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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可能当一个人过于幸福的时候,连上帝都会嫉妒你。事情发生的很突然,让陈哲完全没有准备。
那天下午路九不用去研究所,就带了两个小的去陈家的花房玩。那个花房是真个玻璃制造的,外面晶莹剔透的看着就很喜欢。那是陈爸爸给陈妈妈建造的,陈妈妈年轻的时候看泡沫剧很喜欢这个桥段,所以就在自己生日的时候提出了这个要求。陈爸爸当然是满口答应。他们两个人的相处方式一直都是这样,有什么事两个人都不会避着对方,都会说清楚,所以可能是有些话真的很伤人,有的事很复杂,但两个人从来之间就没有误会。两个人之间过于坦白,也从来就没有什么小说中的“惊喜”,因为一般都会从惊喜变成惊吓。这样的爱情,没有浪漫,但务实。
路九很羡慕这样的感情,真实不虚伪。他总觉得自己大概是生错年代了,要不然现在这个年代了,到哪里去寻找这么单纯的感情?
到花房之后,路九看没什么危险,就放两个孩子自由活动。这么大的孩子,有土有水就可以玩一个下午,这是每个住过平房的孩子的童年。路九小时候虽然就很喜静,但他小时候也有和小伙伴玩沙子一个下午都不嫌弃的时候,那个时候塑料袋串成的风筝也是一种回忆。不过,现在,这些回忆反而成了一种奢侈品。
花房楼上有一个巨大的阳台,装饰的风格都是田园风,有一个木头小榻,趴在上头看书舒服极了。路九刚趴了不长时间,反而被阳光晒得想睡一觉了。包子摇摇晃晃的走上来,拉路九的手。“爸比,你你和包子找哥哥。”原来是两个小的在玩捉迷藏,包子这是找外援来了。
“好啊,我们去找面团哥哥。”路九穿上室内拖鞋,拉着包子的小手,在花房转来转去。整整一层就有三百坪的地界,包子累的走不动了,就坐在地上耍赖,路九看着他哈哈一乐,直接跑了。包子见爸比没有理他,反而走了,着急的爬起来,摇摇晃晃的向路九跑去。跑了一会儿,路九看包子确实是跑不动了,就上前抱起他,两人悄悄的向前走。
转了十几分钟,都没有找到面团,包子有些急了。“爸比,哥哥去哪了?”路九“嘘”了一身,向一直都没有主意到得工人房走过。这间房子放的都是一些养花用具和一个供人休息的小床,平常是没人的,今天路九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小的那个是陈里大少爷的孩子,大的那个是个傻子,被收养的”
路九整个脑袋都嗡嗡响了起来,包子是陈理的孩子?这怎么会?连一个工人都知道的事情,他为什么会被蒙在鼓里?陈哲为什么要瞒着他?
因为路九脚上穿的是拖鞋,花房又是泥土路,他的脚步声被遮掩的很好,里面的工人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谁知道小少爷找了一个男人是喜欢他还是因为孩子?”路九听到这里,一脚将门踹开,包子看爸比难看的脸吓哭了。屋子里的工人看到的就是路九青紫的脸和包子那张痛苦的脸,两个人都吓得哆嗦了起来。陈家的规矩是很严格的,绝对不容许下人议论主的,更何况是这种秘闻。要不是自己的小姨子是陈家的管事,这件事自己也不知道,今天要不是喝多了也不会被自己说出来。
路九无视两人,在屋里扫视一遍,直接掀开床单,蹲下,果然看到了面团。他趴在床底下,流着眼泪,看到路九的时候,哽咽的叫了一声“爸爸”,简直让路九的心都碎了。路九将面团从床底下拉出来,给他拍拍身上的灰,抱着看到哥哥出来就不哭了的包子,直接走出了这间让他觉得倍难受的屋子。
“爸爸,我是傻子吗?”小面团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傻子”这个词,他在学校的生活环境极为单纯,就是复印店老板夫妇对着这个苦命的孩子,也从来没有说过这么重的话。很显然,今天让这个孩子受到了太大的委屈。
“当然不是,面团很聪明啊!面团,你要记住,无论别人说你什么,爸爸都是爱你的。”希望家人的爱,可以给这个孩子一点安慰。只有家人的爱是一盏明灯,无论多么黑暗的世界,它都会指引你。
“爸爸,我爱你。”面团擦擦眼泪,抱住路九。
“爸爸也爱你。”路九将两个孩子都抱在怀里,他是他们最后的依靠。
回了房间,路九放了一大缸热水,给两个孩子好好洗了个澡,然后一人一杯热牛奶,让他们睡一觉。看两个孩子乖乖闭上眼,路九深吸一口气,把手移到那个“亲爱的”的名字上。
“宝贝,想我了?”陈哲的电话接的很快。
“陈哲,我有事想要问你。”路九很少这么严肃的叫陈哲的名字了,看路九这个认真,陈哲的心提了一下。
“说吧,宝贝,我一定知言不尽。”
“咱们在外面见一面吧,这事我想听你亲口对我说。”路九很坚持,他想知道,陈哲到底是不是认真的。
