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终归要告别

荷衿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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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暑假过得很快,说过几天再来接自己回去的爸爸也是一拖再拖,还有一个多星期就开学了,毕晓生才不紧不慢确定了回程日期。

    这一个月,毕诗雨姐弟天天一起,过着平凡又越快的日子。

    “天天,球!”韩子凌指着飞出圈外的羽毛球,叫他帮忙捡球。

    “说好教我们打球,子凌哥哥除了叫我们捡球都没教过呢!”天天堵着嘴,慢吞吞去捡球。

    自从与毕诗雨打起了羽毛球,韩子凌似乎放弃了篮球,天天拉着两个小孩子往羽毛球场跑。

    “用我哥的话说,要学打球,先要会捡球!”子凡比天天好忽悠,而且十分享受跟毕诗雨一起,韩子凌曾对他说过,喜欢的话可以把毕诗雨当作自己的姐姐。

    “一会教你打!”韩子凌接过球,“诗雨,来!”提醒对面笑着看两小孩的女生。

    毕诗雨弓步前倾,做好接球准备。

    “子凌哥确定今天教他们吗?”挡了一球过去,诗雨继续说,“你已经忽悠他们一个星期了!”反手又扣了一球回去。

    “哈哈!”韩子凌爽朗地笑起来,也怪她球技不赖,双方打起来总让他欲罢不能,便一拖再拖,连篮球都懒得看他们了。

    “我们再打一局,小孩子不急!”头顶的球流星般又急又好看,韩子凌连忙后退几步,扬起球拍,打了回去。

    “君子一言,可不能说话不算话!”毕诗雨轻松应了两球。

    韩子凌跳起来倒扣一球,满意笑了,“当然算话!”

    毕诗雨来不及回话,急促把球拍回去,十分珍惜每一次打球,所以对他赖着两个小朋友的做法装作不理会。

    两人打了两局,已经满身大汗,走到一旁的休息区。

    韩子凌把水递过去,两个小朋友则迫不及待拿起球拍,在一边捣鼓,每次把球抛起来都会打了个空,逗得诗雨笑得眼泪都飙出来了。

    “谢谢子凌哥,”毕诗雨一手接过水,一手把纸巾递过去,两人默契地交换物品,其实他有带运动毛巾的习惯,第一次两人打完球,毕诗雨羞涩地递纸巾过来,他没拒绝,之后就没带过擦汗毛巾了,兄弟两人十分享受诗雨的体贴举动。

    “嗯!看了这么久,是有点模样了,今天教你们开球!”韩子凌高兴,看着两个手舞足蹈的小朋友,豪爽地说。

    说完,就去手把手教学。

    诗雨看着热闹的三人,心满意足。

    “你是我哥还是天天哥哥!”韩子凌耐心地手把手教天天拿球拍,抛球,空中拍球,子凡醋意大发。

    “你不是嫌弃我吗?这不正好!”韩子凌突然也幼稚起来,学天天向子凡做了个鬼脸。

    韩子凡跺跺脚,“诗雨姐姐!”

    毕诗雨看在眼里,心底狂笑,“别怕,看我们的!”边说边走过去,亲自示范,也开始了手把手教学。

    “看我们一会杀个片甲不留!”毕诗雨朝着韩子凌发出挑战,只见子凡脸上扬起一百分的自信心,“准赢你们!”

    “谁怕谁!”天天扬起头,举起手,蓄势待发,“来呀!”

    “来,姐姐抛球,子凡发球,准备好没?”

    “嗯!”韩子凡认真举起球拍,毕诗雨顺着他右前方抛出,“打!”一声令下,韩子凡成功把球打到天天脚下。

    “耶!成功了!”韩子凡一跃而起的兴奋与天天的无语形成鲜明对比。

    “太矮了!”韩子凌说,“天天,我们也发一球!”

    “好!”小朋友满脸犀利。

    韩子凌抓住天天拿球拍的手,柄朝右横斜球拍,羽毛球放在球拍前,“来,三,二,一,拍!”

    一球顺势扬起,抛物线弧度坠落。

    “好球!”韩子凌鼓励道,天天咧嘴大笑,见牙不见齿。

    两个小朋友尝试到成功的滋味,两人一直轮流发球,硬是半个球都没接上。

    子凌两人笑着走回休息区,边休息边看两个互不认输的小朋友杠戏。

    “天天在哪个学校上学?”韩子凌跟毕诗雨只是暑假球友,还没熟到知道她所有的事,除了她跟程峥一样,都在自己毕业的初中上学外。

    “不在这边,在广西。”毕诗雨直言不讳,“我能到这边上学,是因为我姑妈的关系,不然也不会来。”她随口而出,像是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还好有机会来,不然我都不认识你。”子凌真诚相待。

    诗雨微笑,又擦了擦额头的汗,捋了捋耳边的头发,“子凌哥上高三了,也是9月1号才开学吗?”

