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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月幽幽,薄雾半遮,破晓前的残月弯弯,凉风中传来最后几只秋蝉的啾鸣。营帐的门帘被凉风高高卷起撒进来一地月光,账内气氛清冷,如寒冬战场般肃杀。
桌上烛火一阵晃动,立在门帘前的小侍从抬起头看了沈安年一眼,偷偷摁住飞舞的门帘,不敢出半点声响。良久,沈安年重重放下酒杯,看了蒙面人一眼,“都出去,本将军要跟这异族人单独谈。”
傍晚时分营外多了个蒙面人,掀翻一众将领,谁也奈何不得,只得送进来见主帅沈安年。
待众人走后,蒙面人除去面具,露出那张沈安年再也熟悉不过的脸。
沈安年看着那张脸猛地站起身来,轻吸了一口冷气,颇有几分激动道:“小公爷,你怎么来了?”
这可是曾经征战沙场的兄弟。
贺祈年抬眼冷视,话里带着孤傲,“来救你。”抬手拿起桌子上的酒壶,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方才慢悠悠开口:“边疆征战一年半,匈奴未灭,军队倒折了大半。沈将军,是你带兵的能力弱了,还是脑袋被驴踢了。”
“小公爷,你听我说,敌军狡猾,兵力强劲……”
“再强,强得过沈家军?”
沈安年瞬间被堵住嘴。他六岁进兵营,十五岁带兵将西戎赶出国界八十里。如今被小小的匈奴困在边疆,他怎不知其中猫腻。
可前有皇帝断军粮,后有匈奴搞偷袭,他也是有心无力。皇上怕沈家抢了他的天下,可他沈安年为了边疆百姓又不得不战。
帐中气氛再次降到冰点。
沈安年干巴巴开口,“小公爷有办法?”
“有,抓内奸。”
话音刚落,沈安年双手猛的拍在桌子上,一只酒杯被打翻,在桌子上转了两圈方才停下来,他喉咙滚动了两下,难以置信地说道:“内奸,我,我怎么不知……”望着贺祈年沉默了好一会,突然气愤道:“我去派人查清楚……”
看他甩袖朝着营帐外面走去,贺祈年将他喝住:“不想打草惊蛇就回来。”
见沈安年停下身子,转过身迎着烛火亮光望着自己,贺祈年放下酒杯继续道:“你只管带兵打仗,其余的,我帮你解决。”
望着贺祈年自信面容,沈安年有种久违的踏实感。
“多谢小公爷!”
沈安年利落应下,心里掩盖不住的高兴,可随即转了念头,峻眸带着审视。
贺祈年贺小公爷,什么时候如此好心?
不久前自己重伤,贺祈年派神医李术来治,开了五千两银子的天价医药费,他怎会甘心帮自己?
“小公爷是不是……”
“我帮你打赢这场仗,你将你小妹嫁给我。”
贺祈年开门见山,营帐帘子被风吹起,月光照进来,他半个身子隐在月影中,身上的白衣被凉风撩动,俨然帝王之姿。
沈安年呆愣半晌,猛然醒悟,坚定摇头,“不行,我不同意!”
他的小妹,必须由他来宠,怎能便宜贺祈年这京城花花公子!
“由不得你。”
贺祈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眼神闪着势在必得的光芒。他当然不做亏本的买卖,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九月的百日红已是开到了末尾,凉风吹的萧瑟,沈晴砚刚起床,早茶还没喝上几口,沈索香就闹闹哄哄的闯了进来。
看到坐在走廊上的沈晴砚,她轻哼了一声,扬了扬下巴,斜睨了丫鬟珍珠一眼:“你不是说你家小姐还没起来吗?”
珍珠为难的看了沈晴砚一眼,沈晴砚轻点了点头,“珍珠你先下去吧。”
她端着一只黑陶瓷杯,茶雾袅袅升腾模糊了她的脸,面无表情的望着沈索香:“不知妹妹一早就来拜访,所谓何事?”
沈索香几步走上台阶,瞟了一眼桌子上放着的两碟糕点,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一早来打扰姐姐实在是抱歉。”顿了顿,手指捏着半片衣角,续道:“只是,今日一早,我院中的管事丫鬟说这个月的月例少了,所以妹妹想来找姐姐问个清楚。”
沈晴砚慢悠悠的抿了一口茶水,在口中回味了一番,方才望着院中的那颗百日红道:“那妹妹院中的管事丫鬟没告诉妹妹月例为何会少了?”不等沈索香回话,她已经转过头望着她自顾自地说道:“我以为我已经让人跟你的管事丫鬟说清楚了,妹妹院中许多银两都对不最少的也是三十几两,等这边银两对上了再补发给妹妹……”
话音刚落,沈索香便道:“那些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似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声音有些高的刺耳。
“什么时候的事也是事。”沈晴砚面色冷淡,望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况且,这些事都清清楚楚的记在账本上,不管过了多长时间也是事。”
“你!”沈索香捏着袖角的指节有些发白,肩头快速的抖动着,“老太君掌管账本的时候,也没见她……”
“账本现在在我手上。”沈晴砚淡然打断她。
凉风拂面,带着凉凉的白日红香,倒是将差点就要掀桌子的沈索香吹醒了不少,她忍着怒火,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姐姐做事还真是一丝不苟啊。”说完,甩袖离开了。
人刚走,珍珠端着两碗雪莲羹走了过来,见只有小姐一人坐着,不免说道:“奴婢以为二小姐要留下来用早膳。”
她接过汤匙淡淡道:“被我气走了,估摸着是要去告状了。”顿了顿,又突然抬起头问道:“你让你给老太君送的雪莲羹,你送过去没有?”
珍珠轻声回道:“已经送过去了。”
沈晴砚猜的不错,沈索香确实是来告状了,正好碰上了老太君在用早膳,老太君心情不错,便赏了一碗雪莲羹给她。
她自然也不知道这碗雪莲羹是沈晴砚送来的,她一面吃,一面嘴巴还堵住,一个劲的朝着老太君抱怨,“那个沈晴砚仗着陆姨娘生病了,老太君对她们多照顾了些,就来欺负我,她克扣了我院中的月例不说,孙女去找她理论,还没她唬了两句,说是账本是她在管,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汤匙在碗里搅了搅,她低着头撇了撇嘴,委屈道:“孙女也知道账本是她在管,可是孙女去找她就是想问清楚……”她说的起劲,全然没注意到老太君越来越难看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