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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易初这话说的毫不含糊,开口的那个老臣脸憋的通红却是一句话说不出来,显然是又惊又怒给气的,柳州见此,开口解围道
“李大人对楼兰一直忠心耿耿,帝姬何必把事情说的这般严重,臣等会有这个担心也都是为了楼兰,毕竟如今瘟疫肆虐,染上的人无一幸免能活下来,帝姬既然入过昌郡,就有一分染上瘟疫的可能,谁都知道这次的疫症传染极强,帝姬这样贸然跑出来,万一因帝姬的大意,而造成无法设想的后果,将万民置于危险境地,那帝姬要如何同楼兰百姓交代!如何同宗庙里的先辈们交代!”
云易初听着柳州义正言辞的话语,面上愈加笑得冷凝,指尖轻叩下巴,不愠不火的说道
“原来柳尚书也知道昌郡城是什么情况,那我倒想问问了,你之前让我去昌郡安抚民心打的是什么主意?是不是想着我一去不回,你就好在朝中称王称霸了?哼,柳尚书哪里来得这个野心!”
大臣们见云易初这个样子,心道帝姬这是要拿柳尚书开刀了,目光不由齐齐瞥向穹夙,不出意外,这柳尚书可就是国师的岳丈了,这下子热闹了,国师和帝姬可不又得对上吗。
只是穹夙却并未能如大家所愿,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立在前面,而柳州也似乎并没有指望穹夙能帮他,在众人看好戏的目光中,柳州上前一步,拱手对着云易初行了一礼说道
“臣惶恐!提议让帝姬去昌郡确实是为了安抚民心,臣对楼兰一片赤诚之心天地可鉴!帝姬这般疑心,臣也是无话可说了。”
“是吗?那倒要谢谢柳尚书的赤诚之心了,只是说了这么多,柳尚书似乎还没讲到重点呀,今日这个阵仗,诸位想做什么不妨直说好了。”
透过薄薄的轻纱,云易初冷眼看着下方蠢蠢欲动的几人,心里不住唾弃,这些人最是虚伪,嘴上说的是一套,背地里做的又是一套。
柳州见云易初自己把事情挑明了,于是也不再装出一副忠臣模样,
“做错了事就要去承担后果,即便贵为帝姬也是不能例外的,帝姬来之前,我等老臣的意愿已达成一致,望帝姬以楼兰为重!暂退帝姬之位由国师监国,待事态平息后,帝姬再继续掌国也不迟。”语闭,双膝着地,好似云易初若不答应,他便长跪不起一般。
其他大臣互相看了几眼,随即相继跪倒在地上,一声声的“臣附议!”响遍大殿每个角落,放眼看去,整个大殿中就只有穹夙一个还站着,眉眼间一片漠然,仍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仿佛只是来看戏的一般。
云易初端坐在高阶之上,目光饶有兴趣的从众人头顶一一扫过,最后停在穹夙不动如山的身影上。
“他们都附议了,那国师是怎样想的呢?这把椅子看着虽好,坐上却着实不易,国师真的想要吗?”
穹夙慢条斯理的朝前走了两步,漠然的目光投向云易初,语调平缓道
“臣对那把椅子不敢兴趣。”
云易初意有所指的“哦”了一声,面带可惜,对着跪在地上的柳州说道
“柳尚书,你是好意,可国师不愿接这个苦差怎么办?或者你是早有预料,打算代替国师接下?这可有点难,别说你同他还没什么关系,即便你女儿嫁了他,你也只是个尚书,不该你削想的,最好就不要去想,别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
“国师监国是众望所归,不该臣想的,臣确实未想过。”
云易初听柳州这样说,转头看向穹夙,轻笑道
“国师听到没,柳尚书说了,你监国是众望所归,我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
穹夙遥遥迎上云易初投来的目光,虽隔着一层轻纱,可他的眸子却锐利的仿佛能穿透人心一般
“臣没什么可想的,一切但凭帝姬心意。”
“很好,国师的忠心就比某些人的更容易让人感受到,柳尚书觉得呢?”
柳州眼中快速闪过一抹精光,他听得出来云易初是话中有话,
“臣自是没有异议,国师向来是我等学习的楷模。”
“既然是这样,那我想问问柳尚书了,不知似你们这般形同谋逆的做为,是否算是大逆不道,我若惩戒你们,明日会不会又传出什么帝姬罔顾朝臣性命,肆意打杀的谣言?”
柳州心下一凛,隐隐有些不安,但满朝上下几乎都与他站在了一条线上,他还真不信云易初会在这个时候逆众意而为?
