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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剩下的事交给我。”夜寒川大掌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只是这几日要委屈你受些非议了。”
静姝撅了噘嘴,哼道:“有他们肠子悔青那天。”
外边的流言蜚语还在继续,尤其是一场雨后——运河的堤坝出现裂缝——扬州人对朝廷的怒火达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
静姝作为他们眼皮底下的皇室中人,更是受到了特殊“照顾”。
不干不净的话传进来过一次,嘴碎的人就被夜寒川和舒衍先后封了口。
外边的话难听,静姝也不想给自己找罪受,把一百禁军全都交给了夜寒川,由他统一调派安排。陆达留在宅子里,负责保护她的安全。
只是她不想理会,别人却不见得会放过她。
宅门前吵闹声不绝于耳,静姝掏了掏耳朵,对陆达道:“把江同和带过来,问问他辱骂长公主是何种罪名,把门前这些人都处理了。”
“哦对了,要是他找借口不来的话,你就跟他说,修运河的银子就没有了。”
陆达一肚子火已经憋了好几日,眼见殿下要出手,摩拳擦掌的去了。
知府衙门前也围了一堆人,是江同和刚刚招募的修河堤的工人。
陆达刚要进去。
门口的衙役拦下了他,没好气道:“江大人事务繁忙,没时间见人。”
“我奉长公主的命令,让他过去一趟。”陆达压了压火气,觉得自己不该给殿下惹事。
“江大人忙着修运河呢,哪有空见你们长公主?”衙役挥舞着手里的棍子,驱赶陆达。
为数不多的耐心告罄,陆达拧眉夺过棍子,往衙役腿弯一点。
衙役吃痛跪地。
“给你脸了,皇宫的侍卫都没跟我这么横!”陆达嗤一声,把棍子往他身边一扔。
扒拉开前头两个挡路的,陆达一巴掌拍在江同和桌子上。
江同和抬头来,见是他露出一个笑,“是长公主有什么见教?”
陆达也跟他笑,露出一嘴森森白牙,“殿下让你过去一趟,处置门前那些闹事的刁民。”
江同和看看眼前的露出怒火的工人,为难道:“下官此刻实难脱身啊。”
“大人要是不去,修运河的钱就没有了。”
“这……”江同和捻了捻自己的胡子尖,对众人道:“本官去去就回。”
他想借民意钳制谢静姝是不错,但把银子弄没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工人都是扬州百姓,见江同和为他们屈服心中怒火更甚。
一个个严厉的盯着陆达,恨不能把他盯出几个大窟窿来。
陆达根本没在意,跟在江同和身边嘲讽道:“江大人果然一心为民,一听到银两就坐不住了。”
江同和仿佛没听明白,和煦的同他寒暄了几句。
两人到宅子前边,聚众闹事的百姓还没散。
大门打开,静姝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走出来,姿态慵懒。
她指尖捏着瓜子皮,自身前划了一圈,把闹事的人全都划进去,对江同和道:“江大人,这些刁民辱骂皇族,你按着律法把他们处置了吧。”
江同和弯腰道:“运河出事,大家也是一时情急,殿下宽宏大量,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
静姝刚想说什么,迎面有一臭鸡蛋飞跃而来。
锦如眼疾手快的在她面前撑开了伞。
鸡蛋在伞面上炸开,黄色的蛋液淅淅沥沥的流下去。
静姝面色不变,摆摆手示意锦如收起来,指着砸鸡蛋那个中年妇人道:“江大人,你说意图行刺长公主是个什么罪名?”
江同和抿了抿唇,道:“死罪。”
“倒也不至于。”静姝轻飘飘道:“毕竟刺杀未遂,先关死牢里吧。”
江同和沉着脸。
“江大人没带衙役过来,叫我们的人帮帮忙。”静姝又抬手点了几个,“还有他们,辱及皇室宗亲,一并给我关起来。”
陆达扯了一根绳子,麻利的把静姝点到的几个人绑成了一串。
先被判了死罪的中年妇人不服气的扭动着,“别人也说了,凭什么就绑我们!”
