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上任驿下里

肥鸟先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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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驿下里,顾名思义是靠近驿站的一个小村庄。

    这样的地名在大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是一个很普通的小村子。

    里的下面还有基层组织,四家为邻,五邻为保,也就是说曾牧的手下还有五个保长。

    原本驿下里的里长是豆卢军的一个军官,这个军官平日里都在沙州城里,驿下里的事务都是这五个保长操持的。

    这个军官陷入到了五校尉谋反案中,已经被革职查办了,这五个保长非常的惶恐,生怕自己也被清算。

    所以他们对于曾牧相当的恭敬,等到曾牧到任之后,立刻将原本里长临时居住办公的空木屋清扫出来。

    曾牧看着面前穿着短衣的五个保长面黄肌瘦的样子,本想摆一摆里长的架子,却不知道如何摆起。

    算了,这不重要,作为一名资深的种田流玩家,曾牧知道自己最重要的任务。

    “诸位保长,今天本里长刚到任,请你们讲一讲驿下里的情况吧。”

    五个保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推出年级最轻的保长,年近五十的姜仲走了出来。

    “里长大人,我们驿下里一共一百三十户,人口合计三百五十人。”

    虽然说是一百户一里,但是在实际情况下有多有少,论坛上,里长玩家们将到任的地盘称之为开盲盒。

    沙州城里的十二坊,兑换坊正的贡献点是200点,这算是高价盲盒,只有重度氪金玩家才能买得起。城内十二坊也是最繁华的,基础设施也是最健全的,最多的坊能有靠近200户的居民。

    如今大唐风云没有氪金系统,能够攒下这么多贡献点的,都是重度氪肝的玩家。

    靠近城市的二十个村,因为靠近城市,水利灌溉等基础设施也发达一些,售价150贡献点,这算是微氪玩家,一般人口都在150户左右。

    到了远离城市的里,统统售价100贡献点,这时候就是开盲盒了。

    开到什么样的领地,领地里有多少居民,领地上有什么基础设施,有什么特产资源的,完全要看运气。

    曾牧是二测玩家,靠着工地搬砖打灰,加上守卫沙洲刺史府的奖励,总算是凑齐了一百的贡献点。

    本来准备给朋友兑换一个账户,正好遇到“资料片”更新,曾牧就拿出所有的贡献点兑换了一个里正的职位。

    看论坛上有的到任的里长,发现所在的里只有七十户,那才是开盲盒开到了最垃圾的款,哭都没地方哭去。

    曾牧听到姜仲的汇报,这个驿下里竟然有一百三十户,这算是不错的了。

    而且驿下里靠近官道的上的柳林驿,这也算是有点交通优势了。

    “这驿下里有什么设施吗?”

    五个保长面面相觑,然后还是姜仲说道:“回里长,驿下里就只有三口水井。”

    什么?就三口水井?这驿下里也太穷了点吧?

    不过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资深种田玩家,曾牧深知在种田中最重要的资源——人口!

    无论是即时战略游戏还是种田发展游戏,人口是最重要的。只有有了人口,就可以修建设施发展农业工业了。

    不过这个人口是要能干活的人口,老弱病残没办法干活,自然算不上劳动力。

    于是曾牧问道:“那我问你,整个驿下里有多少青壮?”

    五个头发都花白的保长互相看了看说道:“里长大人,您说的青壮是?”

    “就是二十三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成年男性。”

    按照唐制度,男子二十三岁授田,这可以视作是大唐规定的成年年纪。

    还是姜仲说道:“里长大人,我们驿下里的青壮,就只有您一人。”

    什么?就我一个?曾牧差点没气的背过去,合着整个驿下里就只有他这么一个能干活的。

    姜仲看到曾牧要发火,有立刻说道:“不过我们驿下里还有健妇八十人,都是干活的好手!”

    健妇就是健壮的妇人,整个驿下里一百三十户,竟然一个青壮年都没有?

    难道是逃丁?曾牧的脸色难看起来说道:“驿下里一百三十户,一个青壮都没有,是要逃避朝廷的丁庸吗?”

    丁庸是按照授田男丁来征收的,曾牧想到的第一个可能就是村民为了逃税,故意藏匿丁口。

    姜仲大呼冤枉说道:“冤枉啊,我们驿下里的青壮,都被朝廷抽走了啊。”

    “去年安贼叛乱,朝廷从陇右募兵,先是五丁抽一丁,然后是三丁抽一丁,如今都没了音讯,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曾牧沉默了,去年抽的丁壮,十之八九都死在了潼关大战里,就算是侥幸没死,估计也做了流民。

    姜仲又说道:“去年秋防吐蕃来犯,刺史府又抽丁,一户出一丁,我们驿下里出了二十丁,连我这个年纪都上了战场,最后只有十人回来。”

    曾牧问道:“十人回来?不是还有青壮吗?”

    “回里长,我们驿下里的村民,每年要出十个男丁在柳林驿服役。如今整个驿下里所有男丁都在柳林驿干活了。”

    这下子五个保长都跪在地上说道:“里长大人,驿下里真的快活不下去了!如今家家户户带丧,都要靠家里的女人干活了。”

    姜仲又说道:“我长子征去关中,至今连个死讯都没有。次子战死在当金山口,尸体是我从战场上抢回来的。”

    “家里除了老翁之外,还有久病老妻两个还在喝奶的孙子,要是朝廷再征兵,只有老翁披甲上战场了。”

    曾牧突然想到了一首诗,低声吟念了起来:

    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

    老翁逾墙走,老妇出门看。

    吏呼一何怒!妇啼一何苦。

    听妇前致词,三男邺城戍。

    一男附书至,二男新战死。

    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

    室中更无人,惟有乳下孙。

    有孙母未去,出入无完裙。

    老妪力虽衰,请从吏夜归。

    急应河阳役,犹得备晨炊。

    夜久语声绝,如闻泣幽咽。

    天明登前途,独与老翁别。

    看着手下的五个保长,曾牧扶起姜仲说道:“会好起来的,本里长来了,驿下里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