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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帝高等部食堂
早前听学生会里的同僚提及本届一年级新生的入学率比往年同期高出两个百分点,有栖川润还没什么切实的感触。直到亲眼见证高等部食堂拥挤的景象,她才知道同僚的情报所言非虚。不说宽敞的食堂有人满为患的嫌疑,就说那曲折蜿蜒的队伍,委实壮观。
有栖川润与忍足侑士在食堂门口观望片刻,越发笃定心里的猜测---一时半会儿是找不到空闲的位置供两人用餐了。思索间,陆续有不耐烦等待的学弟学妹从食堂内部向外走,有栖川润扯着忍足的袖子侧身让出通行道路,有三四个结伴而行的一年级生从面前经过。有栖川润突然于嘈杂的交谈声中听闻某个熟悉的声音。
“高桥,你…你午休的时候能来天台吗?”
心知空等只能落得饿肚子的下场,忍足侑士利落地旋身拉起有栖川的手腕,牵着她就要往小卖部走去。
有栖川润反应不及,只得脚步不停地跟在忍足身边。
她争分夺秒地回头,意外地在拥挤的人群里搜寻到分外突兀的存在。
站在高桥望美旁边悉心将她纳入保护圈内的男生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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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帝高等部天台
站在至高点向下俯瞰,把绮丽的校园风光收入眼底。
有栖川润甚少踏足天台,一则平日事务繁忙抽不出时间,二则这天台向来是情侣与某些学生的
秘密基地。无论是撞见学生逃课还是撞见恋人亲密都有些尴尬。只要学生会成员的身份摆设一天,对于这种情况就不能坐视不理。
可她又不是个喜欢对别人的私生活多加干涉的人,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有栖川记得迹部会长隔三差五便喜欢拿天台当作停机坪用一用,就是不晓得是否曾撞破情侣的约会时刻,想想也够妙趣横生。
收回纷乱的思绪,有栖川润回首正看见忍足咀嚼面包的样子。
等到他将口中的食物吞咽得差不多,有栖川才踌躇地问道:
“你刚刚说什么,桦地想邀请高桥做舞伴?”
忍足侑士换个位置,悠闲地倚靠在身后的栏杆上。
“前几天我们在网球部的男子更衣室聊起校庆的舞会,结果一致发现从某天开始邀请我们充当舞伴的女生突然多起来了。哦,全是后援会的成员。这件事和你有关系吧。小润是不是又在后援协会的论坛上发布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公告?”
忍足的铺垫过多,半天也寻不到关键。
有栖川不禁蹙眉,她眯眼看向尚在絮絮叨叨的忍足侑士,站在逆光处的他周身都被笼罩上一层金灿灿的光圈,小麦色的脸庞隐在炙热的日光中,俊俏的五官俱已模糊,唯独唇角上挑的笑意清晰可见。
这家伙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有栖川润决定要帮忍足疏松疏松筋骨。
隔着校服衬衫的长袖,伸手在他的右臂上狠狠地拧一把。
略显浮夸的呼痛声倏地在耳边炸响,忍足侑士捂着受伤部位小心翼翼地揉搓。有栖川润在他哀怨的注视中微笑抬头,刻意憋出甜腻的声音问一句:
“舒服吗,嗯?”
忍足的嘴唇嗫嚅几下,硬是没法违心说出“舒服”两个字,那样不就从侧面承认他犯贱吗?事关尊严,即便对方是小润,他也决不妥协!
装作没看懂有栖川眼里的讥讽,作势傻笑以蒙混过关,忍足继续说道:
“后来,我们问起桦地有没有想要邀请作为舞伴的女生。他只回答了一个字。”
“我想我知道了。”
不用问也能猜到桦地崇泓回答了什么,除了一如既往的“是”不做别处想。
与有栖川相识多年,彼此的默契也经过几载时光沉淀,历久弥香。单单从有栖川了悟的眼神便能知悉她不需要过多点拨,忍足一边轻勾唇畔作为回应,一边将手里的包装袋卷成团状扔进不远处的垃圾箱。
转身面对有栖川润,沉默片刻再度开口的他却是话锋一转。
“说起来,在邀请我的诸多女生里有一个是迹部后援团的哟。这应该算是,嗯……叛变吧?”
有栖川闻言微愣,她承认最近因忙于校庆事宜对后援会疏于打理。
可是,往年亦举办过数届舞会,怎么从来没发生跨团邀请正选作舞伴的事?
内心支持迹部却和忍足套近乎,还是以迹部后援团为幌子,实则支持忍足?
无论从哪方面考虑,都是足够危险的信号。
归根究底,这样朝三暮四的性子,假以时日不定会成为搅乱后援会安宁的罪魁祸首。
从什么时候开始,后援会竟掺杂进变数如此之大的因素?
