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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送到这里吧。”苏陌收回思绪,抬头目光清冷的望着张辛臣,低声道。
男子淡淡一笑,松开了手,“回去吧。”
苏陌点头,微笑,“再见。”
“苏陌,如若有朝一日你必须做出选择,择一人为你遮风避雨,又或者暂时成为你躲避暴风雨的港湾,可选择我。”张辛臣突然说道,安宁深邃的眼眸望着她,眼前这个时时刻刻都在带着面具保护自己的女子。
苏陌长睫微颤,唇边笑容渐渐敛起,她没有点头又或者摇头,而是问:“为何?”
初次相见,她利用了他。再次相见,他却是在帮她。
“除你之外,无一人可令我生了恻隐之心。”
恻隐之心?
苏陌唇角扬起,“世上不会有男子喜欢整日与有心机的女子相处,张公子,你做的决定太草率。”
“谁都有心机,谁都有目的,只是目的是善或者不善而已。”张辛臣凝望着她,缓缓言道。
苏陌未语。善于不善从来不是简单的形容。
张辛臣轻轻一抬手,刚才隐匿在四周的四人全部归来。
苏陌望着张辛臣的座椅在青石路上渐渐的远离。
不知何时起,身后出现一人。
那人静悄悄的出现在身后。
直到那拉长的身影与她的影子重叠,苏陌才发现身后有了人。
她本就娇瘦,身后的那人长臂一伸便将她困在怀中,挣扎不得。
那人身上的气息有些熟悉,只不过此时混了些酒气。
能够在苏家能够如此胆大妄为的人只有……祁墨。
苏陌耐着性子,冷静的声音包含着几分冰雪之意,“墨王是打算在这里调戏民女?”之前出其不意亲了她,她可以当做被狗咬了一口,只是现在他又将她强行抱在怀中,且在四周无人的情况下,如此暧昧,如此轻浮,他将她当成了什么?
“喜欢张辛臣了?”他在她雪白的脖颈间喷洒着暧昧的热气。
语气里的一丝酸气儿令苏陌微蹙眉头,或许直到现在她没弄清楚他究竟与她在做怎样的戏。
“苏陌,爷想亲你。”
话声刚落,苏陌来不及推开他,他已经亲上了她雪白的脖颈!
苏陌眉头一蹙,脖颈上灼热的双唇正霸道的要落下他的印记。
“你不打算养一条狗?”苏陌皱着眉头冷声问道。他张嘴就咬,属性确定不是狗?
索性,祁墨再怎么嚣张跋扈,也没有真的咬一口落下痕迹,却是疑惑问道:“为何养狗?”
苏陌翻了白眼,“狗的习性与墨王极像。”
“当真?”
“是。”
祁墨郎笑几声,双臂仍旧紧紧抱着她,又极为暧昧的说:“苏陌,你被爷亲也亲过了,抱也抱过了,就差在床上翻云覆雨了,你的心若是还能装得下其他人,爷还真不信了。”
苏陌嘴角一抽,“民女曾经被一条狗咬的遍体鳞伤,最后对那条狗只有漫天恨意。”
“那条狗在哪里?”祁墨忽然压低声音问道。
苏陌眸光一闪,月光之下,她的面色微微有些苍白,那人,不,那条狗或许已经寿终正寝,或许在高位之上踩着她的血肉之躯指点江山,坐拥天下美人。女子周身气息突然极为冰寒,恍若十八层地狱的极致阴寒。
“小囚犯,爷真的是有些喜欢你。”祁墨紧紧揽住她,似乎他滚烫的怀抱可以带给她丝丝温暖,一丝人间暖意。
只是,这暖意是真,是假……
苏陌渐渐从漫天恨意中抽离。
也在抽离的瞬间,祁墨那带着酒气的唇突然压向她冰冷的红唇!
