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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听到了我心里的疑问,花磊扫了我一眼,压低嗓音轻声地跟我说:
“自从小时候那场大病过后,我发觉自己好像跟别人不太一样了,眼前总是有两个不同的世界,或平行或重叠,有时侯甚至会分不出哪是虚幻?哪是现实?”
还有这样子的事情?这我倒从来没听外婆说过。
花磊见我没作声,又接着说:
“能跟你看到一样的世界,其实我还蛮开心的。但后来发现,到凤凰读书之后,我能看到的东西,你好像都看不见了,所以我一直把这个秘密压在心底。”
见那两个小家伙没有靠前来,我问花磊:
“那在病房吃饭的时候,你其实也有看到它俩?”
“不光是今天吃饭时,还有,你在走廓外面长椅上睡觉的那个晚上,我……”
花磊欲言又止,可我当时居然没感觉到,他是在犹豫,有些事该不该告诉我?
清洁阿姨何嫂远远地走过来,那两个小家伙却突然像土遁了一样,消失了。
这次何嫂倒没有用扫把来扫我,但看到我跟花磊呆在一块儿,好像有点愕然。
花磊微笑着朝她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这何嫂居然一改平日里凶巴巴的样儿,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原来她也会笑呀!
果然有异性没人性,任何时候,长得好看就是既占便宜又吃香。
话说这花磊又是怎么回事儿?但凡见到是母的,那笑容就开始撩人。
帅哥了不起呀?你说人家勾搭时都先用眼睛放电,特么他用梨涡诱惑。
是的,我也是这些天跟他面对面,才发现花磊为什么笑起来特别好看,就是因为他嘴角边那两个梨涡,其实还比较对称,但一深一浅,笑起来只有一边会比较明显,反正甚是迷人。
何嫂不仅笑了,还径直走了过来,递给花磊一张小纸条:
“这个地址先收好,以后你们一定用得着。”
把纸条给了花磊之后,何嫂又扭过头来冲我说:
“你这个女娃儿也真是,不是叫你不要多管闲事,现在想不管都不行了。”
语气看似责备,跟上次凶巴巴的警告却有着天壤之别,反而听着像在关心。
我有点摸不准,何嫂究竟有何用意?
正想出声问个一、二,她已经走远了。
远远地飘过来一句话:“你俩要当心,自己注意安全。”
我不禁苦笑,这何嫂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花磊把纸条折好,放进钱包夹,说“何嫂看着凶,其实人很好的。”
说得好像,他对何嫂很了解似的。心想,我要是个大帅哥,她也会对我好的。
花磊拍了下我的脑袋,“走啦,先回去休息,晚点带你去看些东西。”
入夜,我在病房那张陪护的小床上,和衣躺着眯了会儿,听到外婆和花婶响起了均匀的鼾声,才悄悄地爬起来,拎起鞋光脚走出病房,花磊早等在门外了。
我边穿鞋边悄声问他:“准备带我去哪儿,看什么?”
花磊:“嘘,呆会儿你就知道了,但你一定要答应我,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能发出声音,直到我说可以讲话了为止,你能做到嘛?”
我重重地点了下头,跟着花磊往外走,那两个小家伙也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
出了医院的大门,我们拐进了旁边一条小巷子,看方位应该是医院的西北角,巷子非常窄,只能刚好容一辆车经过。我纳闷这巷子的设计。也特么忒不科学,忒不合理了,如果对向来车怎么办?来车时巷子里刚好有人又怎么办?
紧走了几步才发现,我的担心实在多余,尼玛这就是条死胡同,巷子尽头就是医院的侧门,靠近侧门的院内有几间小平房,阴森森鬼气瘆人。
若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医院的停尸房,小县城的医院未必都有带冷冻库的太平间。想到这,周身一紧感觉汗毛根根倒立起来,别问我为什么每次都这么形容?因为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梗。
巷子里别说人,这会儿连鬼都没有一只。喔,其实,我们身后就跟着两只。
我正奇怪着想问花磊,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带我们来这儿是要干什么?
他却把右手食指竖在嘴边,左手拉起我藏在一堆石块后边,然后就听到巷子口响起了脚步声,由远而近。
有人来了,这条巷子除了隔壁街道漏过来的灯光,就只剩医院侧门上边那盏小灯泡发出晕黄的光,看不清来者何人,光听脚步声,当不属轻盈之躯。
来人到了医院侧门边,停住脚步放下身上背着的小背篓,从背篓里一样一样地将东西拿出来摆在面前,看着像祭品。
果然,摆完那些东西之后,来人又拿出了打火机将香烛纸钱点燃,把香烛插在面前的地上,纸钱燃烧起来的火光映在那人脸上,原来是何嫂!
她这么晚来这儿做什么?摆供品、烧香烛纸钱,又是为了拜祭何人?
正纳闷间,看到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一些“人”,有高矮胖瘦、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还有残缺不全的……都涌上那堆香烛纸钱。
到了跟前,像排队似地站成一长溜。原来,它们都是过来领“食”领“钱”的。原本跟着我们,躲在后边的那两个小家伙,此时也上前去,排在了队伍后面。
我偷偷地去拽花磊的胳膊,小心脏扑嗵扑嗵地直跳,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非人类,饶是我,除了震撼也找不着别的形容词了。
花磊感觉到了我的慌乱,把我的手攥在他手心里,手心传来的温度让我感觉到了一种力量和勇气。我感激多亏了有他在身边,却忘记明明是他带我来这鬼地方的。
何嫂手里继续着点香,重复烧纸钱的动作,嘴里还念念有词。
隔得有点远,听不清念的是什么。光看这场景,想必她应该是在诵经超度亡灵。
只不过,不知道她念的是《往生咒》、《地藏菩萨本愿经》、还是《金刚经》,以前偶尔也听外婆讲过,面对不同的往生之人要诵不同的经文。另外,跟诵经者本人属什么教派也有关系,那完全是不同领域的事情。
我看着不远处的何嫂,近在身边的花磊,心想:“难道我们都是同道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