有栖川润的面色数度转换,从起初的怔愣到后来的深思最后归于沉寂。
多疑无益,为今之计还是先从侑士口中套出这个女生姓甚名谁比较重要。
正寻思着,忍足侑士已是背脊微曲,双手撑膝,在她面前俯下身。
他陡然凑近的脸庞让陷入自己思绪的有栖川润难免一惊。
刚想退后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忍足侑士抢先出声:
“小润要叛变吗,我会张开双臂欢迎你的。”
日光下彻,自忍足的镜片反射,他架在鼻梁上的平光镜边缘立时闪烁起一阵刺眼的光芒。
有栖川润不禁眨了眨眼,紧阖眼睑的那一瞬错失隐在镜片之后,那人眼眸里涌动的暗潮---是他藏于玩世不恭外表下的认真。
那层他精心粉饰的薄纸至今未明。
究竟是友情以上,恋人未满还是伊甸禁果,只可远观?
忍足只知道暗恋是教人抓狂的情绪。
门外隐约响起一阵脚步声,邀请有栖川做舞伴的心思暂歇,忍足侑士眼明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一路疾走……
“砰。”
推开铁门,桦地崇泓和高桥望美一前一后走上天台。
两人向前走了一段,来到天台的中央位置。
高桥脖颈仰起,娇小的她完全笼罩在桦地的阴影下。
“桦地君,要找我说什么?”
有栖川润被忍足侑士拉着躲在一侧墙后,屏息凝神不敢过多言语,唯恐泄露一丁点痕迹。
无论理由为何,偷窥总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要是被后援团的成员发现,她的脸面可还往哪搁呐。
本想着自己所在的位置距离那两人不太远,高桥与桦地的交谈应当能一字不差地落入耳中。可惜事与愿违,她千算万算,怎么就算漏了高桥说话声音轻这一茬?
付诸行动却无功而返这种事委实不是有栖川的做派,她双手扶墙谨慎地探出头去。
还没看出个所以然,头顶突然遭遇“重压”。原来是身后的忍足侑士耐不住好奇心泛滥,强行压下她的脑袋,欲行窥探之实。
一面是进展受阻的偷窥事业,一面是忍足侑士的压榨行径。
有栖川润不由怒从中来,她嚯地拍去忍足施压在自己头顶的手掌。
一声轻微的脆响,耳力不错的桦地犹疑地回头张望。四下一片寂静,唯有春风吹拂起高桥的校服裙摆。
错觉?
距离暴露只有一步之遥,要不是忍足反应灵敏掩住有栖川的嘴带着她又接连退后几步,现在的他们恐怕早就颜面扫地。
四伏的危机已经悄然过境,忍足捂住有栖川嘴唇的手却迟迟没有放下。
别无他法,有栖川润只得去扯忍足侑士的右手。
可他常年握拍的右手力量充盈,哪里是有栖川润凭借一己之力就能抗的。
尝试一阵,忍足的桎梏纹丝不动,有栖川润唯有认命放弃。
忽地感到肩头一沉,眼角瞥见忍足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这厮最近越发得寸进尺了。
心里无数念头呼啸而过,无一例外是围绕教训忍足侑士这件事展开的。
有栖川润温热的呼吸如质地柔软的羽毛一般划过忍足的手掌。
伏低身子把头搁在有栖川的肩膀,忍足将脑袋凑近她。
忍足的短发扎在有栖川的侧脸,她直觉得痒得难受,又无法伸手去推拒,只好径自忍耐。
忍足侑士压抑的笑声透过脆弱的耳膜引得有栖川心底一阵轻颤。
双臂自有栖川身后环上她的腰际,忍足顺势把她的身躯往后一揽。
有栖川润便被他牢牢锁在怀里。
天台中央踌躇多时的桦地崇泓终于下定决心。
“高桥,能做我的舞伴吗?”
高桥望美难掩惊诧的神色,揉捏裙角的双手紧了又松。
日光照耀不到的阴暗墙角,有栖川润的背脊倚靠在忍足的胸膛。
听闻他有力又富有节奏的心跳声,有栖川润感到两人的心跳随着时间推移,逐渐趋向于同一频率。
忽地被一阵眩晕感趁虚而入。
大脑如卡壳的磁带不停地重复一句话,心间的悸动愈演愈烈,似在奏响美妙的乐章。
在将她拥入怀抱之前,有人附在她耳边,言辞恳切、情感真挚。
那是忍足侑士在问:
“做我的舞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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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团活动时间
都大赛将至,身为网球部长的迹部景吾非但提前了训练集合时间,同时也将中场休息时间从原本的十五分钟缩短至现在的十分钟。变故在悄然间发生,等到众人发现时早是不可逆转。对于这一系列不近人情的措施,正选们因着进军全国大赛的梦想尚能全盘接受,相反地,那些今年刚入社的一年级新生却无法坦然处之。
听闻网球社的一年级成员已经颇有微词,他们争论的焦点是既然他们资历浅不能参与B组出赛名单的争夺战,为何还要每天起早贪黑地与正选们一同练习。
难道真的是“陪练”?
