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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诏蔺本是路过这宁山县,忽然想起了几个月前给自己通风报信的那四人,便想着顺道来看一看,他吃毕了酸奶,将怀中那张所谓的名片摸了出来。
便让人去问路了,一路问到到了柳三升的番瓜铺子,见那铺子里面正是如火如荼,门口挤满了人,见来了一辆金贵的马车,有伙计连忙来招呼:“客官,买番瓜吗?来来来,先在隔壁停车场停一下车。”
停车场?
又一个新玩意!
钱诏蔺进了这宁山县,便处处听到的都是新名词,他走南闯北,也是闻所未闻,此时尽量闭嘴,免得显出自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鳖。
伙计殷勤地将他们的马车往一边一个院子赶去,那所谓的停车场之中停了好些娇子和马车,各家的车夫看着自家的娇子马车,在闲聊着,主人家可能去买番瓜了。
那些伙计可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一看马车的材料便能猜到主人的身份非同寻常,更要殷勤以待,免得漏了大鱼。
那伙计训练有素,着番瓜店的统一工作服,十分干练,胸前还别着竹子雕的工作牌,一看那马车,便知道是大鱼来了。
等马车挺稳了,钱诏蔺从马车之上下来,看见另外一辆马车也是停了下来,一个土大款出来了,甩了番瓜店的停车小厮几两银子,还大刺刺地道:“老爷赏你的小费。”
那番瓜店的小厮欢喜地接了过去了,钱诏蔺也是有样学样——原来还得给小费。
于是,也赏了那小厮十两白银做小费,小厮高兴地接了过去,越发的殷勤了。
“听客官的口音像是外地人,可曾来过我们宁山县,可曾吃过我们宁山县的番瓜?今年本店的番瓜最新上市,新鲜甜美,又大又脆,美味无比,我家老板可是中原之地第一个种出番瓜的……”
伙计絮絮叨叨,又将钱诏蔺给引入了贵宾通道,直接进入了番瓜店之中,见那店中人潮拥挤,钱诏蔺身边的侍卫护着他,不让生人靠近。
“原来去年圣上吃的番瓜,便是你家老板进贡的。”钱诏蔺才恍然大悟,早听说去年南方进贡了番瓜,新皇吃了龙颜大悦,原来便是此地出产。
“正是正是!”伙计殷勤地道:“去年我家老板的番瓜让皇上都喜欢,还赏了金子下来,府台大人还给番瓜店亲笔题字!这番瓜店,现在可是我们宁山县的金字招牌啊!”
这番瓜一出,四方模仿,但没有哪一家能种得跟柳三升的一样好,不是不发芽,就是不结果,就算勉强结了果子,也是拿不出手。
钱诏蔺草草地看过了那番瓜,便一口气买了十几个,这东西现在可是珍惜了。
十几个番瓜,足足价值千两之多,那可是大手笔,惊得守店的苏鸾凤都出来了,还命伙计端了一盘红红的水果来。
“客官,我们番瓜店今日有优惠,消费满五百两银子送草莓。”
还有这规定!
有趣有趣!
钱诏蔺接过那草莓来,又是自己没吃过的东西,不过看那颗颗饱满的红果子,还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不禁吃了几颗,竟然是无比的美味,不觉得心情大好。
这东西叫草莓?
又是宁山县的特产?
伙计眉开眼笑地道:“客官,这草莓是番邦水果,跟番瓜一样,我家老板是第一个种出来的,今年只有少量,只有您这样的尊贵客人才能尝到。”
原来是番邦的!
一定得大量引进!
钱诏蔺想着,正要走,伙计又追上来:“客官,办会员卡吗?办会员卡送番茄,以后在我家主人的产业之下消费都可以积分,积分到一定数量还有礼物相送!”
会员卡,又是什么鬼?番茄,又是番邦食品?
