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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儿在宫门外看见姐姐出来,急忙迎上小声问道:“姐姐可是见到官家?”
宋欣冉满脸沮丧的点点头。
“那官家可有怎么说?”翠儿急切的问道。
“官家答应派人去蜀地铲平山匪,只可惜我没开口找官家要抚恤金,白瞎了这次进宫的机会。”宋欣冉叹了口气。
“算了,我还是去把田产卖掉吧。”
翠儿追问:“姐姐,你遇到什么事情了?可否说与翠儿听听,为何姐姐非要卖田产呢?”
“翠儿,我父兄丧命,连个祭奠仪式都没有,我于心不忍,应该帮他们办场葬礼才是。”宋欣冉哽咽道。
翠儿不再说话,静静的跟在宋欣冉身后,回到溪宅天已亮。
溪宅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宋欣冉想着谁这么不长眼色,把马车停在她们家门口。见翠儿开门,赶马车的阿贵,走了过来询问:“这里可有位叫溪雨琦的姑娘?”
她看着眼前的人,自己并不认识,翠儿问道:“你找我家姐姐有何事?”
阿贵赶忙笑着拱手行了一礼:“小的是镇北将军府上的小厮,奉我家大郎君之命来府上,寻你们家溪姑娘。”
宋欣冉心想,应该是白玉晨派小厮来要钱了,之前跟他说回京就会还他银子的。现在还是一穷二白,只好陪着笑脸道:“小女就是溪雨琦,小哥儿请进院内说话。”
阿贵恭恭敬敬的回道:“是,溪姑娘。”
翠儿打开门,一进大门,宋欣冉含笑着结结巴巴的说:“呃……银两的事,还请您家白公子宽限几日……”
阿贵从袖中掏出一个钱袋。
“姑娘,我家大郎君交代,让小的务必把这些银两交到姑娘手上。”
宋欣冉有些懵。
“你不是白玉晨派来要钱的?”
阿贵笑着解释道:“姑娘说的是哪里的话,我们家大郎君只是吩咐小的送银两,未曾说过其他,还望姑娘收下,小的好回去交差。”她接过阿贵递过来的钱袋,感激的道:“有劳小哥儿了,多谢你家白公子,等雨琦手上宽裕了一定尽快还上。”
阿贵回道:“姑娘客气,小的事已办妥,就不打扰了,告辞。”拱手行礼离开。
她手上拿着沉沉的钱袋,对白玉晨真是很感激,每次都是主动出手相助。
有了钱,她带着翠儿出门采购了白绫请僧道来做法事,还请来了汴京有名的哭丧队伍。
街坊邻居知道后纷纷赶来哀吊,溪常青祖籍是江苏平江府,汴京也就只有些同僚跟街上的邻居。白宏强跟白玉晨今日休假在家中,不知朝中的事情。
第二日上朝听见同僚谈起,才知溪常青之女跪拜大殿之事。
下了早朝白宏强跟白玉晨坐着马车来到溪宅,看见门口的挂白。走进一看,不大的院子挤满了人,有做法事的僧人,哭丧的队伍,丧事礼仪班子,还有哀吊帮忙的邻居。
“镇北将军府白将军到!”礼仪班子的人喊道。
便有穿白衣的小斯请他们到灵堂,请了香给他父子二人,便有人喊道:“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礼毕,主家答谢!”
披麻戴孝的宋欣冉给白宏强他们回礼,院中又喊道:“宰相大人到”,灵堂的人都看向赵普,没想到他也来这里哀吊,穿白衣的那名小厮给赵普请香时,手都有些颤抖。赵普鞠了三个躬后,宋欣冉给赵普鞠了一躬回礼。
接着有人报:“官家到、晋王到、范宰执到”,
众人看向门口,走进来的是赵光义、范质、代表官家的王继恩,给他们请香的小厮紧张的额头汗都出来了,王继恩代表的是官家就没有上前请香。
她给王继恩行礼。王继恩说道:“溪姑娘不必多礼,官家特派老奴来祭拜溪大人。”
边上的两名内侍端着银子走上前一步,王继恩接着说:“这五百两银子是官家托老奴转交给溪姑娘的,官家说溪大人在朝为官清廉,每月俸禄,仅供府上用度,如今溪大人不在了,溪姑娘怕是日子不好过,特派老奴把这银子交给姑娘。”宋欣冉又给王继恩行礼道:“多谢官家体恤,阿翁辛苦了。”
她给翠儿使了个眼色,翠儿赶紧上前接过内侍盘中的银子。
又有人喊道:“礼毕,主家答谢!”给赵光义、范质各鞠一躬。赵光义说道:“溪姑娘不必多礼,今日官家已派本王去蜀地剿匪,不日便启程。”
宋欣冉马上跪地给赵光义行跪拜礼。
“多谢官家,多谢王爷。”
晋王扶起跪着的宋欣冉,看愣了一秒,马上回过神道:“溪姑娘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他继续说道:“溪姑娘孤身在汴京,若遇到难事,可去王府寻求帮助,今日本王还有事,就先行一步。”宋欣冉行礼道:“多谢王爷关心,您慢走!”
哀吊的大臣们陆续的来,又陆续的走,连续两日宋欣冉累的不行,虽然棺材里只有几件衣服,晚上还要在灵堂守灵。
第三日,总算可以起棺下葬,风水师选了块地葬棺材。
三天白事办下来,连买墓地花费了差不多六十两银子。
虽然是衣冠冢但也算是风光大葬,宋朝百事孝为先,宋欣冉需要按照传统礼俗服丧三年。
在这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视的时代,生活实在是无聊到极致。
翠儿干活麻利但做饭菜的手艺实在欠缺,每天不是面疙瘩,就是面条,面粉也不白还有糠,有时还能吃到沙子。
来到厨房想自己下厨改改口,看见角落里的一个咸菜缸,便想起在老家时,奶奶做的泡咸菜,曾经自己也尝试做过,做的泡大蒜一次就成功了,韩沐还夸她手艺好。
便外出买了些大蒜萝卜,还有青菜,特意多买些萝卜,青菜买了大颗的。
翠儿虽然不知姐姐要做什么,但还是照做。买了一大篮子的青菜萝卜老板还送了一把茱萸,心想够她们两个吃一个月的了。
回家把洗干净的萝卜青菜晾晒在太阳下面,跟翠儿说道:“你帮姐姐去把盐拿来,等这些菜控干水,姐姐帮你做泡咸菜”。
翠儿高兴地回道:“是,姐姐”。
见盐罐子里的盐,全是大块的,颜色暗黄,还有好多杂质。怪不得翠儿做饭不好吃,她好奇的问道:“翠儿,这盐这么大,你平时都是怎么用的。”
翠儿不明白姐姐为什么这么问,如实回道:“我平日里都是把大块的盐巴,用菜刀柄打碎,用时提前用水泡化,使用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