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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阁主在讲台上说了两个多小时后，终于停下了演讲。
期间李宏和张长青还走过来勉励了苏夜一番，隐约间透漏出一股招揽的味道。
还是程默天及时走过来拉走了两人，他怎么可能允许这两个老家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挖墙脚。
苏夜闲来无事数了数教室的人数，发现这精英班内一共有五十六个人，大部分都是十五六岁的样子，脸上的稚嫩和青涩还未退去。
反观苏夜，虽然已经有二十岁的年龄，但是因为身体内生命枷锁被解开的缘故，此刻看上去倒像回到了十八岁一样。
苏夜不由想起了当初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
没日没夜的在基因片段中整理排序，那位模糊身影给出的任务是亲手解开身体的生命枷锁。
她告诉苏夜：每个生命的构成部分都有许多抑制本体跃进的基因片段和生命因子，正是这些枷锁一般的片段和因子，才导致生灵拥有生老病死，也正是这些生命枷锁抑制了绝大多数生灵的进化。
生灵们无法自由控制自己的物质躯体。
虽然可以通过锻炼增强力量或速度，但是身体终将腐朽的事实却无法改变。
当寄存意识的身体死亡，生命也就代表着结束。
所以如果想要脱离物质生命的限制，首先要做的就是了解自身的基因构成，找到那些生命枷锁，并逐一破解。
那时候的苏夜还是一团蓝色的灵魂形态，在模糊身影的帮助下他得以有机会观察到自身所有的基因片段。
但是单纯以人类的视野来了解这样的东西，绝对是痴心妄想。
哪怕是数千年来无数先贤发现的所有定理法则，在万千真理中也不过是沧海一粟。
苏夜很清楚，凭借他自己的能力，想要在这宇宙般浩瀚的基因片段中寻找到生命枷锁并破解，是绝无可能的。
但是在那个时候，在他沉浸在无数真理中即将迷失自我的时候，他获得了一个不属于普通人类的观察世界的角度，那个角度像高高在上俯视宇宙万物的神之视角，又像是游离世外虚无缥缈的的圣人之眼。
一瞬间，无数繁杂的生命片段在他眼中变得清晰。
苏夜摒弃了意识、情绪和思维，进入到了一种放空本我的虚无状态。
其实就连苏夜也不知道自己在那个状态下究竟干了什么，又到底破解了什么生命枷锁。
他只记得自己再度清醒过来后，感觉像度过了无数亿万年，又像是只度过了一瞬间。
然后那道模糊的身影就走出来告诉苏夜，他成功了。
并且为他打开了一扇空间之门。
在当苏夜走出去的那一刻，就在马路的人群中央看到了自己的身体。
……
……
倪玉拿起讲桌上的遥控器一按，讲台前的墙壁就变换成了一面清晰的全息屏幕。
屏幕上清晰显示着无尽原野中的瑰丽景色。
“现在我来提问一个问题，”倪玉环视下方的学生：“大家觉得我们现在所处世界的本质是什么，那些进化出智慧的种族又该怎样定义。”
台下众人听后纷纷陷入了沉思。
他们这些学生对于城外的世界，顶多是从电视新闻中了解过一些，大家都知道那是物种开化，并拥有了自己的智慧。
但是原本没有语言天赋、没有高等智慧、不会制造高等工具的动物，是如何在人类无暇顾及之时进化为智慧族群的，这没人知道。
是因为符文吗？或许是，但绝对不会完全是。
“老师，”就在众人都束手无策的时候，程以糯忽然举手站起来说道：“世界的本质我不知道，但是那些开化的智慧种族，我觉得是神树赋予了他们智慧，并且还有足够其生存进化的大环境，在这两种条件下才能形成今天的智慧种族。”
程以糯说完平视了一眼坐着的苏夜，脸上一副骄傲的小表情。
苏夜直接扭过头去当做没看到。
倪玉笑着点了点头：“好的，其他人还有不同见解吗？”
台下又是一阵沉默。
然而很快就有人站起来发表自己的看法，或者说是猜测。
有人说是符文让动物变得聪明，也有人说神树散发出了一种特殊物质，能够帮助物种开化。
对于这些回答倪玉只是笑着点点头，并没有说对也没有说不对，于是一时间很多人都争先恐后的站起来回答。
就在这时，倪玉忽然说道：“苏夜，你对于现如今的智慧种族有什么看法吗。”
台下瞬间静了下来，原本嘈杂的教室一下没了半点声响，所有人都目光炯炯的看着苏夜，仿佛在等这位年纪大他们许多的大哥讲话。
苏夜楞了一下，什么情况，怎么就突然点名到他头上了？
苏夜无奈的站起来：“老师，这题我不会。”
教室里的人一时间都张大了嘴巴或瞪大了眼，不愧是程阁主的私生子，就是头铁，最起码也像他们一样编一编啊，直接说不会也太刚了吧！
倪玉皱了皱眉，认真的说道：“你会！”
苏夜一脸懵逼，我不是都说不会了么，这怎么又强迫他做事啊。
“老师，我真的不……”
话未说完，倪玉再次重重的说道：“你会！”
苏夜：“……”
“好吧，那我就随便一说，我觉得吧，世界的改变是由神树带来，一切非自然产物都来源于神树的影响，这其中就包括智慧种族的诞生，和动物们组成的一个个部落。
我觉得我们应该重新定义一下种族这个词，我们必须从固有的统治者身份中走出来，我们人类现在也不过是众多竞争族群中的一族。
既然我们可以研究或制造符文技术，甚至修习成为符文法师，那这些智慧种族也一样可以，但是动物可并不都是天生善良的。
在稳定的发展过后，这片大地上肯定会爆发纷争，到时候我们人族也无法避免，所以我觉得世界的本质就是资源，而那些开化的智慧种族则有两种定义。
盟友，或者敌人！”
教室中一片安静，落针可闻，苏夜说的这些太过现实，对于他们这些心智还未成熟的学生来说也太过遥远。
他们脑海中想的是成为光鲜照人的符文法师，受万众敬仰，拥有填山倒海之力。
可是呢，能力与责任是挂钩的，试问他们真的做好面对这种事的准备了吗。
战争，真的会到来吗？
没人知道，但他们又都觉得苏夜说的在理，众人的心底也都莫名多了一层紧迫感。
倪玉率先拍起手掌，然后在经过一阵短暂的寂静后，教室中爆发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苏夜摸不着头脑的坐回了椅子上，自己就是说了点自己的看法而已，不至于吧。
怎么总感觉这群人是在虚假的奉承呢。
苏夜不知道的是这群孩子没见过动物部落以前的样子，但摩科的记载和人类的基本认知中，动物一直都是人类的附属。
他们不明白原本的底端生物，忽然变成了和自己一样智慧种族的反差感，更不知道会带来什么后果。
战争，是不可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