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心疼你啊?

三竹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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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天如柳絮般飞扬的紫罗兰的花瓣群中,樵治郎的碎肉一点一点砸落在地。

    紫发女人安静地立于原地,下落的花瓣与血肉都没有落在她的身上,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屏障保护着她。

    “紫罗兰大人……”年轻男人挣扎这想要站起来,用担心的目光看着被称作“紫罗兰”的紫发女人,“不能让这些污物玷污了您的纯洁的躯体啊。”

    “你不用担心我。”紫罗兰淡淡道,她一挥袖,所有漫天飞舞的花瓣全部消失不见。“你身上的伤已经没有大问题了,之后请注意修养吧。那个男人的力量比较诡异,以我的力量也无法完全治愈你被破坏的生物组织,只能将他遗留在你体内的影响消除。”

    “居然能够得到紫罗兰大人您的亲身治疗,在下真是万分感谢,只是在下身无一物,恐怕……”年轻男人含情脉脉地注视着紫罗兰,眼中含着深深的恋慕,“恐怕在下只能以身相许了……”

    “北井先生请不要开玩笑了。”

    “在下没有在开玩笑啊,紫罗兰大人,在下是认真的!”北井谅真挚地喊道。

    “请不要再说类似的话了。客栈里不知何时闯进来了奇怪的人类,日后也请保持谨慎吧,北井先生,我就先行告退了。”身体化为一串美丽的紫罗兰花朵飘去,空气里传来女子这样的声音。

    “先不要走啊,紫罗兰大人,您还没有接受在下的谢礼啊——”北井谅竭力想要抓住这些花瓣,可是一片也没有抓住,花瓣全部灵巧地躲避了他。

    但是——

    突然之间,无数的树枝如烟火绽放,一瞬之间便将这个空间充满。

    一片片花瓣被锋锐的枝条洞穿,失去生机,变得枯黄。

    “啊……啊……”北井谅慢慢地低下头,却未等他看见什么,下一秒,一根巨大的树枝将他的头颅直接洞穿。

    重新恢复身体的樵治郎提着唐刀从枝叶之中缓缓走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面前无力地趴在地上的紫发女子。

    紫罗兰被无数的树枝穿透了四肢,胸腹更是被捅了一个通透,紫红色的浓稠鲜血将树枝与地面浇染成妖异的颜色,她的眼神中终于浮现了一丝意外的神色,她不知道已经被自己切成碎片的樵治郎怎么会再次完好无损地出现。

    “我妹妹在哪里?”

    “……”

    紫罗兰望着他,一言不发。

    “不说话就杀了你。”樵治郎表情冷漠地抽出唐刀。

    看见这把刀,紫罗兰瞳孔放缩,却将头一撇,仍然是一句话也不肯说。

    “你以为我不会杀你?”

    “……”紫罗兰嘴唇微颤,沉默以对。

    “紫罗兰大人——!”却是忽地只听得北井谅大吼一声,身上肌肉膨胀,一瞬间再次变成了一个肉瘤巨人,便立马朝着她们冲了过来。无数的树枝插在他的体内,随着他的奔跑更加肆意地生长。他浑身青筋暴起,尽管身体被无数树枝洞穿,却仍然迈着巨大的步伐竭力奔跑过来!

    “……真是麻烦。”樵治郎瞧了他一眼,随手向后一伸。大批的木刺穿破地面,直直将北井谅穿透在了空中无法动弹。

    樵治郎会过头来,冷冷地注视着紫罗兰:“再问你一次——”

    只是,阴风携来,樵治郎的话刚说到一半,只觉背后又阴影笼罩下来,下意识一回头,脑袋下一秒便被一拳轰飞。

    其力道之大,使樵治郎的脑袋不停地撞碎一堵堵木墙。

    直至撞碎了最外面的一堵木墙,速度仍然未减慢多少,直挺挺地飞出了客栈,落在了客栈外很远的地方。

    脑袋落到地上,顺着地面往前滚动,最后撞上墙角才停下。

    安静地停在了一株杂草旁边。

    “啊——!”

    看着滚落到自己脚边的人头,月白吓得大叫起来。

    “喂,乱叫什么?”说话的是一个右眉有一条纵至右眼眼底的巨大刀痕的黑发男人。

    “有人头啊!”

    川断瞥了一眼墙角:“一个死人的头而已。”

    “川断,你说的是什么话!”月白极度不满。

    “啊那个……你们说的人头在哪里啊……我怎么没有看见……”杜仲挠挠头,用醇厚的声音问道。

    “就在那里啊!”月白夸张地指了指自己原先站的地方。

    只是那个地方,除了潮湿的青苔,空无一物。

    “啊?!”见此,月白惊讶出声。

    川断则无声眯眼。

    “你们谁把人头藏起来了?”月白不高兴地盯着其他人。

    有刀疤的川断,长相憨厚的杜仲,实力最强的队长八月札。

    “切……”川断把手放在了剑柄上,警惕地望着四周。“有古怪。”

    “是妖么?”月白颤抖着问道。

    “应该不是。”川断摇头。

    “那怎么会不见了,刚才你也看见了的吧?”

    “嗯……”

    “你们确定之前没有看错吗?”说话的是一个衣着精美的华服女子,也是这支捉刀人小队的上司,吴城斩妖司的长官——八月札。

    “嗯,我绝对看见了的,那个人头……只是一回头,就倏地不见了。”月白十分肯定地说道。

    “我也看见过。”川断简洁道。

    “虽然我没有看见过,但是我相信川断他们……”杜仲说。

    “那么,正好说明我们来对地方了啊。”八月札目光遥遥望向前方,那个郊区,隐隐给她一种极为不祥的感觉。但她是八月札。

    “走吧。”她对三人招呼道。

    ……

    “喂,老张,都上到四楼了!”

    “我知道。”

    “你哪里像是知道啊!要是惊动了那位,我们是会倒大霉的啊!”

    “不惊动到它不就完了?”

    “哪有那么简单啊,你以为你说不惊动就不会惊动了吗?”

    “声音这么大,你就不怕自己的声音惊动到它?”

    “啊……!”丑陋男后知后觉地捂住嘴。“吵到它了吗?”

    “放心,没事了。”

    “什么意思?”

    “它死了。”

    摆在客栈掌柜与丑陋男面前的,是一具跪地的无头尸骨。头在另一边。都已经腐烂。

    “啊!”丑陋男被吓了一跳,“又是自相残杀吗?”

    “不一定。不,一定不是。”客栈掌柜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没有相互战斗的痕迹。”

    接着他发现了一个惊恐的事实:“没有发生战斗,它被单方面的秒杀了。”

    “秒杀?!”丑陋男惊呼,“老张你搞错了吧?”

    “我会搞错?”

    “你上次做饭的时候就把醋和酱油搞反了……还有上上次,上上上次,上上上上次……”

    “……行了,你别说话了。”

    “老张,我们真的不用去请一个厨子吗?”

    “不用。”

    “可是……”

    “你又不用吃饭!”

    “可是我真的很心疼你啊。真的。”

    “……”

    客栈掌柜嘴角一抽。还是不要心疼了吧……

    “好了,这种事情留着以后再说吧。”客栈掌柜收起表情,抬起头望向天花板,神情郑重。

    “我们,该去五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