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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0日,我、老婆、儿子,还有黄小雅跟杨姐,我们一行五人,刚下飞机,就有魔都这边的工作人员迎了过来。那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女孩,一迎上来就接过杨姐手中的箱子,说道:“杨姐,你们可来了,哈哈,想死我了,昨天刚把房子租下来。”那女孩做事也是雷厉风行,一路上噼里啪啦的说着杨姐交代她的事:“时间比较赶,没能租到对门的,不过两套房子也挺近,都在桃源小区,隔壁栋,环境还不错,距离音乐学院跟理工后街都只有几百米,两套都是一室一厅,一套在顶层,70平带阳台,一套在3楼,30平。租金分别是7500还有4000......”
我们搭乘黄小雅他们公司的商务车来到桃源小区的时候,已经晚上六点多了,黄小雅似乎看出我的窘迫,并没有说出让我们选择住哪一套的话,而是笑着对我说道:“李哥,以后杨姐他们可能会经常过来,要不那套70平的就让给我。”
我本来也考虑过要让老婆他们住好一点,反正自己以后在酒吧每个月至少也有一万左右的收入,负担得起。可后来突然想到如果房租一年一付的话,那加押金一年就要将近十万,我现在又哪里可能拿得出这么多钱,便又把话缩了回来。我有些感激的冲黄小雅点点头道:“那是自然。”
领着老婆跟儿子,在小雅他们公司那个小妹的带领下,走进了这个我们即将要住两个月,甚至更久的房间,所幸这房子装修得还不错,很是温馨,虽然只有三十平,但厨房、卫生间都有,甚至电视、网络、热水器也都一应俱全,算得上是拎包入住。老婆似乎还算满意,拉开我提上来的行李就开始布置床铺。
那小妹搭手帮老婆把被单铺好才笑道:“姐姐,您先别忙啊,公司设了接风宴,咱们先去吃饭,你看这小帅哥都饿了。”说完还把儿子抱了起来逗道:“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这个小妹的嘴很甜,两句话就说得老婆几乎把她当做知己,拍着被子笑道:“这小屁孩刚才已经犯困了,我要不先把这床铺铺好,等下回来他地板都敢直接躺下去。”等铺好床铺,老婆又拉着那小妹的手说道:“你们公司的接风宴,我们一家三口去不大好吧,要不我们自己外面随便吃点就行了。”
那小妹哈哈笑道:“那怎么可以,杨姐可特地交代了,以后李哥肯定会是我们公司的一员,现在一定要好好巴结。”一句话说得我都有些尴尬,那小妹却用额头蹭了蹭云宏的额头笑道:“走啦!去吃饭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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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风宴就在汾河花园酒店,来的除了我们五个跟刚才接我们的小妹,还有林总跟古歌工作室的老板以及音乐总监。古歌的老板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有为青年,看样子似乎还比林总要小上一点,脸上总是带着微笑。音乐总监是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人,有些不苟言笑。
那个老板看到我们忙站起来,跟我们一一握手,欢迎我们来魔都。对黄小雅自是不用说,一顿好夸,说黄小雅绝对是他们工作室成立以来最具天赋的一个,公司一定会倾尽资源帮黄小雅推广!让黄小雅多多加油,有朝一日,成为天后巨星。
对我竟也是格外的热情,让我一定要签约他们工作室,明天就让杨姐拟份合同。还说《妥协的理想》简直写到他心里去了,小时候他家里对他也是各种安排,高中毕业后非要让他出国留学,还好那时候有林姐给他鼓励,不然他绝对下不定决心创业。
“呵呵!现在这样过得还不错,虽然家里还没原谅我的自作主张,但现在却也说不出什么了,哈哈!你们不知道,那天我把《妥协的理想》放给我爸听,他直接沉默了,后来还拨了3个亿说要入股,哈哈!爽!来,一起干了这一杯!”
