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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若凝每一句话,都如同冰锥刺进李爱莲的心脏,感受着痛彻心扉的剧痛,感受着字字诛心般的体验,李爱莲有些不知所措。
“不!她不是我妈妈,我妈妈早就死了!”萧若凝的痛哭流涕咆哮着,萧敬的那段话让她难以接受。
一直以来对于母亲这两个字,萧若凝总是很陌生,从打懵懂记事的时候起,看到别人都有妈妈疼,妈妈爱的萧若凝有的则是心里的艳羡。
而眼前这个白衣女人突然说她是萧若凝的妈妈,即使隐约已经猜到一些的萧若凝,都有些无法接受,在她心里妈妈两个字只是一个极其陌生的字眼,不存在她的生活之中。
李爱莲的内心是复杂的,她也没有想到自己唯一的亲生女儿再见到她以后,反应如此激烈,十二年前抛弃萧敬父女的时候,她都没有想到有过今天,被亲生女儿拒之门外。
母女两个用这种方式相见,也大大超乎了萧敬的预料,本来想瞒着萧若凝,私底下和李爱莲商讨萧若凝抚养权问题,哪里知道会出现这个变数。
十一年前两个人办理了离婚手续,当时的李爱莲并没有和萧敬讨论过萧若凝抚养问题,而是从民政局走出来后,头也不回的走了,甚至于连当时走路都跌跌撞撞的萧若凝,都没看一眼。
李爱莲久久说不出话来,静静的望着萧若凝,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一样,三个人默不作声,不过萧若凝仇恨李爱莲的眼神,丝毫没有变化。
她贝齿紧咬倔强的不让泪水流出,而萧敬对于也很是无奈,他们父女两个人并不想和眼前这个女人产生更多的交集。
许久后萧敬的一句话,打破了此时的沉默。“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李爱莲并没有多说什么,静静的看了萧若凝一眼,便起身离去,期间数次回头,不过看到的只是萧家禁闭的大门。
与此同时萧家禁闭的大门之内,萧敬望着有些呆滞的萧若凝,不知道说些什么,几次话到嘴边,却难以启齿将到嘴边的话,再次吞咽下去。
萧敬的欲言又止,萧若凝能够感觉到,萧敬从来不善于表达什么,也不喜欢与人争论,不过那也要因事而论。
“凝儿这件事情和你没关系,回去睡吧。”萧若凝也没有多问什么,明锐的觉察到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萧若凝也没有多问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望着萧家此刻的破败模样,萧敬深邃的眼眶里飘出一丝忧虑,仔细打量着自己的身上,好一会才喃喃自语道“萧敬啊萧敬,你太失败了。”
李爱莲的那几句尖酸刻薄的讥笑,一次次回荡在萧敬脑海之中,久久不能忘怀,但可以肯定的是,李爱莲能够给萧若凝的东西,他却没有,他能够给予萧若凝的东西无疑是贫穷、债台高筑,甚至于学费都负担不起。
除了他仅存的一点傲骨之外,其余的东西也只有眼前这个破败的院落,和一个相依为命的女儿,以及一个勉强能够糊口的补鞋摊。
世态炎凉…
即使左邻右舍有些同情萧家的境地,但是真正出手帮助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秋风吹,落叶飘,萧敬衣衫褴褛拄着拐杖站在那棵常青树下,身影显得有些萧瑟,更多的则是孱弱,仿佛风都能把他吹到,不过他的腰板挺得很直,任由秋风肆虐,他却不为所动不曾认命。
萧敬罕见的自嘲,被萧若凝看在眼里,父亲一身傲骨,不曾向任何困难屈服过,唯一的软肋就是自己了吧,萧若凝躲在窗口边,掀起窗帘的一角静静的观望着萧敬。
天空已经有着些许氤氲红光从东方泛起,盛晨心里的激动和昨天晚上相比,并没有减弱多少,反之更加强盛。
不到五点半就已经从床上醒来,静坐在床边,仔细的回想着昨天的那一幕,不过仅仅片刻后,快速穿衣穿鞋一气呵成,生怕浪费一丁点时间。
匆忙洗漱完毕后才刚过六点多一点,期间去厕所放了一下水,整个人精神抖擞,精气神比起前一天好了不少。
陈丽对于盛晨破天荒的早起,有些讶异之外并没有多问什么,嘱咐了几句后便走进了厨房,给盛晨做早餐。
“妈不用了,我今天有点事情,出去吃,你就别忙活了。”
“你这臭小子什么事情,也得要吃了饭在办啊,外面卖的东西不健康,哪里有自己做的营养,吃完饭再走,又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
“真的不用了,妈我先走了!”没等这边陈丽说完,盛晨骑着自行车已经跑没影了,这让陈丽顿时又好气又好笑。
“唉~真不知道这孩子抽的那门子风!”
“男人嘛,自然有他自己的事情啊,你看咱儿子,颇有几分我的当年的模样。”盛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来了,顿时朝陈丽调侃道。
“你可拉到吧,就你当年那副熊样,还好意思说出口,也不嫌害臊。”
“咋啦!你不服啊,咳咳是谁当年哭着喊着,什么也不要嫁给我的,还不是被我迷的神魂颠倒。”
“我给你脸的是吧,别妨碍我做饭,你去一边呆着去。”两个人老夫老妻的互相贫嘴到。气氛很是融洽。
盛晨本打算将这个特大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自己的两个好兄弟硕放和莫石的,让他们也跟着高兴高兴,无奈萧若凝再三嘱咐,不能让她们两个以外的任何人知道那件事,否则就永远不理他。
盛晨格外珍惜萧若凝对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似乎萧若凝的话比什么都好使一样,知晓萧若凝用意的他,也没有刻意渲染这件事情,毕竟越少人知道反而越好。
没有必要像莫石和杨心怡一样,生怕全世界不知道他们两个在一起似的,相比莫石和杨心怡的高调,盛晨和萧若凝则相对的低调很多,以至于后来几个人对他们两个,是否在一起过而引发激烈的争辩!
当然那是后话了。
很久以后再被清冷的秋风吹了近一个小时的萧敬,才一瘸一拐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好像在秋风的肆虐之下,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他知道失去母爱十几年对于萧若凝来说,意味着什么,也知道让萧若凝从心里接受李爱莲,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萧若凝心中的那个很深的心结,则需要很长的时间慢慢解开,不可能一蹴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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