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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万古青松,连绵起伏的山峦与天际连成一线,矗立着不朽。
南宫浅妆屹立在钟鼓楼,靠窗而立,望着那如火轮的太阳,渐渐隐没于山头。
心里没由来一阵感叹,帝王宛如高挂的烈阳,普照苍茫大地,指点江山,日月替换,好比改朝换代,没有永垂不落的艳阳,亦没有盛世不衰的王朝,光明之处必有黑暗,和平之下定有暗夜杀戮。
水冥赫已经把野心摆在明面上,就此宣战,想到曾经与她抢肉的少年,如此也站在对立面,那么,还有是不变的?
摊手,望着掌心半截信纸,轻轻叹息,不知蔡嫋约她前来,有何事相商?
微风吹卷着她的裙裾,如画容颜有丝不耐,大约等了半个时辰,她还未来,是被事情拖住了?
可一想到百里玉当场抓包她揩油,至今还没有去解释,心底躁乱,他会不会以为她认错态度不积极,罪责加重?
迟迟而来的蔡嫋,望着那一袭火红沐浴在血色光辉下,如浴血杀神,满身杀戮之气,可神色却极为生动丰富,拧眉、皱鼻、嘟嘴,极致娇俏可爱,与那一身气质极不相符。
她从未曾料到过臭名远昭的表妹,会是一国尊贵的公主,亦是有勇有谋,也没有想过,自己因为她,而和亲东陵。
心中感激她救了大哥二姐,却也怨她害死爹娘,内心复杂矛盾,可见到她的那一刹那,竟生不起怨恨之心。
“我以为你不会来赴约。”蔡嫋徐徐走近,与水卿衣并肩而立,循着她的视线望去,视野仿若都变得开阔了不少。
“这不来了?”水卿衣轻笑,扭头看着转变不少的女人,时间经历都会磨去人身上的利刺,变得内敛温驯。
蔡嫋娇笑,还是这般真性情,不曾因着地位而改变,这也是她吸引百里玉的光点,无论如何,她都做不到水卿衣随性狷狂,没有足够的能力与百里玉并肩携手天下。
输的在理,输的心甘!
“还是一样不饶人。”蔡嫋一双翦水秋瞳,明亮忽闪的看着水卿衣,柔和道:“谢谢你救了大哥二姐,虽然娘亲是你所杀,但也是她咎由自取,以前一直把你摆在敌对的位置,看你的一切都是不顺眼,如今,放轻了,看淡了,忽觉你身上有种特殊的气息,让人恨不起来。”
“不错,有悟性,比你那榆木大哥强多了。”水卿衣舒了口气,她能想通自是极好,她已经四面楚歌,少一个强劲的敌人,谁不乐意?“你看,换个角度便有视野不同,站在正中间望去,万里山河尽收眼底,而站在你这斜角,只看到冰山一角的死角,人生在世,没有什么是看不透放不下,不要画一个圈,把自己困死在里面。宗政烈是不很不错的男人,他很适合你!”
两人之间一阵沉默,蔡嫋神色复杂,想到那个男人对她的好,嘴角微涩。“你是怕我在与你抢百里玉?”
“你以前抢不走,更遑论现在?”水卿衣现在倒是欣赏蔡嫋的豁达,没有被仇恨蒙蔽,反而想通了,且放下过往的一切,也放过她自己。
“我来找你,是求你帮忙。”蔡嫋眼底挣扎,咬唇说了出来,她知道水卿衣没有任何立场帮她,可是她没有别的办法。
“什么事?”水卿衣也诧异,蔡嫋净会有求于她,据她所知,东陵襄王性格虽古怪,但是对蔡嫋极好,想必是有情,为何不找宗政烈?
