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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实就是小苏想的浅薄了。
李健卫自己却很清楚,他愿意调动吴不畏的工作,除了看在杜衡的面子上,还看上了那为杜衡论文提供三分之一数据的能力。
杜衡的论文,就自己刚才那随便瞄的两眼,心里就很明白,那就是一篇妥妥上中医核心期刊的论文。而吴不畏能为这样的论文提供三分之一的数据,那就说明他自己本身也具备了这方面的能力。
而且对吴不畏,自己并不是完全没有了解,尤其是现在和卫生院还有‘中风并发症’项目的合作,接触了解的更多。
所以,他愿意帮忙,还看中了吴不畏本身的才学。
不过杜衡却是笑了笑,“还是不问了,五一过完,他就要调到市二院去了,连同编制一起调过去的。”
“你给办的?”李健卫心里微微有点可惜,“你怎么没带去市妇幼啊,你那个市妇幼可正好缺这样优秀的年轻医生。”
“我想等我这边稳定一下,然后再办来着。但是这小子动作太快,他老子也给力,直接就给弄去市二院了,我也就没再提这回事。”
“那可惜了。”李健卫再次叹口气,“他爸爸是干嘛的?”
“市二院乳腺外科的吴主任。”
“那怪不得,吴才捷主任在乳腺方面的水平,在咱们整个金州都是出名的。他出面调动的工作,还是没有问题的。”
而就这样的对话,让旁边的小苏更加心塞。
李健卫也不多聊吴不畏了,伸手关掉电脑上的页面,然后把优盘还给了杜衡,“说说吧,今天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杜衡也是认真了起来,把下午和邱平臻的谈话说了一遍。
“老师,我就想问问,市妇幼现在能不能被纳入到云医院里面来。如果能成,这对我们市妇幼是一个非常好的帮助。”
李健卫默默的听完,想了好久后说到,“云医院的建立,你的功劳很大。而市妇幼有你在,加入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加入之后呢?
你们医院不管是那个科室,都被省妇幼全面碾压。没有优势项目,就算你们加进来,也只是一个看客,想要扩大你们医院的知名度,我想是很难的。
总不能一个医院,就你一个人撑着吧?”
李健卫变得认真了许多,缓缓的说到,“你们市妇幼的体量太小,没办法做到全面开花,最好的办法就是以点带面,找出你们在全省范围内的优势项目。
妇科,省妇幼强的没边;产科,不论哪家医院都不比你们弱;儿科,你们更是比不过省妇幼和二附院他们两家的儿童专科医院;至于其他科室,更是没有说的必要,我都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设立那么多的科室。
你们唯一有点竞争力的,就是专业的儿保科和妇保科。但是这两个科室,说白了就是和月子中心差不多。
可是让你们发展成月子中心一类的调养机构,想必你又是不愿意的,而且你们还不一定能竞争的过市场上的月子中心。”
对于李健卫的话,杜衡表示认同,而且他也想过这些问题。
“关于这些方面,我拟定了两个方向。一个就是各家都不太看的上的整形美容,觉得风险大、没有技术含量。可是我们医院现在正好就有这个科室,我想试一试。
第二个就是不孕不育。”
李健卫眉头轻皱,“整形美容,不是各家医院看不上,而是这行的水太深,太容易出医疗事故。而且医院没办法打广告,和其他的整形美容机构相比较,知名度上就要差很多。
所以我不太建议你太过深入这个行业,对你,对医院都不是什么好事。”
说罢便微微停顿了一下,略加思考后说到,“至于不孕不育,这个我倒是觉得能行。虽然各家都有这个科室,但是要说特别拔尖的倒是没有。
而且西医的那一套,对很多不育女性其实并不友好。如果你能在这个方面做出突破,我觉得对你们医院绝对能有一个提升。
而且治疗好不孕不育,成功怀孕之后,患者会出于信任的原因,直接选择你们医院作为待产医院。这样一来,妇科、产科、儿科都会被带动起来。
如果没有意外发生,这个时间可能会比较的长。”
意外?
契机?
谁都想要啊。
但是这个社会,哪来那么多的意外和契机,大部分都是靠着时间和口碑积攒而发展的。
“既然你都有了这个想法,那现在是还停留在你的想法中,还是说你已经开始实施了?“
杜衡摇摇头,“还没有实施呢,就是一个想法。”说着突然眉头皱了一下,“正好,我这有个问题想问问老师。”
“嗯,你说。”
“我呢在市一院弄了个中医科,来的都是一些老头老太太,经过两个礼拜的接触,我发现三高、糖尿病已经几乎成了老年人必得的疾病。
这些病呢非常难缠,又让病人很痛苦。
但是这些病是可以归纳到中医消渴的症状中的,而且这些老人用了我的方子,效果都还不错。”
李健卫听的迷茫,“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是你要表达什么意思?”
