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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禾薇就醒了。
她自认不是认床的人,无论是在她干娘的娘家许家,还是在贺家,睡下之后,基本都能一觉到天亮,可来日国后的第一晚,却意外地失眠了。
洗漱时,右眼皮还跳了好几下。
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禾薇对着镜子盯着右眼皮看了好一会儿,随即失笑,多半是晚上没睡好、所以才跳个不停吧?要是眼皮一跳就出意外,这也太玄幻了。
系统君研究股票研出了瘾头,昨天下午趁禾薇和周悦乐一起逛阪城商业圈时,催禾薇买了好几份当地的日报、晚报,直到刚刚才打着哈欠懒洋洋地说:【今天开盘时,换几支信息产业股玩玩吧。】
禾薇一头黑线。虽然当初投入的本钱少,可再少也是钱,是她辛苦做绣品赚来的好伐,系统你确定不会玩崩?
【安啦!】系统君淡定地劝道:【保守翻一番,正常翻三番,运气好五番六番也不是什么困难事。】
禾薇不禁乐了。
系统你真以为“吃”几份日国报刊就能雄起了?算鸟,只求别把账户玩亏空了,随你去折腾吧。
系统君鼻息哼哼地还想和她来场辩论赛,被禾薇无视了。
禾薇看了眼时间,离股市开盘还早着咧,先和周悦乐去吃早饭。
贺擎东给她手机里装了炒股软件,只要有网络,随时随地都能操作。
福田社安排她们住的酒店还是挺不错的,供应的一日三餐都是五星级餐标。昨天逛街回来有些累了,懒得出去觅食,两人在二楼餐厅吃了份日式料理的自助。觉得还不错,以故今天的早餐也选它了。
两人选了几碟口味清淡的寿司、一人一份茶碗蒸、再是一碟小份装的日式饭团、厚蛋烧,拿了几颗新鲜水果,然后选了个临窗的位子边吃边等起娄由美。
吃完早餐又喝了杯现煮咖啡,娄由美还没到。
周悦乐拿出名片,准备和对方联系。刚要拨电话,娄由美的电话先一步进来了。
“抱歉抱歉。周老师。我这边堵车,已经堵了半小时了,整条道路还在瘫痪中。照这个堵法,恐怕会迟到,您二位能否坐酒店的小巴先去会场?放心,小巴我会负责联系的……”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能咋整?
周悦乐让她别急,自己这边大不了打车过去。总之不会迟到的。
得到周悦乐理解的回复,娄由美松了口气,一边“叭叭叭”地按喇叭,一边焦急地敲着食指等通车。
她其实出门挺早的。或者说,昨晚上几乎一夜没睡,抱着靠枕默默流了一晚上的泪。直到天光发亮,终于下定决心。不再和野田左岩有任何干系,想通之后,整个人松快不少,可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双眼肿胀、皮肤蜡黄,吭哧吭哧搓了个美容澡,拿上她母亲给她打包好的饭团,开车出门了。
可才出小区,转上前往酒店的直路,就遇上了大堵车,听说是前头几辆小车追尾,车上的人言语不和、闹起架来了,又伤人又砸车,交通事故演变成了刑事案件,又因为正值上班高峰期,道路两头都是车,等疏散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好在她已经和华夏方代表通过电话了,对方表示会坐酒店的小巴或是自行打车去会场,所以相对没那么焦虑。可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向社长大人告了个假,说是要迟到一会儿,不过华夏方代表已经赶去会场了,让社长不必担心。
社长哪有工夫担心她啊,他正为失联的副社长焦头烂额呢。说好提前一个小时到会场迎接各国代表团的,结果都这会儿光景了,各国代表团已经陆陆续续进会场了,副社长却连个鬼影子都见不着,不知道在搞什么鬼。要不是本届交流会的大部分资料在副社长手上,才懒得管他为什么迟到!
