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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陶婧从来没有想过邵延承会再过来找她。那天下午施礼陪着她在外边玩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有是十分紧急的案子要办,陶婧当时有点不高兴,不过她也清楚警察这个职业就是这样,所以也没有抱怨什么,让施礼赶紧先走了。
没想到他这一走就走了一个礼拜。这个礼拜里,陶婧都过得很无聊,周一的时候,她没有飞行任务,却早早地就醒来了,再拿起手机来打施礼的电话仍然是接不通。
一整天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去了。她无时无刻都在期待施礼能给她回个电话报个平安,或者是能够像之前一样过来找她。所以在听到敲门声的时候,她看都没有看就直接开门了。
看到门前站着的邵延承时,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经过一番交谈,她才知道他是和女朋友吵架了,心里不痛快才来找她。知道原因之后,陶婧多多少少都有些失落,只是她也清楚自己至今都没能真正放下邵延承,所以之后的事情,就理所当然地发生了。
她觉得自己很恶心。如果这种事情放到别人身上,她一定会狠狠地骂那个人,可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当了这种事情的主角。脚踏两只船,一直是她最讨厌的事情之一。
邵延承这个人有多狠,她也见识到了,竟然能在那样的情况下和他女朋友打电话,然后毫不避讳地将这种事情告诉她,他接电话的那一刻,陶婧真的差点吐出来。
这就是她爱的人,她为了他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伤心了多少回,可是,他根本不懂什么叫爱情,也不懂什么叫关心。甚至能对自己的女朋友说出那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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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礼这次去外地办案子的时间持续了整整七天,他已经有一年没有执行过这么长时间的任务了,手机也没有电,没办法和陶婧联系。但是他算了算,回来的这天正好陶婧不用工作,所以他刚到B市的时候就跑到了陶婧这边,希望给她一个惊喜,可是当他拿出钥匙来准备开门的时候,却听到了里面传来的争吵声。
施礼手一顿,站在门口,静静地听着里边的情况。
“邵延承,你他妈就是一个王八蛋!”陶婧的情绪有些崩溃,拿起茶几上的杯子直接砸到了邵延承身上,这个时候她也顾不得什么。她讨厌别人侮-辱她的自尊,她是喜欢邵延承没错,可是他的侮-辱,她没有办法接受。
陶婧自小骄傲,而且要强,除却在邵延承面前这样委屈过之外,她真的不会吃亏。而现在,她对邵延承的喜欢和爱,全部变成了憎恨。
因为喜欢他,她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因为喜欢他,她没有了自尊,受尽了他的侮-辱。
邵延承看到她这样子,丝毫没有在意,他将脚边的杯子踢开,然后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云淡风轻地反问她:“我是王八蛋,我当初就告诉你我不是个好人,你自己要跟着我的,对不对?飞机上不是你勾-引我的?那么真诚地跟我说要当我女朋友的不是你?”
“我现在对你只有恶心!!”陶婧拍开他的手,“邵延承,你丫就是个混蛋。我喜欢你才是瞎了眼!”
“陶婧,咱俩好聚好散,放心,我以后不会再找你了。”邵延承不以为然,抬起手来拍拍她的脸颊,然后转身就走。
等他走到玄关处,陶婧才意识到邵延承刚才说了什么话,她不知道自己的心里为什么会滋生出一种叫“不舍”的感觉,头脑发热似的,她赤-着脚跑上去,从后面抱住了邵延承。
“我恨你。”陶婧闭了闭眼睛,眼泪滴在了他的后背上。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大概是因为每个女孩子对初恋都有期许,不容许喜欢的人有任何瑕疵,而邵延承却这般不完美。
“好了,我知道你恨我。”邵延承也觉得自己昨天晚上的事情做得过分了,看到陶婧这个样子,他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愧疚,毕竟人家好好一个女孩子,实在没有什么理由一直被他糟-蹋。“我跟你道歉,好了,放开我吧,我滚蛋了。”
在门外站着的施礼听到这句话之后,用最快的速度躲到了楼道里,一直到邵延承出来乘电梯下去之后他才走到门口,防盗门没有关,而陶婧一个人蹲在地上,头深埋着,像是在哭。
感觉到自己身前有人站着,陶婧以为是邵延承回来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恶狠狠地骂道:“你滚啊!我不想看见你,滚蛋!”
可是抬起头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震住了——站在她面前的人,竟然是一个礼拜以来毫无音讯的施礼,她心里气得更加厉害,没好气地问道:“你过来干什么?”
施礼阴霾着脸,一把将她拎起来,将门关好之后,便拽着她将她甩到沙发上,看着她不服气的眼神时,他更是恨铁不成钢,他以前只当她是心智不成熟,毕竟小姑娘难免有天真的时候,可是现在看来,她根本就是没脑子!
“你和邵延承什么关系?!”有些事情,施礼也不打算再和她隐瞒了,说清楚了之后,大概他也不必忍得这么辛苦。
陶婧有些惊讶他怎么会知道邵延承的名字,但是说话的语气仍旧不好,直冲冲地回答他:“什么关系?!孤男寡女,能是什么关系!你四十多的人了难道这个都不懂?”
她的样子又恢复了之前的轻佻。施礼已经警告过她很多次了,不要再让他看到她这幅样子,可是她一点儿记性都不长,他忍得额头青筋都凸起来了,抬起手揪住她身上的睡衣,“陶婧!你说话给我注意点儿!”
陶婧讽刺地笑笑:“施礼,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这辈子就跟你了吧?你怎么比我都天真?”
“有一件事情,你可能还不知道。”施礼咬牙切齿地盯着她,一字一顿:“邵延承,是我侄女的男朋友。他们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的,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么?”
他的这句话让陶婧的脑海中瞬间空白一片。她这才想起来,邵延承好像真的有说过他现在的女朋友叫施韵致,施韵致……施礼……她之前从来都没有往那个方面想,也没有想到,世界竟然这么小。
她使出浑身的力气来将他推开,心里怒火翻滚:“呵呵,那真巧。什么叫他是你侄女的男朋友?我告诉你施礼,他和你侄女在一起之前就已经和我睡过了!要说也是你侄女抢了我的男朋友!你凭什么在这里跟我吼?!”
“别给我扯淡!”施礼怒不可遏,尤其是在她推开自己之后。
“你才扯淡!我说得都是实话!”
施礼再次伸手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扯到自己面前,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既然你们已经分了,那他为什么还来你家?陶婧,你他-妈好好跟我解释!”
在这之前,他从来都没有和陶婧说过一句粗话,一直想把她放在手心呵护,但是这一次,她真的触到了他的底线,他也顾不得什么形象可言,干脆直接对她飚了脏-话。
“他和你侄女吵架了,心里不痛快,所以来找我。”他这样反倒让陶婧平静下来,她云淡风轻地回答了他这个问题。
“你们做了什么?”施礼的手不自觉地收紧,青筋暴起,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心里已经有数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得问出来让自己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