陆达冷着脸一推,把她推了个踉跄,“你还动手了呢!公主没砍了你已经是开恩,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这几日中年女人骂骂咧咧的没少说脏话,陆达早就看她不顺眼。
“他们也说了,凭什么就绑我们,要抓都抓啊!”
被绑住的几人不服气的叫。
静姝皱了皱眉头,收起瓜子冷下脸,“看你们几个最不顺眼,再多说一句全进死牢!”
“还有你们!”静姝拿过锦如手里的伞,一个个点过去,“再让我听见一句不妥当的话,我保证,朝廷不会给扬州一分银子!”
绳子一共栓了五个人,有两个自己人。江同和原本还想保保他们,听见这句话,悻悻的闭上了嘴。
罢了,为了大业,牺牲几个人也在所难免。
静姝扔掉脏了的伞,转向江同和,“江大人,这些刁民本公主可就交给你了,别让我失望。”
她没明说,江同和却品出了那层意思。
再让我听到点不好的话,银子就别想要了!
宅子大门吱呀一声合上。
这一手杀鸡儆猴用的漂亮,那五个人被投进了死牢,剩下人见静姝丝毫不在乎他们的性命,开始那点指手画脚的劲儿也散了。
毕竟,谁也不想吃断头饭。
不用江同和做什么,有人已经偷偷离开,然后门前的人越来越少。
一个走了就有更多的人走,锦如晚上再探头去看的时候,门前已经空空如也。
“殿下,他们都走了!”锦如惊喜的说。
“嗯。”
对这个结果她一点不意外。世人愚昧,以为她不会计较才敢上蹿下跳,一旦她计较起来,只怕一个比一个缩脖子缩得快。
更何况,江同和派来的那两个煽动人心的搅屎棍也被关进去了。
没了煽风点火的,剩下的都是些怕死的碎嘴子,谁会冒着砍头的风险来说闲话?
“殿下,你为什么选他们几个进牢里啊?”锦如疑惑。
那两个北越奸细好理解,另外三个是实实在在的扬州人……
静姝眉尖蹙了蹙,显然想起了某些令她不大愉悦的事,“那个中年妇人是真的惹人烦,至于另外两个,是我随便选的。侯爷部署还没完,不能让江同和知道咱们在揪北越奸细。”
又等了些时候,夜色深重,夜寒川还没有回来的意思。
静姝站在二门处往外望了望。
一道黑影电射而来,没到静姝跟前,先跟陆达对了一记。
熟悉的互怼响起来,静姝蹙了蹙眉。
“陆达,回来。”
陆达瞪了姚五一眼,落在静姝身侧。
“侯爷呢?”
姚五:“破坏运河的人抓到了,侯爷今晚回不来,让属下来告诉殿下一声。”
“抓到了?!江同和的人?”
姚五点点头,“是,侯爷设了个陷阱,当众抓到了他。这个时候,应该有不少人知道运河损毁是人为的了。”
静姝笑了,果然,她永远可以相信夜寒川。
有他出手,万事大吉。
“让他保护好自己,别掉以轻心。”静姝叮嘱道。
“侯爷也说让您保护好自己。”姚五憨憨一笑,“今晚想必就要动起手来,您一定要小心。”
扭头对着陆达,他立马换了一幅面孔,“保护好殿下,不然侯爷回来打死你!”
陆达嗤道:“用的着你嘱咐?”
姚五走后,静姝立即安排宅子里的听风人员趁乱撤出扬州。
“舒衍,你跟他们一起走。”
“那你呢!”舒衍皱紧眉头。
“我留在这。”静姝把锦如往他旁边一推,“你们一起走,动手之后江同和一定会狗急跳墙,你们在这太危险了。”
“殿下,您跟我们一起走。”锦如抱住静姝的袖子。
静姝坚定地拨开她的手,“侯爷动用禁军名不正,我必须在这。舒衍,带她走。”
舒衍咬紧了牙,深吸了一口气,拉住锦如道:“好,我们走,但你一定要平安。”
“我会的。”静姝点头。
舒衍拉走了锦如,他们不通拳脚,遇上敌人半招都挡不下,留在这还要浪费战力保护他们,落入敌手还会成为掣肘,不如离开。
“陆达……”走前,舒衍看向他。
陆达点了点头,“少东家放心,殿下不会出事。”
把人送走,她和陆达偷偷从宅子里的密道转到了另一个隐秘的小院。
***
“故意毁坏运河是重罪,你是招出幕后主使,还是本侯把你送到江大人那,按律发落?”