“昨日晚宴后,我端着汤药去书房,无意间听到雪临皇的声音,本来打算离开,可听到父亲的名字,鬼使神差的躲在门外偷听,雪临皇用父亲威胁襄王,让他联手对付你,若是不愿意,用父亲为饵引大哥二姐前来,到时候他们都死了,襄王见死不救,定然会与我产生隔阂。”说着,蔡嫋神色落寞,苦笑的说道:“若是襄王待我如百里玉爱你一般,兴许这威胁有用,可王爷只是基于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责任才对我好,不可能为了我与楚慕瑾合作。”
蔡嫋心中明白,这次的合作,不单单只是合作而已,代表着整个东陵的选择。
有的时候,她明白自己当初对百里玉的感情,只是迷恋,而宗政烈对她的好,心里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每当她以为宗政烈对她有男女之情,她亦发现自己不排斥,甚至可以接受时,下一刻,便会打回原形!
水卿衣略微思索,想到闽城见到的襄王,城府极深,洞察力敏锐,当真发现不了蔡嫋在门外偷听?
“你家王爷已经为你做了选择。”水卿衣含笑,宗政烈不想做任何选择,隔岸观火,便让蔡嫋听到风声,找她说事。
水卿衣忧伤的抬头看向天际最后一抹余霞,悲愤的想着古代的男人没有黑心,只有更黑心!
一个个的,净想着坑人,心到底吃什么长的?
蔡嫋微怔,不明白水卿衣话里的意思,红唇微动,到嘴的话咽进肚里,什么也未说。
水卿衣意味深长的望了她一眼,掏出百里玉让她从水冥赫身上偷来的锦囊递给蔡嫋,叮嘱道:“这忙我会帮,且是最后一次,你把这个给宗政烈,说他欠我一个人情,到时候我向他讨要锦囊,便是回报的时候。”
心里对锦囊内的东西很好奇,百里玉那货就是不许她看,虽然想过背着他看,想了想,还是放弃。
蔡嫋呆愣的看着手中锦囊,眼底闪过喜色:“你答应了?”
“对,无事我先回宫!”水卿衣浅笑嫣然,觉得这姑娘没白放过,若真是一条毒蛇,恐怕她再不会做心软之事。
蔡嫋看着水卿衣的背影,攥紧了手中的锦囊,咬唇喊道:“妹妹,对不起!”
水卿衣脚步一滞,她明白蔡嫋喊她妹妹的含义,心中已然真正的把她当成亲人,高举着手挥了挥:“你过好,便是对我最大的回报!”她好了,老夫人定会开心吧?
“为什么?”蔡嫋眼眶泪珠滚落,自己害死了她的贴身丫鬟,为什么轻易的原谅她,甚至帮助她?
水卿衣眨了眨酸涩的眼眶,摇头晃脑的迈着八字步说道:“唉,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至始至终都未曾回头,她当初放过蔡嫋,是因着老夫人,如今愿意相救,一方面还是有老夫人的原因,另一方面是利用蔡嫋,她身后有宗政烈,宗政烈身后支撑的是东陵!
蔡嫋的真心,她,竟不敢面对!
……
踏着夜色回到宫中,水卿衣看着自己的影子在皎白的月光下拉的长长的,无趣的踩着自己的影子走,忽而,窜出一个又矮又胖的影子,吓得水卿衣猛然抬头,看着肉肉的包子脸上,镶嵌着两颗黑曜石的眼珠子,湿漉漉的蓄着幽怨。
“靠,你想吓死老娘?大半夜的,神出鬼没作甚?”水卿衣惊显的拍着胸脯,她还以为看到啊飘了。
“小爷饿。”赫连雨眼珠子晶亮,忽闪忽闪,可怜兮兮的看着水卿衣,双手紧紧的捧着肚子,虚弱的说道:“小爷等你许久,你去哪里了?”