本来我看这个古老板还有些自惭形愧,毕竟他又帅又有钱,性格还那么好,可这会儿听他这么说才意识到原来他是个超级富二代,心里顿时就为自己找了个借口,他是个富二代,要是我能有那个资源,我应该也能混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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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个新的环境,儿子很兴奋,尽管舟车劳顿,但儿子还是毫无睡意,坐在我的大腿上,看着外面高楼的那些霓虹灯,竟是开启话痨模式,这个那个的问个不停,就这么折腾到将近十二点才倒在我怀里睡着了。老婆也是有些睡不着,轻轻给儿子盖好被子才靠在我怀里说道:“终于有了我们自己的房子了,虽然是租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婆对于房子的追求,超乎我的想象。我们有一套按揭房,付了总房款一半的首付,按揭还没开始,那套房算是父母买给我们的。一年多前,二胎刚放开,老妈就让我们再生娃,说一个太少,两个刚好。那时候老婆就冷冷的说道:“我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再生你养啊?”
老妈自然是跟她大吵:“现在住的地方不能住吗?”
“能住你就不要整天说吃你的、住你的,还有这种地方怎么住?都是石头房子,要是地震倒了怎么办?”
......
对于她们的争吵,我很难劝开,因为这归根结底就是因为我的无能,我根本毫无底气。那时候老婆大吵大闹,甚至搬到娘家住了好几天,老妈才妥协,再后来才有了那套房子。除夕的时候,老爸给了五十万加老妈的十万私房钱,老婆买了那套房子,另外还开了家小家电。本来我也想说首付少付点,我也留二十万开个广告店,可老婆却很强势的说,要是二十万被我折腾没了,房子就别买了,坚决不同意。那时候我还愤愤不平的,甚至有些破罐子破摔,觉得老婆不支持我的事业,却又总说我我不会赚钱,是个特别自私的做法,甚至觉得老婆或许并不像她嘴上说的那么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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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有些出神,老婆突然用力捏住我的下身问道:“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
我回过神来说道:“你不是不喜欢吃吗?还调戏我。”
老婆狠狠的收回手转过身,冷哼道:“不理你了,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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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九点多,我刚吃完早饭不久,杨姐便来了电话:“我先带你去酒吧看看。”
这是一间叫做休闲转角的音乐餐厅,位置不能算好,在一条都是三层小楼的老街上。我们到的时候,这家音乐餐厅的门口竟然在卖早餐......
杨姐看出我的疑惑,笑着解释道:“这个卖早餐的是这家音乐餐厅老板的大姨,反正大白天空着也是浪费。呵呵,其实一开始帮你联系的是衡山路的非比寻常,那是夜总会性质,待遇会比较高,不过考虑到你还要上课,不可能唱后半场,便又重新联系了这家。这家比较小,而且是清吧,所以待遇会低一点,不过酒吧老板听说你是《格格不入》的词曲作者,待遇给得却也还算不错。晚上八点到十一点,12首歌,底薪一万,点歌另算,三七分成,他三你七。”
我们说话间已经走进了这家酒吧,里面装修得还算不错,走进来,一下子跟外面的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里面除了几个在吃早餐的顾客,就没有其他工作人员。
“我们先坐一会儿,王老板在路上,等下就到了。”杨姐招呼我坐了下来,而后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推到我的面前,说道:“这是我们古歌工作室拟的合同,趁着现在,你先看下。”
我接过合同,翻看了起来,这就是昨晚古老板说的那份要签我的合同。
我正看着,杨姐便又开始顺口介绍了起来:“就我看来,这份合同算是极具诚意,每个月三万,只要三首歌,而且如果有能大卖的好歌,除了词曲各2%的分成外,古歌工作室还会额外再拿出五万作为奖励。这就相当于一首歌六万,这对于成名作者或许不算啥,但是你还算是个半新人,古歌相当于买你两年的上升期,两年后,你若能有所成就,那到时候绝对是另外一个待遇,我想古老板也是希望你能长期留在古歌,才会一开始就给出这么好的待遇,当然,也可能是他不差钱,哈哈!”
说实话,对于这份合同我有点吓到,一个月三万,如果再写出那么一两首好歌,那我年薪几乎是奔五十万了,如果再算上驻唱的收入,那我一年至少能有六十万收入,这对我来说几乎可以说是个难以想象,乃至无法拒绝的高薪。
想着几个月前我还在为老婆每个月讨要的2000块头疼不已,我顿时有些唏嘘。人都说是金子在哪都会发光,但现实告诉我,土壤里的金子绝对没有展柜里的亮眼。就像我们村那个做编程的同学一样,他在我们市里工作的时候,月薪也就4000,到了魔都竟然能一下子涨到两万多,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如果我早有这样的收入,那我又何至于每天活的那么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