“臣等皆是一心为国,然此举也是无奈,并不是帝姬所言的谋逆。”
“哦?若我非要说你是谋逆呢?”
说罢,云易初轻拍了两下手,殿外顿时闯进百十个手执利刃的黑甲兵将,这些人进来后直接围在柳州等人身边,手中的刀剑毫不客气的指向这些平日里威风八面的朝堂重臣,动作整齐划一,流畅至极。
跪在地上附议的大臣们这才相信帝姬是动真格的了,看着头顶还在泛寒光的利刃,众人纷纷有些胆怯的低下了头,全然不复刚刚盛气凌人的样子。
云易初起身来到高阶边沿,冷眼俯视着下方垂首的臣子,对着众人冷声说道
“我向来是没有多少耐心的,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选择就此罢手的,现在站起来,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而选择继续坚持跟着柳尚书反我的,不如先看看头顶的刀剑够不够锋利,一刀砍下去还有没有活命的可能,你们千万不要以为我是在开玩笑,一定要仔细想清楚了,别以为你们人多我就不敢动手,杀人可是这世上最简单的事,你们死了还正好可以给真正有才识的后辈们让路,朝廷也是到了该大换血的时候了。”
大臣们听云易初这样说,皆是犹豫了起来,既怕头顶的刀剑落下,白白丧了性命,又怕起身后会得罪柳州,继而得罪国师,在众人心中,柳州与穹夙的关系是匪浅的,所以有些事情即便穹夙说了不是,但只要柳州做了,大家都会下意识的认为这是国师所授意的,毕竟国师和柳二小姐情投意合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在众人犹豫的期间,一个颇为年轻,看样子就是新人的文官站了起来,不过他并不是向云易初投诚的,
“外界曾传言帝姬生性残暴不仁,臣原还不信,现在看来传言却是不虚了!我等一心为国所想,然帝姬却以暴政相恐吓,根本不顾我等臣子意愿,难道帝姬真要一意孤行,逆天而为!”
年轻官员起身后义正言辞的对着云易初指责一番,那个样子倒真如救世英雄一般,跪着的大臣们心思虽各异,此刻却不免都有些忐忑的看向云易初。
云易初状似惊讶的看着那个犹有些愤意难平的年轻官员,口中啧啧说道
“新人就是新人,官场如战场这句话你可听过?你以为出头鸟是这样好当的?这样蠢的人也确实不适合为官,你看看你周围的几个同僚,再看看前面跪着的柳尚书,他们哪个的资历不比你高?他们都不急你急什么,也罢,你这样的人再待下去也只会更蠢,念你难得的血气方刚,就留你一条命吧,下去领五十个鞭子,贬到昌郡去守城,你可要自求多福了。”
旁边的黑甲将士听到云易初的话后,齐齐动手将那年轻官员拖了下去,任由他如何挣扎叫骂,也改变不了因他的鲁莽而落下的后果。
不一会儿,殿外传来此起彼伏的落鞭声,与之一起传来的还有那个年轻官员呼痛的哀嚎声,在这一声声的嚎叫中,不少官员纷纷起身,最后便是柳州也跟着一起爬了起来,他向来是个识时务的人,既然现在风向变了,有些事他也不急于一时,日后多的是机会。
云易初见众人都站了起来,挥手示意黑甲将士们退下,殿中紧张的气氛这才稍缓解了一些,云易初满意一笑,温声细语道
“我就知道你们都是聪明人,刚刚那百十个黑甲人可是皇室专门训练出的亲卫,个个都冷血无情的很,若真有人犯了傻,他们可是不会心软的。”
众大臣们此刻都秧了气焰,垂首叹气的站在下面,谁又能想到帝姬做事会这般凌厉,万一她真的不顾后果说杀就杀,那死的不就太冤了些吗?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们总要以能保住性命为前提。
经过刚才的一番威慑,柳州等人也明白了,与云易初硬碰硬是极为不明智的选择,所以他们也暂且歇了心思,不再言语。
看着沉默不语的众人,云易初顿觉无趣,本还以为这些人会有多难缠,没想到一个个都是怕死的,就那么一个稍有些血性的,还蠢到那般地步,亏她昨晚还彻夜思虑,也真是高估他们了。
紫眸微扫了一圈,云易初冷声开口
“看来今日也没什么可说的了,诸位就各自回府吧,来日若再起了不该有的念头,记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聪明人是不需要提醒的。”
话音落下,云易初斜睨了众人一眼,抬步就要离开,穹夙淡漠的声音却在这时响起。
“臣有事要奏。”
云易初刚要抬起的脚步又落回原处,语带轻挑的问道
“国师向来是惜字如金的,这次开口倒也叫人好奇国师究竟有何事。”
穹夙沉默了片刻,眸光微沉,说出的话语几欲让云易初当众失态
“臣欲娶柳二小姐为妻,婚期已定下,就在三日后。”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到的不止是云易初,满朝大臣也具是一副惊愕的神情,他们心中虽明白国师与尚书之女有那么点意思,但也确实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将成婚日期定下,这柳尚书将消息瞒得也够严实的,连一点声音都没透露出来,果真是老奸巨滑。
众人这样想就委实有些冤枉柳州了,关于这件事柳州事先也是不知道的,此刻他的讶异丝毫不比其他人少,只是他一贯善于掩饰,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在众多探视的目光中,他显得极为镇定。
云易初在穹夙说出要娶柳夙以后,便一直僵愣着没了言语,他要成亲了,娶的是柳夙,为什么!他明明不爱她!难道今日他来上朝就是为了告诉她这个!他想要她说什么?成全他们吗?做梦!
