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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完之后,苏年华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将烟扔入马桶,抽走,然后走出了洗手间,站在洗漱台前洗手的时候,突然间从女厕所里走出来了一个女子,站在他的旁边,那女子打开水龙头的时候,往他这里看了一眼,随后手指顿住,过了一会儿,才出声,喊了一句:“年华?”
那声音是苏年华再熟悉不过的音色,他猛地一怔,清洗着的双手微微顿了一下,微垂着的头盯着不断从金色的水龙头冲出的水看了良久,然后才缓缓地转过头,记忆中那道俏丽的面孔,映入了他的眼帘。
一瞬间,苏年华觉得自己咽喉仿佛被人紧紧地抓住了一样,目光直直的盯着面前的女子,好久,他才张了张口,声音略显得有些沙哑的喊了一声:“小颖。”
孙颖放在水龙头上的手,抓紧了水龙头,盯着苏年华的眼底,荡着水色的光亮,她的唇角微微勾了勾:“真的是你啊,好巧。”
“是好巧。”苏年华应了一声,没有在说话。
静默在两个人之间缠绕了约莫半分钟,苏年华又开口,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提前……”
苏年华原本想说“怎么没提前联系他”,可是他说到一半的时候,才意识到他和她已经不再是曾经相爱的那般模样,苏年华狠狠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将话压回了腹中,长长的睫毛微微闪动了两下。
“回来有一周了。”孙颖说完,递给苏年华一抹他记忆中熟悉甜美的笑,她似乎知道他接下来想问些什么,顿了一会儿,继续说:“我告诉以前的老朋友,不让他们告诉你我回来了。”
苏年华点了一下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的目光始终凝视着面前的女子,过了约莫半分钟,苏年华才张开口:“小颖,这半年多,你过得好吗?”
“挺好的。”孙颖扯了个笑:“你呢?还好吧?”
苏年华又点了点头,没说话。
孙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说着孙颖打开了面前的水龙头,洗好手,她抽了一张纸巾,擦干手上的水珠,转过身时,看到苏年华还保持着不变的姿态,目光定定的望着她,她的身影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掏出来了一张笔和一张商场购物卷,在上面写了一行数字,递给了苏年华:“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有时间我们再联系吧。”
苏年华扫了一眼购物卷上的电话号码,已经换了新的号码,他唇瓣紧紧地抿了一下,伸出手,接了过来。
孙颖等了片刻,看苏年华没有开口说话,迟疑了一下,开口:“那我先走了。”
“再见。”苏年华开口的声调,略显得有些干涩。
孙颖也说了一句“再见”,冲着苏年华扯了一丝明媚漂亮的笑,然后踩着高跟鞋,不疾不徐的款款离开。
孙颖离开良久,苏年华还像是失去了魂魄一样,傻傻的站在金碧辉煌的洗手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