见他这模样,水卿衣紧绷的脸微微放松,无奈的从怀里掏出钱袋,到处银子,挑选着几个铜板放在赫连雨手心,肉痛的说道:“省着点用,够买几个包子吃饱。”
赫连雨错愕的瞪大双眼,看着掌心的两个铜板,眼睁睁的看着水卿衣把金锭银锭塞进钱袋,小心翼翼的放进怀里,愁眉苦脸的说道:“小爷要吃烧鸡烤鸭。”
闻言,水卿衣柳眉倒竖,用劲在赫连雨额头敲着爆栗子,怒斥道:“败家子,净吃那些没营养的,长得矮挫挫,包子多好,五谷杂粮,里面又有猪肉丝,多么美味有营养,吃了包管你长大哥那么高大。”
赫连雨泪眼汪汪的捂着额头,哀怨的瞪着水卿衣,他才十四岁,虽然没有大哥高,但是没有她说的那么矮。
“小爷比你半颗头。”赫连雨伸手比划。
水卿衣扶额,极不甘愿的从怀里掏出一个铜板,颤巍巍的放在赫连雨手心,不舍的望了好几眼,含泪说道:“我儿子都给你了,不要缠着我。”
赫连雨满头黑线,嘴角微微抽搐,眨巴着无辜的大眼说道:“小爷要你的大儿子。”说着,指着水卿衣鼓囔囔的怀里。
水卿衣凶狠的剜了赫连雨一眼,仿佛对方是她的杀父仇人。“老娘大儿子、二儿子,小儿子都在你手里!”
“那你怀里的金锭子呢?”
“老娘祖宗!”吼完,水卿衣深深的忘了一眼赫连雨的手心,闪过挣扎,一狠心,扭头抹泪进宫!
赫连雨看着那抹红风风火火的消失在宫门口,落寞的拨弄着手心铜板,微微一顿,从袖口掏出红绳结拆掉,把铜板套进去,编着结,塞进怀里。
夜里的风有些凉,赫连雨拢紧衣襟,缩在墙角,埋着头露出两颗眼珠子,期待的盯着宫门,希望再次打开。
可他失望了,水卿衣自身难保,哪有闲心想着他?
水卿衣看着黑乎乎的紫苑殿,心一沉,觉得坏事了!
百里玉平素都会给她留灯,如今黑漆漆一片,不是人不在,就是他真的生气了。
一步一步,沉甸甸的走到内阁,摸索到床头,触碰到滑腻的布料,水卿衣脚步一错,直直的跌落在床边。
坠地的水卿衣揉着吃痛的屁股,迟迟没有等到那双微凉却温暖的有力臂膀,傻傻的望着百里玉所在的方位。
“百里玉…”水卿衣不可置信的出声,还未说完,便被打断。
“我明日回北苍。”百里玉清冽温雅的嗓音,没有波澜起伏,平静的让人心头不安。
“百里玉…”水卿衣傻眼了,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料到他要离开。
“你好好照顾自己,兴许我不在,你的生活更舒服惬意,不用受人管束。”百里玉隐匿在黑暗中的眸子,明灭不定,想到今日她摸着赫连雨的脸,恨不得把那张脸皮整个扒下来。
往日对她的惩罚太轻,让她没有往心里去,若不深刻一些,日后他便要忍受那发狂的嫉妒!
“不,我不要,我就要你的照顾,在这吃人不吐骨的深宫,你就放心让我一人在此?”水卿衣心里着急,一骨碌的爬起身,抓着百里玉的手,扑进他的怀里。
百里玉把水卿衣推开,黑暗中两人对望,仿佛能看到对方眼底的情绪,半晌,百里玉开口道:“浅浅,你当初说要与我并肩而战,不想做被我保护的金丝雀,如今是个机会让你磨砺。”
“不要…我错了。”水卿衣觉得这次百里玉是认真的,嗓音带着一丝乞求。
“浅浅,每每追逐着你的脚印行走,在即将以为能与你平行时,你突然一个跳跃,再次拉开距离,让我措手不及。”百里玉淡漠的话里有着浓浓的疲倦感,“毫无尽头的追逐,我也会累。”
他感觉不到她真正的属于他一个人,每当她与别的男子嬉笑,心口收紧,生怕她被比他好的男子带走。
“不是的,我只是把赫连雨当成弟弟看待,并没有任何的男女之情。”别的男子她都保持距离,唯独赫连雨,她没有把他当成男子看待。
百里玉抿唇,伸手环着水卿衣,从她腰带里掏出那枚晶莹剔透的玉佩,与他腰间的那块,一同收纳怀中。
“你要做什么?”水卿衣慌了,百里玉把玉佩收回,是要做什么?真的要离开她了?
