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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继承了其父亲曹操多疑的性格,因此早在去年秋天,曹爽和毌丘俭一起献上土豆等作物时,曹丕就已经非常怀疑了。
当时,曹丕就曾派人秘密调查土豆的来源,但是查到最后,都只有一个结果,这三种庄稼,都是从曹爽家里流出来的。
调查到这里,就再也进行不下去了。
之前被刘晔带来的几枚土豆,没过半个月就已经表皮发青,进而生芽了,曹丕本着不能暴殄天物的原则,命人直接将土豆埋到了土里,虽然经历了一整个冬天,但由于曹丕特意将土豆栽种在暖房中,因此几枚土豆都顺利的开国结果了。
然而,挖出来的成熟土豆,依旧是放不到半个月就发青生芽,根本没法存放。
因此,土豆的来源,调查到曹爽的家里就断了线。对此,曹丕在几次试探性的询问中,也只是从曹爽嘴里听到了什么算命先生之类的话,然后依旧是无迹可寻。
然而这次,曹爽的行为更加让曹丕惊讶,联想到之前曹爽前来献策规划洛阳城,曹丕立刻就判断,上一次的请求只不过是试探,而这一次通过曹叡来传达的消息,才是曹爽真正的目的。
之前因为献祥瑞一事,曹丕自知没有给曹爽足够的封赏,所以曹爽故意提出一个看起来很宏大的想法,让自己拒绝,然后又通过旁人传达了另一个较为稳妥的方案,那自己就再也没有理由拒绝了,不然就是绝了臣子的忠心。
曹丕忽然觉得,自己似乎被一个毛头小子给坑了。曹丕甚至以为,曹爽之前一直都是在装傻,其目的就是不想成为周不疑那样的人。
然而,正在书桌前奋笔疾书的曹爽并不知道,这看似普通的一个夜晚,却成为了日后史官笔下重要的一天,史称“建始夜谈”。
这天不仅是大魏国子学创办之肇始,更使得曹叡加深了对曹爽的信任,也就有了后来的嘉福殿托孤。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此时的曹爽,还在为开办学校做准备,他正在写的,就是他为国子学制定的办学方针,以及校规校纪等等杂七杂八的东西。
第二天,曹叡早早的来到了曹爽的家,给他带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当曹爽得知自己要开办国子学的是得到了曹丕的支持后,立刻就对曹叡说道:“元仲,既然陛下答应此事,那开办国子学就不是我这种人能做的了,还是请陛下来当这个院长吧。”
“院长?什么院长?”曹叡挠挠头,“昭伯你在说什么?”
“院长就是国子学的管理者,名义上来说,国子学的所有学生,都与院长有师生之谊。”
“恐怕我父皇不会愿意当这个院长,他整天那么多政务都忙不过来,哪里顾得上什么国子学。”
“你没问你怎么知道陛下不愿意呢?”
“可是,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呢?”
曹爽一脸认真的说道:“其一,如果有人知道这国子学的院长是陛下,那就能给国子学的招生带来很大的好处,很多人都会冲着皇家这两个字慕名前来的。其二,日后一旦国子学建成,学生的规模定然不在少数,如果这么一个庞大的势力不属于皇家的话,肯定会受到打压,估计陛下也会有所忌惮。其三,《国语》中说,‘民性于三,事之如一。父生之,师教之,君食之。非父不生,非食不长,非教不知生之族也,故壹事之’,侍奉君亲师是自古以来的传统,如今陛下可以三者占其二,何乐而不为呢?”
曹爽的这段话通过曹叡的嘴,传到了曹丕的耳朵里。
后者虽然努力克制,却依然掩饰不住内心的震撼,问曹叡道:“这是昭伯亲口跟你说的?”
“是。”
“你去的时候,他在干什么?中途有没有见过别人?”
“回父皇,儿臣去的时候,昭伯正在吃早饭,一直到和我说完话,昭伯都没有离开餐桌,自然也没有其他人进来过。”
曹丕捏着胡子,在大殿中踱步,自言自语道:“难道前年的那次事故,真的把曹爽从一个傻子摔成了神童?”
“父皇,您说什么?”跪在一旁的曹叡问道。
“没什么!”曹丕掩饰了一句,而后说道:“你现在再去找昭伯,告诉他,朕答应他的要求,这个国子学的院长,朕当了。”
“是,儿臣这就去。”
“慢着!你告诉昭伯,在开办国子学的过程中,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提,朕会酌情帮他解决。”
没得感情的传声筒曹叡噔噔噔跑到东乡侯府,将曹丕的意思一丝不差的传达给了曹爽。
已经蓄势待发的曹爽立刻就释放开来,早就已经为学校选好了地址的曹爽,立刻就掏出了规划图。
曹爽毫不客气的说道:“元仲,既然陛下为我大开方便之门,那我就不客气了,待会儿你回去的时候,就把这份图纸带回去,告诉陛下,我的第一个要求,就是将龙门两岸这一大片山地,都划归国子学,以为建校之用。”
“啊?一个学校要这么大的地方吗?”曹叡惊讶的问道。
“还包括下游这一片平原,我都要了。”曹爽对曹叡的担忧视若罔闻,继续在一旁的地图上划着地盘。
曹叡知道自己是劝不了的,便又回归了传声筒的身份。
半个时辰后,曹爽的要求就被满足了。
整整一天,曹叡都在皇宫和侯府之间来回跑,直到第七次的时候,曹叡忍不住了,“昭伯,你有什么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省的我一趟一趟的跑。”
曹爽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笑道:“真对不住,我一时激动,忘了你一直在忙活了,不过你这也算是回归人类的本质嘛。”
“什么人类的本质,你在说什么啊?”
“没什么,哈哈哈哈,没什么。”
一天下来,曹爽的要求基本上都被满足了,其中的大头就是土地,而后就是人口,唯独没有钱,因为曹丕也没钱,自然没法给曹爽拨款了。
不过曹爽不在乎,他自己挣的钱还没花完,而且,他也有自信能靠着这次工程,以钱生钱。
因为他之前在龙门地区考察的时候,在龙门山的东西两岸,分别发现了一黑一白两种不同颜色的石头,正是因为这两种石头的出现,让曹爽下定决心要在龙门大兴土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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