钱诏蔺感觉自己一进了这宁山县,浑然一个土鳖。
最后,他为了不显得自己是个土鳖,大手一挥,便办了一张会员卡,一会儿,才出了番瓜店,侍卫拿着几个红艳艳的番茄跟在身后,另外还有人高马大的壮汉已经将番瓜帮他们搬上了马车。
钱诏蔺看着那一车的番瓜,再看看番茄,又想想那草莓的味道,最后看了看那所谓的会员卡。
真是一次愉快的购物经历啊……
不久之后,京城之中不少大铺子便也开始推行会员政策,办会员卡,成了一种攀比的潮流……
伙计贴心无比,直将他们送到了门口,“客官,欢迎下次再来!”
钱诏蔺进了马车之中,马车正要开动,便见钱诏蔺将贴身的侍卫招了过去,耳语了几句,侍卫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而后严肃地走向了那番瓜店的小伙计,冷峻地道:“你们番瓜店的茅房在哪里?”
原来那钱诏蔺方才吃了酸奶,本来又赶路许久未曾出恭了,人有三急啊……
伙计一听,立马点头哈腰地道:“客官不说,我也正想介绍呢,那前方有一个收费茅房,上一次茅房只要一两银子。”
侍卫冷静不了了,冷声质疑道:“上茅房还要收钱?”
钱诏蔺也是奇怪,这宁山县未免太高级了吧,上个茅房还要收钱?
伙计依旧是笑吟吟:“那只是普通茅房,贵宾茅房五两银子上一次呢!那茅房可是非同寻常,保管客官去了,不白花那银子!”
钱诏蔺觉得自己真的过时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茅房都可以成为赚钱的噱头了!
吃饭收钱,上茅房也能收钱?
“客官随我来便是了,那收费茅房也是我家老板的产业,持本店会员卡的贵宾可以免费上贵宾茅房。”
钱诏蔺不动声色,以免显得自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鳖,但他对那所谓的收费茅房很是好奇,便由着伙计带自己去了。
此地已经离那博览会的会场很近了,人也越来越多了,很快便看见了那所谓的收费茅房。
远远一看,那分明就是一座精致的小楼,人来人往的,像个酒楼,远远地便闻到了一阵阵幽香,还隐隐有丝竹之声传来。
门口还有人专门登记,钱诏蔺的侍卫出示了番瓜店的会员卡,便能分到了一张恭牌,由专门的人员领着去了恭房,那分明就是一间精致的小屋,而且造价不菲,都是用了瓷砖铺地,亮闪闪的能照人倒影。
不仅如此,茅房隔壁还有人吹奏着美妙的曲子,每间恭房之中都点了熏香,闻不到半点异味,秽物也有专人马上处理干净。
这宁山县果然是大有乾坤啊!
那哪里是恭房,怕是比一般富商家的客厅还奢侈!
上了茅房出来,钱诏蔺红光满面,手头还有一张白白软软的纸,香喷喷,还印了花纹,钱诏蔺二话不说,让所有随行之人都去享受了一下那所谓的贵宾恭房。
在不久之后,京城之中,也开始出现了专门的收费茅房,那茅房高档至极,装潢奢华,恭房隔壁还有茶楼,冷饮店,火爆全城,一度成了京城之中贵族之中最受追捧的去除。
上茅房,也成了一种潮流,一种时尚……
结账的时候,又有伙计道:“客官,您在本店消费超过两百两,本店送精品限量厕纸一叠。”
说罢,递了一个精致的盒子来,那盒子之中异香不断,打开一瞧,便是方才用的那种厕纸!
好东西啊!
这厕纸要是卖进了京城,那简直是——
钱诏蔺自然是打起了主意了。
“这厕纸,是哪家产的?”
恭房的伙计道:“这恭房和番瓜店都是我家老板的,厕纸也是我家老板自己作坊产出来,如果老板您要买厕纸的话,便去老板在城南的铺子里买,随便一问便知道,全城只此一家。”
“你家老板现在何处?”