夜寒川对面,一个人五花大绑的跪在地上,浑身是泥,半边脸已经肿了。
而他姿态凛然,眸色冰冷,黑袍上一点灰尘都没沾。
破坏运河的人自是知道他的身份,作为北越人,对夜寒川的恐惧几乎是刻在了骨子里。
周边比运河水还汹涌的骂声在他耳边浮浮荡荡,他听不清,只能看见那双裹挟了北境寒风的眸子,冷冰冰的审视着他。
“我……”艰难的开口。
“没有人指使就送到江同和那。”夜寒川对身后的人淡淡道。
破坏运河的人顿时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夜寒川这么快做决定。
到江同和手里,他为了保护自己的身份一定会杀了他!
前头他已经杀了两个北越人,还有两个也被关进了死牢,而他,就是下一个!
身子已经被人架了起来,他脑子一热,“有!有人指使我!”
他可以为了北越出生入死,但不能这样窝囊的死在自己人手里!
江同和平日指使他们干这个干那个,遇上事了连他们的命都保不住,他凭什么继续帮他隐藏?
夜寒川抬了抬手。
“说。”
冰冷的眸子散发着无尽的威压,压垮了这人最后一点犹豫。
“是江同和。”
所有人静了一瞬,灯笼透出的光影微微晃动。
久久的寂静之后。
“不可能!”
人群中有人出了声,愣住的一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不可能!”
“污蔑江知府,你居心何在!”
更有甚者,用怀疑的目光看向夜寒川,“这不会是侯爷和长公主故意安排的吧,就是为了抹黑知府大人!”
“居心叵测!”
夜寒川把那人扔在众人的吐沫星子里,没管他。
“不是的!”
被指着鼻子骂的滋味不好受,何况骂他的还是他平素最看不上的弱鸡大周人!
“我说的是真的!我是北越人,江同和也是北越人,破坏运河就是为了让你们逼朝廷往出拿钱!”
他抻着脖子大喊,异于扬州人粗犷的嗓子显露出来。
似乎是这些话都说了,他也就破罐子破摔,不介意再多说一点。
“你们也是蠢!朝廷不给钱修运河这事就是我们传出去的,不然你们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怎么能知道?哈哈哈哈哈!一群蠢货!自以为多正义呢,不过是帮着我们跟你们的朝廷要钱!”
似乎是知道自己活不了,他笑的极其猖獗。
百姓们被骂了一通,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有一小部分人还在坚定地维护江同和。
有几道身影消失在了人群里,夜寒川淡淡的扫了一眼,对身后人打了个手势。
“走吧,去和江同和对峙。”
七八尺的男人,他单手就拎了起来,面不改色的把人提走了。
知府衙门灯火通明,江同和好像早有预料,坐在正中等着他。
夜寒川把破坏运河的人扔到堂上,抬脚跨过了那道高高的门槛。
江同和起身,照旧行了个标准的礼。
“解释。”夜寒川冷眼看着他。
江同和捋须一笑,“宵小污蔑,侯爷如何能信?”
“我信。”夜寒川握着剑身,杀气一朝没了压制,疯狂的汹涌而出。
“这是侯爷的意思还是长公主的意思?”江同和死死地盯着他。
夜寒川左手拇指按上剑格,“你偷运粮草出扬州,长公主已经知道了。”
江同和脸色阴沉下来,“你们早有预谋,卖粮草是故意的!”
这么说,谢静姝从头到尾都没信过他!
“嗯。”
“夜寒川。”江同和缓缓地坐在了知府的椅子上,“我承认你武功高强,领兵作战也有一套,可今日,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出我的门吗?”
随着他话音落下,衙门两侧埋伏的北越人蜂拥而出,弯刀钩戟全都对准了夜寒川。
而他,只有一个人,一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