水卿衣手忙脚乱的翻找着锦囊,掀开床单,拿起一个交颈鸳鸯的红色锦囊塞进百里玉手中,急切的说道:“给你,这是我亲手做的。”
百里玉一怔,修长如玉的手指碰触到锦囊,黑暗中凝视着闪着点点金光的鸳鸯,手心的炙热顺着血脉流淌进心口,熨烫着冷却的内心。
手指灵活的解开绳索,看着里面躺着的同心结,胸口狠狠地一震,精致的同心结是用墨发编制,虽做法略显不成熟,却也能看出编制之人的用心。
“这是你去北苍之时,我偷偷割下你一缕墨发,与我的一同编制成同心结…”水卿衣本来打算等他生辰之日送给他,没料到突发变故,今日拿了出来。
百里玉骤然收紧掌心,眼底闪过喜悦的光芒,迟疑的问道:“锦囊是你所绣?”
水卿衣不好意思的摇头,她又不是古代女子,怎么擅长女红?
“你不要就算了。”水卿衣虎着脸掩饰尴尬,作势要抢。
百里玉侧身避过,小心翼翼的收拢在怀里,紧贴着左胸口,清雅的说道:“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之礼?”
“你还不是把玉佩收走了?”说到此,水卿衣一阵恼怒,俨然忘了之前严肃的气氛!
“玉佩我拿走有用,倒时再还会给你。”百里玉轻缓的说着,伸手将水卿衣纳入怀中,他知晓见好就收,若将她惹毛,效果与预想背道而驰。
他只是对这段感情没有信心,需要她给他一个有力的承诺,安定他飘浮不稳的心。
想到怀中的同心结,眼底漾着幸福的笑痕,以她的性子,能花费心思做到这一步,还能没有感情么?
“你没打算收走,与我撇清关系?”水卿衣呆愣的问道。
百里玉摇头,手一挥,熄灭的烛火点燃,晕黄的光芒照耀宫殿,清楚的瞧清水卿衣眼睫的湿痕。
“滚你丫的,现在,立即,马上去北苍!”水卿衣恼怒,这货原来又是装忧伤的欺骗她感情,奶奶的,亏她还相信了,把脸皮子扯扔地上,求他不要离开,估摸着这会心里在偷笑吧?
百里玉叹息,无奈的揽着她的纤腰,不顾她挣扎的紧紧抱在怀中:“浅浅,我明日要离开是真的,只是你刻意曲解我的意思,我便顺着你的话说下来,没料到有意外的惊喜,我很高兴。”
水卿衣欲哭无泪,她会被这货折磨成精神病,想到他要离开时的心慌,水卿衣紧紧的抱着百里玉,磨蹭着他的胸口道:“玉,我的心里只有你,赫连雨对我来说无性别,只是弟弟。”
百里玉安抚性的拍打着水卿衣的后背,“是我把你管的太紧了。”
“我乐意被你管束!”水卿衣生怕这货会黑心病发作,连忙应道。
“嗯?”百里玉挑眉质疑。
水卿衣为了营造可信度,重重的点头,竖着手指头说道:“我发誓。”
“既然如此…”百里玉松开水卿衣,骨节分明的手指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笔砚纸墨,摆放在桌上:“练字!”
“……”妹的,说这麽多,其实还是为了惩罚她吧?
想到她的狗爬字,连握笔的姿势都不正确,怎么练字?“玉,我们换别的好不好?”
