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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婢女们就将皇子妃平时所用的细软一一搬到了纳兰沧海的内室,满满的,光是手饰头钗,都占了一桌。
茜女望着这些金光闪闪的宝贝,不仅暗叹,人真是不知足的动物,有这么多珠宝手饰,有这么尊贵的地位,她若能安分守己,以纳兰沧海的品性,必不会将她……
将她如何?
她心里一阵冷寒。
虽然她知道一个皇子,不可能像外表那么温柔善良,但是纳兰沧海太清雅脱俗了,洁白的就好像山巅上的冰雪,高不可攀,不忍亵渎。她甚至觉得他是不该有*的,不该有人尖复杂的情感。所以,她毫不防备的亲近他,信任他。
也许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臆想吧,她强加在他身上,然后自己刻意的不去破坏,自欺欺人的保持着完美。
她看到婢女又拿了一床被子放在床上,是极淡的粉色的,与纳兰沧海全白色的褥被一比,显得十分鲜嫩。看起来怪怪的。
婢女走后,她悄悄拉了拉坐一旁看书的纳兰沧海的袖子,纳兰沧海抬头看她时,神思似乎还在书里面,眼神有些萌,“嗯?”
茜女指了指床上,“我也睡这里?”
纳兰沧海弯眸一笑,手掌摸了摸他的头,“你必须每时每刻在我身边。”
茜女想了想他许的“承诺”,倒是担心不多。但还是有些别扭。抬头又看了看他,即使这么熟了,他清贵无瑕的样子还是很让她倾慕。
“看什么?”他抿唇浅笑,柔柔看她一眼。
“我喜欢这么不近不远的看着殿下,因为殿下就像仙子下凡,看了赏心悦目。”茜女甜丝丝地说,眼睛里露出心形。
纳兰沧海宠溺地轻拧了下她脸颊,“我不是仙子,我也是个人,只是从小良好的教养使得举止得体。”
“可你真的长的很漂亮啊。”
“那也只是皮相。”
“有皮相也不错。”
“你喜欢就好。”
茜女抿嘴笑。
“我想看会儿书,你无不无聊?”他想了想,体谅的问她。“如果无聊,你可在府内花园转转。”
“不无聊,不无聊,看着殿下就很好。”茜女继续花痴。
纳兰沧海的笑意加深,“那你随意看。”
“嗯。”
茜女就趴在桌子上,笑眯眯的盯着他看。
实在是她也无聊,婢女们将什么都做好了,她看了一圈,便再无其它事做。
他面无波澜的脸庞,眼睛专注纯净,像是无欲无求,他的鼻梁不高不低,嘴唇薄而不淡,下巴微尖,线条流畅,这般安静不动,就好像一副漫画般唯美。
这样的男子,只可远观。
她可以欣赏,可以倾慕,可以喜爱,可以崇拜,却是不敢爱。
眼波疲乏的一下一下垂下,对面的纳兰沧海终于抬起眼帘,清透晶莹的眼眸,就像藏在冰雪下不被世俗沾染的宝石,这样看着她,就让她移不开眼。“怎么了?困了?”
茜女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还没吃晚饭,你该饿了吧?”他知道她现在饭量增大,这一回神不由有些愧疚,“对不起,我一时给忘了。”
“我一会儿,一吃完饭就睡好不好?”茜女最近因着怀喜,不仅饿的快,困意也是说来就来。
纳兰沧海脸上溢出宠溺,柔声应着,“好。你得先吃点饭,不然饿着睡很难受。”说话间就起身,走向外室,吩咐婢女上饭。
茜女眼帘觉得都沉重的抬不起来,纳兰沧海体贴的挽着她坐到餐桌前,看她没有精神,还特地给她夹菜,喂她吃。
茜女强打着精神吃了个大半饱,就依在纳兰沧海怀里,眯着了。
纳兰沧海嘴角噙笑,眼神温柔的能化开冰雪一般,他小心翼翼的拿布绢将她的嘴角擦了擦,这才抱起她,走入内室。
将她轻放在粉色被褥里,为她解去外衫,仔细给她盖好被子,想了想,干脆将她脸上的人面皮给揭下,露出她原本的面目。
由于一面贴着面皮,她的面庞微红,他目露心疼,以掌轻轻抚摸了下,然后转身,亲自去拿了湿布绵和润肤膏过来,一一将她服侍好。
也许揭了面皮茜女也觉得舒服了,满意地勾起唇角,又舒展了四肢,动了动,挑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
纳兰沧海眼睛里都溢出笑容,没有想到他会痴爱上这个小丫头,即使白天脸上带着宁香儿的面具,他也看到眼里的是这样一副面容,如今揭下了,真实的显在面前,他不仅有些恍然,今天,她那么对他,是心结打开了吗?