碾压,获取,掠夺,霸道。
霸道的亲吻似乎在喧宾夺主。
苏陌面红耳赤,怒瞪祁墨的无礼嚣张。
奈何,比起智力,她可与他较量。
但力气,天生男女便不可相比,她就算用上九牛二虎之力也推不开他,只会更为狼狈无力的被他碾压。
今日的他……极为奇怪。
空气里似乎都被狂肆的亲吻染了暧昧的气息。
呼吸里,有着彼此的气息。
祁墨黑眸深深的凝望着她,渐渐的有一些迷离。
不知何时,一场落下印记的亲吻结束。
他将头靠在她的头上,贴近她的耳朵。
迷离暧昧的说:“或许爷该庆幸你的聪明。”
苏陌眉毛抬起,暗地里调整气息,也在暗暗沉思,日后该如何躲着他。
“因为聪明才选择不挣扎,因为不挣扎爷亲的才高兴。苏陌,爷真的喜欢你。”
“以后别让人再亲了你。”
“以后你会安心跟着我。”
就在祁墨不断的说这以后的时候,苏陌的耐心也被消磨的差不多,她是有足够的理智告知自己,只不过是被他亲了一下而已,也不过就是被他占了点儿便宜,可是她毕竟是女子!被他三番两次的调戏,真当她是好欺负的?!
“墨王,民女有点儿恶心。”
祁墨眉毛一抬,“爷刚才或许亲的太久了,你习惯就好。”
习惯个屁!苏陌唇角一抽,冷着脸说,“提心墨王一句,回去亲你的小妾时,还是先净了牙,漱了口较好。”
闻言,暧昧的那些气流消失无影。
紧搂着她的双臂忽然松开,紧接着面前靠着她的人也是快步离去。
几个眨眼间,祁墨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眼前。
苏陌愣了一下。
走了?
翌日。
清晨早膳刚过。
苏志东命人来请苏陌前去。
苏陌收拾妥当以后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到了苏志东的书房时,苏志东的书房门紧关。
下人回应称苏志东正在办理要事,命她稍等片刻。
苏陌自然有这份耐心等待,正好瞧瞧苏志东要玩什么把戏。过了一夜,苏志东便将她叫来,想必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打算。
过了半响,房间内传出了苏志东的声音。
“进来吧。”
下人将门推开,苏陌走了过去。
苏志东放下手中刚刚处理好的公务,抬头看向苏陌。
一双威严老辣的眼睛盯着苏默半响,而后冷声问道:“陌儿,你究竟与墨王是何关系?”
“陌儿不懂大伯之意,墨王身份尊贵,民女刚从监牢出来不久,与墨王也不过就是几面之缘,何谈关系?虽然民女在监牢多年,可却是最重视名声,大伯此话实在是令陌儿惶恐。”苏陌低眸回道。
苏志东一下语塞,他冷看着苏陌,冷眼打量着,可惜苏陌隐藏的极好,他也没看到想要看到的,便又转移了话题,“昨日赵五公子单独与你相聊后,你该知道了他取消了婚事。”
“是,陌儿已经知道了。”苏陌点头,紧接着抬头看向苏志东,眼里也逼出了几滴眼泪,“赵五公子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取消亲事?昨日陌儿也求了五公子很久,他都没有说明原因,不知大伯父是否知晓?”
“这……想必是顾忌林家吧。”苏志东说起了瞎话,他当然知道赵臻为何要取消亲事,是因为不想与苏家有所瓜葛,不过就是借着苏玥儿之事取消而已,更何况当初还是他主动提及要将苏陌送五公子为贵妾。
苏陌心中冷笑,怎会不知苏志东这条老狐狸的想法,她点头回道:“如今陌儿被取消了婚事,怕是今后无人敢娶陌儿了。虽然陌儿十分心痛,但是日子还得过下去,正好陌儿可以在苏家多为大伯父和大伯母分担。”
“也好。”苏志东面无表情,回答的也很是生硬。他自然不想留苏陌在苏家,因他看不清苏陌在想什么,且总是会出其不意,看似好控制,实则并不容易控制。可如今,苏家面临众多难题,暂时不能再出差错。“今日大伯叫你前来想要劝劝你,虽然赵五公子已经取消了亲事,你也可在苏家安心待着。”
突然,苏陌打断了苏志东的话,“瞧大伯说的话,苏家是陌儿的家,陌儿在这里张大,当然会在自己家中好好呆着。大伯父放心,就算日后你离开苏家了,陌儿也会敞开大门让大伯父随时回来小住的。”
苏家是她的家,而非苏志东的家!
