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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过后,龙城便陷入无尽的雨雾之中,延绵秋雨持续一个月零九天,叫人觉得身夏都有一股霉味儿。
虽说秋季好出连阴雨,可持续这么久,却很罕见。
龙城湿润着,一栋栋老建筑披上了墨绿色的霉菌,耸立在龙城中心地带的亿丰大厦,没有因为淫雨延绵而显得颓废。
年轻的大楼,容纳着同样年轻的人,具有时代前沿造型的建筑物便显活力非凡。
亿丰大楼中部的一个窗口,有位身着职业装的女子正看着窗外,她那含幽的目光久久不动。
显然,她不是在看雨……
门外走廊的声音惊醒了她,叹了口气,收回目光,看向办公桌上曲屏时尚显示器。
显示屏上是一份履历表,看到梅凌晨三个字,用力甩了一下头,似乎想甩去笼罩在心尖的哀怨。
梅凌晨毕业于夏都财经大学,主攻国际金融与贸易,担任他的助手几年时间里,她见证了他的才华。
在她看来,梅凌晨担任义诚投资的副总,属于大材小用,不,应该说是盘虬卧龙比较贴切。
梅凌晨的基本信息已经填完,她握着鼠标,并没有移动到提交的位置,而是失神的在婚姻状况一栏来回移动,她很想把离异改成已婚,那么便会出现妻子的基本信息必填条目。
她在妻子姓名框填上了舒琼的名字,明知道很可笑,看着名字,她还是有很强的满足感。
蓦地,显示屏的反光中,舒琼看到身后站着一个人,吓了一跳,回头,“潘主任,有事吗?”
对这个潘主任她很不感冒,一个大男人走路无声无息,生怕踩着什么东西似的。
“没事,过来看看美女。”
潘主任微笑着。
他的微笑,很短暂,让人觉得是敷衍或者说更像是嘲讽,她很反感,公司的人同样如此,没人会去说,他是在微笑。
“填履历。”
舒琼转向屏幕,用简洁回答来表示她的厌烦。
“我的还没填,孤身寡人潘大卫,很简单,帮一下忙。”
他说着话便看到屏幕上的梅凌晨家庭基本情况,脸瞬间僵住,“什么情况?看来公司传闻他俩有染是真的了?”
如果说以前他去选择不信,是相信梅总的人品,而现在,单身男女睡到一张床上,谁能去指责他们是道德的沦丧。
他觉得自己很珍贵的东西被后来公司的梅总夺去,心里瞬间有了恨。
舒琼见他没了动静,转脸看到他脸上怪异的表情,“潘主任,怎么了?”
惊醒的潘大卫忙用手捂着腮帮,“牙疼。”
说完牙疼,觉得自己的牙真的在隐隐作疼。
舒琼没有去关心潘大卫的牙,鼠标移到婚姻状态栏,改成离异,重重点了一下提交。
提交成功的同时,窗外忽然传来大雨倾泻的哗哗声。
“梅总怎么不在?”
门外进来一位气场很足的男子,语气带有无上的权威,他是义诚投资老总景文卓。
舒琼站了起来,“景总,梅总去帝丘路了。”
景文卓很无奈的说道,“又去买书,那里都是盗版,也不怕误导了孩子。”
舒琼拉过自己的紫红懒人椅,“嘉嘉上学没几天,书丢了三套,正规书店不一定能买全,只能去那买。”
景文卓坐下,叹了口气,“冯婉柔真是心狠,丢下孩子几年,不管不问,这小子也真不省心,苦了凌晨。”
舒琼苦笑着,“都说七八岁的孩子,狗都躲着走,我没什么体会,见到梅嘉嘉,深刻理解了含义。上次替梅总一次配了十把家门钥匙,昨天又问我的手中有没有备用,估计嘉嘉把家门钥匙悠没了。”
景文卓认真看了舒琼一眼,没敢久停。
她的身姿很惹火,妖艳的女人很容易让男人想入非非,景文卓每次看到她都会绕着走,怕一时失控,做出丢人的事。
“没有妈妈管的孩子都比较野,这个冯婉柔,追求自己的幸福,亲生骨肉都能舍去,我很佩服女人的决绝。”
舒琼听得有些不对味,“她不是不管孩子,每个星期都会带嘉嘉出去吃饭,只不过他不喜欢住在妈妈家。谁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也不能怪她。”
“小舒说的对,谁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梅总在我们公司算是个人物,跨出这栋楼,什么也不是。他的前妻多么高傲的一个人,找了位体制中的实权人物,也算达成她的愿望了。”
潘主任终于能插上了话。
景文卓仿若刚看到办公室还有一个人存在,“大卫,你也在呀,找小舒有事吗?”
潘大卫心生不满,“你的眼中是女人,哪里会把属下放在心。”
心里这样想,脸上却不敢流露半分,“我来问问员工信息怎么填,原来很简单嘛。”
景文卓严肃起来,“这次的信息录入是金融业的整体部署,别看我们是私营公司,职员却是国家认可的人才,大家的信息录入系统,说不准哪一位被重要部门相中,就能一飞冲天。”
看看表,景文卓站了起来,“梅总回来,请他去我办公室一趟。”
说完,右手插入裤兜,很潇洒的离去。
潘大卫顿了一下,看到舒琼低头整理本就齐整的办公桌,深深看了她一眼完美的后背,紧走几步,跟随着器宇轩昂的老总。
窗外的大雨,不似骄阳似火的夏日那样击打着门窗,而是直线下落,舒琼看着窗外,“深秋下这样大的雨,不会是南北气候开始轮换了吧。”
不由自主的说着,想到有大自然逆转的可能,身子一颤,慌忙拉过懒人椅,坐回到办公桌前。
看到屏幕上的信息录入界面,她才想起,自己的信息还没有填。
这一天,没什么大事发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日子,如果非要记住这个日子,那就是阴雨菲菲第三十九日,今天是末期。
这个普普通通的日子,对于梅凌晨,却是永久的记在了心间。
他有张温和的圆脸,并不出众,如果有幸与他结识,会被他绝对的自信所征服,他的笑容更能使你打消心中那隐藏的提防之心,身材不伟岸,却有让人想去追随的傲然之态。
此时,他正站在一家鲜花店的门前避雨,正如好友景文卓所说,儿子快整死了他。
想到儿子,他忙打开棕色手提包,翻了翻,松了口气,暗自发狠,“如果再丢,绝不给他买。”
作为父亲,这样的狠经常发,只可惜,没人会真正做到,这个有妈却得不到母爱的儿子,是他生活的全部。
记不清买了多少课本,批发几多学习用具,他曾经计算过,儿子入学不到三个月时间,消耗铅笔每天为三支,这是不可想象的用法。
问过梅嘉嘉,他很委屈,“你买的卷笔刀质量不行,削一次笔,得下去半截。”
梅凌晨知道他拿卷笔刀做了玩具,想着儿子的林林总总,他很无奈的摇摇头。
想着儿子时,花店出来一位靓丽的女孩,看到一个男子苦笑着,很意外,不由得打量了他一眼。
仿佛有感应,梅凌晨转脸看去,瞬间,他似乎被天空中的惊雷击中,痴痴呆呆的看着眼前这张,脑海中徘徊了六年之久的绝美容颜。
我是在梦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