    “不是,提前两个星期,后天就回学校了。”

    “哦,那很快了!天天也是后天回广西。”毕诗雨略带不舍。

    韩子凌转过头,对上低下头喝水的她,说:“放假了还是可以一起玩的嘛!”

    “寒假是过年,我爸应该不会让天天腾过来了。”诗雨抬起头,看向韩子凌,轻轻回答。

    “寒假你不回去吗?”韩子凌原来是想说放假他还是会回家,两人还是可以一起打球,没好意思强调。

    “不确定,应该会回去吧。”诗雨是觉得,这陪姑妈的事确实有些复杂,在韩子凌这个骄傲暖男面前不想有所隐瞒,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当初来深圳的真正原因。

    “没事,哪里都一样,重要的是好好上学!”韩子凌知道想家的感觉,说,“想家很正常,上学更重要。”

    毕诗雨只好点点头,转了话题,“初升高难吗?”

    “对于你来说,应该不难!”他很是遗憾,两人不同校,“欢迎来当我的师妹!”,就算她真考上自己的高中,自己也是毕业了,名存实亡的师兄妹呀!

    “好呀!”毕诗雨眼里开始充满了活力,马上入戏,“师兄可别嫌弃我跟不上,说我拉低你的水准哦!”

    “怎会,你肯定可以的!”

    诗雨不语,看着还在耍球拍的两个小朋友微笑。

    子凌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前面,他是不嫌弃小朋友,但是很抗拒跟女生一起,因为在他看来,女生除了撒娇卖乖,一点意思都没有。

    身边的她,成绩优异,能带弟弟,球也打得好,一向独立自强,眼中充满了正能量,从未对自己撒过娇……是了,不知道她撒起娇来,是什么样……

    “诗雨,”他看着前面嬉闹画面,轻轻唤了一声。

    “嗯?”诗雨转过头,认真也痴迷看着他帅气的侧脸,细细的汗珠在阳光映衬下,显得格外明亮,无端增添了几分男生刚毅。

    “有想过去哪上大学吗?”他目不转睛,欣赏着太阳底下的男孩。

    毕诗雨回过头,子凡天天咯咯笑个不停,“还没想过,高中都没上,没想这个问题。”她很老实交代。

    “我想去北方,北方学术氛围好,”韩子凌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回答,继续说,“如果能考上北大清华这些一流的学校自然是好的,如果考不上,我还是想去那边,你觉得怎样?”

    两人几乎同时侧过头,像极了共商大计一般,四目相对。

    韩子凌的正面也好看极了,他的睫毛很黑很长,映衬在浓浓的剑眉底下,两眼炯炯有神,关键是,投过来的目光很温和,让毕诗雨感到关怀至备。

    毕诗雨心跳加速,脸额发烫,对上他的眼神,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不自然地摸摸鼻子,整理头发,说,“你这么厉害,清华北大不成问题的!”随后,回以甜甜的笑脸。

    “世界上好学校不止清华北大,我若是能考上广东名校,我就心满意足了。”话落,毕诗雨又转头看向弟弟,轻轻地说,“我可能要一直陪伴姑妈,去不了太远的地方。”

    “没事!”韩子凌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风流倜傥地打趣,“师妹前途无量,去哪里都一样!”

    两人不再说什么,但彼此间的心跳都比以往快了些,而且暖暖的。

    于是乎,两人又打了一局,边收拾家当回家。

    “你可以给我写信,”韩子凌有些犹豫,说,“我明天收拾东西,后天一大早就回学校了。”其实他想说,回去之后就不一定有空回来了,毕竟清华北大不是一般的梦。

    “嗯,”毕诗雨轻轻回答,“我有什么不懂的,都写信向师兄求救!”她话锋转向轻松,以抵消心底不该有的念头。

    “我是高三一班,你按我学校地址,写明班级我就能收到了。”韩子凌认真交代,“别忘了班级。”

    “高三一班,我记住了!”毕诗雨笑着回应。

    两人算是达成默契,便照常散场回家。

    “哥,你跟诗雨姐姐说什么,说那么久!”韩子凡嫌弃地说。

    “不告诉你!”韩子凌吹起了口哨。

    “神经病!”韩子凡脱口而出。

    “也没你神经病,整天嫌弃自己哥哥。”毫不犹豫怼回去。

    …………

    毕诗雨姐弟脚步欢快,往家里走,这样的日子并不少见,以前放学赶鸭子,两人也是这般开心。

    “姐,后天我要回家了,你不陪我回去吗?”天天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

    “姐姐要上学,等过年放假,阿姐就回去!”

    “这里也挺好,子凡不爱哭鼻子后越来越好玩了!”

    “没事,放假了还是可以一起玩的呀!”某人下意识地盗用某人的对白。

    “嗯!”之后一路无语,上了楼。

    这是一个难特别的暑假,特别几个地方:第一次以“家”在深圳的身份过暑假,一个弟弟过来陪自己过暑假,一个认识了韩子凌的暑假,一个懂得了告别滋味的暑假。

    其实她还不知道,这个暑假还特殊在,有程峥为了她默默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