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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思雨当然打死没有承认“作文书事件”和自己有关系,李嘉佟多次找老师申诉无果,要求报警也被教务处以影响不好压了下去。教务处在学校通知栏出了通告,给了李嘉佟警告处分。
林晓荷感觉自己的冤屈似乎被洗清了,但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同时她也不得不承认,征文比赛事件和自己文笔的不够老练有很大关系,如果自己再稳一点,斟酌范围再广泛一点,不至于犯跑题这样的低级错误。
自此,李嘉佟转学,从一中销声匿迹,她的父亲也不再担任梁思雨父亲司机一职,他们举家搬迁到了临县。茨威格这样说:命运中的一切馈赠,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梁思雨的未来看似一片坦途,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故事的发展从来都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时间很快来到高一上学期期末,高一学生迎来了自己学崖中很重要的一个岔路口——分科选择。
陈锦华理所当然希望林晓荷选择理科,按当时小县城人的看法,选择理科将来考大学选择的余地会更广,一中也是重理轻文的学校。陈锦华征求林照丰的意见,林照丰没有提什么意见,只是说了一句:“你还是尊重她的选择吧,不要因为选错了以后她回过头怪你。”这句话似乎成了林家遇事的灵丹妙药,后来的很多次抉择,林晓荷一提起这句话,陈锦华也就默认不再管。
综合高一年级上半学期的成绩,林晓荷看了看自己可怜的物理化学成绩,果断的放弃了理科生这条康庄大道。在志愿表上填上文科的时候,林晓荷长舒了一口气:“除了文科数学,从今往后都不用和理科扯上关系了。”她欢欣雀跃,被杨八八一巴掌拍到了后脑勺:“你不要高兴的太早。”
杨八八选择了理科,她讨厌作文,更讨厌历史政治,非常非常讨厌。就这样,两个偏科生找到了自己的方向,林晓荷一直记得杨八八挂在嘴边的话:“废物只是放错了地方的宝藏而已。”
短暂的暑期很快过去……
杨八八接到分班电话的时候,正在林晓荷家里疯狂的补着暑假作业。整个暑期,她跟个小疯子一样徜徉于县城的各个游乐场之间,而林晓荷学乖了,她早早的报名了数学补习班,准备和即将到来的高一下学期数学决一死战。
林晓荷并没有接到分班电话,可能是文科班太少的缘故,直到开学放榜,林晓荷才看到自己的分班情况,文科2班的榜上,林晓荷的名字静静的躺在第二名的位置,但班主任已经不再是蒋双研,而是政治老师孙静文。
除了选择理科班的学生,梁思雨、吴斯卓、傅晶晶、赵曼曼等等曾经高一一班的同学,超过50%的学生都留在了原班。
林晓荷愣住了,其实文科的两个实验班是平行的,师资力量也是势均力敌的,只是让林晓荷心里很别扭的是,她感觉自己被赶出了高一一班,成为了蒋双研的弃子。林晓荷的倔强和不服气让她冲到了蒋双研的办公室,她想找蒋双研理论,但又不知道理论的点到底在哪里。
蒋双研不在办公室,似乎知道林晓荷要来找她一样,她早早就出去了。语文教研室里,除了赵先湖,其他座位也是空的。即便不是第一次见,但那也是林晓荷第一次对赵先湖有印象,看起来仙风道骨的他,按杨八八的话来说:“一看就像教语文的。”林晓荷慌里慌张的开口:“老师好,请问一下蒋老师去哪里了?”赵先湖朝窗外努力努嘴,示意她看看操场上。
透过教研室的玻璃,林晓荷看到了不远处的蒋双研和梁思雨。
那时起,林晓荷才知道,梁思雨是蒋双研的外甥女。她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却又不想明白这件事情真正的原委。成年后的林晓荷,偶然看到一句话:人性的复杂,在于他的不确定性,没有真正的坏人,也不会有真正的好人,只有随着时局和自身利益而不断变化的真实的人。这就是人性。
孙静文在得知林晓荷的母亲托关系想把林晓荷塞回一班这件事情后,果断的叫她去了文综教研室。孙静文只说了一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然后安排林晓荷当了文科2班的语文课代表。“一个课代表就把你收买了?”杨八八鄙视的对林晓荷说。
“我不想挣扎而已,人家都不愿意要我了,我何必热脸去贴冷屁股。何况有赵先湖坐镇语文学科,我对未来更有期待了。”林晓荷停下计算数学题的右手,冷静的说。
“梁思雨……”杨八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提她做什么,提起她就让我想起周程程和李嘉佟。”
“你提李嘉佟我可以理解,周程程什么鬼?”杨八八好奇心都快爆炸了。
“吃你的辣条吧,杨八婆,好奇心会害死猫的!”林晓荷继续演算起来,只是她的脑海里,再一次涌现除了梁思雨往书包里塞东西的场景。
周程程,这半年,你过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