听到社长大人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娄由美吐了吐舌,没敢在暴怒的老虎头上扑苍蝇,安慰了几句,见车流开始缓缓动了,赶紧挂了电话。
可挂下没几秒,车流又塞实了。听到隔壁车道里的司机哇啦哇啦抱怨,才得知刚刚之所以缓慢前进,是因为前方有几辆警车赶到了,让一些车辆靠边配合呢。
原以为警车到了,堵塞的交通总该疏散了吧,可没想到一堵又是半个小时,说是发生事故的车主,当着警察的面大打出手、劝都劝不住,闹得警察同志都没辙,最后还是拿出手铐才将一干闹架的人震住、分别带上了警车准备去警局做笔录,可因为前后左右都是车,疏散费了老大的工夫。
娄由美在重新启东车子之前,往交流会场的总服务台拨了通电话,让服务台派人招呼好华夏方代表,千万别怠慢了,她会尽快赶到云云,可得到的却是“华夏方代表尚未到会场”的回音。
不由诧异,从酒店到会场顶多二十分钟的车程,可现在都过了将近四十分钟了,怎么可能还没到?难不成也遇上交通事故了?
眼见着不到一刻钟就要开幕仪式了,周悦乐还要代表各国刺绣界人士上台发言呢,迟到可怎生是好?
这么想着,娄由美拨起周悦乐的电话,孰料,对方的手机竟是关机,她不死心地连拨了七八通,都是“您拨的号码不在服务区”,皱着眉更纳闷了,打去酒店前台询问,得知酒店方面也在联系送华夏方代表前往交流会现场的小巴司机。
说是小巴司机原本送完这两名客人,回头还要再送另一拨客人去机场的,可左等右等,都没等到他回来,打电话过去始终是冰冷的电子音,这边继续联系、那边先调了其他司机送旅客去机场。
娄由美一听这情况,顿时惊出一身汗。颤着手给社长打电话,结结巴巴地汇报了这个事。
福田社社长此刻已经一个头两个大、真叫崩溃了。
副社长到现在都联络不上,部分资料他让秘书科紧赶慢赶地重新又赶出了一份,可部分资料,不是短时间能赶得出来的,缺了这部分资料,意味着交流会将少一半的内容。而且还是相当主要的内容。正发愁呢,娄由美又打来电话说华夏方的两名代表失踪了。
操他娘的!这都是什么事啊!
社长拿了块手帕擦着额头沁出的汗珠,嘴里直骂娘。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屋漏偏逢连夜雨?雪上加霜?火上浇油?总之是倒霉到家了!
挂了电话。转身吩咐保安队长:“快快快,调遣一切人力,寻找华夏方代表的下落。”
顿了顿,又说:“还有。查查明珠会社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我看他们会长亲自带人来参加交流会了。以往怎么可能这么给我们面子,这次八成有什么猫腻……”
“是!”福田社的保安队长调集了所有在岗的保安人员,展开了地毯式搜寻,把从酒店到会场必经、或经的全部路段。搜了个遍,可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凭空蒸发。
酒店小巴驶出酒店范围的监控画面找到了,可之后就消失不见了。任何路口的监控画面里,都截不到这辆小巴的车影。
社长闻言。脸色骤然凝重,觉得这事儿已经超出他预想的严重程度了,必须通知会长大人。
会长大人接到电话后,当机立断宣布开幕仪式延后一小时,同时,让社长低调报警,由警方出面寻找华夏方代表,但务必不能惊动别国代表团,免得受惊吓。
阪城警方接到报案电话后,在福田社保安队搜寻过的必经、或经路段基础上,扩大了搜寻范围,终于,在相邻片区的一个巷子口的监控画面里,找到了那辆失踪的酒店小巴,立即派警员赶了过去。
与此同时,禾薇和周悦乐被蒙着双眼、手脚捆缚地丢在一间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
待几个恶声恶气的粗鲁大汉,锁上地下室的门离开后,禾薇暗吁了一口气,低声呼唤周悦乐:“悦乐姐?”
