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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失踪的打手,一个被称作虎子,一个被称作二川。
这两个名字一听就知道是外号,真名儿估计没啥人知道。
毕竟大家干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事儿,这真名也就不必说出来了。
再细查下去,这两个人出身京郊农家,家里成分都不太好。
这两年,可谓是家破人亡,无比萧条。
俩人搁在村里,都是被排挤的那种人。
现在还是挣工分、大锅饭,这俩人都是脑子比较活的,觉得在地里刨食儿没什么出息。
更何况,待在村里住那破房子,还受人眼色,这日子过得,太憋屈!
俩人一咬牙一跺脚,出来混了。
在村里,他们就成了那整天不务正业不下地的二混子。
可到了黑市,他们俩可是大哥身边如臂指使的两个心腹爱将。
所以,虽说干这一行见不得光,但是活的舒心自在啊。
这俩人可是对大哥死心塌地,有啥见不得人的事儿,也都交个他们去做。
现在,这俩人没影儿了,怕不是做了什么“大事”,大哥吩咐他们躲出去了吧。
当然,黑市里也有其他的零碎消息,不过比起这条信息来,都不过是小事。
现在,何雨栋有些想沿着虎子和二川的信息查下去。
倒不是查这两个人上哪儿去了,而是查这两个人的“大哥”是什么来头。
毕竟打手都是听命行事,不过是上位者手中的工具。
能不能找到工具不是最重要的事儿,最重要的是,找到那只拿刀的手。
韩志国是背后人放在明面儿上的手,而这个所谓“大哥”就是那人放在暗地里的手。
这一明一暗,足够那人掌握许多消息和渠道了。
而那次的刺杀,也不像是孤注一掷,反而像是想要转移注意力和追查方向。
只是不知,值得动用这么多人手,还搭上了不少人命,是为了什么事儿做掩盖呢?
估计是那条大鱼有了什么关键性的动作,才命令这些小虾米搅浑水,来掩护他的行动。
这些内幕,何雨栋不好查,也不想查,更没必要查。
他只需要把那人的两只手都揪出来。
至于要不要砍,该怎么砍,什么时候砍,就交给老任好了。
这么些破事儿,能不沾手,最好不要沾。牵扯进去,没有好处。
又过了几日。
何雨栋做了一大锅鱼汤,用的是他昨天刚钓上来的两条鲫鱼,在厨房的缸里养了一宿,今晚刚好杀了熬汤。
鱼肚子里还有鱼籽,这个直接用油煎了,再撒点盐,直接吃就十分美味了。
鱼本身就新鲜,不用过多调味,只要去了腥,单凭本身的鲜味,就能使人胃口大开。
鱼杀了收拾干净,用料酒和白胡椒粉、盐里外涂抹,腌制去腥。
而后放入锅中,用薄薄一层热油煎到两面微金黄,再倒入适量的清水,加入料酒,葱段和姜片,然后大火烧开,烧至汤汁变白。
鲫鱼刺太多,又已经熬散,何雨栋便用纱布将鱼骨鱼肉都过滤出来。
之后,加入切成小块的嫩豆腐,小火炖到汤汁浓稠,加盐调味。
再到炒个素菜,这一顿饭就能上桌了。
素菜,也不是普通人家那种常见的清汤寡水炒法。
炒菜的油,是新下的花生油。锅内倒油烧热,花生油的香味就出来了。而后先放葱末、蒜末,炒出香味,再倒入焯水后过冷河的蔬菜、菌菇,猛火爆炒,而后快速加盐拌匀出锅。
这一菜一汤,突出的都是食材本身的鲜味,不用过多处理,只需稍加扬长避短,就能美到让人恨不得把舌头一道吞进去。
安眠的药剂,何雨栋将之下到了汤里。
这药并不是让人喝了就和被闷棍打了一样昏睡过去,而是让人自然感觉到困意。
只要睡下去,绝对睡得安稳踏实,醒来也是神清气爽,只会觉得睡眠质量格外好,而不会感受到什么异常。
听到枕边人,包括两个孩子的呼吸逐渐平稳悠长,何雨栋披衣而起,走到书房里。
就算有外人看到,也只会觉得他半夜睡不着,起来读书或者思考。
谁也想不到,他是借助系统的帮助,查别人的底细去了。
全京城的黑市,背后能做主的人不超过五个。
而何雨栋在的这一片,明面儿上有两方面的势力。
黑猴没说是哪个大哥手下不见了两个人,但总逃不过这两个势力在这片的区域负责人。
实在是,等级再往上的人,明面儿上往往都会有个光鲜亮丽的身份,不至于去钻暗娼窝子。
那些人手里掌握的是权利,想获得金钱,只需要动动笔尖,哪里还要这样夙兴夜寐的忙碌呢?
所以那两个人跟着的所谓“大哥”,在上面的人眼里不过就是个手下的小头目罢了。
权利和金钱交织成一张隐秘的网络,有名为利益的血液在这张大网中流动。
而那个潜伏已久的幕后黑手,就借着阴影里的这张大网掩藏自己,用旁人的欲望作为掩护,图谋着更深也更危险的东西。
何雨栋提前探听过这两方人马的窝点,在系统中输入坐标,眼睛一睁一闭,就瞬移过去了。
他选择探听的第一方,领头的人叫江鸿宝。
当然,是明面儿上领头的,这人背后肯定还有人,说不定还有很多人,他就是个推出来干苦力的,出了事儿还得顶缸。
不过,在普通人面前,他倒还真是威风八面,有点“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的气魄了。
他住在一间普通的砖瓦民宅里,搁解放前,也不过是普通小户人家的住所。
好在独门独户,三间正房带一个小院子,就住他一个,还能招待他的小弟们。
“来来来,喝酒、喝酒!”
“我敬宝哥一杯!”
“宝哥带我们发财,辛苦、辛苦了!”
“啧啧,宝哥真是高明啊!”
“小弟就祝宝哥万事如意了!”
几个膀大腰圆的大老爷们儿,坐在昏黄的灯光下推杯换盏,喝到满面通红。
窗户上钉了挡风的塑料布,夜里寒凉的西北风呜呜的吹,吹在窗棂上发出淅淅索索的声音。
桌上摆着一盘盐水花生,一盘切好的卤牛肉,一盘切好的猪头肉,一盘凉拌芹菜,一盘酥炸椒盐小鱼儿,两瓶上好的白酒。
一旁有个陪酒的女人,瞧着不超过三十岁,生得三分相貌,七分风情。
她脸蛋儿粉白,眼睛乌黑,双唇殷红,长长的头发挽成发髻,用刨花水梳得光溜溜,穿着一件碎花掐腰的小袄子,显出一把前凸后翘的好身材。
女人贴着一个黑脸大汉坐着,脸上带笑,手上不闲,剥了一小碟盐水花生,剥出来花生仁上的红皮儿都没破,尽数放到男人手边。
时不时,她还捻起一颗,喂到男人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