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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厂子里做义工的这段时间里,沙莲瞳没日没夜的工作,被聂延的小弟带起了“听话的狗”这种称号,现在看不惯沙莲瞳的人,都用“老狗毛”称呼他。
“真就给工厂当狗呗?觉都不睡,你说你就算减刑出去了,啪的一下,猝死了,还有啥?再说了,我感觉照你这势头,可能还没出去呢,就得死在这儿。”
沙莲瞳一个人不眠不休地用一个星期的时间解决了一个月的生产量,这种生产速度,减刑的机会就算不用争取,也肯定是他的了。所以现在犯人们干活已经是半干不干了,爱咋咋地吧,反正他们只在这厂里待两个月。
每每等管事的人走了,只留下一群犯人的时候,只有沙莲瞳会埋头苦干。其他犯人可能会装模作样的工作,但是嘴里唱着欢快地歌:“一条沙皮狗~没日没夜没完没了在织布~手法娴熟像娘们儿~头发长的更娘们~”
偶尔刘建德来了,也对沙莲瞳的成绩嗔目结舌,让他休息休息,但是沙莲瞳会笑盈盈的告诉刘建德:“人类的劳动还累不到我。”
两个月的义工很快就过去了,沙莲瞳在一个白天无时无刻都在侮辱他,只有晚上才能安心干活的环境里,不眠不休做完了两年的生产量,加上其他犯人们的工作,这队新犯人一共完成了两年三个月的生产量,老板都惊呆了。
“你还剩四十七年十个月的刑期,我给你申请了特别表现,再减了一个月,还有其他不尊重你的犯人,他们偷工减料不干活的时间我都算你头上了,又减一个月,还剩四十七年八个月,你这工作能力,简直是怪物。这样,下次给你找个好干的活,你轻松点,也尽量减刑快一些。”这是沙莲瞳回到监狱后,刘建德给他的一个总结。
沙莲瞳笑的有点憨:“妙啊,多减俩月,多乐呵啊!感谢感谢!”
刘建德连忙摆手,他自认为可欠沙莲瞳一条命啊。
回到监狱里,樊长兴也被沙莲瞳工作能力震撼到了,其他犯人晚上都会被送回来,只有沙莲瞳,偶尔被刘建德强迫回来几次,其他时间根本不见人。这些晚上,樊长兴渐渐和两个室友说起了话,交起了朋友。
而刘建德克扣那些犯人表现时间的行为,也引发了某些犯人的不满,但是他们敢怒不敢言。
白天,沙莲瞳终于和樊长兴一起去上思想建设课。
聂延一股脑坐过来,张嘴就是老狗毛,自以为幽默的说道:“你很牛啊!你是人吗?厂子里那个工作指标是按照正常人的工作速度来的,你超前完成那么多,你好牛啊!你是拴在雪橇上的哈士奇吗?”
习惯了两个月侮辱的沙莲瞳内心毫无波澜,没有理聂延,但是聂延却伸出手拍着沙莲瞳的脸,一下一下的,像在扇犯了错误的狗。
沙莲瞳忍耐着。
“听说很多人都会在你工作的时候拍你的脸啊,一动也不动。也不知道反抗,现在大伙私下里都叫你乖畜生知道吗?”聂延继续嘲讽着,两个月以来,樊长兴的臭脸已经让他忍无可忍了,现在沙莲瞳回来,他顿时找到了出气筒。
很多人打他脸的事是真的,现在全监狱都知道有这样一个为了减刑忍气吞声可以随便欺负的老实人。
沙莲瞳隐忍着,好不容易减了两年多刑,前途光明。
午饭吃完的放风时间,天上下了大雨。
一人发一把雨伞,不多不少。但是沙莲瞳刚走出食堂,撑着的伞就被一个小弟飞奔着抢走了,沙莲瞳也不急也不追,就淋着雨回去。
下午的课,有一个小弟坐在沙莲瞳旁边,看起来有些胖,脸上憨憨的,笑着对沙莲瞳说:“朋友,我也新来的,投靠聂哥了,就是也想发泄一下,聂哥说找你。”说着,小胖子的手就不老实的摸上了沙莲瞳的脸。
啪!
清脆的一声。
“到底是新来的人,一点都不知道分寸。所有打过我的人都不敢有你这么大劲的。”沙莲瞳捂着脸。
小胖子猥琐的笑着,为自己的高高在上沾沾自喜。
但是这一声太响亮了。
“喂,你,跟我出来,去小黑屋禁闭。”讲台上的狱警老师抓住这个小胖子,不由分说的拖出去。
“蠢货。”聂延偷骂着,这小胖子真孬。
“我说你,差不多得了。”李渡在聂延小腿上踢了一脚,聂延立马收声。
真是欺软怕硬的东西。李渡心里骂着。
自从沙莲瞳一直挨欺负不还手的时期在监狱里传开,一直被欺负打压的李渡就像突然受到高人指点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开始横行霸道起来。樊长兴他也使唤,聂延他也打,关键是聂延也打不过他,甚至狱警根本不管李渡做什么,李渡的为所欲为像在家里一样!
“你这种货色,当头也没人真心喜欢你的。”李渡大声说着,也不指明是说给谁听的,但是聂延听在耳朵里就是痒痒,但是又大气不敢出,连连点头说是。
李渡不再理会聂延,闭起眼睛,嘴里小声喃喃道:“这里离市区四十多公里,周围也没有人居住,所以,这个监狱里会有多少卧虎藏龙的人呢?”
外面的雨停了,但是天气却阴沉的可怕。
刘建德闭着眼看向天空,对刘允书杨说道:“百人级灾祸,推测足够解决我们监狱所有人。你还有勇气面对灾祸吗?”
刘允书杨青紫着嘴唇,不敢闭眼,完全掩盖不住眼中的恐惧。
“开,开玩笑,我超勇的!”声音是颤抖的,但刘允书杨依旧抽出警棍。
一个害怕灾祸的武法者最无奈的事,就是当他知道身边有一个足够杀了他的灾祸,那么睁着眼等死无疑可以撕碎他的精神。但是如果因为害怕而闭上眼,却又要面对那一团面目可憎的灾祸。
“用刀吧,你习惯一点。”监狱长从身上抽出一把军刀递给刘允书杨,刘允书杨将军刀拿在手上,叔叔手心的余温让她感受到一种鼓励,或者说是,安全感。
“不先让他们去避难吗?”刘允书杨指着上课的犯人们。
刘建德摇摇头:“没有必要,倘若我们没有杀死这只灾祸,那么这里的人再怎么避难,都会死,不如让他们做自己的事,没有恐慌,和平安定。”说着,抽出自己特有的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