“我在。”周悦乐回神应道:“我正想办法弄断绳子。”
“我有办法。”禾薇从空间里调出一把锋利的小匕首,摸索着割上反绑着手腕的绳索。
这回的匕首事先经系统君加固过,轻轻一下就把绳索割断了。
手脚获得自由后,摘掉蒙眼的黑布,打开手机里的手电,找到了周悦乐的位置,走过去给她解绳索。
“你的手机没被他们收去?”周悦乐疑惑地问,又见她拿来割绳索的竟是一把锋利的小匕首,更诧异了:“你随身还带着这玩意儿?”
禾薇干笑了两声:“那个……我去年暑假不是被绑架过嘛,之后就养成了出行带匕首的习惯。瞧,这小刀是折叠的,还有个牛皮保护套,不怎么占体积,我,咳,塞在**里……”
系统君:【呵呵呵呵呵呵呵……】
合着三立方空间成她**了?真是好大的**哟!
禾薇:……
扭头不睬它。
要不是它拉着自己在酒店小巴上侃侃而谈,大说特说今天挑的这几支股票的走势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优秀,自己至于那么没警觉心吗?被人捆着手脚丢在这么个阴暗潮湿的密闭空间不说,被手刀砍晕的后颈到这会儿还硌疼硌疼呢。
【咳,好吧,算我的错。可你背包都被搜走了,怎么把空间里的工具拿出来?】
禾薇也没辙,唯一能依靠的便只有手里的这把小匕首了。按着系统君的指示,来到门缝跟前细细查看。
“你不用看了,这门不是普通锁芯,是粗铁插销,匕首滑不开的。”周悦乐看到她这个举动,以为她是想用匕首滑开门锁,有气无力地道。
这么小一柄匕首,想要削断粗铁插销,无异于铁杵磨成针,没个几年、几十年的坚持不懈,根本不可能做到的嘛。
禾薇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手里依旧握着匕首,顺着门缝上下移动试探,触到插销位置时,用力一压,只听“咔嚓”一声,插销断了。
周悦乐:“……”
禾薇:“……”
系统君虽然告诉过她:这匕首它加固的很靠谱,尽管放心大胆地用。区区一根粗铁插销而已,哪里是匕首的对手。
但禾薇不是很相信。匕首的锋利她见识过,可一次就能把插销搞断,这不成削铁如泥的神匕首了吗?传出去,她会不会被嗜好神兵器的业内人士追杀啊?
系统君:【……你想太多了……】
周悦乐杏眸圆睁,瞪着她手里的匕首看了良久,幽幽问:“这是……贺大少给你防身用的?”
削铁如泥、近乎神兵器一般的匕首,也就特行队那种神秘组织的成员才搞得到吧?要不哪天问问他,看多少钱能问他买一柄?简直是居家旅行之必备良品啊,不备一柄真对不起自己。
“呃……是啊是啊。”禾薇点头如捣蒜,心里默念了句“阿门”,贺士官真对不住!乃被偶拿来当挡箭牌了。
【他被你拿来当挡箭牌的次数还少吗?】
禾薇:……有吗?
【没有吗?】
禾薇:系统你可以闭嘴了。
门开了,两人蹑手蹑脚地逃了出去。
当然,那截被神兵器切萝卜般切断的粗铁插销,被禾薇顺手丢进了空间,证据神马的必须销毁。
劫后余生,发现这是一间旧公寓的地下室,而且是在离交流会场有点距离的城乡结合区,打车不是很方便,好在禾薇的手机没丢,周悦乐先报了警,然后凭记忆拨到了交流会场的总服务台。
接电话的正好是急得团团转的娄由美,听到周悦乐的声音,抱着电话亭嚎啕大哭。
“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呜呜呜……真是太好了……呜呜呜……真是……”
因为按了免提,禾薇也听到了,不由得和周悦乐面面相觑。
娄由美小姐你这真的是喜极而泣吗?怎么听着这么像伤心欲绝啊,哭得都快岔气了,我俩真的没事(死)啊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