“老板和老板正在会场看摊子卖冰棍呢!全场就一家。”
钱诏蔺一行人便又往那会场而去,那会场用了一块布隔出了一大片地方,由专门的入口可以进去了,才到那路口,便有伙计殷勤地来带他们去停车场,这一下,钱诏蔺也知道了规矩了,停好了车,便赏了那伙计小费十两。
站在会场的入口,还未看见那博览会什么样子,便看见那前方一大张布告牌,画着那博览会里面摊位的简易分布图,各家叫什么名字,卖的是什么,老板是谁都写得清清楚楚。
有先前卖蛋糕的,卖胭脂妆品的,卖瓜果的,卖各种番邦菜式的,还有卖厕纸的,还有成衣店,绸缎庄,珠宝轩等的铺子,甚至,连妓院也有摊子……
钱诏蔺看着那简易的地图,尽量让自己保持高深莫测,在地图上寻到卖冰棍的摊子,他淡淡地道了一声:“进去看看。”
便步入了那博览会的现场之中,见里面摊位林立,像集市一般。
“公子,你看那里有厕纸卖!”
“买。”
“公子,你看那边还有番茄卖。”
“买。”
“公子,您瞧,那个所谓的水泥好神奇!”
“买。”
“公子,那便有人卖玻璃杯!质量如此之好,价钱居然比其他地方低了好几倍!”
“买买买!”
一路之上,凡是钱诏蔺认为有商业价值的,都买了,根本停不下来……
走到了一处摊子,那摊子很奇怪,外面用了一层布遮住了,只放男客进去,进去一看,那里面围着一大群人看着,那中央,竖着一根铁杆,很是高大结实,一个女子正缠绕着那铁管跳舞,跳得异常大胆,衣裳也不是这中原之地的衣裳,贴着腰身,将那女子的腰身完全都勾勒而出了,偶尔一个扬腿,便是一片惊艳之声起。
那舞蹈实在是香艳大胆,就算是那些个大胆的胡姬也没有这般的豪放,竟然看得人挪不开眼!
“公子,他们说那叫什么钢管舞,要不要把那个舞姬买了。”
钱诏蔺面上看不出任何的神情来,淡淡地道:“这个不用。”
但是他买了妓院。
入了这博览会,真是处处有惊喜,钱诏蔺已经买了好些东西了,回头一看,身边的侍卫随从都是大包小包。
得剁手了……
但是钱诏蔺敏锐地发现了这些东西的价值。
又看见了一个摊位之上,摆着两个花盆,一盆之中的植物长得异常美丽,枝叶肥壮不已,另一盆却是一般得很,那摊位之前挤了不少人,钱诏蔺也挤入了人群之中,听见里面有解说的伙计正口沫横飞地推销着那所谓的肥料。
原来,便是那所谓的肥料,让那植物长得更好了!
钱诏蔺又是眼睛一亮——这东西不错,当下便买了一批,慢慢地运回京城去。
但是他更感兴趣的是那生产肥料的主人,当下便问了,却得知,那肥料的主人便就是番瓜店的主人,也是那收费茅房的主人,便是曾经给了他名片的那人。
几经辗转,终于寻到了广场之中正卖冰棍的柳三升,冰棍早就卖完了,司空绝也早就摸了过来了,正和她一起讨论着中午吃什么。
吉祥酒楼便就在近前了,马上就到饭点了,里头可是热闹了,不知道现在去什么时候才能吃到饭。
两人手拉手正要去吉祥酒楼吃饭,便看见钱诏蔺与一众提着大包小包的人来了。
钱诏蔺远远地便看见了柳三升与司空绝两人,一眼便认出了两人,只不过那个时候,柳三升还是男装打扮,他微微有些诧异,没想到竟然是个女子!
