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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望舒飞快的在脑子里盘算起来,她还骗了莫瑾瑜什么?
可能她嘴里就没一句真话,她对莫瑾瑜的爱是真的,她喜欢他是真的。
但是这种话吧,这时候说出来,还真没什么说服力,他本来欺骗莫瑾瑜,自己和陆铮一点关系都没有,结果事情闹成这样子。
如今搞得人尽皆知,就跟被雷神的锤子锤过一样。锤的死死的,一点翻身的能力都没有。
顾望舒能说什么?
自然什么都不能说。
“你到底还骗了我什么?”莫瑾瑜冷冷开口,像极了一只暴怒的狮子,顾望舒远远的看着,根本就不敢靠近。
她不敢说话,也不敢靠近,只能小心翼翼的挪动自己的步伐,想要远离这个地方,“我……”
“你说,你和陆铮并不是我想的关系,现在是怎么一回事?”莫瑾瑜的声音愈发平静和冷漠。
可顾望舒越听,就越觉得害怕。
她知道,他在生气,大吵大闹,莫瑾瑜一向是不屑的。
他越是平静,就越是生气。
“我……我……”顾望舒当时不过是不想麻烦,前男友和路人,当然选择路人的借口,顾望舒只不过是做了一个,正常人都会做的决定。
“你为什么要骗我?”
顾望舒咬了咬唇,勇敢的看着他,“那你要我怎么样?你要我告诉你,那是我的初恋男友?然后让我告诉你,我当初和他之间的感情有多好,我有多喜欢他,我们因为什么什么原因分开的?”
“你想听到这个吗?”
“你想知道的是这个吗?”
顾望舒逐字逐句的追问,莫瑾瑜却哑了火,扪心自问,这些事情他其实一点也不想知道,不仅不想知道,但凡想到,就觉得心如刀割。
“你说我欺骗你……我的确是欺骗你,可你到底要我如何?你让我和陆铮保持距离,我从不会和陆铮出现在同一个社交场合,我也从没有和他,有任何的过界举动,他的确是我的初恋男友,可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我并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和你吵架,但是你为什么非要抓着这件事和我理论?”
顾望舒压根不明白,莫瑾瑜到底想说什么。
“你难道非要我当初就告诉你,我曾经有多喜欢他吗?”顾望舒简直要崩溃,“你既然觉得我骗你,我不可原谅,那你为什么不在记者会上揭穿我?为什么还要带我回来?为什么要做这么多?”
“我是有罪,可是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我是一个平民,家里不过是小康水平,我的养父母都只是人民教师,无权无势,所以,齐金盛可以为所欲为,可以为了一己私欲,害得我家破人亡,不仅仅还得我妈妈突发心脏病死亡……害得我爸爸现在还在牢里。”
顾望舒已经不想再继续下去,她有自己的苦衷,有自己的想法,莫瑾瑜能够理解就理解,不能够理解。
她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我能怎么办?你告诉我,我可以怎么办?我要和齐金盛大吵大闹,然后在失去妈妈之后,同时失去爸爸?”
“还是说,我应该把这一切都告诉你?让你来替我想办法?可是莫瑾瑜,你一开始是不爱我的,你觉得我当时告诉你这一切,你会怎么办?你是会心疼我,哄着我,还是觉得我和齐金盛是一丘之貉而厌恶我?”
莫瑾瑜沉默下来,没有说话。
“你怪我心机深重,还是怪我一直骗你?”
顾望舒眼泪肆虐,她一直看着莫瑾瑜,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说什么,还能做什么。
“那是我的爸爸,在所有人都抛弃我的时候,只有我的爸爸和妈妈把我捡走,养大,把我当成亲生的照顾,他们不让我受一丝一毫的委屈,直到齐金盛出现之前,我都以为自己是爸爸妈妈亲生的。”顾望舒心中难受。
理智和情感不停的撕扯着她,可是她直到,很多事情并不是只有感情就好。
她还有爸爸。
“你知道我有多可怜吗?爸爸坐牢之后,家里所有的亲戚都对我避之唯恐不及,妈妈的医药费我拿不出,家里所有的继续填进去都还不够,我家还有一笔钱,是爸爸妈妈给我准备的学费。”顾望舒原本以为说出这些事情是很难受的。
可真的说出来之后,也没有那么难受,她随意摸了摸自己脸上的泪,继续开口,“绕是我如此倾家荡产,妈妈还是没有办法活过来,几万块对于你来说,那就是九牛一毛,可是对于我来说,那是我妈妈的命,我就是拿不出这几万块钱,我连我的妈妈都留不住!”
那是顾望舒心里最深的痛。
她从未告诉过别人的痛。
她永远记得医院里到底有多么的冰冷,也永远都记得,那些人到底有多么的冷漠。
她知道,这世上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可是他们家呢?
那是赤·裸·裸·的人祸。
“你要我怎么办?我们当时是陌生人,我能对你全然信任吗?就连我的亲生父母,都可以把我逼迫到那种程度。对于当时还是一个陌生人的你,你要我怎么信任?”
顾望舒是真的没有办法信任,当时的她,只有自己。
“莫瑾瑜,我没有上帝视觉,我并不知道后来,我们两个会在一起,会相爱,会经历那么多事情,可是很多事情已经发生,那是我没有办法挽回的。”顾望舒快速的擦干眼泪。
不让自己在自怨自艾下去,她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去做。
“你气我,恼我,恨我,我都明白,我也没想要辩解什么,这世上本就没有感同身受这件事,我和你,我们两个,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勉强绑在一起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顾望舒从记者招待会回来之后,早就做好决定。
她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如今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她要利用这个机会,让爸爸早点出狱。
“你想做什么?”莫瑾瑜沉默了一晚上,终于开了口。
顾望舒默默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心平气和的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我扫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