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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骄姐弟三人回到家,简单的解释了,救人的事。
发现戚氏还没回来,楚天骄有些着急了。
换好衣服后,来不及绞干头发,她就又出门向后山走去。
罪人村背靠一座大山,叫做翠屏山。
楚天骄上次陪戚氏打猎时探查过,在外山的范围,只有一些小动物。
她沿着早上指定给戚氏的范围寻找,路上能看见有人祸祸过的痕迹,看来戚氏之前是在这一块活动过。
“娘,你在吗?”楚天骄边走边喊,声音逐渐开始焦急。
一个虚弱的声音回应了:“骄儿,我在这里。”
楚天骄看见了一堆落叶,中间陷了进去,声音是从下面传出来的。
戚氏双手抱膝蹲在陷阱里,头发上都是枯叶和杂草,仰着头的一张脸上已经污得没法看了,与楚天骄一模一样的那双杏眼里,盛满了委屈。
“娘,你没受伤吧?”
戚氏站了起来,正准备摇头,手立即去碰自己的膝盖,嘴自然的呲了一下,看这意思,是膝盖伤了。
这个陷阱有些深,应该是为了困住野猪这些大型野兽的。
楚天骄环顾四周,找了一根粗壮的断枝,试了试强度,拖到了陷阱边。
将断枝斜放进陷阱后,楚天骄跳了下去。
“骄儿……娘差点以为见不到你了!”
戚氏投入了楚天骄的怀里。
楚天骄拍了拍戚氏的头,安慰道:“不至于,我肯定会来救你的。”
看到戚氏偷偷的在自己衣襟上蹭着脸,楚天骄脸上挂上了几根黑线,这身刚换的衣裳,看来是又毁了。
将戚氏先驮上了树枝,“娘,你忍耐一下,我在后面托着你,你沿着树枝往上爬。”
“嗯,娘先上去,骄儿,把兔子递给我。”
楚天骄低头,看见脚下有一只灰色的野兔,已经死翘翘的了。
“你就别管什么兔子了,我会拿上去的。”
看到戚氏已经离洞口不远了,楚天骄脚点树枝,手撑洞壁,跃过戚氏,跳到了地面上。
“来,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
“骄儿,你的功夫怎么那么俊了?”
戚氏出了陷阱,有些意外的问道,刚才楚天骄出洞的那身姿,闪得她惊掉了下巴。
原主也练功,但是练的都是楚家家传的枪法和箭法,绝对没有如此矫健的身手。
“偷偷苦练的呗。”
这段时间,楚家人基本没对楚天骄怀疑过,主要是因为原主的性格和楚天骄比较相似,又同样是练过武功的,不容易露馅。
只有戚氏,时不时的发表些惊叹,毕竟是母女,了解要深入得多。
幸好家里刚经历了大变故,戚氏以为楚天骄那些细微的变化,都是孩子大难之后,成长了的表现。
“苦练的?可娘这几天没看见你练功呀?”
“我都躲着你们练的。”
“哦,这样呀,那你下次练功,能不能带着娘?娘觉得自己也可以提高提高。”
“好,带着你。”
“不是让你就在那边活动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还不是这只兔子,我追着追着,它就带着我跳了下去。”
楚天骄背着戚氏,戚氏手里拎着一只野兔,母女两边走边聊。
戚氏搂着楚天骄的脖子,感叹道:
“骄儿,你真的长大了!你爹如果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不知道多高兴。”
楚天骄一愣,穿过来这么久,她还没见过原主的爹,原主对她爹的记忆很多,也没来得及整理。
今日听戚氏提起,才想到她还有一个便宜爹,远在甘州充军,生死未卜。
戚氏似乎想起了丈夫,情绪有些低落,母女两都不再说话,默默的走回了楚家。
此时,那个祸害人的丰德,正亲自去了县里,向县令和教谕作汇报。
因为之前已经有陈家开了先例,县令并没将此事当做什么大事。
薛教谕却当着县令的面,将丰德此举狠狠的表扬了一番。
从县衙出来后,丰德走路都有些飘了,看到等在外面的张栓和李福,一人赏了一个爆栗,然后爬上牛车,“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头儿,你这是有啥好事了,竟然乐成这样?”张栓摸着脑门问道。
“哈哈哈,薛教谕知道吗?”丰德得意的问。
“咱们习水县人,可能不知道县令是谁,但薛教谕是谁没人不知道啊!那可是当过一品阁老的尊神。”李福卖弄着。
丰德又是一个爆栗打在李福头上,李福开始后悔,今天他应该主动坐到前面去,这甲长不知道遇到了啥好事,这赏爆栗赏起劲了。
丰德抑制不住兴奋,想故作神秘,奈何老腊肉脸已经开了花,毫无神秘感,却有些滑稽:
“你们猜,今儿薛教谕夸我啥了?”
张栓已经将牛车赶了起来,挥完一鞭子后,从前面扭头问道:“头儿,尊神夸你啥了,你就直说呗,咱都是粗人,猜不着。”
“哈哈哈,就知道你们猜不着。
那文人说出来的话,怎么就那么让人心里舒坦呢?
薛教谕说‘发展教育,是造福一方百姓,功在千秋万代的事儿。’
说你们头儿这是在惠及子孙后代,是咱习水县的楷模。
这可是当过一品阁老的薛老对我的评价。
回去就给我在村里找个文人,给我写个横幅。
就写薛老那句话,在村头贴着。
哈哈哈,习水县的楷模,哈哈哈……”
李福看着丰德那张狂的样子,实在是太辣眼睛了,别过头呲着牙,心中暗呸:
“你这是缺德事儿干多了,也不知道抽的什么疯,突然干了件好事,被人一夸,找不到北了。”
被丰德推崇备至的薛老太爷,此时也已经下了衙,回到乾元书局躲清闲。
吩咐青竹泡茶后,薛老太爷拿了本书,准备去自己那张躺椅上躺着。
拐过第一排书架后,看见躺椅上那蓝白色的院服,就七窍生烟。
薛老太爷一脚踹在椅腿儿上,口中教训着:
“臭小子!你不是该去书院了吗?怎么又躲在这里睡觉。”
美人儿薛旻灿被扰了清梦,正要发火,突然意识到那个骂人的是自家翁翁。
“翁翁,你又不准我今年参加科举考试,我去学院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