苏志东面色一沉,声音也冷了几分,“陌儿真是懂事。”
苏陌灿烂一笑,“谢大伯夸奖。”
“你下去吧。”苏志东冷声命令。
苏陌自然不想在此处多待,福身一礼,便已转身离去,不再多言。
只是苏陌刚走出两步,苏志东又叫了一声,“你先莫要着急离开,你与张公子何时相识?”他昨天晚上命人去查关于张辛臣的事情,却一无所获,得到的都是外面传言,可是很明显,昨晚所见到的张辛臣,绝非等闲人物。且张辛臣第一次走出张家便前来苏家,所见之人还是苏陌!
苏陌在牢中长达五年时间,一举一动他都知晓,怎会与张公子如此熟稔?看似送一份礼,却也是让他暂时不能对苏陌轻举妄动。
苏陌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苏志东,“我与张公子并不认识,至于张公子为何送我一份大礼,我暂且也不知。”
“哦?”苏志东自然不相信苏陌的话,“罢了,你先下去吧。”
苏陌点头。
只是,显然苏志东仍旧不死心,又在苏陌走出几步后,又问道:“张公子送你何物?”
闻言,背对着苏志东的苏陌唇角扯出一抹冷笑,“回大伯父的话,锦盒还未打开,昨晚送张公子离开的时候,张公子嘱咐说待日后有危险或者遇到困难的时候再打开也无妨。”
苏志东眼中光芒冷冽,冷声道:“恩,既然是张公子交代你日后遇到困难再打开,那你日后再打开吧。”
“大伯父若是想要知道张公子送了何物给我,我可以现在就打开的。”苏陌回头,笑问。
“既然是张公子送你的礼物,大伯无需看。你且回去好好休息吧。然后去看看你大哥,这几日的身子是不是好些了。”苏志东虚伪的吩咐着。
虽然苏志东想要知道那个锦盒里究竟装了什么,为什么只有在危险和遇到困难时才能打开,却不能言明!如此,他更是要慎重对待苏陌。
苏陌冷笑,走出书房后,迎面遇见前来送汤的张氏。
“呦!竟是陌儿,见到大伯母也不知道请安了?”张氏咄咄逼人,寒声问道。
“陌儿见过大伯母,实在是大伯母还未走近,如若陌儿大声喧哗,岂不是要被人暗骂不知规矩?虽然陌儿在牢中多年,可也记得女子该为也有该不为的。”苏陌弯腰行了礼后,微笑回道。
张氏原本想要寻个理由训斥一番苏陌,可没想到苏陌反应太快,解释的恰到好处,她想要训斥也只能憋着不发。
瞧着张氏因气愤而双眸微红,苏陌关心的道:“大伯母你怎么了?气色怎的如此不好?是不是因为玥儿姐姐一事?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大伯母还是莫要生气。毕竟玥儿姐姐也是太喜欢墨王了,做出了一些出格的事情也在所难免。只要玥儿姐姐修身养性,日后也会寻到一个好人家的。”
闻言,张氏顿时呼吸不畅,手都在颤抖,她狠狠的瞪着苏陌,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闭嘴。”
“大伯母,陌儿有说错了什么吗?”苏陌眨了眨眼,看似无辜的追问道。
见到苏陌装模作样,张氏哪里能不气?明明想要训斥苏陌,可没想到被苏陌给气的半死,她瞪着苏陌,寒声道:“这段日子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否则休怪大伯母没有警告你。”
苏陌轻笑一声,“大伯母你到底在说什么?是不是没有休息好,今日怎的火气这般大?无碍,陌儿毕竟小辈,不会与大伯母计较的。既然大伯母是来见大伯父的,陌儿就不多打扰了,先告退。”
见苏陌轻松潇洒离去的背影,张氏气愤不已,深呼吸了几口气都不能平稳心中的怒火。该死的贱丫头,总是三言两语就能勾起她的怒火。若非老爷交代最近不能动苏陌,她又何必浪费唇舌,直接命人动手便可!暂且就让苏陌逍遥几日!
从书房见过苏志东后,苏陌便回到自己的院子。
刚到了院子里,就发现了院子里的下人围在一起。
偶尔还能听见两声小狗的犬叫声。
怎么回事?