迹部景吾的决定不容外人置喙,然而,有栖川润这个迹部后援团长倒是能就他的心思揣摩一二。
随着三年级正选的全体毕业,空余日吉若、凤长太郎和桦地崇泓的冰帝网球部多少显露出青黄不接的尴尬。与其在现下的二年级里勉强择出代替正选的人,不如在一年级里选几个有潜力、有毅力的补上。
未雨绸缪并无不好。
何况,前有幸村后有越前。老对手立海大与青学不都为冰帝身先士卒了吗。
就是不晓得这群青涩的一年级少年从意识到机遇到把握住机遇需要花费多久呢?
要知道,“机遇”这种东西可是不会出现在日历上,供人随时翻看的。
旁边骤然响起的窃窃私语唤回有栖川润飘忽的思绪。
视线在网球场内梭巡一圈,最终在忍足侑士身上定格。与向日岳人并肩而立的他摘下眼镜,正欲从广濑手里接过毛巾擦拭脸部。不知是天气逐渐转热还是近日训练幅度有所加强,忍足不仅刘海被汗水浸润,连穿着的队服也被汗渍弄湿大片,隐约透出结实的背部肌理。流畅的背部线条随着他的动作上下起伏。
举手投足间便将撩人心扉的魅力展露无遗。
广濑本想就此冷眼旁观,谁知还是没忍住嗤笑忍足的冲动。
“何必呢,你要是人气第一,润会找你算账的。”
每月的这个时候,有栖川润都会开放论坛的投票功能以决定当月人气正选的Top3。据广濑所知,忍足侑士对这种排名向来不甚在意,今天也不晓得是哪根脑神经错位。不说迹部的人气不可撼动,若是人气Top1一朝易主,不是变相拂了有栖川的颜面嘛。
身旁的向日岳人注意到自家后援团的成员游弋的目光,不由炸毛道:
“不许你临阵倒戈,否则我就去找小岛告状!”
可怜的女孩子只得收回视线,顺便表明自己坚定不移的立场。
向日餍足地点点头,仍旧不忘提醒搭档:
“色|诱是犯规的,犯规的!”
“各凭本事,哪里来犯规一说。”
广濑默不作声地听着,总觉得这句话是忍足故意说给自己的。
怎么,忍足侑士是打定主意要和迹部景吾一较高下咯?
“切,你色|诱这么一下,谁还抵挡得了?”
忍足侑士闻言浅笑,他志得意满地抬头望向观众席,却只捕捉到有栖川润离去的背影。
唇边恣意的弧度轰然垮塌,他无奈地发现向日的夸赞也不尽然。
这个世界上,的确有能够抵挡住他色|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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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帝高等部校门
凤镜夜的突然拜访是有栖川润始料未及的。
或许是相亲时的第一印象过于根深蒂固,她总觉得凤家三少应当是个行动派的绝缘体才对。
是以,当她收到凤镜夜的邮件时不免惊愕了一番。
[有栖川小姐贸然拜访十分抱歉,但我已经到达贵校门口了。]
依言来到校门前,有栖川润远远便看见凤镜夜对墙壁上镶嵌着的银白色铭牌投以关注。向门房的守卫颔首示意,从侧门走出的有栖川这才唤道:
“凤君抱歉,让你久等了。怎么干站在这里?”