一直这样在他身边会有多好,他一定会竭尽全力让她幸福甜蜜的想不起江璞玉。
他不怪她的心里还在念着江璞玉,谁让她一早就是他的姬妾,过去的事可以不在乎,只要以后,她一直在他身边,不再离开。
他辛苦他努力是为了什么,为了江山,为了美人,有美人在旁,才能看美好江山。他不想得得到了天下,却无一人分享他的胜利,他不想孤独的站在最高处,感受着寒冷。
有她在,一切都值得,因为她是那么快乐,也能带给他快乐。
心中爱意难消,不禁倾下身,轻轻在她脸庞,唇角轻轻吻着……总有一天,他会毫无保留的吻她,毫无顾及的和她缠绵。
他不着急。
茜女似觉得痒痒,纵着鼻尖扭动了下,他宠爱地笑着放开她,再次细细将她的被角掖好,放下纱帐。
转身,回到书桌前,他还有许多事要准备,要办。
沉静的背影被珠光灯打下了一条长长的影子,久久的,都不动一动。
床上,纱帐内茜女的眼帘缓缓睁开,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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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的窗子上洒下银白的月光,将内室里照的也很亮。
茜女微微翻了个身,对上纳兰沧海熟睡的脸。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她记不清了,好像已是很久,她都已经又睡了几段。
睡着的纳兰沧海仍是保持着优雅的睡姿,一只手臂关怀的轻搭在她腰上,她知道他初进被子里时,曾握着她的手好久。
她试着将他的手拿开,他没有动,似是睡沉了。
她坐起身,静静的看着他。这种感觉很怪,就像一个仙子坠落在你身边,你不敢动他,却又情不自禁想细细的看他。
小心翼翼的越过他,从床尾处挪下床。仔细的入下床纱,蹑手蹑脚的走出内室,果然,外室的桌子上还放置着一盘糕点。
她端了进来,依然蹑手蹑脚的走到梳妆台前,拿起糕点,一口一口若无其事的吃着。
眼波悄悄回望,床上的人儿一动不动。
她继续慢慢腾腾的吃点心。
完了,又去喝了点茶。
一切完成,好像闲的无事了,她开始在内室里瞎溜达,溜达什么呢?
电视剧里看多了,各种机关什么的,她借着月光一样一样的看,仿佛好奇,仿佛无聊之举。
终于,她摸索到了一块不一样的墙壁。
墙壁无声无息的打开了,她回头,警觉的看了看屏风后的床,他还是一动不动。
她干脆直接走入洞口。
洞里是条下台阶的隧道,她沿着隧道一路向下,越往下光线越亮,终于,她看到了这间密室!
紧接着,密室中间的寒玉石也出现在她面前。
她惊愕的走过去,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那水雾弥漫中的人。
纳兰沧海说,将宁香儿关在密室,关在密室……
果然,她看清了,是宁香儿!
