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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相遇
秋风、细雨、黄昏。
风扇从楼上来到前台对坐在前台的人说:“有一个文件我发到前台这个电脑上了,帮我打印两份。”
“好的”,前台坐着的姑娘说道。
风扇这才发现前台换了姑娘,感觉自己刚才的话有点鲁莽了,脸颊微微红了些。姑娘将打印好的文件恭恭敬敬的递到风扇手里,风扇拿了文件就上楼去了。姑娘看了风扇一眼,看到了他泛红的脸颊,心想:这么大一个男人还害羞,真有意思。
风扇一直在楼上忙,忘记了空间和时间。前台姑娘走进风扇的办公室喊了他两声见没有反应,就走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风老师,还不下班。”
风扇也没顾得抬头,一边忙一边说:“马上,忙完就走。你还没走呢?”风扇转头一看是前台姑娘,就立刻站了起来,说:“怎么是你呀?”
“对呀,今天我值班”,前台姑娘很恭敬的对风扇说。
“我马上结束,耽误你下班了,不好意思啊。其他人都走了吗?”
“都走了,就剩我自己了。”
“我也好了,我们下去吧”,风扇说着关了灯,两个人就下楼了,锁了门,各自向居住的地方走去。
(2)交谈
随着工作的接触,风扇与前台姑娘渐渐的熟悉了,有事没事风扇都会去前台坐坐,与前台姑娘聊上几句。这一天下班后就剩下风扇和前台姑娘在前台了,两个人聊得高兴,也不顾时间已经很晚了。风扇看看表已经晚上十点了,心中想:都这么晚了,前台姑娘也不提要走的事。两个人聊了很久,时间随着钟表的滴答声渐渐的流逝,十点变成了十一点,两个人仿佛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两个人为什么会坐在这里。前台姑娘时不时的笑的前仰后翻,时不时的又表现的很忧伤。
风扇说:“今天你男朋友没有来接你?”
“别提他了,跟他吵架了”,前台姑娘充满笑意的脸颊瞬间变得凝重了起来。
“情侣嘛,吵架很正常呀,消消气,没有过不去的。”
“你知道吗?他打我,他跟一帮人在KTV唱歌喝酒,我去接他回去,他却打我,将我赶了出去。”
前台姑娘停了停,我点点头,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她继续说道:“我当时很生气,他还在里面跟一帮人喝酒唱歌,也不跑出来追我,我走了一路哭了一路。后来那天晚上我回自己家了。”
“那今天晚上呢?你回去吗?”
“我不想回去,他都那样了,我回去干嘛呀。”
“那你晚上还去你自己家?”
“再说吧。你呢?听说你喜欢我们这里的李老师,是真的吗?”
我说:“谁告诉你的呀?”
“大家都这么说,是不是真的?其实李老师也不错,你们大小都差不多吧?”
“他们还说我喜欢谁了?”
“你快说你是不是喜欢她”,前台姑娘装作很着急的样子边说边拉着我的胳膊摇来摇去。
“没有的事,我不喜欢李老师。”
“真的?”她又高兴又不高兴的表情看着我。
我笑嘻嘻的说:“真的,真的。”
“那你有女朋友吗?”
“你都在这里上班这么长时间了,我有没有女朋友你还不知道。”
“谢谢你呀,我该走了,走之前告诉你个秘密,不许告诉别人,我的医师资格证考过了。风扇,你真好,谁要是做你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可惜呀,遇见你遇见的太晚了。走了,拜拜。”
(3)破坏
领导将培训前台姑娘的任务交给了风扇,经常下班很晚了风扇还在给前台姑娘培训,晚走的几位同事想叫上风扇一起下班,看几次,风扇给前台姑娘培训都没结束,大家仿佛都明白了一个貌似存在的道理:风扇喜欢前台姑娘。
关于这个道理,很快在工作的地方传开了,成了一个公开的秘密。自然这话也传到了李老师的耳朵里。李老师跑到风扇的办公室说:“风扇,咱俩是好朋友吗?”风扇说:“是。”李老师继续说:“你是不是喜欢前台姑娘?”
其实,风扇是喜欢的,但还是想了一会儿说:“谁告诉你的?”
