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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星期四,为了让大家合下这周五晚上的联欢会节目,领导安排大家都尽可能提前来上班,赶快把当天的工作赶完,下午2点就给大家放了,留出练习时间。
李大利一大早进到办公室,已经坐满了人,办公室里的人都没人说话,都在紧张而投入的赶着当天要做的工作。
因为一直在投入状态,大家都在中午吃饭前就完成了当天的任务。
有的吃完中午饭还回到单位办公室,把第二天需要做的工作也理了出来,好在第二天刚上班就能投入到工作中去。
下午2点,李大利办公室的人,李大利,万常有,王芳,郝帅,还有一直喜欢开玩笑的中年女同事,还有两个年轻人,大家一起来到大门外一个很少人走动的坝子上。
到了坝子上后,“常回家看看”的音乐也响了起来,是王芳带来的小型光盘机里放出来的。
听着“常回家看看”的音乐,大家都情不自禁地哼唱起了歌曲:
找点空闲,找点时间
领着孩子,常回家看看
带上笑容,带上祝愿
陪同爱人,常回家看看
妈妈准备了一些唠叨
爸爸张罗了一桌好饭
生活的烦恼跟妈妈说说
工作的事情向爸爸谈谈
常回家看看 回家看看
哪怕给妈妈刷刷筷子洗洗碗
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呀
一辈子不容易就图个团团圆圆
......
李大利听到“常回家看看”的歌曲,那种即将收官的恍惚感突然又萌生了起来。看到大家欢快的边跳边唱的样子,那种即将收官的感觉愈发强烈。
很强烈的即将收官的恍惚感情绪下,李大利和王芳说:“我反正只是朗诵,我一会儿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下。马上朗诵完,你们继续排练你们的,反正后面的跳舞也没有我,我朗诵完就不参加了,行不行?”
王芳也不好说,她也不是领导,就问了大家:“同志们!大利说一会儿他有个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下,说朗诵完反正后面也没有他的舞蹈动作了,他就不参加我们的排练了,行不行?你们同意他先走吗?”
大家都同意,说:“去嘛去嘛!反正今天大家都来的早,工作也都做完了,下午也不上班了,我们也马上排下,排完回家!”
李大利连声感谢大家。
这时,就看万常有拿着一块小石头,在地面上画了一条直线,对着李大利说:“这就是舞台,去,上舞台去!”
李大利看了,笑着跨过那条直线,也算是上了台,声情并茂地朗诵了起来:
“找点空闲,找点时间,领着孩子,常回家看看;带上笑容,带上祝愿,陪同爱人,常回家看看!朋友们,亲爱的朋友们!今天,我们即将离开这工作多年的地方。这个地方,还是很多人一辈子扎根的地方。多少不舍,多少留恋!明天,我们就要起航新的征程。'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浮云一别,流水十年!朋友们,常回家看看吧!”
万常有看到李大利的眼光转向他,也笑着走向那条他刚刚画好的线,十分投入地唱道:“找点空闲,找点时间,领着孩子,常回家看看;带上笑容,带上祝愿,陪同爱人,常回家看看......”
跟随着老万,万常有那声情并茂的歌曲,王芳张开双臂,带领一群人依次上场。随着那音乐节奏,边走边舞动起来。
看到大家都投入在了歌曲和舞蹈排练中,李大利笑着跨过那条线,和大家礼貌地点点头,快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从家里拿了昨天王总给的经颅磁刺激仪,李大利拦了辆出租车,来到了女朋友的家门口。
敲了几次门,没有回应。
又加大了点力量,李大利边敲边大声喊道:“有人吗?有人在吗?”
一会儿,大门打开。
蹒跚着走出来了女朋友的妈妈,头发愈发的花白,面容愈发的苍老。
看到女朋友的妈妈一段时间没见,怎么突然又苍老了这么多,李大利突然一阵鼻酸。
见到是李大利,女朋友的妈妈又把门半掩了下,颤抖着声音说:
“不要进来!不要进来!留个好的念想吧!”
李大利执意要进。
他的力量,怎么着是个男的,总比弱小女人的力量大的多,尤其是已经苍老无力的老人,那个门,并没有被女朋友的妈妈关上。
李大利也推开了门,急匆匆就要往里走。
女朋友的妈妈突然拉着他的衣服,固执地不让他进去。
就这样撕扯着。
突然想起了什么,李大利说:“我是给尹儿送这个经颅磁刺激仪的!这个需要专业操作,我教您怎么操作!”
看到李大利拿出了经颅磁刺激仪。
女朋友的妈妈看到,蓝色的大盒子上,画着一个人的图像,那个人脑袋上戴着头戴式耳机一样的东西,旁边金色大字写着:
“经颅磁刺激仪, 家用,便携”。
女朋友的妈妈拿起了那个蓝色的大盒子,又翻到后面,看到蓝色盒体上,几个黑体大字写着:
“经颅磁刺激,无痛、无创,绿色治疗”
又一排黑体小字写着:
“改善脑细胞活动,调节神经兴奋,促进脑损伤康复”
看到李大利送来的经颅磁刺激仪,想着之前李大利送的神经电刺激仪,有了点作用,女朋友的妈妈让李大利进了屋。
刚进了屋的李大利,看到他的女朋友,尹儿,他深爱的女朋友,尹儿,死人一般躺在床上。
死人一般躺在床上的尹儿,头顶上带着一顶毛线帽子。
毛线帽子下,苍白的脸。
鼻子上环挂着一个塑料套子,塑料套子里伸出两个细管,插入到尹儿的鼻腔里。
眼睛紧闭,嘴巴半张。
怎么成了这样啦!
怎么成了这样啦!
李大利的眼泪突然夺眶而出。
趴在尹儿的床旁,李大利脑袋埋在床单里,哭泣着说:
尹儿,你怎么成了这样啦!
尹儿,你怎么成了这样啦!
女朋友的妈妈站在一旁,也擦拭着眼泪,说:
“所以,我不让你进来的!留个好的念想!”
李大利抬起头,借着女朋友躺着的那张床单,擦拭了下他哭出眼泪后的鼻涕和眼泪,抽泣着,温柔地对着他女朋友说:
“尹儿,我大利,我来啦!我来看你啦!”
“尹儿,我大利,我来啦!我来看你啦!”
一滴眼泪从尹儿眼角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