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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玖瑶一听这话，脸上又是一阵发热。
且不说她的手已经好多了，前一天伤口更严重的时候，她也能自理，什么时候让他帮忙脱过裤子……
这顾寒夜显然是故意逗她。
“你再闹，我可真生气了。”
“好了，开个玩笑，别这么激动，我走就是了。”
顾寒夜笑了笑，离开卫生间，帮她关好了门。
苏玖瑶坐在马桶盖上，缠着绷带的双手捂住了脸。
她知道自己的情绪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也能感觉到顾寒夜是在尽力逗她开心。
但她依然很害怕，很委屈。
最初醒来时，她还能隔着那纱布感知到光，可今天早上醒来，对光的感知已经变得非常微弱。
再加上，昨天白天，她隐约听到护工和护士在门口的说话声。
她们在唏嘘说着什么“挺漂亮的姑娘，可惜了”。
苏玖瑶不知道她们是不是在惋惜她，她只是对自己的眼睛越来越没信心了……
用完洗手间，整理好情绪后，苏玖瑶才让顾寒夜进来。
之后，顾寒夜因前一晚通宵工作，便在玖瑶的病房里睡了一上午。
中午时，高远送来了午餐，又对顾寒夜交代了一下公司的事情，接下来的一整个下午，顾寒夜都可以好好在医院陪着玖瑶。
吃过午饭后，玖瑶让顾寒夜抱她去阳台。
到了阳台，顾寒夜坐在椅子上，让玖瑶坐在他的大腿面上，就这么抱着她吹吹风，晒晒太阳。
这个动作要放在平时，她早就炸毛了，但这会儿却乖乖的，顾寒夜不禁有些担心。
“瑶瑶，在想什么？”
“天气很好么？”玖瑶问。
“嗯，天空很蓝，有大朵的云。”
玖瑶仰起头，仿佛能看见似的，淡淡笑了笑，对顾寒夜说道：“给我讲讲你的事吧，说点好玩的，就像你小时候学高尔夫，砸到脚后跟的那种。”
“……一定要是那种的吗？”
“对。”苏玖瑶认真点头。
顾大少爷苦闷地点了点眉心，然而为了博小女子一笑，他还是自黑了一把，说了一些自己小时候的窘事。
那些虽然都是每个男生成长过程中不可避免的傻事，却让苏玖瑶很羡慕。
她缺少一个正常的童年，十岁之后，也就没有和朋友一起念书的经历了。
这也是为什么，她现在那么珍惜学校的生活。
“那你后来是怎么一步步接管顾氏这么大集团的？那时候你才二十四五吧？”
“怎么突然对我这么感兴趣了？”顾寒夜帮她把被风吹乱的头发顺在耳后。
对于这部分经历，他其实是不想说的，毕竟商场如战场，没有那么多轻松事，甚至还有很多让人心累的尔虞我诈。
苏玖瑶愣了下说：“这不是打发时间么！”
“瑶瑶，你该不会爱上我了吧？”顾寒夜虽然带着点调侃，但看着玖瑶的目光，却是专注而认真的。
苏玖瑶抿紧了唇，怎么才算是爱呢？
她对少爷的那种依赖、思念和期待，算不算爱？
可是她对顾寒夜有了依赖和期待，昨天看不见他，也会想他在做什么……
苏玖瑶的心彻底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