柳三升和司空绝也是自然看见了那来人,相视一笑,看来果然那名片是起作用了。
“原来是钱老板,别来无恙啊。”司空绝上前道,现在他可是将那一套商人的嘴脸学得有模有样的,见谁都能露出一脸憨厚和善的笑意。
那钱诏蔺几年前还真是见过司空绝一面,不过只是远远地在宫宴之上撇了一眼,那个时候的司空绝还是个眼高于顶将商人视为天下最贱的武安国七皇子,没和钱诏蔺说话,此时看见司空绝,钱诏蔺却完全没将他和那武安国七皇子联系在一起。
司空绝的凶名在外,永远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他还吃人肉和人血,畜生走进了都要炸毛,而眼前这人,却是和蔼得很,虽然脸嘴和司空绝有些相像,但到底不是司空绝,钱诏蔺从商,见过太多相貌相似的人,也没有半点怀疑。
“真是没想到啊,二位便是这宁山县鼎鼎大名,种出番瓜的柳氏夫妇。”钱诏蔺对于司空绝手中的番瓜和厕纸也是感兴趣得很,语气也不免得放松了几分。
司空绝知道大鱼是上钩了,看了看那日头,道:“钱老板远道而来,想必舟车劳顿,不如今日便由我一尽地主之谊,斗胆请钱兄至吉祥酒楼一叙,如何?”
钱诏蔺一进城便时常听见吉祥酒楼的名声,早想一探究竟了,此时也正和他意,道:“好。”
司空绝挽着柳三升,与钱诏蔺说说笑笑地往那吉祥酒楼去了。
钱诏蔺笑道:“二位可是不知道啊,去年你们宁山县进贡的番瓜可是引起巨大轰动,陛下吃了龙颜大悦,后宫嫔妃并太后等都是赞不绝口,特别是太后,更是爱不释手,不瞒你们说,我们此次是奉了陛下之命,前来探寻番瓜,准备在京中大范围种植番瓜。”
司空绝眉毛一凝,他现在只想赚钱养活娘子和作坊一大堆人,有天大的生意上门,他自然还是愿意的,当下只是一笑:“我们也不过是碰巧种出了番瓜,能得圣上恩宠实在是皇恩浩荡,能为皇上效劳自然是几世修来的福分,来来来,钱兄我们先吃饭,饭桌之上好说话。”
一行多人去了酒楼之中,大堂之中座无虚席,甚至门口都摆了好多桌子,差点造成交通拥堵了。
古人没有吃宵夜的概念,酒楼中午生意最好,此时人正多,外间摆的桌子都坐满了人了,这几日气温正高,火锅是不好卖了,但是冒菜麻辣烫等美味菜式却是卖得极好。
钱诏蔺看了一眼那人们吃的菜式,颇为好奇。
司空绝柳三升夫妇,和钱诏蔺以及他的一众侍卫入了大堂之中,径直走入了雅间之中,这几日柳三升一直在这里吃饭,这雅间已经成了她的专属雅间了。
司空绝将菜谱与了钱诏蔺,“钱老板,来尝尝我们宁山县的特色美食。”
钱诏蔺将那厚厚的一大叠菜谱接了过去,见那菜谱打开第一页,便是用了浓墨重彩画的一整桌菜,各道菜都是色香味俱全的模样,而且五颜六色搭配,看起来美轮美奂,颇为壮观,比那皇家宫宴更壮观。
连续翻了几页,倒是没注意看菜名,只是看了那画,颇受启发。
以往的菜谱只是几个冷冰冰的菜名而已,但是这一家的菜谱,除了菜名,还配了美妙勾人的图画!
这个好!
钱诏蔺大喜,又看了那菜名,却是个个陌生,甚至有些食材自己都没见过,但未免显得自己土鳖,还是装作是高深莫测地看着。
司空绝笑笑,道:“钱公子远道而来,想来还不曾尝过这吉祥酒楼的美味,正巧内子对这些菜式很有了解,不如便由她来点几道菜吧。”
“甚好甚好。”钱诏蔺将菜谱交给了柳三升。
柳三升一直在一边沉默着,当好一个老板娘的角色,此时将那菜谱拿了过来,笑道:“钱老板是京城来人,想必山珍海味都吃腻了,今日我们便点些清淡的吧,”她翻了翻菜谱,道:“来一份干煸四季豆,炒生菜,炒三鲜,西兰花炒虾仁,再来个东坡肘子,番茄炒鸡蛋,回锅肉,糖醋排骨,蚂蚁上树,炝炒鸡丁,汤么,便来一个番茄排骨汤,酸菜鱼汤,凉菜便要凉拌裙带菜,来一个青椒松花蛋,再一份泡椒凤爪,钱老板是北方人士,记得少放点辣椒。”
伙计已经用了炭笔将菜名记下了,又听柳三升道:“先给我们上几份花生,最后上一道水果拼盘,水果要冰镇西瓜。”
钱诏蔺还是一本正经,与司空绝说着那番瓜的事情,但是听完柳三升点菜,内心里早已经沸腾了。
走南闯北多年了,敢说吃遍了三国有名菜肴,但是——
那四季豆是什么?生菜又是什么?生的菜?西兰花又是什么?还有那松花蛋又是什么?番茄不是刚才吃的水果吗?
