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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久失魂落魄的走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之间的会吵架,不对,他们从来没有吵架,唯一这一次便是决裂。
陈久和李夏宁的十一年,太长了,长到都不知道哪具体是什么时候,十一年的春夏秋冬,陈久都陪李夏宁走过,十一年的回家路,陈久和李夏宁都在。而这一次,他们好像回不去了。
陈久拉着郢欢和陈二狗出来校门,直门口的小串摊,点了一箱子啤酒,其他什么都没有要,陈久便一口接着一口的灌酒。
这里他来过很多次,多到数不清,但是以往的每次都是庆祝,庆祝的内容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郢欢和陈二狗想劝住陈久别和这么凶,但是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该怎么才能让陈久不糟蹋刚刚出院的身体。
“久哥,别这样,要不然咱们上点菜?”陈二狗虽然平常混得很,可是和陈久确实是实实在在的关系好,见不得自己兄弟这样。
“不用,我能喝!”陈久这才刚刚喝了几瓶,他喝得急,确实有点难受,可是为什么脑子还是这么清楚,清楚的记得他的夏夏对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句不管好的,还是坏的。他们之间的,不会只是这样的。
小摊老板,看着也急了。“哟,小老板,您今天干什么这么着急呀,喝酒不带这样糟蹋的。”这个小男孩子,平常总来他这撸串喝酒,也都高高兴兴,看着混得不得了,可是从来没给他惹过什么麻烦,还经常照顾他生意,他也是喜欢和这样的做生意,处着处着也有些感情,再说了,这么小的年纪,他也是把他们都当做看待自己家孩子一样。
“不急,我急什么”陈久不听劝,一瓶接着一瓶,他有些浑浑噩噩了。他笑了,这酒终于喝出来点味道来了。这才是酒嘛,醉人的才是酒。
时间就在陈久不管不顾独自喝着,和陈二狗郢欢劝说中过去了。从下午,到现在微微天黑,月光初露。陈久终于睡了过去。
梦里,有他的新娘。
“夏夏,明天我们还来玩过家家好不好,然后,你还当我的新娘子,和我是一对,一直只当我的新娘子哦,我们一起给宝宝做衣服,好不好?”小陈久今年七岁,他开心的拉着新认识的朋友夏夏,他们在玩过家家,还有院子里其他小朋友一起,可是他只喜欢和夏夏一起玩,因为夏夏好可怜,他觉得男孩子大丈夫,就应该保护好夏夏这样弱小的女孩子。
“我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夏夏迟疑着伸出了小手,这个小男子他好像不一样,不会和其他小朋友一样欺负她,这样的他是一个好人,也是她的第二个朋友,她的第一个朋友是冬枣。
“夏夏,拉住我的手,以后我就负责保护你啦!”陈久像是保护公主的骑士一样,坚定的站在她的面前,替她打跑坏人。
“嗯,陈久哥哥真好。”
一夜过去,一缕阳光照在陈久的脸上,宿醉让他的头像是要炸开了一样难受。
他好像听到了李夏宁在喊他“陈久哥哥”,对啊,陈久哥哥这个称呼好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时光了。他的夏夏又是什么时候不再喊他陈久哥哥,只是陈久,又是什么时候,从无奈的语气变成有一丝咬牙切齿,又是什么时候,总是大声喊着冷冰冰的陈久两个字。
陈久不记得昨天他什么时候睡着了,也不记得是怎么回来的了。但今天他不想去学校了。明明昨天还满心欢喜的,因为他终于可以出院,然后去学校,见到他夏夏。
难道真的是他太无理取闹了吗?他什么时候没有顾及夏夏的感受吗?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的夏夏,变成了李夏宁。
邓鸿年不知道昨天他去叫医生的时候发生了些什么,只知道他回来的时候,看到了状态不太对的李夏宁一个人躺在床上。陈久这个疯狗竟然不陪在她身边,也是稀奇。
毕竟李夏宁唯一的好朋友就是陈久了。虽然陈久总在大家面前一再强调李夏宁是他女朋友,但是两年多大家也都知道了,其实并不是。一开始,陈久这样说的时候,班主任老赵还着急喊了陈久和李夏宁去谈话,一度要找家长解决这件事,高中还是学习为重。但是最后老赵确认了情况,他们俩只是好朋友,两人一起长大的。就这样老赵也不放心,平常紧紧盯着,通过观察这也知道了,他俩确实没什么,就算有什么也只是陈久一个的单相思。
不管是不是单相思,但是两人关系好确实是的,所以现在这样的情况,陈久却不在,难道两人吵架了?
“李夏宁同学,你好好休息,不要太担心,很快就会好起来的。”邓鸿年开口安慰,现在只能他陪着李夏宁了,尽管昨天他还莫名其妙被打了一顿。
“谢谢。”李夏宁现在情绪平稳了下来,对邓鸿年道了谢。
看着情绪一直不高的李夏宁,邓鸿年觉得不能一直这样下去,要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他对李夏宁笑了笑“你喜欢听故事吗?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个小女孩,她喜欢戴红色的帽子,她有一个很爱她的外婆,有一天妈妈说,外婆生病了,让她去看看……”
这是一个烂到俗套的故事,可是李夏宁还是有些触动,这是二个给她讲故事的人。她虽然不怎么喜欢这个故事,但也知道邓鸿年已经尽力再想办法让她开心起来。
看着邓鸿年这样扣扣搜搜的从脑子里找出这么一个故事来哄她,她忽然觉得这个男孩子还挺可爱。她笑了“停停停,这个故事我都知道结局啦,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不用,本来就是因为我不小心才让你受伤的。”邓鸿年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噗”李夏宁这下是真的开心的笑了,都怪这件事发生的太过于突然,并且和陈久这样一吵,她到时忘了她现在怎么会躺在病床上了。“那有劳你啦,班长大人。”
也许这样,对她对陈久都是好的,陈久让她过得太痛苦,她让陈久过得没有自我,就这样吧。
再见了,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