苏陌走过去,下人们见到苏陌过来,立即散了开,被围在中间的小东西出现在苏陌的眼中。
“小姐,这是墨王命人送来的。听说是很珍贵的品种呢,宫里很多娘娘想要都找不到的。”小萱羡慕不已的禀告着,一双眼睛就盯着那走起路来还一摇一晃的小东西上。
闻言,苏陌嘴角一抽,昨天晚上提及到被狗咬了,今天祁墨就送来一条狗?是想时时刻刻的提醒她昨天晚上被他咬了?
不过,再看一眼小东西,实在是可爱,通体纯白,一双眼睛大又圆,可爱无辜的看着她。她没有养过狗,自然不懂品种好坏,但是从它的毛色上来看,应该是不错的。
“小姐,给它起个名字吧。太可爱了!墨王府送来的时候,说是它叫做白豹,不过也说了小姐可以换自己喜欢的名字。”小萱道。
几个下人也都是好奇的看着小东西,毕竟这么小又这么可爱的小狗实在是不多见。
苏陌蹲下身子,向小东西示意走过来,小东西倒是挺通人气儿,小步子走的甚是萌人,蹒跚的走了过来。
“就叫它小东西吧。”苏陌一边摸着小东西,一边想了想,突然想到祁墨一直可恨的叫她小囚犯,看了眼小东西,索性也就叫小东西吧!
“小东西?”小萱睁着一双大眼睛,不敢相信苏陌竟是会如此随意的起了名字!而且还是小东西三个字!听起来也太随意了吧?若是被墨王得知,会不会怪罪小姐?其他人若是得了墨王送的东西,还不得好好的护着?
苏陌点了点头,“恩,就叫小东西。”
小萱着急的劝道:“小姐,再想个其他好听的名字吧,要是被墨王听见……”
“莫要多言。”苏陌抱起小东西,扫了一眼小萱,沉声道。
小萱立即不敢再多劝说。
几个下人也都去各自干活。
回到房间后,苏陌来到案桌前,随便拿着几张宣纸,提起笔便开始作画,未曾犹豫,画中之人乃是苏玥儿,她仔细描绘着神态,半个时辰后,画中女子栩栩如生,惟妙惟肖。苏陌满意的笑了,将画好的宣纸叠好放在袖中,苏陌看了一眼在地上趴着的小东西,此刻已经睡着了。
她淡淡一笑,从一侧轻轻走过去。动物是最真诚的,而狗向来忠诚,人需要防备,但是它的思想却很简单。或许留在身边也不错,至于祁墨?他的心思……暂且放置。
“小姐,现在是否上午膳?”小萱见苏陌走出来,立即迎上前来询问。
苏陌摇头,“无需准备,我要去看看大哥。”
“是。”
“午膳过后为小东西搭建个小窝吧。”苏陌想了想,对小萱吩咐道。
小萱连忙点头,“是。”
一刻钟后。
到来时,苏弈的门前没有人守着,苏陌眉头蹙起,怎会无人守在门前?
正疑惑,她敲了敲门,“大哥?”
房间内无人回应。
她站在门前等了片刻,不过一会儿,见几名下人抬着苏弈回来了。
苏弈见到苏陌的时候有些意外,“三妹何时来的?”
“刚来不久。”
“刚才大伯父见了我。”苏弈看了眼四名下人,犹豫了下对苏陌道。
苏志东见苏弈?苏陌心中冷笑一声。
苏弈命人将他抬回房间放置在床上后,便命人退下。
苏陌先是走到窗前,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几名下人,唇角轻轻勾起,苏志东的确老谋深算,处处防备,走到苏弈的床前,低声问道:“这两日可有什么感觉?”
“深夜的时候双腿会有些疼痛,不过并不会难忍。也在半夜的时候我会按摩双腿,按摩的时候竟也有了几分感觉。”苏弈声音虽然压的极低,但是却掩饰不了他话语之中的喜悦。瘫痪在床上这么长的时间里,他一直以为再无机会重新站起,可没想到老天会给他一次机会,虽然过程难熬,可对于他而言,又算得了什么!
苏陌眼里也现了笑意,“如此甚好,只是莫要急切。切记不可操之过急,在几个月内你仍旧不可下床走动,只需无人时按摩一下便可。”
“三妹,苏志东这个老狐狸今日见我着实没安好心。”苏弈忽然想到刚才苏志东见他时所说的那些话。
苏陌眉毛抬起,“他说了什么?”