“国师想娶柳尚书之女?若我不同意呢。”
穹夙眸光微抬,语调平缓,却伤人至极。
“臣来告诉帝姬是因着臣子的本分,帝姬同意与不同意与臣并无关系。”
清浅的笑声从云易初嘴角传出,这笑声无端让人感到一阵苦涩不甘,隐隐的,众臣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目光不住在帝姬同国师之间转动,心中疑虑,难道帝姬对国师……
云易初无视一众臣子各异的目光,隔着遥遥的距离看着穹夙,因轻纱覆住了眸子,谁也不知道她现在究竟是以何种目光投向穹夙,是恨,是怨,亦或是伤。
两个主角半天不说话,众臣们也静默的一言不发,大殿中一时不闻半点声响,只有刻意压低的呼吸声浅浅传出,九重琉璃高阶上,云易初一身金色凤袍远远看去让人不由心生敬畏,这样高贵冷艳的帝姬,众臣还是头一次见,在他们的印象里,帝姬总是白衫着身,墨发尽散,让人极容易忘却她还是楼兰的帝姬,而今日的帝姬凤冠霞帔立于高阶,着实是将他们惊艳了一把。
穹夙目光平静的站在高阶之下,众臣之首,他的淡漠可以骗过许多人,但心底那一丝不同寻常的悸动却骗不了自己,有什么他一直在不断压抑的东西似乎就要破土而出。
他与她是站的最近却隔的最远的人,本该没有交集,可这几日他却经常感到自己在面对她时的变化,那种愈加控制不住的心悸,那种莫名的熟悉感,甚至还有对她的不舍,这些都不该出现在他的身上,可他却控制不住,有些时候,他看向她的眼神会不由自主的溢满温柔,他常常会被自己这样的目光吓到。就在刚刚,他清楚的感受到她的失落,他甚至发了疯一般的想要不管不顾冲上去抱住她,若不是极力控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会做出什么难以想象的举动。
云易初的心脏再次抽痛起来,像是两个人的痛累加在一起一般,若不是心底的一丝倔强在支撑,她可能早就痛得卷缩在地上。
他说她同不同意与他无关,所以她之前到底都在得意什么呢,他不爱柳夙但却至少愿意去娶她,而她呢,于他来说,她或许根本就是个连陌生人都比不上的恶毒帝姬,他厌恶她,一直都是,而她却总是自欺欺人,她总说他是因为忘记了过去才对她这样冷淡,可即便他记得那个雨天又如何,也许在他心里那天不过就是极普通的一天,他同她说话,可能只是顺便,他告诉她脱掉鞋子,可能只是恰好想到,这世上有很多可能,而她却固执的将这些可能一一否定掉,独留下一个她期望的空想,可是这注定只能是她一个人的空想。
他从来没有在意过她,所以他做什么都与她无关,他的喜怒哀乐,她无权参与,他要娶柳夙,她没资格反对,他于她而言像是远空的星,隔着永远都不可能逾越的距离,她只能远远仰望,每当她想伸手触碰时,他总会有办法让她看清他的遥远,她甚至没有埋怨他的理由,所有的伤痛都是她的一厢情愿,他从未承诺过什么,甚至从未给过她一丝幻想的可能,这一刻她突然有些累了,她的执着,她的疯狂,她的不甘,她的情深……他视若无睹,他的眼里从未有她,不论她做什么,他都不在乎,对他而言她是个无所谓的人,所以他可以冷眼看她,冷声对她,冷情待她……
他要娶柳夙,这一天她似乎早有预见,只是她一直在刻意忽视,她总以为这一天很遥远,她还有很多时间,还有很多机会,她以为她总能打动他,可是你对一个人有再多的以为,只要那个人不给你机会,那么你所有的以为都会成为幻想,你再多的伤,他看不到。你再多的痛,他无法感知。如果有一天,他连你的幻想都要打破……或许你也只能笑了。
因为,除了笑你已别无选择。
她对他是执念入骨,而今,她累了,坚持不下去了,可能更大的原因是他没有给她坚持的理由,她不是不能阻止他娶柳夙,只要他一天还不愿与她撕破脸,她就总有办法让柳夙消失,但她却不愿再纠缠了,有时候累真的会击垮一个人,她努力了那么久,他依旧如他,一颗心再热,被置放在冰里久了,也总有凉透的那一天。
心间的痛仍在不断加剧,云易初脚步轻抬,一步步走下高阶,目光一直投注在穹夙身上,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站定,强忍着心间如潮水般袭来的痛意,用冰冷到令众人不经胆颤的声音说道