“你性子太急躁,练字可修养心性,日后未免再次有今日的事情发生,你把佛经抄写十遍。”百里玉淡雅如兰,闲散的依靠在床榻。
水卿衣望着那厚厚的一本经书,绝美的脸儿皱成一团,捧着碎得稀里哗啦的玻璃心,一步三回头的走到书桌旁,愤愤的拿起毛笔,翻开那本‘天书’,抄写起来。
可软趴趴的毛笔,遮的墨汁太多,下笔用力,墨汁晕染纸张,之前写的几个字全都变成黑乎乎的一团。
水卿衣撅着嘴,幽怨的望着床上闭眼假寐的男人,愤恨的用笔戳着宣纸,不解气的揉搓成一团,扔满一地。
想到要是她不老实的练字,估计后果更惨烈,老老实实的端坐着抄写,大约一盏茶功夫,水卿衣写的手臂发酸,怨念深重的打着呵欠,困倦的闭上眼,睁开努力的眨巴几下,蒙上迷雾的凤眼微微清明,继续抄写,可没几个字,困得打盹。
“嘭!”一个没注意,水卿衣睡沉了,额头重重的磕在桌子上,吃痛的捂着额角龇牙。
床上的百里玉心里揪痛,捏紧了拳头,控制住起身的冲动。
水卿衣见百里玉没有任何动静,委屈的撇了撇嘴,看着抄写了十分之一的经书,心里恼怒,拿着笔在宣纸上不断的写骂着百里玉的话。
臭男人,王八蛋,睡死你!
猪,让你得瑟,老娘一定要拿着小皮鞭征服你,跪倒在老娘脚下求饶!
写着写着,水卿衣下巴抵在桌子上,有些垂头丧气,手不听使唤的写着百里玉的名,不知不觉中,渐渐睡了过去。
躺在床上一直听着动静的百里玉,见水卿衣呼吸均匀,无奈的一笑,缓缓起身,只见她枕着手臂熟睡,另一只手握着毛笔,稍许墨汁沾染在脸上。
百里玉清浅一笑,遮湿锦帕给她擦拭脸颊,眼角无意瞅到宣纸上斗大字体,脸一沉,愠怒的抽出,几张写满骂他的话,手指收紧,宣纸揉捏成一团,冷着脸想扔掉,可想到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他的名讳,心里悸动,随之涌起一阵无力。
展平,折叠好,放于袖口内。
无奈的摇头,瞧着她眼睑下的青色,心里微微扎痛,轻柔的擦拭干净她的手指,把她抱上床。
轻轻的解开她身上繁琐的纱裙,水卿衣一个侧身,把百里玉的手压在身下,百里玉浓眉紧蹙,抽出手来,惊醒了睡梦中的水卿衣。
“你…你干嘛?”水卿衣睡眼朦胧,看着俯在她身上的百里玉,感觉胸口微凉,纱裙已经解开,敞开剩下里面遮羞的肚兜。
“浅浅…”百里玉亲昵缱倦的唤道。
水卿衣微怔,随即,心里发毛,百里玉这样叫,一般都没好事。
“小皮鞭可有准备好?”百里玉微眯着眼,危险的睨向水卿衣若隐若现的身段,微凉的手指在如雪凝脂的肌肤上流连。
水卿衣轻颤,睡意顿消,紧张的想要推开百里玉,推搡间,双腿不知何时缠上了百里玉的腰身。
“如何让我求饶?”百里玉贴着水卿衣的敏感的耳背,不轻不重的咬着圆润的耳珠。
水卿衣恨得牙咬咬,被他咬上敏感处,浑身仿若触电一般,酥麻的感知涌向全身,咬着唇浅吟出声。
“嗯?”
水卿衣忍受着他作乱的手,手腕挣脱钳制,奋力的挣扎,“闪开,你给老娘下去。”
“娘子,你夹住为夫的腰身,为夫如何躲开?”百里玉邪气的一笑,衣衫微敞的看着水卿衣说道:“娘子在玩欲擒故纵?”
