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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是忙过头,把脑子忙坏了。
程青看着唐南丰错愕的表情。他竟然露出这样的表情,程青只觉得心中一股憋屈。
“我……”程青想要做解释。
话还没全说出来,唐南丰已经颔首,冲着旁边黄烟儿道:“那么晚了,你怎么在这。”
黄烟儿身子一紧,低声道:“二公子,烟儿做了些桂花糕,想着今夜姐姐一人,特地端来与她尝尝,顺便与她聊聊天,解解闷。”
唐南丰看到了桌子上的精致糕点上,他略微点头,说:“先下去吧。”
黄烟儿还想说点什么,见二公子已经收回了视线,只得眼神一阵黯淡。
她嗯了一声,从他身旁走过,款款出了东厢院。
等她离开,唐南丰才过去坐在椅子上。
“我本来要睡了,烟儿来找我,我便和她在院子里聊了些。”程青闻着他身上还有一些香味,轻声说:“若没事的话,我先回我房间了。”
“等等。”
唐南丰陡然抬起头,淡淡道:“我有话与你说。”
程青心中一动,该不会是想跟我解释公主的事吧?他没那个必要不是吗?
何况自己也不在意。
心里想着,程青却是转过头,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
“你刚才说起公主是何意?”他目光平静,眉头轻轻皱着。
程青紧紧揣着手心,如实告诉他道:“偶然听说,应是宫里晚间传出。烟儿说你入宫后,皇上要把公主许配给了你。”
唐南丰就直勾勾的盯着她。
程青心中不知怎么的,有些紧张。她口气稍微高几分:“怎么,难道我说得不对,这消息不是真的,只是他人传谣……”
他打断了她的话。
“消息是真的。”
程青表情一僵,看着二公子平淡的表情,她脸色默默,勉强笑道:“是吗?那挺好,公主金枝玉叶,皇亲国戚,与你有莫大好处。”
“是挺好。”唐南丰点了点头,“只是也有美中不足。”
美中不足?程青默然中,倒是有些疑惑。
什么意思?
哦,想起来了。
程青记起一是,道:“皇太后刚走不久,公主还有近两年的守孝,不能马上和你成婚。此事倒是一个问题。”
程青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侥幸?或者更多的是无奈与苦涩。
毕竟,早晚的事不是吗,圣上金口一开,哪能有假。自己再怎么样,也不愿意和别人分享老公,虽然自己对唐南丰……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但没意思是另外一回事,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守孝一事,确实也算是美中不足。”唐南丰见她提起,目光微闭,道:“你好像有点幸灾乐祸。”
程青脸色微微一变,急道:“二公子,我没有……”
唐南丰目光如电,陡然睁开,“别解释了,我看出来了,你是担心公主过来,你会在我这里没有位置对吗?相比公主,你只是一个没有地位,普普通通的偏房,有此担心倒也正常。”
“二公子,我并没有这么想。”程青委屈中,心中莫名的一阵难受,他为什么要这样想?就因为我说了公主守孝的事情?这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吗?
“有没有那么想,都不重要了。”唐南丰静静的看着她,表情陡然冷了几分:“公主即是守孝,但她作为静南府未过门的王妃,也会没事往府上走动,这是毋庸置疑的。”
程青神情焦急,“我知道,程青知道……”
“你知道?知道就该明白,我的意思。”
看着他更加冰冷的目光,宛如千年的寒潭,程青面色苍白中,嘴唇哆嗦着,声音带着些微的慌张,“二公子,你,你什么意思?”不知怎的,心中竟莫名的慌乱起来。
他如此陌生的眼神,从未见过。
唐南丰一脸疑惑,“程青,你莫不是还在装傻?公主既然接下去会时常在府中走动,她作为我的静南府正妃,如何能见得有其他贫贱女子与他共享夫君?既不愿看到,那你该如何,怎会不知?”
“二公子……”程青满脸煞白。
“以后便不要在府中出现,不要让公主看到,明白我的意思了吗?”他冷漠的目光几乎让人窒息。
程青神色苍白间,几乎没了血色。
“我成为驸马,娶了公主。”唐南丰起身,轻声道,“便不能在有贫贱下人,你想死,我还不想死,她可是公主,你见过哪个公主和别的女人争风吃醋同享一个男人的?脑袋可是长在头顶上,哪天你惹了她,一个御状上去,我脑袋还要不要了?”
程青声音颤抖,眼眶中打转着泪珠儿,“你是静南安远王,三妻四妾怎么了,你又不是别人,皇上有说你们这些王爷不能娶平民老婆吗?”
“皇上是没说,可是,公主会不高兴。”唐南丰皱着眉头,寒冷彻骨的眸子轻轻扬起,“她是公主,伺候好了她,可以为我带来的助力,是你想不到的。你在这里,只会影响到本王,影响到公主的看法。我若是对她一心一意,自然而然,她也会以皇权助我。我将你休掉,便是对她最好的入门之礼。”
“唐南丰!你如果这样,就不要纳我,你娶我做老婆一天,第二天就让我走,传出去,我会被人笑死的。”程青终于忍不住落下泪珠,哭着道:“第二天就让我走,你怎么可以这样。”
唐南丰转过头,冷漠声音如寒山里的冷风刺入程青的心头。
“我不这样,公主如何会紧张,如何会让皇上赐婚,你真以为我之前娶你是为了掩人耳目?你想太多了。”
程青一下子瘫软坐在椅子上,瞳孔震颤:“你……娶我是为了让皇上赐婚,让人知道你想娶妻了,让公主着急,让你成为驸马?唐南丰,你怎么不去死?”
唐南丰回头,面露狞笑的道:“你能做静南府一天的夫人,已经是你的荣幸,你该高兴。这可不是谁都能做的。但我对你确实一点想法都没,否则我也不会连你身子都懒得碰,就你自以为是,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婢子,真以为本王是看上你了?”
“明天,你就离开静南府,这封休书,你……”唐南丰从兜里掏出一封书信。
程青泪珠去窜,一把夺过来,撕啦!
将书信撕得粉碎,随即用力扬起头,通红的双眸充满刻骨的恨意。那种几乎让人窒息的恨。
“唐南丰,你下半辈子不会好过的,不仅你,你的静南府,你的所有,都不会好,我发誓,我发誓!!!”程青哭吼间,大吼一声,用力咬在了他的身上。
“包括你的野心,我知道你想要这天下,你想要那一切。唐南丰,你会后悔的,我会让你后悔的!!我发誓,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