“等我回去说不是一样吗?我快下班了。”
“不行,就在外边。”
“好吧,六点,‘岛’咖啡厅。”陈哲见路九这么坚持,心里七上八下的,不会是知道那件事了吧?这几个月陈哲一直都在找机会告诉路九真相,但他明白路九的性格,他还想要现在这样亲密的关系。
“好的,我挂了。”
“恩,拜拜。”
路九挑出一件陈哲买给他的亚麻色的休闲服换上,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就慢慢往那走。这间“岛”离陈家只有半个小时的距离,是过年的时候路九无意中发现的,他是一个英国人经营的,所以在大年初十都还在营业。有一次陈哲和路九出来走走,突遇大雪,正巧进的就是这家店。路九到的时候陈哲还没有来,老板正巧还认识他,两人叙了几句就,路九就一个人坐到当初的那个靠窗的位置等陈哲。
“亲爱的,这么着急叫我出来什么事啊?”很难想像陈哲这么冷面的人会说出这种甜言蜜语,但遇到路九他就是没有办法。
“陈哲,我很认真的问你,包子是不是,是不是陈理大哥的孩子?”路九紧紧盯住陈哲的每一个动作。
“你怎么知道的?”陈哲听到路九的问话,心凉了半截。
“那就是了?那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路九听得陈哲的话,沮丧的窝在座位上。他很失望。
“小九,我只是不想让你伤心。”陈哲看着路九的样子,真的很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下决定。再强势的人面对自己爱的人的时候,还是脆弱的。
“陈哲,你还记得你在向我告白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我说,你永远都不能瞒着我,不能骗我,就是最痛苦、最艰辛的事情我们都要一起面对。你说,好。你的好是不是真的?”路九自从经历了上一世的背叛,他对这方面严厉的甚至是刻薄。但受过伤,就不想走那条老路。可能做不到完全的坦白,但路九不想让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反而瞒着的只有自己。你可以隐瞒,但不要让人知晓,可不可以不要自欺欺人?路九在爱情方面是一点沙子都容不下。
“小九,我真的没有打算隐瞒你,我只是打算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你。我跟你说的话当然都是真的,我发誓。”陈哲以前看陈妈妈看泡沫剧的时候,看到什么发誓的桥段都觉得俗不可耐,可当你真的有那种经历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这都算不上什么,只要能让路九相信,就是掏出自己的心那有怎样?
“好,说到底,你是觉得为了我好是吧?陈哲,我没有办法跟你分享我的心情,你没有那样的经历,你永远不会理解。”路九这话真的是深深伤害了陈哲,他谈过几次恋爱,但都没有人跟他讲过爱情,爱情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不懂,但一个人的真心被践踏真的很痛苦。
“”
“咱们回去吧,包子他们该醒了。”路九真的很失望,他知道陈哲爱他,可当两个人的爱情没有了的时候,两个人之间又该如何维系?而且,爱情也会被生活繁琐所消磨,两个人的生活方式、习惯习俗不一样,即使有爱情,他们之间又该怎么沟通?
两个人默默的走在回家的路上,他们都在思考这件事。几个月前两个人还在这条路打闹,拥抱,现在却默默的孤立走在这条路上。陈哲看路九走在前面的身影,心里是困惑的,就是自己的父母也没有完全互相坦白,而且有些事情是不能让母亲知道的,为什么两个人会发展到现在这样?
陈哲快步走到路九身边,将他拥在怀里。“小九,我会改的。”至于改什么,他真的不知道,别看他比路九大五六岁,但他从来没经历过路九前世的背叛,所以他不懂。
路九当然可以感受到陈哲那句话深含的意思,只拥了拥他,就挣开他先走了。陈哲这次是真的迷茫了,这件事有这么严重吗?他打小就霸道,什么事都习惯了想要就直接夺过来,现在长大了好了很多,看到路九离开的背影,真的很想将他锁起来。但他真的对路九狠不下心,可能真正的霸道,就是霸道的爱他,但会让他有自己的选择吧!
两人相继回了家,陈老爷子和陈妈妈当然看出了两人的不对劲,但这种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这才是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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