水卿衣想骂娘,松开脚,死命的一脚踹向百里玉的胸口,被他巧妙的抓住。
“娘子,成婚许久,未免你质疑为夫的‘体力’,今夜我们圆房,可好?”百里玉目光幽暗的凝视着脸颊泛着红霞的水卿衣,动情的俯身,一手穿插她的墨发,枕在她脑后,一手摸索着解开碍眼的肚兜。
“别…”水卿衣被百里玉妖孽的模样蛊惑到,微凉的胸口让她回神,她不知道大姨妈没来,可不可以行房。
百里玉手一顿,眸光暗了暗,深吸口气,替水芊鸢系好解开的肚兜。
水卿衣见着这样的百里玉,心神一动,他不管何时都尊重她,只要自己说不,都会及时住手。
伸手按住他的手,眼睫微眨的说道:“其实也可以,我没有做好准备…很紧张。”
百里玉晦涩的眸子骤然闪过一道流光,大掌用力拉扯掉薄布,握着水卿衣的手放在胸口:“浅浅,你帮我解开。”
水卿衣从未曾脱过男人的衣衫,手有些钝,几下都没有解开,百里玉被她撩的没有耐性,震碎了衣衫,雪白的碎布如鹅毛一般在殿内飞舞。
两人交颈相缠,火热的吻难分难舍,忽而,外殿门口被急促的敲响,显得来人多么的焦急。
两人身子一僵,水卿衣蒙上迷雾的眸子如蓝天海水,湛蓝的眸底涌现波澜,痴痴的望着面色染着浅薄粉色的百里玉,捕捉到他眼底欲火怒火交错,闷在他肩膀上大笑。
“浅浅,你逃不掉的。”说着,百里玉吸气压下怒火,随意拿起叠在床头的底衣穿好,出了内殿。
“主子,大事不好,东郊宅院走水,只有守在落云阁的暗卫无碍,其他都出动救火,全都昏厥过去!”莫问听到脚步声,门还未开便急切的说道。
“尘儿如何?”百里玉脸若覆霜,散发着凛然寒气,仿若要将周身空气冻结成冰。
“浑身出满红点,尚未查出原因。”
“你先带人去堵住宅院后门,遣人朝地道里灌水,亦或是纵火。”百里玉想到宅院内有一条暗道,正是通向君尘枭的院落,本是为逃生准备,如今倒是方便了敌人。
“是!”莫问脚步生风的朝夜幕飞掠而去,几个起落消失在夜空。
“我们快点过去,一定是楚慕瑾那狗贼下的手!”水卿衣眼底寒光闪现,嗜血的望向东郊的方向,没料到他做了两手准备,宗政烈没有同意,便从百里玉这边下手。
亦或是,这就是他声东击西,刻意利用宗政烈传递消息给她,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转向蔡家兄妹身上,从而忽略了,他会对君尘枭下手。
两人疾速感到东郊宅院,火光冲天,若是大火没有被救治,恐怕昏厥的暗卫如数被烧死。
“你在这里等我。”百里玉阴鸷的望着浓烟滚滚的宅院,火势已经蔓延,烟雾遮挡住视线,根本就辨不清来路。
“我们分头行动,你去落云阁,我四处找找,若是他们把君尘枭抱出来了怎么办?”水卿衣脸色凝重,这么大的动静,保护君尘枭的人不可能不知!
百里玉颔首,身影一散,落入宅院。
水卿衣没有去寻找,浓烟完全遮挡住视线,恐怕楚慕瑾就是趁这势头抱走孩子,且不受暗卫觉察,估计那些保护君尘枭的人正无厘头的四处寻找。
水卿衣坐在树干上,冷若冰霜的等着楚慕瑾,果然,不消片刻,楚慕瑾便出现在视线内,身后跟随着五六名黑衣人,其中为首的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
“雪临皇真是让我好等!”水卿衣跳下树枝,拦截住楚慕瑾的去路,视线在孩子身上打转,露出的半截白嫩手臂,上面长满了红色点点,极为触目惊心。
楚慕瑾看着突然出现的水卿衣,停顿步子,冰封的眸子里明灭不定,他算准她回来,却没有这么快,且是专程在这等他。
“你怎知朕会在这出现?”
“雪临皇做贼心虚怎会走正门,至于我为何知道你从这出,那是因为这地儿有个狗洞,想着雪临皇这般福薄命短之人,定然会‘走不寻常’的路。”水卿衣冷嘲道,素手指着那个楚慕瑾出来的门,上面赫然写着狗门两个大字。
楚慕瑾脸一黑,字体歪斜,上面的笔墨还未干,俨然是写上去没多久,攥紧的手背青筋爆鼓。
“水卿衣,你不要企图激怒朕。”楚慕瑾脸色铁青,看着眼前如画容颜,心底又恨又爱,可那点微不足道的爱被滔天恨意掩盖,双目如刀,恨不得戳穿水卿衣的心窝。
他不明白,明明是痴爱过他,为何转身手段残忍,令他断子绝孙。
“雪临皇,你抱走我儿子,还不许我怒?”水卿衣眼底满是鄙薄之色,心里却愈发焦急,孩子手上的点点转眼间变成整块的红包,皮肤开始泛青紫色。“你对他做了什么?”
