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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晨,似睡未醒时,都能听到鸟叫,不知道是真实,还是自己想太多。
太阳,果然还是照常升起了……
面对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昨天,不好意思啊,我本来是想跟乔辰闹着玩的,没想到后面是你。”给方沛涵发了微信之后,就不用去管这件事情了,我想我已经做了我自己能做的,其他的,我也实在没有办法了。
拉开窗帘,把头伸出窗外,却感觉外面的空气闷闷的,看来是要有一场雨……
坐回沙发上,翻开那本《你是人间四月天》,果然还是沉浸到别人的故事里比较愉快。
“来了……”敲门的声音很急促。
“你怎么那么久都不开门?”还想着是王薇或者方沛涵呢?没想到乔辰站在门口。
这……
“早,是要出发了吗?”大家说好了9点左右才在门口集合去,现在应该还没到吧。
“还没。”还没你来是要?
“那进来坐坐吧?”他闪身就进来了。
“刚刚敲门,你怎么没听到?”怪不得刚才感觉挺吵的。
“哦,看书看得有点昏昏欲睡了。”不知道是沉迷了,还是睡着了,反正不怎么清醒的样子。
“嗯。”他坐在了沙发上,我也坐在刚刚的位置上。
“你,有事吗?”大早上的。
“没,你该干嘛干嘛吧,不用管我。”他拿出手机,打开了游戏。
“我也不再说话了,继续坐下来看书。”
……
时间过去了一个小时了,我们就这样坐着,谁也不说话,刚开始还有点局促,后来却觉得好像还挺舒服的。
不会有,那种,沉浸到一个事物中之后,猛然抬头,发现只有自己的感觉……
记得小时候,我很爱看电视,一天我在房间里看电视,很久很久……
突然,我从电视上移开了思维,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静得连掉跟针都有声音的样子。
其实,不过是一个黄昏,天还没黑,我却坐在院子里的滑板上,突然大哭起来……
当时,莫名其妙地觉得,世界,只有我一个人了……
虽然很可笑,但是那种恍然之后只有一个人的孤寂,还……挺真实的。
“走吧,时间差不多了。”突然,他轻轻出声。
“嗯,很自然地站起身来,跟在他的身后想要出去。”
“拿个外套,今天要下雨。”
“那我要不要拿个雨伞?”
“拿吧”
拿好之后,我就跟着在门口等我的乔辰一起下去了。
当见到大家的那一刻,我才陡然清醒,刚刚怎么,好像怪怪的……
好像,我们认识了很久,说话很日常,很亲密的感觉……
就像在一起很久的人,一起从家里出门一样。
我顿时脸上蹭地一下就热了,他喵的,这可比摸手情话什么的来的上头啊……
上午就是去秦王宫和清明上河图那里去玩,全程就是走走看看表演,中午休息之后,她们下午还安排了去昨天的梦幻谷体验水上项目。
那里项目还挺多的,所以我们安排了两天去玩,说是玩完水之后,今天顺便就去泡温泉了。
“今天下午,我就不去水上那边了。”水上游戏,限重75kg,不由地,我又自闭了。昨天就很敏感地去看了游戏牌,果然,幸亏早看了一下,不然去了之后才发现的我,我自己不免又是尴尬……
“为什么啊?”说话的是方沛涵,她对这个项目的热情倒是很大。我们也没有继续闹了,毕竟,大人嘛,还是要些体面的。
“哦,那个,辰哥怕水,我们就一起去儿童乐园那边玩吧。”我看了一眼辰哥,想来,他也不会拆穿我。
“嗯”他很快就帮腔了,而且看着我,目光灼灼的样子。
后来我才知道,辰哥那个时候,误会我完全是为他在考虑,不由得感动,我这么爱玩的人,却还这么细心地陪着他。
啊……这……,当时的我,看着他温柔的眼神,心中一万只羊驼奔腾而过……
“怎么感觉,你比昨天高空项目还难受的样子。”这边的游乐项目相对来说,比较缓和,都是撞撞车,钓鱼什么的,不太好玩有点可能,但也没必要一直皱着眉吧……
“我很讨厌小孩子。”他皱着眉,看样子是真的讨厌的感觉。
“为什么?是因为太吵了吗?”想他这样比较安静的人可能都不太喜欢吵的东西吧。吵的东西,那我是……
“不是,可能是因为基因吧。”