花生,那不是皇室专享贡品吗!
钱家家大业大也只有皇家宴会的时候才能尝到一点花生,这南方小小酒楼之中竟然敢端皇室专用贡品上来待客,简直——
丧心病狂,大逆不道!
很快,花生断了上来了,钱诏蔺用一见那花生,果然是花生,跟皇家吃的一模一样,只是好似更香了,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从新处理过了,看起来香脆诱人。
“来来来,钱兄,尝尝花生,这可是我们宁山县本地产出的花生,经过了蒸煮炒之后,别有一番风味。”司空绝热情的招呼。
钱诏蔺更疑惑了,花生也能在三国之中生长吗?
侍卫在背后站得直挺挺的,饭桌之上,三人吃着花生,聊着花生。
司空绝笑道:“夫人自幼便爱研究一些中原没有的东西,这花生是她从番邦商人那处买来的,经过了一番试验之后,今年算是种出了第一批了。”
“尊夫人果然一双妙手。”
柳三升也谦虚地道:“哪里哪里。”
很快,凉菜便上了,因为这雅间之中的是贵客,厨房的人不敢怠慢,速度很快。
首先便上来了一份青椒松花蛋,钱诏蔺迫不及待地将那松花蛋吃了一口,吃过之后,顿觉神清气爽,这南方的燥热似乎便都驱散了,不禁多吃了几块。
司空绝又介绍道:“这松花蛋,也是夫人做的,最是适合夏天食用,能祛暑凉心,钱老板若是喜欢,可多带一些回京去。”
钱诏蔺口中吃着,面上点着,心里却在盘算这松花蛋的价值。
一会儿又上了西兰花,干煸四季豆等,司空绝都耐心地和钱诏蔺解说着。
等那菜上了完毕,钱诏蔺脸色变了变,见那几道菜色,搭配在一起,用了不少萝卜雕成的小花儿点缀,竟然显出活色生香的模样来,未曾想这么一桌菜式竟然能做出这么多的花样来。
钱诏蔺当下便决定了,不管这味道如何,这酒楼的老板他定要见见,商量商量招商引资的事情……
他很快便所有的菜式都尝了一遍,都是以前未曾吃过的东西,特别是那炒菜,简直妙哉!
钱家的生意遍布整个中原,其中便有这饮食业,但未曾想这小小的一个宁山县之中,竟然如此特别的酒楼!
吃饭之间,司空绝也和钱诏蔺闲扯着:“不知道钱公子家中是做什么生意的,竟然会有扶桑杀手来刺杀于你。”
钱诏蔺道:“不过生意上的几个竞争对手。”
出了这事情,那几个竞争对手也被彻底地排挤下去了,但他倒是好奇,不知道为何那么一个小小的女子,竟懂扶桑语,道:“还要多谢几位的提醒,不然我也难以全身而退。”
柳三升笑了笑,道:“我自小便喜欢看书,学习那书上的番邦东西,那日正巧听见客栈里头几个扶桑人,听见他们说了刺杀的字眼,便和夫君追上前去探听了一番,想来他们要杀的人不同凡响,便去官道之上等这么,见钱老板一行人排场着实大,想来他们目的便是您了。”
又道:“那扶桑人时常惊扰我中原之地,实在可恶,胆子倒是大,竟然还敢光天化日之下杀人,天理不通,死得活该!”