“他想让我暂时离开苏家,去山庄修养。称山庄适合修养,府中最近事情多,怕不利于我的修养。老狐狸,是想将我送往山庄,他在苏家可以胡作非为!毕竟有我在,他必须还要有所顾忌。”苏弈冷笑道,双眼里写满了仇恨怒意,父亲和母亲的仇,终有一日他一定要报!绝对不能让苏志东小人得志,继续快活!
闻言,苏陌沉思了片刻,道:“山庄全部都是苏志东的人,只要大哥到了山庄,势必有命去无命回,苏志东急于解决大哥,是因为他现在受到皇上的质疑了?”若非是皇上给了压力,苏志东就不会想要尽快解决苏弈。
所以,苏志东现在应该是分身乏术,需要小心应对皇上,更要小心应对盛京其他虎视眈眈的家族。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苏志东不想苏弈成为他的阻碍。毕竟苏弈才是苏家的嫡子,只要苏弈在,苏家就不可能在名义上真真正正的属于苏志东。
“他苏家掌权人之位本就是用尽心机,如今受到皇上质疑理所应当。”苏弈道。
苏陌点了点头,而后看向窗外的几名不断看向房间的下人,压低声音对苏弈道:“大哥,你需要重病一场,最好一病半年。”现在的她还难以分身去防备苏志东对苏弈下毒手,不如在苏志东出手之前,先暂时打消苏志东的顾忌。
“好!三妹与我想到一起了,我正有此意。正好在半年内无人打扰我,我也可以趁此机会养好腿,待半年后病好了,也可以站起来给予苏志东狠狠的一击。”苏弈神采飞扬,与前些日子刚回到苏家时的消沉浑然两样,如今的苏弈斗志盎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暂且等个半年!
苏陌微笑点头,“好。”
“三妹,林公子是怎样的人?是否可以托付终身?墨王此人不可信任,赵五公子心思太深不可能对你全心全意,唯独张公子,他不参与各种争斗,且身边没有莺莺燕燕,只是与大哥一样行动不便。不过或许有朝一日也能下床行走,若张公子是可托付终身之人,半年后大哥会为你做主。”苏弈突然想起今日下人们的议论,昨晚张辛臣突然出现,打破了市井那些不堪的传言,更多的是对张辛臣的惋惜,明明是个翩翩公子,可却行走不便。
但是,对于一名女子而言,最幸福的反倒不是成为枝头上的凤凰,而是做一个普通的女子,夫婿呵护,有儿有女的幸福。
闻言,苏陌忍不住笑了,“大哥,莫要担忧我的终身大事,时机到了我会为自己寻到可托付终身之人,若时候不到,我绝对不会轻易出嫁。”
“如今的三妹无论做任何事都极有把握,我自然不担心。”苏弈笑道。苏弈余光间看见苏陌袖口中似乎放了东西,便问道:“袖子里放了什么?鼓鼓的?”
苏陌将袖中的画拿出,然后展开,“如何?”她久未作画,刚刚提笔画时有些生疏,竟是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才完成。若是以前,简单的画一人也不过就是一刻钟的时间。
“苏玥儿?”苏弈一眼便看出画中人是谁,毕竟画中神态样貌与苏玥儿如出一辙,可见画此画的人对于苏玥儿很是熟悉,否则绝对不会在神态和表情间描绘的如此准确,画工实在令他惊叹,“三妹,是你所画?”
在他的印象中,苏陌虽然是个聪明的,可却不会浪费时间在作画上。如今,竟是画工如此之好?在监牢中应该不会有练习的地方。
苏陌笑着点了点头,“是我所画。大哥是否疑惑我怎会突然之间就会作画?”