“我想说的是,我在网上查了一下,关于消渴治疗三高、糖尿病的论文很少。仅有的一些,也是某一种药材、或者是食疗可以减轻症状,但是却没有完全控制的治法和药方的论文。好不容易找到几篇,也是在一些犄角旮旯的网页上。
而好不容找到的这些文章里,里面也是只有消渴等字样,像是高血压、糖尿病都不是关键词,这让我很奇怪。”
“一点都不奇怪。”李健卫听明白之后,整个人变放松了下来。
“你刚才也说了,消渴分为上中下。但是就这上中下的区分,就已经难住了百分之八十的医生。因为这些病的症状基本相同,比如都是头晕,都是目眩,但是他们一个是上消,另一个下消。
另外,每一个病人的成因不同。同样是上消,有些人口渴,有些人口苦,有些人体虚,有些人是血热,这又难到一批人。
而三高的治疗和其他病症不一样,只要有一味药材用的不合适,剂量不对,血压、血糖噌噌噌的往上涨,人当场就受不了了。
所以没有那个病人会给医生第二次机会的。这样一来,缺少病例的研究,这方面的论文也就少了。
至于发出来的那些,都是一些没有实证、没有数据支撑的臆想文章,在犄角旮旯里很正常。”
虽然李健卫说的好像是那么回事,但是杜衡总觉得不对。
随即摇摇头,第一次反驳了李健卫的话,“不对,我觉得不是这样的。”
皱眉想了下说到,“消渴的病症是难以区分,但是对于经验丰富的老中医来说,这根本就不是事,至于其他的症状判断,而至随后的用药,也就是顶多费点事。
而且别的不说,三消饮算是一个很成熟的方子,使用这个方子可没有那么麻烦,基本上消渴之症都能适用,虽然不是很对路,但是效果绝对有。
这样以来,关于消渴的论文,不应该只有这些,也不应该是些边角料的东西。
所以,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李健卫还是不同意杜衡的观点,“你这孩子就是死脑筋,我就拿我举例吧。我虽然主攻心肺方面,但是我好歹也是中医学的研究生导师,基本功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你现在给我个消渴的病人,我也没办法保证,能准确的判断出病人是上中下哪一类。
而鉴于高血压、高血糖的危害性,我只能按照病人整体是气虚、还是其他问题来开方。而这样的方子,除了调养患者的身子,并不足以控制血压和血糖。”
杜衡沉默了一下。
他并不是被李健卫给说服了,而是在细细想着其中不对劲的地方,这个问题,真的困扰了他好几天的时间。
但是一直苦于无人倾诉,就这么憋了下来。
今天本来想着和李健卫讨论一下,但是李健卫的话,让他有点失望。
“消渴之症,均是人在壮盛之时,不知保养、纵欲饮酒、喜食甘腻,使得肾水枯竭,心火炽热而起。外在表现就是我们常见的口渴欲饮、消尽善饥,溺数如膏,抑或是再进一步的尿甜等症状。
而这些症状,也正是区分上中下三消之法,归纳起来也就是肺胃肾三经之别。
老师不常接触此类病症,容易忽略误判可以理解,但是经常治疗脾胃肾的医生,他们不可能总结不出来。”
杜衡说这些话的时候,眉头紧紧的皱起,“老师,我还是觉得这其中有问题。”
听着杜衡总结出来的消渴特点,李健卫愣了一下。
他知道杜衡很厉害,也在无限的拔高杜衡。但是听着杜衡用这么简单的话总结出来一个病症,内心的惊讶,已经让他感受不,杜衡不给面子的反驳,而带来的不快。
还没说话呢,杜衡接着说到,“《兰室秘藏·消渴门》早就记载,消渴为血中伏火、津液不足、燥热为病。而清朝南阳先生叶天士说过,‘三消一证,虽有上、中、下之分,其实不越(不外乎)阴亏阳亢,津涸热淫而已’的论断。
而三消饮配生山药、天花粉、地骨皮、枸杞子等药,便有清热降火,止渴润燥的功效。
其中生地、枸杞子、乌梅酸甘化阴为臣药。丹皮、地骨皮、玄参为佐药,以清泄血中伏火。地骨皮、枸杞子二者合用,有调和全身阴阳,贯通一身气血津液的妙处。
这些都是医书上早有记载的内容,我们只需要稍加总结精炼便能掌握。所以我不信这么大的国家,高血压、糖尿病又是这么严重的疾病,关于它们的论文能少到这个地步。”
李健卫没有接着反驳杜衡,而是思考一会之后,突然问杜衡,“你这是想要自己发一篇这方面的论文?”
“对,有这个想法。而且现在我手里就有大量的实例。到了五一放假回来,这些病人服药就要超过三个星期,到时候资料统计完,我就可以着手写这个论文了。”
“好,你要是有了结果,务必要告诉我,我要看看你的论文。”
“嗯,我知道了老师。”
此时旁边的小苏两眼溜圆,这怎么聊着聊着,就到了他听不懂的环节,而且自己的老师,好像也有点跟不上自己这个师兄的思路。
他的震惊还没结束,就听身旁的李健卫说到,“行了,既然你今天来了,我这正好有个病人你帮我看看。”
随着李健卫转移话题,杜衡收起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呵呵一笑说到,“什么样的病人能把老师难住?”
“一个四十来岁的女患者,鼻翼无故变厚,并伴发红疹,有瘙痒。病情有时重,有时轻,反复不定。”李健卫介绍了一下病人的病情。
杜衡看李健卫不像是开玩笑,变也认真了起来,“老师,患者是什么时候加重,什么时候减轻?”
“据她描述,大便干燥的时候,红疹会变大变红,瘙痒也会加重;当通便之后,所有的症状又都开始减轻。”
说到这个病人,李健卫的眉头便紧紧的皱了起来,“她说以前当皮肤病治疗过,但是没有什么效果。而且在涂抹药膏的时候,也会加重红疹的瘙痒的程度。
上个星期五脸上红疹变多,加上大便不通,又直接住进了我院皮肤科。
经过三天的治疗后,患者大便通畅,但是鼻翼症状没有减轻,随后便转入了我们中医科。”
杜衡抿了一下嘴唇。
李健卫说的话,让他听的很不好受。
中医科就像是个垃圾桶,凡是其他科室治不好的,已经没有办法的,最后就像是丢垃圾一样的丢给中医科。
哎,大行情如此,杜衡也只能叹息了事。
“这两天老师的治疗也没有效果吗?”
李健卫苦笑一下,“也不是没有效果,患者鼻翼两旁的红疹轻了一点,没有之前那么瘙痒了。”
杜衡微微愣了一下。
轻了一点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