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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人嘲笑的王恒只能是抱以苦笑，现在连他自己的心里也产生了动摇，怀疑老家伙是不是在拿自己寻开心，全天下就没有用变质药材炼丹成功的先例。
况且废弃的药材因保存不善，早就失去了药性，缺失药性药效的药材和野草有何区别?这个浅显的道理服用过丹药的修炼者都懂。
瞧见王恒脸红的窘态，那些暗地里鄙视他的人，也加入到了说三道四的嘲笑当中去。
“炼丹又不是拿棒槌打年糕，谁力气大打出来的年糕又糯又软，炼丹跟打斗实力、力量的强弱完全不沾边。”
“炼丹凭借的是经验，以及炼丹过程中对细节的掌控，还有火候的把握。如果单单依靠武力的高低来决定成丹概率，那怪物班的学长学姐个个都成为炼丹大师了。”
众人的嘲讽非常刺耳，但又十分占理，王恒实在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总不能撒泼骂街吧，沉默就成了他最好的选择。
倒是罗肥子率先沉不住气了，环顾四下，硬着头皮替王恒出头道:“你们等着，等我兄弟炼出了宁神丹，看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这话出口，罗肥子自己都感到底气不足，偷偷地问王恒:“你究竟有几成把握?兄弟我牛B吹出去了，到时候拿不出成绩，咱们会沦为全学院的笑柄，学习炼丹术的反面教材。”
“一成的把握也没有。”王恒实言相告。
罗肥子眼一黑，几乎晕倒当场。
中年掌柜经营百药坊十多年，首次目睹有人肯出能量豆，收购一文不值的变质药材。诧异的脸上，很快就换上了亲切的笑容，哪还用考虑，他立马点头表示，仓库里堆有大量王恒需要的变质药材。
经过一番唇枪舌战的讨价还价，王恒最后同意以五粒能量豆的价钱，收购店里所有无利用价值的变质药材，约合两斤左右。
附带条件是，无须交付押金，租下一方劣质炼丹炉，租期为三天。
交易完成后，中年掌柜再三强调，炼丹铜炉虽然老旧，并不影响开炉炼丹，一经损坏必须全额赔偿。另外，超出租期一天加付两粒能量豆。
直到回了寝室，众人的嘲笑声仍在王恒耳边回响。罗肥子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犹自生着的闷气。
王恒苦于无法跟他解释，购买一文不值的变质药材并非自己的本意。
“你记得下午还有课，别迟到了。”罗肥子说完就堵气出去了。
自己被人嘲笑，被兄弟误会，都是因老家伙而起，王恒气不打一处来，“你要是说不出个理由来，我跟你没完!”
“凡夫俗子，没见识。”解释前老家伙不忘损王恒一句。“天下万物皆有五行属性，金木水火土，炼药亦不例外。”
“五行?金木水火土?”王恒还真是第一次听说，但他能听出来，当前老家伙绝不是无的放矢，老家伙即将拿出手的炼丹术，或许能化腐朽为神奇，点石成金。
比如淬骨锻髓诀，王恒只是修炼了第一层，就轻易将潘连城的化形黑蛇击溃。
王恒竖起耳朵认真听着，生怕漏掉一个字，将之牢记在心。
“你小子首先要做的，是在这一堆变质药材中，把炼制宁神丹的材料捡出来。”
王恒照做，迅速挑出三株青幽草，雪莲子五颗，恐狼牙和一枚冰蚕的蚕蛹，其中青幽草已经生霉，雪莲被虫蛀了，恐狼牙和蚕蛹全都泛黄，不知丢弃在库房多少年了。
“接下来你要判断每种材料对应的五行属性。”
“草木，草木。”王恒很容易就将青幽草，归类到五行木当中去了，然而在判断雪莲子的五行属性上，他却犯了难。
雪莲是植物，按说雪莲子也应该五行属木，可是它生长在冰天雪地的环境里，这一点会不会改变其五行属性，王恒不得而知，暂且放到一边，待验证。
恐狼牙的五行断定，肯定要结合恐狼本身的五行来判断，王恒依稀记得一本书中提到，高阶恐狼依靠坚硬的牙齿咬碎矿石，获取源自矿石中的能量，倘若记载属实，恐狼牙就应该是五行金。
最后，冰和水息息相关，冰蚕自然是五行属水了，冰蚕蛹也跑不出这个范畴。
王恒觉得这所谓的金木水火土五行，不过如此，与自己想象中点石成金的炼丹术毫不相干，于是他变相地催促老家伙:“我大致上搞清楚了这四种药材的五行，下面我该做什么?”
“好好琢磨琢磨，宁神丹与这四种药材的五行关联，然后拿变质的药材练手，炼制宁神丹。”老家伙讲完就“挺尸”不言语了。
“喂，这就没了?”老家伙教授知识的方式方法，比起把学员当牲口放养的彪爷来更为粗犷，王恒虽然早就猜到他会来这么一手，但事到临头，还是被他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炼丹术给打败了。
好在变质药材充足，王恒先将炼制宁神丹的材料摘了出来，发现手上的材料够炼七八炉宁神丹。
他取出生了斑斑绿锈的小铜炉，揭开炉盖，用干净的抹布将前人炼丹留在炉内的药渣擦拭掉，反复几遍后，他一股脑把四种药材扔进炉中，盖紧炉盖开始炼丹。
王恒双手捧起铜丹炉，掌心紧贴炉底，肆意催动体内澎湃能量持续加热丹炉。
炼丹炉与普通铜炉不同之处在于，炼丹时无论炉内炉温多炽热，丹炉表面恒温不变。而顶级材料打造的炼丹炉，一眼看去里外通透，可使炼丹师更精确地控制火候，时刻掌握药材成丹过程中的每个细节。
少数有幸得到传承的炼丹大师，他们各自都私藏一套专门辅助炼丹的实用符文，将符文铭刻在丹炉上，成丹机率会有显著提升。
此等豪华装备，王恒这个野路子的炼丹学徒，是想都不用想了。
“这就炼丹完成了?”一缕缕黑烟，由丹炉顶部的出气孔中袅袅升起，直觉告诉王恒，可以开炉取丹了。
从开始加热丹炉，到感觉可以开炉取丹，总共花去不到三分之一柱香的工夫，比咽下几个馒头还容易，王恒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