苏弈点头。
“五年时间里,足以改变很多。我不是五年的苏陌。”苏陌黑眸内暗光流转。
苏弈笑着点头,“是啊,五年时间里足以改变太多太多,谁都会变化,只是三妹的变化令我惊喜。三妹可守护家人了,就连我如今也需要三妹的守护。他日,大哥必不会再让三妹辛苦,半年后由大哥来守护你们。”
苏陌心中拂过暖意,她轻轻的点了头。
……
墨王府。
虎皮铺就的躺椅上,祁墨躺在上面闭目休息。
房间内的地上通体黑色的小狗笨拙的上跳下跳。
刘景胜进来后,先是看了眼地上,终于看清一团黑的小狗在躺椅边上自己玩耍着,便放心的走过来。他知道王爷并未入睡。便开口道:“启禀爷,苏三小姐已经将白豹收下了。只不过给改了名字。”
“改什么名字了?”祁墨回问。
“叫小东西。”刘景胜说出小东西三个字的时候,只觉得牙打颤,难道苏陌小姐不知道白豹是个公的?白豹二字一听多么的威武霸气,小东西一听就跟豢养的小妾似的!
祁墨潋滟的双眸顿睁,眼里浮现了妖娆的笑,“小东西?”亏她想的到!
“奴才认为还是白豹顺耳。”王爷送给苏陌小姐是白豹,而王爷留下来的黑色的叫做黑豹。白豹是公的,黑豹自然是母的。
“黑豹。”祁墨叫了一声。
原本在地上自己玩耍的黑豹听见主人叫它的名字,立即笨拙的抓着躺椅的一处想要跳上去。笨拙的小样子极为可爱。
祁墨大手一捞便将黑豹抓住。
“白豹叫小东西,要不也给你换个名字?叫小混账如何?”
刘景胜猛地咳嗽不止!小东西已经不堪入耳了,小混账更难听!
黑豹听了新名字后,也是小身子僵了僵,就算不懂人语,却也似乎能够感觉到小混账和黑豹相比,好像没啥气势!
祁墨勾唇妖媚的笑道:“小东西和小混账实在是相配。”
“启禀王爷,云珊郡主来了,现在正在望湖亭。”门外一名下人扬声禀告道。
闻言,刘景胜立即从祁墨手中接过小混账。
……
张府。
午膳时,张夫人特意前来与张辛臣一同用膳。
用膳时,张夫人望着张辛臣三番四次的欲言又止,直到膳食过后,下人送上来果盘,张夫人仍旧是欲言又止。
张辛臣自然看出张夫人的异样,吃了两片瓜果,簌口过后,他笑道:“娘想问什么大可直接问。”
张夫人笑着摇了摇头,“臣儿,你早就看出娘今日前来与你一起用膳,实则是有事要问你吧?”其实今儿一早她就想来见臣儿,毕竟一肚子的疑问,只不过碍于他昨晚出府一路辛苦,上午定是要多睡一会儿,好不容易到了中午,她已是忍不住前来想要问个清楚。
“娘是想我为何昨日突然出府,且又前去苏家吧。”张辛臣笑道。
张夫人立即点头,“你想要做什么娘从来不会干涉,因为娘清楚无论你做什么都是对张家好的。娘最想知道的是,你前去苏家送礼给那位苏家三小姐,是因为你对她有意?”她从未见过臣儿对一名女子如此用心过,特意亲自前去送上礼物。
见张夫人急切求知的模样,张辛臣笑着回道:“或许。”
“什么叫做或许?有意就是有意,无意就是无意。娘还不了解你?是不是上次见到她后,便动了心思?”张夫人继续追问道。她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将所有的事情都藏在心里面。
张辛臣面容上的笑容微敛,神情莫测的回道:“只是怜她不易。”
“的确是个可怜的,五年前苏家突然遭遇大难,她小小年纪沦落到监牢,在监牢五年受尽了苦难,明明是苏家的嫡出,如今却要看庶出的脸色。若非苏家出事,她会是赵五公子的正妻,可如今却只能是妾。是个可怜的女子。只是臣儿听娘一句话,她是赵五公子的妾,莫要将心思放在她的身上。”张夫人先是对苏陌极为同情,后来想到了苏陌将是要嫁给赵五公子时,便立即劝说着张辛臣。
“赵五公子不会纳她为妾。”张辛臣沉声道。
张夫人惊愕,“为何?”赵家连聘礼都送过去了,难道是赵家出尔反尔。
张辛臣淡笑,“赵五公子从未想要纳她为妾。”
张夫人听的有点模糊,不过毕竟是张家主母,经历过的事情多了,当然看得出来关于赵家和苏家的这桩婚事里面所藏的事情太多,绝对外人可轻易看的明白的,只不过……“她虽然不会是赵家的妾,你也需三思。”毕竟苏家的这位三小姐经历太多,虽然可怜,可i竟是备受争议的。臣儿若真是选择了她,势必张家就要面对更多。
“娘莫要忧心,此事我心中有数。”
“你们心中有数便可,娘一直都相信你。”
……
上官云珊在望湖亭内等了小半个时辰,望着碧波粼粼的湖水,她也忘记了正在等待某人的到来。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出现了那人的身影。
祁墨的身影渐行渐近,她忍不住埋怨道:“怎么现在才来?让我等了好久。”从小到大,似乎都是她在等他,也似乎等着等着已经习惯了。在边关时,多少男子争先恐后的等着她,可她却无法侧目,一心等他。
从小的陪伴,她知在他心中她的地位。
待祁墨进了亭子后,上官云珊也收起刚才游走的思绪,并一扫刚才的埋怨之色,而是神色深沉严肃,“我们需近日前往边关。”
“近日?”
