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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秦家内府之中,秦笑老爷子自己幽静的院子里,一张通体碧玉做成的长桌边,秦楚、秦绝武,和杨轩宇、杨晨四人满脸通红,醉醺醺的酒气飘荡在半空,整个院子都被这股酒气弥漫着,不过,却是无人过来打搅,因为这是老爷子亲自批准的,特许在他的院子内,大肆放纵一番,毕竟年轻人更喜欢跟年轻人呆在一起,所以老爷子就将自己的院落留给了他们,也省的他们到外面去闹。
秦家分为外府和内府,外府是主事和处理,平常事务的地方,外府很大,占据整个秦家的三分之二,从秦若川这一辈往下皆是住在外府,而从秦笑老爷子往上的老一辈全都住在内府之中。换句话说,内府就是老一辈们修身养息,隐退不问世事的住所。
平日里,若是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外府的人员是不允许进入内府的,就连秦若川这样的秦家家主,也需要经过老爷子批准才能进入内府,因为老一辈性情古怪,癖好奇特,尤其喜爱清静之地,受不得一点打搅,说不准哪一天,某个晚辈一不小心得罪了某个老一辈的存在,是福是祸也就全凭运气了。
而在今日,秦笑老爷子的院子内,无论他们四个人传出多大的吵闹声,周围几处院落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任何不满的声音丝毫都不曾传出,可见老爷子功课做得多足。
“明天什么时候准备走?”秦楚泛红的脸颊微微发烫,不过依旧保持着一点清醒,冲着杨轩宇开口问道。
“明日一早吧!”杨轩宇看了杨晨一眼,缓缓地回答道。
“真不打算再留几天,何必这么急着回去?”秦绝武趴在桌边,手里还提着一壶辣酒,有些不满的说道。
“呵呵,有些想我爹娘了,五哥还有一些私事要处理,所以我们才要离去的!”杨轩宇打了个酒嗝,这才缓缓解释道。
“爹娘?嘿嘿,我从小就不曾见过我娘,我爹更是对我百般残酷,什么最狠,我就会遭受那样的苦,我爹说,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活在世上,于是乎,我忍受着皮肉的折磨,遭受着非人的训练,这才在十四岁堪堪固元成功,大家都只看到我的成功,却不曾看到这背后的辛酸,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一次,我宁愿有着一个比较舒适的童年!”秦绝武诡异一笑,开口说道,只不过这笑声这透露着些许无奈和几分自嘲。
“今时天骄往日痛,明朝武绝终是空!”秦绝武痛饮手中的酒,竟是流出几滴泪来,这样一个坚毅的少年,说出这么低迷的话语,也有如此柔弱的一面!
当饮尽杯中酒,手中壶后,几人斜躺在院子里的青石板上,冰凉的感觉从后背直嗖嗖窜入心田,才将滚烫的心缓和下来。
“秦绝武,我想问你一件事!”杨轩宇抬头看着天际,轻声问道。
“你说啊?”秦绝武嘟囔一句,似乎已经半醉不醒了。
“今日的比试,你尽全力了吗?”杨轩宇忽然清醒几分,有些质疑的问道。
“呵呵,留个迷吧!待到下次再战,我会让你看清楚我真正的实力!”被他这么一问,秦绝武也似乎清醒了过来,竟是半坐起了身子,伸了个懒腰,才缓缓说道。
杨轩宇也不在意结果,也许是已经猜测到结果,咧嘴一笑,就这么闭上双眼,躺在青石板上慢慢地熟睡了过去,不知是梦是醉!不多时,秦老爷子身形顿在院子上空,瞧着院子里躺着的四人,不禁笑了一声,喃喃自语道:“就容许你们放肆一回吧,也许以后的秦家风雨飘摇,也只有靠你们这些晚辈唯有一丝希望了!”
翌日,秦王城门边,秦若川亲自相送杨轩宇二人。
“好了,我就送你们到这里吧!轩宇,你们一路上多加小心,记得有时间回来看看,你的院子我会一直给你留着,随时欢迎!”秦若川站在城门口,看了一杨轩宇,柔声说道。
“嗯,我们走了!我会和我爹娘一起再回来看看你们的!舅舅您回去吧!您可是一家之主,琐事缠身,我们耽误不起啊!”杨轩宇先是郑重一说,随即竟是开起了秦若川的玩笑。
“找揍啊!”秦若川眼睛一瞪,象征性的举起了右手,然后又放下,含笑着说道:“好了,多保重吧!记得常回来就行!”
“保重!”
“舅舅再见!”
杨晨和杨轩宇拱手告别,就转身离开了秦王城。秦若川一直站在城门口,直到二人的身影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家主!你还不回去吗?”跟随着秦若川而来的一名侍卫,见到他呆呆的站了半晌,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回去?这秦王城内早已是风雨飘摇,我这秦家家主还能做多久呢?”秦若川竟是摇了摇头,倏忽一笑,自嘲了几句,依旧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一点想要回去的意思。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秦若川这才转过身,看着自己这名亲卫,似笑非笑的问道:“你跟了我也有十多年了,这十多年我待你如何?”
面容冷厉的男子面色一变,不过很快便恢复沉着之色,躬身回道:“家主待我如手足,这份恩情没齿难忘!”
“是吗?希望你记住今天你的承诺!有时候,很多事,我也很难抉择!”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秦若川用一种诉苦的口吻冲其说道,继而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城头某处毫无人迹的半空,冷笑一声,大袖一甩,转身回归城内。冷厉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慌张之色,手心都不自觉冒出一些冷汗,胸口发闷,不过生生被其掩饰下去,跟随者秦若川一同离去。
而随着他们的离开,原先秦若川看向城头的那处,忽然两道身影浮现出来。一名相貌堂堂的中年居士,另一名则是浑身被漆黑的斗篷遮挡着,看不清楚身形,神秘的很!
“好像被发现了呢!呵呵,这秦若川还真有几分本事!”浑身笼罩着漆黑的斗篷男子,尖锐的声音从其嘴里传出,带着一丝调侃的味道。
“秦若川能作为秦家家主,自然本事不弱!杨家的人已经离开,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动手?”中年居士一只手摸着下巴,询问道。
“不急,只要你们王家按照我们说的去做,这秦王城迟早是你们的,难道你这点时间都等不起吗?”神秘男子似乎有一点不满,厉声说道。
“没有,我只是问问而已!”面对男子的厉声,中年居士似乎一点都不见怪,摇了摇头解释道。
“王渊!我得再次提醒你,有的事你最好不要多问,否则我会怀疑你的诚心,这样对你们王家没有好处!”神秘男子却是不顾中年居士的面子,竟是直言喝道。
“知道了!”中年居士面容冷漠,淡淡的说道,只不过他的右手不自觉握了握,又再次伸开。
“杨家的两个小辈怎么处置?”中年居士继续问道。
“暂时还不能引起杨家的注意,否则只会打草惊蛇,虽然现在我们也不怕他们,但是不能误了宫主的计划!这两个小辈就算他们运气好,先留他们一条性命,以后慢慢折腾也不迟!”神秘男子忽然换上了一副沙哑的嗓音,然后身子一晃,两个人就同时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