楚慕瑾冷冽的脸上破碎出一抹冷笑,讽刺的说道:“水卿衣,曾经你说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百里玉有妻有儿,你还死心塌地跟着他?大度的把别的女人为他生的孩子认作儿子,你不恨么?”
水卿衣诧异,原来楚慕瑾把孩子当成百里玉儿子了?
“为何要恨?”水卿衣翻了翻白眼,一副看白痴的模样望着楚慕瑾,忽而忆起他曾经在无罪释放自己,把他皇弟流放封地,心里内疚感激他,可后面种种,让她觉得当初的想法太过可笑,兴许他本来就是为了皇位救她除掉他皇弟。
“水卿衣,你心真狠,为何百里玉有三妻四妾你愿嫁,朕却不可?”楚慕瑾满心满眼的不甘,她本就该属于他。
“因为你是楚慕瑾!”水卿衣冷笑的说道,是任何人都不可能是楚慕瑾,前身爱他如痴,得到的是算计,凌辱,丧生马蹄,他有何资格得到前身的爱?
楚慕瑾心里划过痛楚,就因他是楚慕瑾,所以不可么?
“我竟不知你恨我到如此地步。”
“楚慕瑾,看到你我就想扭下你的脑袋当蹴鞠踢,皮扒下来做一面锣鼓,待我南诏铁骑踏破雪临国,我会亲手敲响胜利的锣鼓。”水卿衣心中冷笑,他恨饮她血,她亦恨拆他骨,没有什么比这对他更残忍。
楚慕瑾望着她清亮的眸子黑如点漆,揉碎一地星光,不禁望进她眼底,痴了,醉了,恍然回神,心底涌出浓烈的恨!
“嫁给我为后,我便放了他。”楚慕瑾单手高举着孩子,冷冽的目光似要将水卿衣射穿。
“你还没有睡醒么?”水卿衣面上平静无波,心底却是翻起了巨浪,眼角余光死死的盯着楚慕瑾高举的手。
“水卿衣,你没得选,不愿嫁给朕为后,朕便摔死这野种!”楚慕瑾的目光紧紧的锁住那一抹红,燃烧着他体内的恨、怒,把他的血液炙烤的沸腾,见她紧紧的抿唇不语,冷笑一声,手一挥,孩子朝半空抛掷,化成一道弧度,直线坠落。
水卿衣心口一紧,飞身甩出红绫卷向孩子,不曾想红绫被楚慕瑾用软件斩断,见他欺身而来,水卿衣心提到嗓子眼,避开他朝孩子而去,就在她要抓住坠地的孩子时,楚慕瑾拉扯住她的手臂,微微一滞,就这一滞,眼睁睁的看着孩子掉下去。
“嘭!”血液溅洒一地,孩子一动不动的面部朝下。
水卿衣喉咙发紧,呆滞的望着慢慢被鲜血浸满衣袍的孩子,不断的摇着头,不愿接受这事实。
楚慕瑾见水卿衣愣神,反手扣住水卿衣的双手,点住穴道,打横抱起,冷凝的说道:“水卿衣,为了你朕可花了不少心思,你放心,到时候我们成亲,一定会邀请百里玉观礼。”
水卿衣湛蓝的眸子仿若染上一层血雾,滔天的恨意席卷着她的神经,寒冷如冰的说道:“楚慕瑾,你太卑鄙!”一个孩子也不愿放过!