一张绝美的脸上,被雪气沾染的星星点点,依稀看得出是宁香儿不差。她就像是睡着了,十分宁静。
她想跨过去再看仔细一些,身后突然有声音淡淡传来,“别再靠近。”
她猛然回头,是纳兰沧海,他静静的站在台阶下,秀眉微颦的看着她。“你终是好奇的。”
“是你说将她关在密室,我以为她是被醒着关着,可是现在……”茜女没有质问,只是提出疑问。就好像他们约好了一前一后进来一样。
纳兰沧海缓步走过来,微微叹了口气,说:“以她的脾气,怎么能好好的关着,我将她弄昏迷了,冻结在这里。”
“她还活着吗?”茜女问的很小心,声音有些抖。
纳兰沧海有些迟疑。
“她好歹曾是你枕边人,你怎么能杀她?”茜女提高了声音。
“我没有杀她!这得看她自己的造化,能不能挺得过寒玉石。”纳兰沧海看着她,眸中有为难和无奈,“但是,她也只能,永远的睡在这里了。”
茜女心底一阵生寒,不可思议的望着他的脸,“我以为你纤尘不染,以为你温柔善良,难道是我看错了?殿下,你不可以这样残忍,连自己的发妻都容不下!”
纳兰沧海悲伤的看着她,苦笑,他抬起手,想去触摸她的脸,却迟迟不敢向前,“茜女,你仔细想想,是我容不下她吗?容不下她的是你呀。”
“……”茜女一顿。
“你说过什么,绝不做妾,不与别人分享夫君。这些,你忘了吗?原本,我可以以她不够淑德降为侧妃,甚至是夫人,既不用太得罪宁王,也压制了她宁香儿。日后我做了皇上,随便给她一个昭仪或者婕妤,都无伤大雅,我可以保证这辈子都不会临幸她,只一心对你一个。但是你呢……”纳兰沧海轻轻摇头,笑容苦涩,“你会甘心吗?你不会允许有她在,还会拿这个借口拒绝我。”
茜女身形不稳的后退一步,呼吸都开始困难,“你这么说,是怪我吗?”
“只能怪她命不好,你容不下她,我也因着太爱你,更容不下她。”纳兰沧海理所当然的说,“她伤害你,一次不止,我怎么能容许别人伤害我心爱的女子,就算为你报仇,她也必须永远的关在这里。”
茜女心底一次次的抽痛,她不知道,是不是该责怪纳兰沧海的做法。她与宁香儿是矛盾的,是不共戴天的两个个体,纳兰沧海只能灭了她。可以说他残忍,也可以说他痴情。
“可是你为了我杀人,我很不安!”茜女哽咽着,泫然欲泣。
纳兰沧海上前,温柔的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安慰:“别伤心,我不会为了得到你不择手段,让你背上负罪感。待我们成就大业后,我就抹去她的记忆,和璞玉一起将她解冻,然后放她去很远的地方,好不好?我不会为了你杀人,好不好?”
茜女从他怀里抬起头,“真的?”
“嗯,我现在一个人不行,得和璞玉一起,就能解开寒玉石的禁锢,到时候,将她安排一个普通人家里,让她安生的过日子,不是很好吗?”
茜女长松了口气,“如果真能这样,也很好。”
纳兰沧海舒了口气,“你刚才饿了?”
茜女不好意思地笑,“我故意吃了很多东西才摸索进来,你却还是什么都知道。看来,你也是防着我的。”
纳兰沧海神情微变,“我是没防着你,才让你轻易的走了进来。原本,便想让你知道的。”
“嗯?”
“你总是看到了她才会安心。你怕我……会下狠手吧。”纳兰沧海神情不悦。
茜女小心的扯他的衣袖,“我不是不信你啦,只是好奇,真的就是好奇。”
纳兰沧海轻易的就一笑释怀,轻拧了下她的鼻尖,“你就算疑我,我还是信你。”
茜女哆嗦了一下往他怀里缩,“这里好冷。”
“我们走吧。”纳兰沧海拥着她,慢慢往回走。
茜女柔弱的依在他身旁,转身间轻扫了一眼寒玉石上的宁香儿,然后随他一步步走出密室。
纳兰沧海,不成仙,将成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