我突然心就揪了一下,明显地他周围的气场暗了一些,虽然表面上没什么,但其实他的心里也是介意的吧。
“哎呀,怎么可能呢?幼崽那么可爱,你就是没跟他们玩在一起才觉得她们讨厌的。”
“这里有演出,小鸟的世界,走吧,我们一起去跟小朋友们互动吧,说不定你就喜欢上了呢。”
我拉着他的手腕往前走,明显他有些抗拒,我拉得实在有些累。
上面表演的就是杂耍,还有一些颜色各异的鸟,下面坐着的都是家长和小朋友,我们两个年轻人在里面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现在,有没有人要上来一起做个游戏呢?”小丑先生说话时,阴阳怪气地,还挺好玩的。
“我,我们。”我拉着辰哥的手举起来。
“你,你,你……,还有那两位大朋友都一起上来吧。”
就是玩游戏“罗卜蹲”,但是把红萝卜、青萝卜什么的换成了鸟的名字而已……
“那这位公主你叫什么名字呢?”小丑先生表演的很卖力,她在我的面前微微屈着身子,一副要请示的样子。
“喜鹊,我叫喜鹊。”我也被这样欢乐的气氛带动了。
“你这只土拨鼠,你叫什么呢?”不知道为什么小丑先生到了乔辰那里,就变了个态度,站在旁边,一副不服气的样子,说话阴阳怪气的,眼睛也没有看向他,但显然他是开玩笑的,为了节目效果而已。
乔辰冷着不说话,气氛有些微妙……
“乌鸦,他叫乌鸦。”说话的是我。
小丑先生笑了一下,“好的,这位是喜鹊公主,这位……是乌鸦。”一个恭恭敬敬,开开心心,一个语调中都是不屑,真是个双标的小丑先生。
“小燕子蹲,小燕子蹲,小燕子蹲玩,喜鹊公主蹲……”
“喜鹊公主蹲,喜鹊公主蹲,喜鹊公主蹲完……,乌鸦蹲。”我刻意停顿了一下,然后迅速地说出他的名字,想把他带到游戏的气氛中。
……
又冷掉了,我碰了一下他的胳膊,瞪了他一下。
“乌鸦蹲,乌鸦蹲,乌鸦蹲玩,喜鹊公主蹲。”毫无感情地蹲,依旧低频的声音,真是……
相比于他,我就好像找到了主场一样,还很不懂事地赢了比赛。
奖品是一些插在竹签上的鸟模型,一大把,我拿着也没用,就把这些玩具全部都分发下去了,让乔辰也帮着我一起发。
小孩子簇拥上来,都是笑声,和孩子天真浪漫的“我要、我要”的声音,我置身其中,觉得心中很久都没有这样柔软美好了,但转身一看,辰哥却像是被小丧尸围攻了一样,一脸的挣扎。
看着我笑了老半天。
“你说,我小时候怎么会傻傻地想着要长大呢。”
我们离开了表演场,来到了爱丽丝梦游仙境,是一串南瓜马车,悬在半空,带着你穿过爱丽丝仙境一般的布景场地,我趴在马车的边上看着外面不真实的世界。
没有等到辰哥的回音,或许他对这种感觉没有什么体会……
“小时候,还挺开心的,每天只是盼望着今天能多赢两个玻璃球,要两块钱去买点辣条,今天妈妈做饭最好能加点肉,那么简单幸福。”
“我却总想着长大多好,长大有自由,可以去想去的地方,可以买很多玻璃球和糖,做饭想加多少肉就加多少肉。”
“长大后才明白,长大才是真的身不由己,而且玻璃球和糖能带来的幸福感也再没有那么大。”
“责任那么多,贪心那么大。辰哥,你说,等我很努力地把一切都做好了之后,我还能做回曾经那个简单幸福的孩子吗?”
“不知道,也许每个年纪都有每个年纪的简单和幸福,过去的时光再也不可能回去,要珍惜的就只有现在吧。”
说得很有道理,日子也就在这样过着。逝者不可追,越追越惘然。可我着实有些不舍……
眼泪突然出来了,我赶紧地下头,将头窝在双臂里,好像在看风景的样子,赶紧擦掉眼泪,整理好之后若无其事地看着马车下面的风景。
“在我身边,做个孩子吧。”我听到了,虽然声音很小,但这个空间太密闭太小了,所以我听到了,我身体骤然僵住了。
“但是,今天,你可以做个孩子。”这话说的时候语调快了一点,声音也有些大,不免有些慌张局促。
“嗯”良久,我给出了反应。
马车还在向前……,一路风光梦幻而美好。
【后记】
虽然,我无法做回小孩,但像小丑先生说的那样,做不了小朋友就做不朋友,做不了小孩,就做个大孩吧。小林,答应我,等你完成你自己的目标,一定要帮自己找到简单幸福的大孩时光哦。
如果,那句话,名目张胆的,看着我的眼睛说的话,算是告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