“衣衣,你的手段我不及一分,若不这么做,你会束手就擒?”楚慕瑾太了解水卿衣的能耐,即使她武功不及他,但是也有法子逃生,他只要她片刻失神,便可。
“楚慕瑾,我就算没有对你下手,你缺德事做了这麽多,也会断子绝孙!”水卿衣毫不掩饰对他的憎恶,后悔当初没有一刀了解了他。
“衣衣,你嫁给我,我便会有后。”说着,火热的坚挺顶着水卿衣的腰身,见她身子蓦然僵硬,低低的笑出声:“衣衣,你若早点答应嫁给我,便不会有这麽多事发生,当初为了你我弑父,把对你不利的人赶尽杀绝,可你为何就是看不见我的好?”
“我只不过是你的一个借口,你所做所为全都是为了那一把龙椅。”水卿衣嘴角露出自嘲,眼底闪过悲伤,若百里玉知道孩子没有保住,该会如何的发狂?
楚慕瑾柔和的面膛瞬间冷若冰霜,紧紧的箍住水卿衣,咬牙切齿的说道:“为了皇位?你可知我为何要夺位,那一切都是为了你,只有掌握大权,才能把你从百里玉手中抢回!沦落到如今这一地步,全都是你逼我,即使你那般待我,我依旧不舍杀了你!”
水卿衣抿唇,缄默不语,楚慕瑾是一个疯子,她说再多都是浪费唇舌,还不如想办法逃走。
“衣衣,你就死了这条心,我怎么可能把好不容易到手的筹码给摔死?”说着,楚慕瑾便打了个收拾,隐匿在黑幕中的暗影闪身而出,手上抱着的赫然是与百里玉有八分相似的君尘枭。
水卿衣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眸,看着地上的孩子,心底百味陈杂。
“我虽然掌控生杀予夺大权,只对付不听话的人,在你看来我是个疯子,却还没有到丧心病狂的程度,他只是个夭折的孩子!”楚慕瑾好似看透水卿衣的心思,吩咐暗影把孩子收拾妥当。
水卿衣眼底蒙上一层水雾,身上的寒意似要冻结成冰,望着夜幕之上的残月,冷硬的说道:“既然抓了我,便把孩子给放了。”
“你好逃走?”楚慕瑾嗤笑。
水卿衣闭上眼,不愿见他志得意满的模样,终究是她疏忽了,至始至终,她都没有瞧见孩子的正面,苦涩的一笑,百里玉那货虽然整治人手段一套一套的,可很有远见。
“衣衣,我们来做个游戏,若是百里玉真心爱你,那么我便放你走,若不是,你要心甘情愿嫁给我为后。”楚慕瑾望了一眼烧红半边天的宅院,蓦然神色一变,打了个手势,暗影快速的朝一个方向而去。
水卿衣好似听到笑话一般,置若罔闻。
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身子一松,水卿衣跌落在地上,睁开眼,望着四周都是陡峭的岩石,万古荒山,无一点绿。
转头,便看到几米处高耸入云的刀山,尖利的石块,被雨水冲刷成片片薄利的刀片状山石,锋利刺骨。
君尘枭被捆绑在其中的刀石上,心中凛然,冷厉的望着楚慕瑾说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衣衣,我只想把百里玉从你心头抽出来。”话落,楚慕瑾换上铁底靴,抱着水卿衣踏上刀岩,用麻绳捆绑住,拿着丝绢塞着水卿衣的嘴。
片刻,风尘仆仆的百里玉寻着踪迹赶来,看着被捆绑在刀岩的一大一小,心口紧缩,右手覆上胸口,那灼热仿若未消退,依旧熨烫着他的灵魂。
“暗帝,朕给你选择,带走其中一人。”楚慕瑾缓缓的踏步行至百里玉跟前,冷笑道:“时辰不等人,绳索断裂,其中一人便会掉下去。谁人都知闽城死亡湖,南诏枯骨岩,北苍食人海,东陵万火山。虽说死亡湖传言被打破,不知这枯骨岩会不会也是传闻?”
百里玉紧紧的攥着手心,冷峻的望着那一抹火红,毫不犹豫的朝她而去。
水卿衣拼命的摇头,从她的视角可以看到刀岩之下的埋伏,楚慕瑾压根就没打算让百里玉活着回去,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来,像是踩在她的心尖。
“哇——”忽而,孩子的哭喊声传来,百里玉的脚步一滞,眼底闪过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