“是,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必须尽快启程。”
祁墨眼眸如深潭无底,静默半响,沉声道:“给本王三日时间。”
“……好。三日后,我们务必要启程。”上官云珊楞了一下,不解为何祁墨会要再耽搁三日,曾经但凡有事情发生时,他定是放下盛京一切立即启程。难道,这段时间里,盛京里已有了他的牵挂?是苏陌?
……
又过一日。
午膳时,苏玥儿心情甚好的吃了不少,因为娘已经给了她承诺,会在一两个月内帮她恢复名声,她只需安心等待便可。更何况没有几日大哥就会归来,她想要挽回名声已不是难事,自然无需忧心。
午膳过后有些困乏正要入睡,她刚刚在床上躺下。张氏便来了。
张氏手中拿着一本书,进来房间时面色阴郁发黑。
“娘,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脸色如此差?”苏玥儿疑惑不已,连忙关心的询问道。
“你看了便知!”张氏将手中的书扔在桌子上,口气阴冷,难掩怒火。当老爷愤怒的将书砸在她的头顶时,她还在疑惑为何老爷会震怒,结果当翻开书的时候,她傻了眼!这两日她一直在想着如何才能让玥儿恢复名声,可没想到会突然出现此物!
且此物今日疯了般的在盛京流传,几乎人手一本了!
苏玥儿好奇的拿过书,书皮上写着极品春宫四个字,虽然苏玥儿还未出阁,可也懂得春宫二字背后的含义,疑惑为何娘要将这种东西给她看时,她红着脸翻开了第一页。
当见到页面上那活色生香的一幕时,她的脸彻底通红!
因为书本上那名女子竟是她!是她的脸!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成为了春宫图中主角?!简直是让她羞愤不已!
“是有人有意抹黑于你,虽然书中未曾言明身份,可在宴席上时所有人都认得你。”张氏面色发黑,怒道。如此抹黑,用不了两日各种传言都会在盛京流传,到时候就算是她想法子为玥儿恢复名声,传言也不会停止。
苏玥儿狠命的撕碎不堪的书籍,扔在地上不断的踩踏,“是谁?竟是如此狠毒!”
“你爹派人去查了,但是没有查到。况且又不能明目张胆的查,毕竟书上女子的名字与你相仿,是月儿,而非苏玥儿。若真是测查,对你名声更为不利,不也是向世人承认你就是书中女子?原本子虚乌有的事情也会变成真的,你就算是跳进黄河也别想洗清冤屈。”张氏冷静的分析着,可越是分析就越是浑身冒着冷汗,背后算计玥儿的人必定是想到这一点,所以才会肆无忌惮的画出此画。
苏玥儿恼羞成怒,面红耳赤,“娘!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出害我的人。我刚回盛京,会与谁结仇?”
“会不会是苏陌?”张氏脱口而出。
苏玥儿立即摇头否定,“不应该是她,她不会作画的,况且她也不可能短短一日就能找人画出这么多的画,应该是早有预谋的。”
“玥儿你太单纯,她不会作画,但是她可以找人去画,只要花了银子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做的?”张氏越想越觉得此事是苏陌做的,苏陌那丫头心思歹毒,或许真就是她做的!
“我要去去质问她!娘,我要让她死!我要让她死!”苏玥儿急的不断掉眼泪,她的名声算是全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