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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瑞等人心里失笑,这吴玉堂跪的挺利索,可话里的诚意明显不够,对不起这三个字肯定忽悠不过去南清漓。
南清漓心里雪亮,吴玉堂跪的其实是他的功名利禄,她好不容易戳中了他的死穴,自然要以退为进摆他一道。
“瑞伯伯,有道是口说无凭,我想让吴玉堂将吴家的所作所为写下来,吴家人签字画押,一式三份,我和吴家各留一份,剩下那份留在瑞伯伯你那儿。”
这一招稳!准!狠!?文瑞等人暗暗在心里给南清漓鼓掌,不过不等文瑞说什么,吴玉堂腾地一下站起来,寒着脸,
“大伯母,我不写,你不要欺人太甚!”
这话音一落,归榆花,刘明珠以及吴玉梅一下子腰杆儿笔挺,一个个望着南清漓,脸上的愤然恰到好处。
南清漓正要有所反应,却看见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不!?不是东西!?魂穿异世这事儿,无神论者南清漓深感莫名其妙,但眼前这一幕更是莫名其妙。
怎么形容好呢??从便于理解的角度来描述,那就是鬼,南清漓看见了一只女鬼!?云髻雾鬟下的一张小脸皎白如玉,一身红嫁衣更衬得她袅袅婷婷……
等等!?这……这红嫁衣怎么好眼熟呢?
南清漓轻易地发现自己身上的红嫁衣也是一模一样的款式!?呵呵,或许就是一只过路鬼而已,人家就是打酱油路过而已!
这一大清早忙着保命,南清漓也没顾得上看看原主的面容如何,因此她压下一肚子的惊悚,故作镇定的自我安慰一番。
可是女鬼开口了,声音没有想象中那么凄厉瘆人,而是万般娇懦,“你……你是谁?赔我的命!”
这下,南清漓后知后觉女鬼就是原主,准确地说是原主的鬼魂!?但是时间不对,地点不对,占了原主身子的南清漓无法对鬼原主解释自己是谁,自己也没法赔她的命,因此,南清漓对于鬼原主的一次次质问浑然无视。
对于南清漓的沉默,吴玉堂越发得寸进尺,“大伯母,你一个毫无见识的妇人欺侮童生可不是长脸的事儿,传出去只会毁了你的名声!”
你妈,你奶奶才是毫无见识,本姑娘见识过的极品奇葩多了!
如是想着,南清漓想让吴玉堂见识一下她的手段,她?一下下鼓掌,笑容灿烂,
“吴玉堂,是不是我欺人太甚,你们吴家人心里雪亮,你不写是吧?”?她不等吴玉堂答复,就转脸望向文瑞,“瑞伯伯,我两个弟弟都识文断字,也可以写写这一式三份的悔罪书!”
不等文瑞表态,站在一旁的一个汉子还没看够热闹,笑嘻嘻的,“好嘞,我这就去!”
文瑞笑容好好地望着吴玉堂,后者恨得真想扑上去撕碎了南清漓,一张俊秀的脸上掠过层层晦色,涂染了与他年龄极致不符的阴鸷……
也就是犹豫了一个呼吸的时间,吴玉堂跑了几步,拦住了这个汉子,声音低到了极点,“我写!”
于是,归榆花,刘明珠和吴玉梅又蔫巴了,而张桂兰又另类暗爽起来。
吴玉堂落座,似是苦恼地皱眉,“文里正,大伯母,没有纸笔墨砚,我没法写!”
其实,吴玉堂的纸笔墨砚都留在私塾中了,因为他担心带回家里会被二伯的儿子吴玉庭偷走。
他正为自己的睿智窃喜着,下一刻就喜不起来了,文瑞从怀里取出来一个布包,摊开,笔墨砚台齐了。
接着,文瑞从腰间褡裢里取出来一个布袋,拿出来里面的一本册子。
“阎玉堂,你就写在屯里的这本村志上边,这样只需要写一份就行!”
归榆花等人不晓得这其中的厉害之处,吴玉堂晓得啊,这本村志里面记载的都是文家屯子里的重大要事,而且会经每届里正传承下去……
今天这跟头栽得大了,这个丑妇不仅敢无视他,还敢摆他一道!