“这还用人说嘛,看都看出来了。”
第二天,前台姑娘去仓库拿东西,正好风扇经过,说:“你要拿东西吗?我帮你吧。”
“不需要,我自己就可以了,谢谢”,她的语气很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风扇尴尬的走开了,心中在想:这姑娘这是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对我这种态度,着实有点反常。
这时,李老师不知从什么地方走了过来,跟着风扇进了他的办公室,李老师说:“风扇,你猜我昨天晚上跟谁在一起谁的,我跟前台姑娘,我们聊了很久。”风扇点点头应付着李老师的讲话,心思却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今天突然对我那个态度。
李老师发现风扇并不认真的听她讲话,也明白他的心思,说:“风扇,你没看见今天她对你的态度吗?人家压根就没把你当回事。”这句话像针扎一样刺在风扇的心口上,并且在耳朵里回荡了很久。
风扇仿佛明白了点什么,李老师还在那一直说一直说。风扇望向窗外,一直望着望着。原来友善也许并非友善,冷漠也许并非冷漠,看似是近的,却渐行渐远,看似是远的,却是想渐行渐近的,只是无奈何。
(4)争斗
马上要过年了,领导将年会的地址选在了一家音乐酒吧里面,好多张桌子拼在一起。大家都自行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了,风扇不知道坐在什么位子好,就一直没有入座。这时前台姑娘和李老师手挽着手从风扇身边走过找了位子坐了下来,她们找了三个位子,故意将另外一个空的位子也占住,然后将风扇喊了过去,风扇坐在了她们二位的身边。挨着风扇的那个位子,李老师和前台姑娘都想去坐,两个人互相争了一争又碍于情面,就没有一直继续下去,最后李老师坐在了挨着风扇的位置,前台姑娘坐在了李老师旁边。
桌子虽大,但是上的菜却没有几个,零零散散的一些菜,也说不上好吃,太远的菜也够不着,所以只好眼前有什么菜吃什么菜了。
李老师说:“风扇,你吃什么我给你夹。”
前台姑娘说:“风扇,这个菜挺好吃的,把盘子拿过来,我给你夹点。”
李老师看着前台姑娘给风筝夹菜的盘子说:“别给他夹那个,风扇不吃鸡爪的。”
前台姑娘没有理会李老师,将盘子递了过来。
吃过饭后,按领导的要求是集体去电影院看电影。从这里到电影院走路需要十分钟左右的路程,李老师和前台姑娘问风扇:“你怎么过去?”风扇说:“走过去呀。”于是三个人就走在了一起。
三个人一起走进电影院,排成一排入座,风扇跟在前台姑娘的身后,自然做的时候他们二人就挨着坐了。风扇坐下了,李老师没有挨着风扇不是很高兴,她想跟前台姑娘换座位。
李老师说:“咱俩换一换,我坐这里,你坐那里。”
“坐吧,坐哪都一样”,前台姑娘没有再去理会李老师,自己坐在了自己原先的位置。
那场电影的名字是《误杀》。
有时人要装作糊涂一些,这样日子才能快乐,生活才能幸福。看似平静的水面,却从来都没有停止过暗流涌动。友也非是友,敌也非是敌。
(5)生日
风扇在一家火锅店过生日,大家围了一桌子人。所邀请的人唯独前台姑娘没来,说有事来不了。正要开吃,前台姑娘奇迹般的出现在了大家眼前,不免让大家感觉惊讶。大家纷纷让座,让她坐在风扇的身边。大家边吃边聊了起来。风扇很高兴前台姑娘会来。吃过饭又去了KTV唱歌,前台姑娘对风扇说:“真羡慕你们这一群小孩,跟你们在一起我很开心。”
风扇心头一紧,心想,你说我们一群小孩,你比我们大很多吗。风扇说:“为何这么说呢?”
“我都三十岁的人了,你们在我眼里可不是一群小孩吗?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思,可是咱们两个不可能,我比你大这么多。可惜啦,咱两个遇见的太晚了。”
风扇不知所措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硬生生的说:“你看起来根本不像三十岁的人,别闹,你身份证呢,我看看,你三十岁,我还三十五岁呢,你信不信。”风扇知道前台姑娘没有说谎,但是他还是有点不太愿意接受,这让他有点难受。但是更让他难受的是明明自己很难受还不得不去接受事实与自己的那份难受,并且还要装作不在乎的样子。
“我没骗你呀,咱两个是不可能的。你看”,前台姑娘给风扇看手机上的一个小女孩,问道:“这小女孩可爱吗?”
“可爱,谁呀这是?”
“我女儿,跟我前夫的。”
风扇更加不知所措了,他不明白老天为什么这么对待他。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接受这一切还是应该放弃这一切。痛苦是他爱她,他也知道她爱他。考验他的时候到了,到底是选择理想还是选择现实,他不知所措。他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你是爱她的,你就应该去接受她的一切,但回过头来一想,她结过婚,还有一孩子。他不断的在水里火里来回翻滚。他想做一个非A即B的选择题,他想知道选哪个是对的,但是他又明白生活中哪有什么对错,选择了,就要去承担自己所选择的给自己带来的一切,无论好坏。他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前台姑娘的话了,此时的他眼里已经含满了泪花,只是强忍着不想让它流下,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出来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最终风扇说:“挺好的”。他虽然说出了这三个字,但不知道自己到底指什么挺好的。说完这三个字,风扇再也说不出任何字了。沉默,一种死亡般的沉默。
前台姑娘说:“我该走了,一起吧。”
虽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又是冬天,但是城市的街道上还是有很多来来往往的人群与川流不息的车辆。
前台姑娘说:“你为什么喜欢我呢,李老师也不错,你为什么不喜欢她呢。我都这样了,不值得你爱,你会遇见更好的。再说了我现在有男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语气中带有许多无奈,她多么想给予风扇对她的这一份情感回应,但是又能怎么去回应呢,多想跟他在一起,又怎么在一起呢,我是有男朋友的人,我还有婚姻史。前台姑娘也陷入了痛苦的深渊里。她不等风扇的回应,反反复复的说:“哎,咱两个遇见的太晚了,要是能够早点遇见就好了。”
风扇说:“只要遇见就不晚。”风扇知道她是爱他的,他也知道她无法给他任何回应。
“晚了。如果你能早生几年,如果我能晚生几年,如果我们能够早点相遇。我们这一生是不可能了,我们来生吧。”
来世何来?
黑夜变得更加的黑暗,黎明又在哪里呢。
(故事就写到这里结束吧,如果来世能相遇再将后面的故事写下来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