身为天朝人,不管是什么时候,对于扶桑人都是没什么好感的。
那钱诏蔺也未曾说什么,低头吃饭,一边和司空绝说那生意上的事情,柳三升只是笑吟吟的作陪,也不多话,像极了贤妻良母。
饭间,那钱诏蔺很快便提到了厕纸,他对这个很是感兴趣,不仅是想从司空绝这里购买大量的厕纸,更想的能得到制造厕纸的工艺。
听见他提出了这个,司空绝与柳三升只是相看了一眼,微微一点头,司空绝便微笑道:“钱老板是京城来人,想那京城繁华,这厕纸想必是大有出路,不瞒您说,我们也有这将厕纸销往京城的想法……”
这正中钱诏蔺的下怀,最终双方商谈了半日,最后达成了协议。
柳三升可以将那造纸的改良工艺告知他知晓,只是她一定要保守配方,另外,厕纸所得三七开,柳三升要三!
钱家若是造纸,那规模肯定是庞大不已,甚至是销往三国,不如柳三升的作坊那般小打小闹。
柳三升不是一次买断,而是要分成?
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
但是钱诏蔺已经看好了那厕纸的未来利润,这东西若是让自己大规模生产出来,那利润可是惊天的!
钱诏蔺经过了半刻的思考,最终还是同意了:“好,三七开便三七开。”
就算被分了三,大头还是在自己这里!
柳三升手头属于自己的生意,只有那厕纸了,其余的都是投资的,若不是自己不能出宁山县,她早将厕纸作坊开到京城去了!
何苦将自己这辛苦研制的秘方给他人!
商议完毕,这饭局一派和谐,商量着什么时候钱诏蔺派工匠来学习厕纸工艺。
吃完了饭,柳三升夫妇俩自然是回了自己的铺子,钱诏蔺则是迫不及待地去找了卫瑾商量招商引资的事情。
晚间城中很多商家找上了门来,都是柳三升投资的商家,都说是有位钱公子上门来求合作的,司空绝都让他们应下了。
不过那些商家比柳三升好,只是与钱家合作,钱家投资,将铺子开到京城,甚至是三国地区。
这次博览会吸引来了不少的商家,想要求合作,柳三升选取了其中一些信誉好的进行合作,但最大的那条鱼,便是那钱诏蔺!
卧槽,异世界的王思聪,这条大腿一定要抱紧了!
卫瑾的吉祥酒楼也与钱家有了合作,吉祥酒楼很快便可以开到京城去,美味的炒菜很快就要发扬光大!
钱诏蔺走了,那城中的商家们也开始蠢蠢欲动,开始将铺子往京城搬去,但宁山县之中自然还是要有铺子的。
肥料那边,柳三升只管生产,生产完毕,全部卖给王家,王家作为她的经销商,将肥料价格提升一些,对外出售,从中谋取差价。
肥料作坊的生意完全不用愁,只愁招工的问题,造纸作坊那边的销量更不用愁,司空绝按照柳三升的意思,在凉州城和各地都找了许多分销商,将厕纸卖给他们,他们再以更高的价格出售,赚取差价,柳三升说这是他们那个时代的营销手段,他们是供货方,重点便在供货,那销售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给别人去做。
司空绝起先还觉得有些吃亏,毕竟是自己作坊里面产出来的纸,凭什么要低处卖给别人?那厕纸完全是不愁销路的。
但经营了一段时间也发现了其中的奥妙,便也一直按照此种营销方式来进行。
