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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母脸色大变,失控吼出来:“妈!祸从口出不知道吗?!”
这本来就是不是能够光彩的事!
甚至要负法律责任的!
当年法律管控和意识没有这么严,他们才钻了空子,现如今……
这件事仿佛触碰了什么禁忌,徐母大乱,她咬着牙,“这件事以后谁也不要提!就当过去了,否则惹火烧身懂不懂?!”
当年她精神很差,丈夫和婆婆迷信,就去找渠道做了这件事。
说是福利院的孩子已经懂事儿了,养不熟。
只要刚刚出生没多久,没什么记忆的。
老太太不以为意,嘲讽道:“那又怎么样?知道又怎么样?她还能吃了我?更何况,不过就是个乡野村妇生的,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等日后徐溺就算找到了她亲生父母,也无济于事,好打发的很。”
徐母噎住。
心中还是不知名的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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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了傅归渡的办公室,并未发现他人在里面。
办公室里消毒水味道淡淡的,混合着他平时用的香,窗户也开着,凉风阵阵,她跑出去随机问了个护士。
护士说他在手术室。
徐溺这才颇为遗憾的折返回来,可惜了,强吻的实行方式和台词她都想好了,她的大女主戏碎了。
环顾了一圈,只能跑到他办公桌后坐下,看着他桌面摆放的东西,很简洁,一台电脑,一沓文件,笔架,陈列着五六支钢笔,看起来都造价不菲,还有放在桌面的一副骨架。
徐溺好奇地看着这骨架。
好像是他亲自装的,她伸手摸了摸,表面不算太平滑,手感微实,有一种敦厚感,是一只足部骨架,比较完整,看起来有种诡异的、瘆得慌的感觉。
徐溺皱皱眉,捏着顶端想拿起来看看。
但是第一次碰这种东西,一下子没拿稳,那足部模型竟然散架了,噼里啪啦掉在桌子上。
徐溺一阵手忙脚乱。
现在这模型质量这么差了吗?
都不拼接好。
她也不懂人体骨骼,也组装不回去,只能把骨头都收拾到旁边,留了一只小骨头在手里玩儿。
不知道傅归渡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手术。
徐溺不由在想。
傅归渡这样的大少爷,有钱有势,为什么还跑来做医生这么辛苦的工作?热爱?救死扶伤?
可依照他性格,好像也不像那种救世济民的人。
实在想不通。
徐溺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
她把项链摘了放回盒子里,这才趴在桌子上,今天剧组事情多,她跑前跑后,又累又困,便打算休息一会儿。
等傅归渡回来的时候。
推门进来就看到了趴在桌上酣睡的女人,她并未发觉。
他顿时摘掉脸上的口罩扔进垃圾桶里,放轻脚步走过去,站在桌边,湛黑的丹凤眸微侧,看到了散架在一旁的骨头,视线又落回她身上,女人手心里还攥着一小节骨头。
须臾。
他才弯下腰,轻轻拨开女人的手指,将那节骨头抽出来。
“徐溺?”他声音很低。
徐溺没有要醒的意思,睡得香甜无比,梦里正追着她的金山啃。
傅归渡不再强求,换了外套收拾好一切,这才抱着她下楼,避开了人群。
回到了槿宫岛的宅邸。
风声阵阵,干枯树枝上的积雪抖抖擞擞而落。
月光戚戚。
徐溺躺在床上,额头冒了一层薄薄的汗珠,她陷入了另一个梦境之中,梦里她仿佛是在逃生,眼前好像有什么人,一身的漆黑,染着血,她看不清他,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她似乎塌陷进了一个深渊,怎么都跑不出去。
直到,他走向了她。
那一刻。
徐溺猛地睁开眼,大喘气地看着头顶的吊灯。
屋子里没开灯,但是窗外的月光映衬进来,远方的海面波光粼粼着。
这里是槿宫岛。
他的地盘。
徐溺爬起来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
她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刚刚的梦还萦绕着一种窒息感,她喘了一口气,这才下床,知道是傅归渡带她回来的。
但是他人呢?
徐溺心里发虚,急于去找他。
她现在在三层,她趴在护栏上朝着上面看了一眼,声音在整栋房子里回音:“傅归渡?”
“你在哪儿?”
没有他的回应,徐溺思索了下,进了电梯去往四楼,再去往五楼。
走到那迷宫一般的走廊时候,徐溺才有所踌躇。
上次那间房,她仍旧记忆深刻。
尤其,现在这一层并未开灯,眼前黑漆漆的,好像是什么沼泽地。
徐溺抿唇,“傅归渡?”
“五哥?”
仍旧没有回应。
徐溺只能寻着那曲折又复杂的路线往里面走。
而在深处,一墙之隔。
男人桌面摆放着精密仪器,他手中的镊子夹着细细的骨骼,鼻梁上架着无框眼镜,斯文又莫名危险。
他慢条斯理地将散架掉的所有骨头修复,然后重新拼接。
四面八方的玻璃朝着他折射冷光。
而在门外还稍微远一点的地方,脚步声清晰地顺着声音系统传进他耳朵,他听着那犹豫又惶恐的脚步声,试探性地一步步朝着他这里靠近。
傅归渡并不着急,而且仍旧专注于眼前的骨骼。
女人仿佛是陷入迷雾森林的兔子,四面八方都是危险的野兽,她有些害怕,微弱地叫着他的名字。
她依旧并不愿意太靠近这间房,仍在外围打着圈。
他无声地翘了下唇畔。
他的娇娇,是真的很敏锐聪明——
手中的这副标本,才修复了一大半。
终于。
外面忽然一阵踉跄,女人似乎摔了。
傅归渡这才微微停顿动作,拿着镊子的手摩挲了下。
*
*
徐溺找不到灯的开关在哪儿,她又看不清,被厚重的地毯给绊了一跤,摔在了走廊里,她嘶了声。
还未爬起来。
不远处就传来脚步声。
等她抬起头,男人已经站在了她面前。
眼前黑漆漆的,她只能看到他鼻梁上眼镜折射的白光,以及那在黑夜里仍旧醒目的殷红薄唇,徐溺心跳漏掉一拍,“五哥……?”
她不知道他究竟是从哪个方向走过来的。
悄无声息的。
本来就做了噩梦,精神紧张之下,她现在的确被吓了一跳。
傅归渡半蹲下来,他微凉的指尖撩开她散乱的发:“怎么出来了?”
徐溺下意识瞟了一眼远处那间神秘的屋子,“醒了,没看到你,你刚刚在做什么?”
那间屋子,究竟是什么?
傅归渡指腹推了推眼镜,声音又好听又蛊的头皮发麻:“有点事,想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