“那我就恭喜国师觅得佳人,愿国师与柳尚书之女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穹夙面容冷峻,静静对上云易初轻纱下的视线,良久,语调平缓道
“臣谢帝姬!也愿帝姬早日寻得良人。”
众大臣们茫然的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明明刚刚还是针锋相对,怎么突然就成了这样,依帝姬以往的性子,怎么可能轻易罢手,难道帝姬还要耍什么手段不成?
云易初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映入众人眼中,不少人默默低下了头,心中暗道帝姬果然是要发怒了。
然而令众人失望的是,云易初仅仅只是这般笑了一下,随即便转身离开了,众人对着那一抹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视线中的倩影,不禁面面相觑,帝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想错了?帝姬其实对国师并不是他们想的那般?
出了大殿以后,云易初扶着雕廊内的一根柱子猛然吐出一口血,抬起衣袖将嘴角的血迹擦拭干净后,才又朝前走去。
风过处,扬起竹叶沙沙。
三日后,时值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平日里只能算得上繁华的街道,这日却显得人满为患,不停有百姓从四面八方涌到街道两旁,目露灼热的盯着中间空出的一条甬道。
这条甬道从国师府邸一直通往尚书府,路面上铺着一层红毯,放眼望去,绵延无尽头,街道两旁每隔五步设有一盏大红灯笼,喜庆异常,只是这样喜庆的场面却不是为了欢度佳节。
国师与柳二小姐成婚的消息一经传出,楼兰举国震惊了,然随之而来的便是衷心的祝福,国师这样的人大概也只有柳家的二小姐才配的上,大家对这一对璧人极为赞同,甚至比两位新人还要激动,一大早的,迎亲队伍还在准备中,百姓们就早早堵到了街上,所有人都面露喜色,好像比自己成婚还要高兴一般,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时间太过仓促。
柳夙天未亮便已起身,洗漱一番后开始梳妆打扮,黛眉轻扫,唇色艳丽,一个女人一生最美的时刻她等到了,穿上象征嫡妻身份的正红嫁袍,在喜娘的搀扶下,柳夙登上华丽宽大的花轿,心思复杂的上了通往帝宫的路。
楼兰祖制上规定,朝中凡是二品以上的官员,成婚之日新嫁娘皆要入宫朝拜帝姬,以谢恩典,穹夙虽贵为当朝国师,但柳夙依旧免不了要去对云易初跪拜一番。
帝宫离柳府不算太远,所以柳夙一行人很快便到了帝姬殿,喜娘前去通传,却被告知帝姬还未起身,要他们在外等着,无奈,喜娘只得如实把情况说给柳夙。
柳夙听完后,淡淡点了头,吩咐喜娘按帝姬说的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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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有亲问幻境什么时候能过去,丫丫说的是今天,但是写着写着突然发现貌似今天还过不去,还差一些。这里跟大家道个歉,原谅丫丫数学是语文老师教的≥﹏≤。还有亲说幻境的剧情看的很迷茫,在这里统一解释一下,幻境里面云易初就是穆四,穹夙就是小卫,这个有些像一个人身体里有两个灵魂,一个显露着,一个还在处于未苏醒期,明天写到穹夙大婚时他们就能认出彼此了,然后幻境就过去了!呼!感觉写这样不迎合大众的文文真的特别困难,但是丫丫的第一本书想送给自己,只想写出自己心里的故事,所以委屈大家了。(摸摸头,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