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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男子有些冷漠,有些酷。
许真真却被他这副样子迷得不行,心脏扑通扑通,如同怀春少女,面上都飞起了云霞。
她垂眸,“你不是说,你要衣锦还乡找你前妻么?这要花很多钱。该给你的,你就拿着。回去也更风光。”
男子沉默,像是接受了。
“我这便去拿东西进来。”
许真真出了空间,进入库房。
片刻后,十坛酒和二十瓶香水就出现在了小木屋一楼。
许真真把他喊进来,道,“这是头批,不多,被女婿拿了些送人。如果你接了大单子,记得给我预留长一些交货期。”
男子微微蹙眉,“拿去送人?哪个女婿?”
“是飞儿。”许真真把沈逸飞做的事说了一遍。
“他不懂商业才如此鲁莽,你不要往外说。”
男子斜睨他,“他不问自取,擅作主张,分明没把你放在眼里,你还维护他?”
许真真神色讪讪,“要不然呢?”
男子冷声道,“让烟儿与他和离。”不容毋庸置疑。
许真真有些诧异他插手自家的事。
“烟儿不肯。”
男子冷哼一声,双眼透着威严,“既非良人,就该果决些,拖拖拉拉,受苦的只会是她自己。”
许真真越发惊讶。
沈逸飞在村里人缘极好,他的所作所为,村里人也不知,哪个不说他好?这男子仅凭这一件事,就将他否则到底,是不是太武断了些?
“那孩子是有许多毛病,可烟儿能忍受,夫妻俩都不愿和离,我总不能强行拆散了吧?”
男子双眸黑沉,沉默了片刻,“你给我说说你三个女婿,都是些什么样儿的人。”
许真真看着他,“为什么想知道?”
男子哑然。
默了默,“那便等我回去你再说。”
许真真吓得直摆手,“可别。你回去千万别来找我,不然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假意看了下天,“天儿不早了,我回了。”
说着要走。
男子一把拉住她的手。
她转过头,不经意,撞入他深不见底的双眸里,仿若漩涡般,将她的心魂都吸了进去。
空气像是凝固了,风也停止了,心脏漏跳了一拍,随之疯狂跳动。
她浑身发软,无力自拔,仿若要溺死过去。
恍恍惚惚间,男子沉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明日出去跑一趟便有结果。你后日进来,我同你细说。”
结果?
什么结果?
许真真困惑地眨眨眼,迟钝的脑袋,半天没反应过来。
男子眸色越发深邃似井。
这副呆萌迷糊的样子,是要诱惑谁!
若不是怕吓着她,他当真就亲上去了。
他深吸了口气,松了手。
许真真总算回神,若无其事的捋了捋鬓发,一张脸却早已红透。
“我后日中午过来,顺便给你送饭。”
说着心念一动,人已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
心仍砰砰跳得厉害,脸烫得能煮熟鸡蛋。
她双手捂脸,甜蜜、苦涩、遗憾等情绪充斥着内心,令她眼眶发胀。
她好想飞蛾扑火一般,不管不顾的扑向他,让他留在空间里,永不回人世间,她也留在里边陪他,再也不用面对陌生的丈夫,与他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但是,她更不想自己变成自己最讨厌的人。
再痛苦、煎熬,也好过自我厌弃!
她咬着下唇,苦苦压制,眼泪从指缝间迸出,然后,扑倒在床痛哭。
好在哭了一阵,感觉舒服多了。
去外头洗了脸,然后嚎一嗓子,“孩儿们,统统给我出来,收割谷子去。”
听见各个房间传出女儿们的哀嚎声,她心情也好多了。
半刻时候,她挑着箩筐、提着装水,带着几个孩子浩浩荡荡的来到了田里。
同一片区域的乡亲们见她下地,很是稀奇,与她打招呼。
她一一挥手回应,笑容从容淡定。
然而,待她蹲下,照着如宝教的法子割时,她发现,自己似乎自信过头了。
那镰刀都不太听使唤,差点把手指头割伤。
如宝又耐心教她两遍,她倒是勉强会了。
可收割的速度是那么的慢,几个小的割得“刷刷”响,转眼就往前面去了。
就连如珠也比她强。
她差点仰天长啸。
两世为人,她都干过这活计,这能怪她吗!
不行,她不能落后于女儿后头。
于是,撅着屁股,埋头苦干。
可惜,有些事,不是你憋着劲,就能干好的。
她割不到一刻时,便累成了狗。那稻叶子割得她的脸和手,又痒又疼。
她喘气,直起腰,看着跟前似乎没有怎么动的这一小块稻田,很是郁闷。
正所谓一顿操作猛如虎,定睛一看原地杵,说的就是她这样的。
如宝站直身子,头发有些凌乱,一张小脸被晒得通红,却是对她说,“娘,你去那边歇一歇。”
许真真“哦”了一声,顺从地放下镰刀,坐到田梗上喝水,乖巧地像个孩子。
不是她想偷懒,也不是她娇气,而是这活计,她实在干不来,腰疼!
……
第二日、第三日连续下大雨。
百姓们可愁坏了。
稻田的谷子被风雨压倒在田里,两三日就能沤出芽儿来。
杨家种了两亩地,前几日倒是把稻谷全打回来了,可也得找个通风透气而又遮风挡雨之地晾开才好。不然发热发潮,出芽苗更快。
好在房间多,屋子上边盖的是瓦片,每间房晾一点,倒也勉强晾完。
可其他乡亲哪有钱建房子,住的屋子低矮简陋,泥巴垒的墙,屋顶盖着茅草,漏雨又漏风,根本没办法可想。
“做农民真是太苦了。”许真真感叹。
全靠老天爷赏口饭,令人太没安全感。
话说今年也是诡异的很。
雨季本应在春、夏两季,可前几个月都没怎么下雨,如今已到初秋,这才雨水不断,真不知要闹哪样。
看来,大家的谷子要沤坏不少,下半年怕要吃土了,她得赶紧让作坊开工挣钱才好。
于是,她给男子送饭,顺便问一问结果。
空间里也是大雨倾盆,还好她动的意念是在小木屋里边,要不然她要瞬间被浇成落汤鸡。
尽管这样,男子也不让她在一楼待。
“水汽重,小心老了得老寒腿。”他不由分说的就把她拽上楼。
她不干,死命的巴着柱子。
“有话在这里说就好。”
男子黑沉沉的眸子紧锁着她,“你在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