只要厕纸一出来,便有经销商直接上门来取,省了他们多少的工序和劳力,也多了时间去生产更多的产品。
柳三升又写了一些适合北方人吃的菜谱给卫瑾,方便他去北方发展。
城中的商家在钱家的支持之下,开始逐步地往那京城之中发展,有条不紊。
钱家的还派了一大批工匠不远千里地从京城来萝村学习造纸技术。
柳三升也不予余力地教了,那京中,钱家也开始兴建造纸作坊,准备挤入这一块的市场。
但尽管钱家加入,柳三升的作坊还是未曾中断,反而是不断地招人,扩大规模,生产量不断的扩大。
今年,番瓜规模很大,孟海又要了一批进贡入京,回来之后,又是一顿喜滋滋,说是皇上还亲自召见他了,他可算是在皇上面前露面了,顿感皇恩浩荡。
还让司空绝多种些番瓜,明年继续上供。
柳三升的田地还在扩张,已经几百亩了,这年头,商业还不被人所广泛接受,田地才是硬通货,柳三升也知道这道理,所以一直在买地买田,一边还在扩大作坊的规模。
转眼,一年过去了,又是一个明媚的夏天,村中一派忙碌,稻谷还未成熟,玉米已经能收了,全部晒干了装进柳三升宅子的谷仓里面,那谷仓也是扩大了好多,装满了存粮,自家宅子也没有扩大多少,但是村子里的房子多了很多,都是作坊里面工人的房子,他们有家小的,都将家小搬来了,没有家小的,也多在村子里找了姑娘成婚了。
就只今年这半年,村里面便办了好几场喜事,原先萝村只是个破落的小村子,可是如今,萝村已经成了宁山县第一大村,村子里面人口已经有数百了,除了村里的村民,还有不少作坊里面的工人。
地里的番瓜又成熟了,自然是不愁销路的,有工人在有条不紊地每日往县城的铺子里面运番瓜去。
今年草莓收获了不少,花生香蕉等也都是有所收获,从番邦那里来的种子都下地成长了成品。
地里的收益,再加上投资收益,和京城的进项,柳三升可谓是日进斗金,不过她依旧是低调,每日在这村中,外面的事情都是司空绝在管,她也做起了正经太太。
这日,她早早地起床了,说是要进城去一趟,设计了几个新的成衣小样,送到成衣店去给师傅看看,看他们能不能设计出来。
司空绝也是很早便起床了,与柳三升沿着那条跑了一年的山道慢跑了一圈,才回来了,柳三升收拾了东西去了镇上,司空绝便去作坊里面指挥作坊里面的事情。
一年的时间,柳三升已经十五岁了,越发的风姿迷人,个子长高了不少,脸蛋越发的尖俏了,挽了一个厚重的发髻,显出了几分已婚妇女独有的风韵来,与一年前的自己相比,成熟了不少。
“要不你明日再去吧,我陪你去。”司空绝将她小心翼翼地扶上了马车,一年的时间过去了,司空绝气度越发的沉稳大气起来,眉眼添了几分俊朗,少了几分煞气,多了几分铜臭,果真是像个商人了。
他在家中时常还得亲自下地去鼓捣鼓捣,都是穿着旧旧的衣裳,此时倒像是个正经的农夫。
柳三升笑笑:“我只是去送小样,晚上一定赶回来。”
旁人都笑了,老爷夫人的感情实在是太好,不过半日不见,老爷便担心了,笑得司空绝都不好意思了,还是将柳三升送上了马车,还不忘叮嘱冬奴道:“冬奴,好生照顾夫人。”
冬奴盈盈一笑:“老爷,奴婢一定会把夫人好生生地带回来的!”
今日是王宏赶车,也笑道:“二狗师傅,我一定会把师母尽早带回来的!”