视线游弋,待看清来人,凤镜夜的脸上竟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
“有栖川小姐,我必须承认贵校的守卫工作相当到位。”
无意深究凤镜夜此话怀揣的情感,有栖川权当它是纯粹的赞誉,她边引凤镜夜走进冰帝,边从善如流地接受:
“凤君说得正是,守卫员恪尽职守的工作态度连同冰帝的一草一木都是我引以为傲的存在呢。”
有栖川的回答让凤镜夜哑然失笑。
就凤镜夜目前观察的情况来看,冰帝学园诚然是一所学习环境甚好,学生素质颇高的私立制贵族学校。但是,自己先是因为缺少预约证明被门卫拦在门外达十分钟之久,后又沦为有栖川佐证冰帝高水准的工具。
这种感觉有点难以言喻的微妙啊。
推了推鼻梁上呈下滑趋势的眼镜,凤镜夜笑说:
“这是自然的,冰帝到底是与我樱兰齐名的贵族学校呢。”
一句话摆明自己的立场,凤镜夜的言下之意是:
你的冰帝确实不差,我的樱兰也并非浪得虚名。
听出凤镜夜的弦外之音,有栖川润不置可否地扬了扬唇。
要让凤镜夜坦诚冰帝的优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反之亦然。追根求源不过是两人对母校的认同感作祟而已。
再多的陈述也无济于事,有栖川主动停下无谓的唇枪舌战。她回首对凤镜夜友情提示道:
“凤君以后如果要来找我,还是提前知会一声比较保险。”
凤镜夜脸上的表情几不可见地抽搐一下,他清了清嗓子:
“我一定将有栖川小姐的提醒铭记于心。”
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凤镜夜不会不懂。
更何况,若不是Host部那群不靠谱的同伴用“女生最喜欢意外之喜啦。”的论调来怂恿他,凤镜夜怎么可能化身成类似须王环的单细胞生物。
思及须王环听闻自己要来冰帝之后上蹿下跳的模样,凤镜夜招架不住地扶额。
他曾因为害怕被须王环的笨蛋气场传染而彻夜难眠,如今看来,他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迟迟没等到凤镜夜一同前行的有栖川润疑惑地转身,恰巧看见他脸上不加遮掩的着恼。
“凤君,你还好吗。”
“劳烦有栖川小姐忧心,我很好。”
哎呀,镜夜少爷这话说的,好像有些咬牙切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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涩谷街头
车水马龙,人潮拥挤。
矗立于十字路口的109大厦正面贴着当红|歌姬安室奈美惠最新专辑的巨型宣传海报,街头充斥着做GAL系装扮的妙龄少女。
今日被视作潮流代名词的涩谷也是一成不变的繁华景象。
受邀与凤镜夜在涩谷时下人气爆棚的法式餐厅Restaurant Bacar共进晚餐。这间餐厅的法国菜口味正宗,气氛幽静不多喧嚣。据凤镜夜称,若不是提前几日预定席位,他们就没那么好运能安坐在这间餐厅一饱口福了。
将有栖川润悉心护着,主动走在人行道外侧的凤镜夜不着痕迹地用自己的身躯为她遮挡一切被冒失冲撞的可能性。
配合两人不急不缓的步速,凤镜夜言简意赅地道明来意。
“……事情就是这样,我谨代表樱兰Host部全员请求有栖川小姐帮助。”
遵循凤镜夜的意思,有栖川润只要在接下来的几日里尽可能地丰富春日崎小姐的茶具知识便是大功告成,至于她能否与珠洲岛少爷有情人终成眷属,这就不是有栖川润需要操心的事宜了。
对于从小浸淫在茶具器皿中的有栖川润而言,这件任务再简单不过。
甫一听闻凤镜夜的请求,有栖川的心里就做下决断。
一则冰帝校庆在即,有栖川润还需仰仗须王环乃至Host部全员的赏脸。再则,凤镜夜与她的关系虽不为外人道,双方家长却是知晓的,如果连举手之劳都吝啬,等待她的唯有父亲的一顿痛批。
“我与珠洲岛贸易的享少爷也算熟识,哪有坐视不理的道理,凤君只管把这件事托付给我就好。”
言语间只字不提Host部的嘱托,单纯阐明自己愿意帮忙是因与珠洲岛一家交好的缘故。
父亲从小的教导告诉有栖川润,卖人情是门技术活,切忌卖得太刻意。
她确信凤镜夜不愚钝,必定能够觉察到自己卖给他甚至是Host部全员的人情。
当然,如果他能将自己的情谊一并告知春日崎小姐就更好了。
春日崎奏子是珠洲岛享的未婚妻,享少爷又是珠洲岛贸易的继承人。
即便是看在珠洲岛和自家业务往来的面子上,这个忙也是一定要帮的。
左右是百利而无一害。
唯有一件事让有栖川润百思不得其解,主动掺和进这对恋人拖沓的情感进展,对凤镜夜又有什么好处呢?
思来想去没个结果,有栖川润的脑海里好笑的猜测一闪而过。
难道,镜夜少爷其实是个付出不求回报的老好人?
这可颠覆了她对凤镜夜的第一印象。
有意试探,有栖川润出声喟叹道:
“我原先眼拙,没能看出凤君竟是一个不计回报的好人,实在是太失礼了。”
凤镜夜脚步不停地径自向前走,对有栖川润偏头视之的他面上是一副纠结的神情:
“我这是收到了有栖川小姐派发的好人卡了吗?”
有栖川润闻言浅笑。
“既然凤君不承认自己是烂好人,就是变相承认自己别有用心咯?”
非此即彼实属强盗逻辑。
心知有栖川润故意为难,凤镜夜也不计较。
他停下前进的步伐,侧身在有栖川面前站定。
“正如有栖川小姐所言,我的确别有用心。”
没想到凤镜夜这么诚实地就要暴露自己的意图,有栖川润饶有兴致地回望。
“愿闻其详。”
“家族联姻与两情相悦能否共存的那个议题,有栖川小姐什么时候才肯跨出研究的第一步呢?”
凤镜夜说着,于熙熙攘攘的人潮中伸出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