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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见月老爷子没事,很快就离开了。
很快,房间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月老爷子看着月淮被打红的脸,又气又心疼,沉脸对着季晓臻命令,“给月淮道歉。”
季晓臻惊愕地抬起头,不可置信,“爸……”
她是长辈,就算再做错事,哪有向一个小辈道歉的道理。
月老爷子不悦地说:“做错事就要道歉,陈清荷没教过你?”
季晓臻咬着唇,十指紧紧地绞在一起,在月老爷子凌厉目光的逼视下,她匆匆说了句对不起,就冲出了房间。
月老爷子叹了一口气,对月淮说:“乖孙,你别生你……她的气,她刚才也是为爷爷着急。”
季晓臻刚刚那一巴掌是实实地落在了月淮的脸上,他皮肤又白,鲜红的掌印印在脸颊上,格外醒目。
月淮漫不经心地摸了摸脸颊,“爷爷别担心,我不会放在心上。”
一个无关的人而已,他不会当回事。
月老爷子听出月淮话中的意思,深深地叹了口气,到底还是什么也没说。
“你快去楼下,让佣人帮你把脸处理一下,别落下疤,毁容了。”
一巴掌而已,怎么会毁容。
不过月淮不想让月老爷子担心,乖巧地应了声是,“爷爷有事再叫我。”
离开月老爷子的房间,他去了楼下厨房。
季晓臻正在厨房喝水,脸上还没有未褪尽的难堪,看见他进来,面色有一瞬间的复杂。
月淮全当没有看见她,径直走到冰箱前,打算拿冰块。
季晓臻看着冷漠的月淮,深吸一口气,“你别怪我打你,你刚才真的不像样子,我这样做,也是为你好。”
药那种东西是能随便吃的吗?还好老爷子没事,万一有事呢?
月淮取了几块冰块出来,又把冰箱门关上,转身,面无表情地望着季晓臻。
“你想多了。”
他并不在乎季晓臻对他的看法。
少年眉眼精致,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里盛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
头顶昏黄的灯光落下,给他的面容镀上一层柔和,但那层柔和却浸不进他的眉眼,和眸中的冷淡一比,泾渭分明。
季晓臻眉头皱了皱,心里不舒服起来,“反正你不要多惹事,再惹出麻烦,月家可不会给你兜着。”
月淮轻嗤一声,拿着冰块,直接上了楼。
他的态度太嚣张,季晓臻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终还是气不过,把杯子重重地搁在流理台了。
一旁的管家安抚她,“少夫人别生气,三少爷本来就是这么一个性子。”
季晓臻气愤地道:“我真是不明白,月家欠了他什么了,他这副态度。”
自从月淮来了他们月家,她自认没有亏待过他。是,他们是让他给清雪献血了,但那不是他应该做的吗?否则他们月家收养他干什么?白养着吗?
算了,反正就是一个养子,实在不行,就将他赶出月家,她也不受他这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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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淮并不知道楼下的季晓臻在生气,甚至有了将他赶出月家的想法,就算知道,他也不在乎。
用毛巾包裹着冰块在脸上敷了一会,他就不耐烦了,把毛巾扔到一边,打开了电脑。
他在那个世界没有这个东西,因此对这个名为‘电脑’的玩意很稀奇。
按照原主的记忆,他在电脑上捣鼓了一会,很快就找到了人生的新乐趣。
看狗血电视剧。
唔,原来剧情可以这么演。
嗯,都跳崖了,竟然没有死,这就是所谓的主角光环吗?
咦,男女主角竟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这个剧情他喜欢。
一直看到凌晨三点,他才意犹未尽地爬上床睡觉。
第二天,月淮是被恼人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他眉间闪过一抹燥,不耐烦地抓过手机,放到耳边。
“谁?”
刚刚睡醒,少年独特的清越声音还带着哑,含含混混的话语,隔着话筒落到耳朵里,如同一根羽毛轻轻挠过。
宴忱忍不住掏了掏耳朵,声音含笑,“不是说好今天见面吗?怎么还在睡吗?”
听出是宴忱的声音,月淮唔了一声,卷了卷身上的被子,将自己更深地埋进被窝里。
“现在几点?”
理所当然地把男人当报时器。
宴忱轻笑一声,“十一点,快点起来,带你去吃东西。”
月淮终于睁开眼,因为没睡够,瓷白小脸上带着倦色,眼中染着淡淡的血丝。
他坐起来,扒拉了一下头发,“知道了,一会见。”
宴忱叮嘱,“外面下雨,记得穿厚点。”
“知道了。”
明明年龄不大,怎么比他爷爷还罗嗦。
月淮慢吞吞地挂掉电话,踩着拖鞋下了床,去卫生间洗漱。
在衣柜里选衣服的时候,他的手指顿了顿,最后选了一件稍厚的外套。
出了门,外面果然在下雨。
月老爷子刚从花园散步回来,看见月淮一副出门的打算,问道:“乖孙去哪?”
昨晚吃了药,他沾了枕头就睡了,一夜无梦到天明,此时精神好得不得了,看月淮的目光越加喜爱。
他现在判定,他家乖孙是大大的有本事。
月淮态度乖顺,“我和朋友一起去吃饭。”
月老爷子从身上掏出一张银行卡给他,“那你把卡拿着,钱不够就用这张卡,和朋友一起玩,不要总让别人付帐。”
月淮眼角弯了弯,摆手,“爷爷,我有钱。”
月老爷子瞪眼,“让你拿着就拿着,和爷爷见外是不是?”
怎么现在的老人都喜欢说这句话。
他爷爷是,白老爷子也是。
月淮无奈,把卡接过来,“谢谢爷爷。”
月老爷子摆了摆手,“我是你爷爷,这有什么谢的。快去吧,别让你朋友等急了。”
月淮嗯了一声,和月老爷子告别后,走到了别墅门口。
那里停了一辆车,是黑色的宾利,车身线条流畅,高贵又奢华。
不等月淮走到近前,车门就被从里面打了开来,一身黑大衣的宴忱走出来。
他的视线在月淮身上转了一圈,桃花眸微弯,俊脸妖孽。
“真听话,知道穿上厚衣服。”
月淮头上戴了一顶鸭舌帽,听见宴忱的话,用手拉了拉帽沿。
“你们年龄大的人是不是都有一个毛病?”
宴忱扬了扬眉梢,“小孩,我芳龄才二十八,哪一点值得你说年龄大?”
月淮慢吞吞,“可是你和我六十岁的爷爷一样唠叨。”
宴忱:“……”
他要反思一下,他真的很唠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