“多嘴,还不赶车!”车中传来柳三升微嗔的声音,马车才赶着走了。
司空绝目送着马车里去,看见柳三升从小窗户里笑吟吟地看了他一眼,顿觉五脏六腑都是一阵暖流包围。
马车出了村,看见村头夏寡妇在冲他们打招呼,柳三升也回应了。
夏寡人和赵隆成婚已经许久了,孩子都满月了,赵隆在作坊里面工作,白天她最近都是在娘家呆着,家中也有人照顾。
回应之后,那马车之中的冬奴不禁道:“夫人,您看夏寡人比您晚成婚这么久,孩子都满月了,您也该是急急了。”
柳三升也现出了一丝忧愁了,都成婚一年多了,司空绝就是没动静,他那里没动静,自己这边肯定也是没动静的。
县城之中,那吉祥酒楼之中,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食客来来往往,繁忙得很,一年过去了,吉祥酒楼越做越大,京城之中都有分店了,但此地的生意依旧是火爆异常,不时有新的菜式推出,令人流连忘返。
二楼的一间包厢之中,孟海正招待着一群来自京城的远客。
一众肃穆的侍卫站在一边,这包厢之内的气氛是别样的肃静,那餐桌之上,一大堆菜式正不断地被端上来,孟海正劝着那桌上的另外两人吃菜,“来来来,两位钦差大人快来尝尝我们这宁山县的特产美食,这炒菜虽然凉州城甚至是京城都有了,但这炒菜最先是出于我们宁山县,这吉祥酒楼的便是最先做出炒菜的,尝尝这道番茄炒蛋,这番茄是番邦引进的,如今这三国,也只有宁山县才有,宁山县也只有这吉祥酒楼才有。”
孟海喋喋不休地介绍着这吉祥酒楼的菜式,那两位钦差也是十分喜欢那炒菜。
那两位钦差,其中一个便就是曾经来过宁山县的阎茗,另外一个男子年纪比他稍大,面目沉稳,生得两道剑眉挺立,一双丹凤眼睿智,朱唇微勾,异常俊美,着月牙色的锦衣,带着一番京中之人特有的贵气,让人不敢冒犯,却又带着几分平易近人的气质,正吃着松花蛋。
这松花蛋他也曾在京城之中吃过一次,知道这松花蛋是从宁山县之中引进的。
吃过了松花蛋,又吃了番茄炒蛋,最后吃了两颗草莓,觉得那味道确实是不错,道:“这宁山县果真是人杰地灵啊!”
“那是那是,”孟海也自夸道,“今年番瓜丰收了,又能进贡一批入京了,另外还有花生也很多,只是可惜了这草莓,不能远距离运输,不然下官定亲自押送,送上京送给我皇品尝品尝。”
那男子吃着草莓,绝美的容颜挂着似笑非笑的意味,唇角勾勾,看不清楚他眼中所想,显出别样的高深莫测,令那孟海胆战心惊。
这京中来的人,果真是不一样啊!
阎茗吃着炒菜,还劝那男子道:“来来,黄大人,吃番瓜,这番瓜可是新鲜的。”
黄大人又吃了一些番瓜,吃到了一半,据说是有人来报案,孟海听之,有些着急,但钦差在此,他也不能擅自便去了。
那黄大人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焦虑来,轻声道:“孟大人,衙门之中有事情,你便先去吧。”
那声音,宛若是清风明月,说不出的好听。
孟大人急急地走了,包厢之中,阎茗一双机灵的眼朝那黄大人看看,放下筷子道:“皇兄,一会儿我们去吃蛋糕吧,听说这里的蛋糕才是最好吃。”
黄大人笑笑:“蛋糕自是会去吃的,不过我更想看看绝弟,我们兄弟毕竟都是好几年未曾见面了,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
阎茗不说话了,心中一片懊恼,若不是喝醉了,他怎么会透露了司空绝的行踪?
黄大人吃了饭,便起身,拿着一块冰镇西瓜,边吃边推开了窗户透气,正看见那窗外不远处,便是一处雕花小楼,彩绸纷飞,来往的都是男客,门口还有妖艳的女子在招揽客人。
原来是妓院!
马上便看见一个女子从那妓院之中出来了,那女子生得有几分颜色,上了门口停着的马车,临上马车的时候,那女子似乎是心有所感,朝上看了一眼,正和那临窗吃西瓜的人对视了一眼,正巧阎茗也从后面来了,正从黄大人的角度看下去,正看见那个女子上了马车,扬尘而去。
那马车之中的柳三升揪紧了手帕,脸上一片担忧,似乎感觉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卖菊花的怎么会出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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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这个钱家大少爷应该叫钱思聪更好
居然把老公忘记了,嘤嘤嘤…
这个异世界的大众老公,也算是个男配,对之后二狗砸建立商业帝国有着重要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