌,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楚朔,那些让你向往又害怕的东西,家庭,爱情,孩子。但其实你并没有那么大的信心,去相信楚朔会一直在你身边,对不对?宁夭,攀爬在岩壁上的感觉并不好受,你觉得楚朔会是你那根救命绳吗?”
宁夭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长久以来从未表露过的内心最深处,就这么赤-裸-裸的被人剖开,那种被监视了的感觉,实在比吃了一只苍蝇还难受。
“你一直在监视我?”
狐狼却摇摇头,转过身,看向那偌大的灯火通明的城市,“不是我,是它。它的眼睛无处不在,我们都是监控探头下的一员而已。”
“它是什么?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宁夭的脸色已经恢复平静。
“它是谁我不能说,等时机成熟了你自然会知道。我只是想请你帮一个忙,看好宁梧桐,不要让她再来烦我。至于代价,我刚才已经付了。”
狐狼所说的代价,自然就是刚才透露给宁夭的信息,但是宁夭却不禁沉声,“你不觉得你该自己给她一个交代?你、我、宁海澄,是我们三个毁了她的人生,保护她活着,只是最廉价的赔偿。”
“我只给得起这些。”狐狼没有再回头看他,他一直看着远方,任细雨打在他的身上,顺着单边眼镜荡下的链子低落,“而且爱情那种没有逻辑又缺乏理性的狗屁倒灶的东西,你觉得我会有吗?”
宁夭在雨中眯着眼笑,刚才的难看脸色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扬着眉,说:“我都嫁人了,你为什么不能有?”
闻言,狐狼终于回头,很是奇异的打量了他一眼,随后忽然洒脱的笑了,“宁妖精不愧是宁妖精,能说出这种话来的,也只有你了。”
“多谢夸奖。”
“不谢。”
“对了,刚刚你问我的问题,关于楚朔能不能当我的救命绳,我可以回答你。”然后宁夭就说了一个字,简短的音节和雨声混杂在一起,却显得格外清晰。
“能。”
他的声音不轻也不重,站在雨中的他,嘴角弯起的弧度也极浅极淡,但就是这一刻,狐狼却受到了自见面以来最大的震动。他深深的看着宁夭,他熟知宁夭的一切,所以很清楚他说出这个字需要多大的决心。
宁夭看出他的反应,接着又展颜一笑道:“如果最后他不能陪我,那就换我赖着他,你都说了,这是我搭上一切的豪赌。就算把自己当成筹码摆在他面前,又有什么不可以。只要他不扔掉我,就好了。”
狐狼忽然觉得自己越发看不明白宁夭这个人了,明明说着让人心酸的话,可是他却站得那么直,眉眼还是扬着,整个人仿佛在黑夜里发着光,能让人飞蛾扑火的光。
这样的宁夭,真的能按照他们安排的剧本走下去吗?
分裂、背叛、利用、报复,谁才会被这些情感所吞没?
呵,他都忍不住有点儿期待起宁夭以后的表现来了。只是宁夭这样一条路走到黑,他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着,狐狼摆摆手,“谈话就到此为止吧,祝你好运。”
“我的运气一向很好。”宁夭说着,嘴上的笑意还没有散去,但右手却快若闪电般的掏出了手枪,对准狐狼就是精准的一发子弹。而狐狼也像事先知道一样,瞬间徒手一个后空翻,躲了过去。
“宁妖精,你忒不厚道。”狐狼看了看自己弄脏了的手掌,笑着抱怨。
“谈完闲话,不应该办正事吗?”宁夭一边说话,一边没闲着,砰砰又是两枪,狐狼可也不会被动挨枪子,两把银枪随即反攻,穿过雨线,直取宁夭要害。
在所有的关系之前,他们首先,是敌人。
生和死都只在一念之间。
但是越交手越让宁夭心惊的是,狐狼的身手已经超乎他的预料了,那躲避子弹的姿势,身体的柔韧性,虽然还比不上自己,但也只差那么一线,而且,还透着一股诡异莫名的熟悉感——古武世家!可狐狼不该是出自古武世家的人!古武世家的人都应该像宁家一样,黑发黑眸,就算招式不免外传,可血脉是不可能说谎的。当初楚家能跟宁家联姻,朝朝暮暮能继承到宁夭的血脉,那也是因为楚家本身的人种跟古武世家是一样的。
而狐狼,是混血。
宁夭越想,眉头就皱的越深,这简直匪夷所思了。而子弹打完之后,两人已经开始徒手对打,而这,更确定了宁夭的猜想。
有些招数,真的是只有古武世家那些身怀血脉的人才能做得出来的,对于普通人来说,就算再怎么刻苦训练,顶多能练成了一式、两式,绝不可能像狐狼这样熟练。
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狐狼却忽的诡异的笑了笑,而后双臂一震,借用巧劲推开了宁夭。之后没有作任何停留,立即回身撤走,毫无预兆的就跳下了平台。宁夭赶忙追过去,可往下看时,底下却依旧空空如也,一个人影也没有了。
刚才的打斗,他分心了,所以即使狐狼不是他的对手,他也没能把他给留下。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刚刚他的发现,和狐狼临走时那诡异的一笑,究竟……代表着什么?
与此同时,被两人甩下的宁梧桐最终也没有找到他们,她披着宁夭的外衣走在偏僻的街巷里,光着脚踩着水,啪嗒啪嗒,淋了满身雨。但即使再狼狈,那也是一只骄傲的凤凰。
一股执念从她的四肢百骸里冒出来,支撑着她不停的走,搜寻着那俩人的踪迹。可是最后她也没能如愿,希望就好像一扇窗,总是在她快要伸手够到的时候关上,如此残忍。
但她也只是气馁了一小会儿,而后抿着唇,又沉默的走了回头路。这次不行,还有下一次。
旅馆已经被警方控制了,那场厮杀也已经落下了帷幕。她没心思去管那些人的下场,甚至对于谁要杀她都不怎么关心。她只是悄悄潜回了自己的房间,想拿走自己的东西。
可是,就在她拿了东西准备走的时候,余光忽然瞥见床头柜上放着的一张字条——她离开的时候还没有的。
她回身过去看,只见上面写着:
不要再来找我,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作者菌旅游回来啦~~
说说感想,手机被偷了好桑感。。。。
以我的人品果然不可随意出门,说多了都是泪啊。
不过最后一天的话剧赞爆了,盗墓笔记的,第一部最后一场,小哥真心好啊!大长腿!又白净,我和我同学都可耻的花痴了一回,签名的时候就差没扑上去了→_→当然,我一定是很矜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