至于吴玉堂如何千方百计抹去村志里的这个污点,那是以后的事儿。
南清漓见吴玉堂翻到了村志的空白页,他挽起袖子熟练地磨砚后,提笔写了一行正楷。
眼神飞掠过年月日,南清漓略略诧异,这里竟然不是流行正楷的汉代,也不是汉代以后的年代,而是西梁国大梁王朝弘熙年间。
吴玉堂抬头,鄙夷的目光斜扫,轻飘飘强调,“大伯母,你不识字,我写好了帮你念一遍。”
其实,吴玉堂想将此事轻描淡写,寥寥几句带过,不过南清漓怎么会让他得逞,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不用了,我常听两个弟弟背书,对于咬文嚼字略知一二,我说你写,最后让瑞伯伯过目。”
就这样,南清漓言简意赅地将事实客观陈述一遍,丝毫不带个人主观感情se彩,就是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说事儿。
文瑞一直盯着吴玉堂书写,暗暗佩服南清漓的进退有度……
可惜了这孩子,如果她不是女儿身,一定可以考取个功名吃皇粮。
值得一提的是,南清漓可没少用笔画繁难的生僻字,于是吴玉堂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时不时锁着眉头搜肠刮肚想啊想……
南小山和南小川竟然认识这么多生僻字啊,怪不得连南清漓都可以轻易地出口成章。
约莫三百多字写完,吴玉堂试得手腕酸麻,因为那些生僻字的笔画太多了。?文瑞让刘明珠,吴玉堂和归榆花按了手印后,取出自己的印章,蘸了墨汁在这篇村志末尾盖章,然后让人打过来水,清洗狼毫墨砚,仔细擦干净收起来。
现在归榆花越发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该拎着烧火棍去撵南清漓,这事儿要是传到了街坊邻居那儿,几天就会传遍文家屯子的大街小巷,她这张老脸往哪儿放?
所以她忍不住想另类施压,虽然不识字,但也相当认真地盯着吴玉堂书写的东西看了一会儿,啧啧嘴,“清漓,你看看我们家玉堂的字多俊啊,玉堂取名是花了钱的,他的名字就是以后住宫殿做大官的意思。”
南清漓无心理睬归榆花,因为此刻她听着鬼原主在耳边叫嚣,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文瑞小心将村志收藏入褡裢中,与那几个汉子不约而同地无视了归榆花,呵,难道说取名为皇帝就真能做了九五之尊,笑死人了。
刘明珠刚才看着宝贝儿子皱着眉头书写,她恨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不过瞅着南清漓染了血痕的脸颊以及脖颈上的掐痕,她渐渐气顺了,甚至窃喜自己最终还是得了便宜。
就在这时,南清漓笑嘻嘻地望过来,就是那种我都是为了你好的语气,“小三家的,多谢你在我昏迷时帮我保管着首饰,现在当着瑞伯伯的面儿还给我吧,不然,我担心你会被人议论手脚不干净。”
文瑞等人心里笑翻了,这一声小三家的恰到好处,南清漓这长嫂的派头够足嘛,这嘴皮子的战斗力不容小觑。
不是傻子都能听出来,刘明珠私藏了南清漓的首饰,还想私吞呢!?南清漓不是原主,怎么知道丢了首饰呢?
很简单,因为有个新嫁娘模样的鬼原主在南清漓面前飘来飘去的,想不看见那些首饰都难。
见文瑞凌厉的目光扫过来,刘明珠一下子乱了方寸,等到拿出来藏在怀里的荷囊,她才后悔得辩解起来,
“这不是南清漓的,这是我嫁过来吴家时的嫁妆。”归榆花等人这才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文瑞走过来,一把夺下了刘明珠的荷囊,冷了声,“如果不是你的嫁妆,那你就是犯了偷盗罪,你被投入女牢的同时,你儿子吴玉堂受你牵连也只能是一介白丁。”
刘明珠被击中死穴,无话可说,吴玉堂暗暗咒骂着自己的无脑娘。
文瑞返回座位,望向了南清漓,询问,“清漓,你说!”
南清漓毫不费劲地数点,“一支金步摇,两对珠花钗,一对珠花耳环,一根带白色玉坠的纯银项链。”
文瑞逐一从荷囊中取出来,摆列到桌面上,金银珠玉的柔光轻泛,美好的东西嘛,谁都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归榆花老眼泛光……本来还想在今天晚饭后逼着刘明珠交公呢,这下没戏了。
而吴玉堂在乎的是这些东西能换成银子,毕竟年后考试用银子的地方太多了,钱财熏人心,他不甘出声。
“文里正,你怎么能证明这些物件是我大伯母的?你听她一面之词有失公允!”
南清漓了然吴玉堂这是眼热了,可是吴大顺不在身侧,还有其他人也看不见这个鬼原主,一时间她难以反驳吴玉堂。
阎
吴玉堂就是想趁着吴大顺不在场想搅浑水,再说了,昨天拜堂时,南清漓一直顶着红盖头,没有谁看见她的这些首饰。
文瑞将空空的荷囊丢到桌上,鼻子里哼出了一声,“吴玉堂,你可听过小人长戚戚,君子坦荡荡?你要证据,是么?”
吴玉堂俊秀的脸红了一下,但是一想到白花花的银子,他不甘心放手,点点头。
文瑞拈起了那支金步摇,在指间转了一下,吴玉堂不明所以,而一旁的一个汉子嚷开了,
“南清漓!上面刻着南清漓的名字!”?另一个汉子也凑过去,“真的喂,我认识的字不多,但是这三个字我认识,吴家可真没羞没臊!”
吴玉堂当然也看清了,随即猜测南清漓手里应该有镇上首饰店的底票,所以他无话可说。
南清漓心里失笑,吴大顺也算是个粗中有细的主儿,怎么就成大龄剩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