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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昏暗,阴雨连绵。
清河县的茶楼里,此时有不少路过的商贩在此避雨,这些女子一边擦拭着身上的雨水,一边相互说着荤段子。
更有一些较为年长的妇人,时不时的调戏一下掌柜家的小儿子,问他喜不喜欢吃大肉包,弄的小正太面色羞红,放下茶水用托盘挡着脸,掉头就跑。
看到小正太狼狈逃走的背影,这些女流氓相互对视一眼,顿时纷纷哄笑了起来。
一时间整个茶楼里都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位于二楼一处临近楼梯的位置,这里视线较为开阔,可以将楼下发生的事情尽收眼底。
潘金莲端坐在茶桌前,正饶有兴致的看着楼下的一幕。
在旁边,一位身着黄色衣裳的少女,正端起茶壶缓缓倒着茶水。
“公子,你在看什么呢?”
武松把茶盏缓缓推倒了过来。
“没想到这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不到,清河县的风气就变得这么好了。”
潘金莲看着楼下这么多的人,也没人打架闹事,不由的感叹道:“这武都头本事不小啊。”
武松好奇的问道:“公子你很欣赏这位武都头吗?”
“那还用说吗,这样一位急侠好义,不贪恋钱财,又有一身过硬本事的奇女子,这天下谁会不喜欢她啊。”
潘金莲放下手中的茶盏,毫不吝啬的各种赞许。
武松秀眸里闪过一丝惊喜跟意外,她没想到自己在杨公子的心里,居然有这么好的印象。
尤其是听到恨不得与自己食则同席,寝则同踏的话后,她心口都仿佛不受控制一样,“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莫非…杨公子他也喜欢我?
潘金莲看着眼前满脸兴奋的少女,心里不免有些疑惑,他不过是夸两句自己的小姨子罢了,这二娘为何会这么高兴,难道她也很崇拜自己的小姨子?
明明距离不过几尺的二人,心思却差的十万八千里。
武松俏脸上泛起一抹笑容,问道:“听说最近知县想要委托她,押送一批货物前往东京汴梁,待事情办妥后,会想办法举荐她参加汴梁的武举,这么一来,这个武都头也算得上前途无量了。”
“这繁华看似繁华的东京,实则比景阳冈上的大虫还要凶险,稍有不慎可能举荐不成,反惹灾祸啊。”
潘金莲眉头微微皱起。
武松秀眸里闪过一丝诧异:“杨公子此言何意啊,堂堂天子脚下,怎会比景阳冈还要凶险?”
潘金莲随口道:“当然是奸臣当道,尤其那高太尉可不是什么好人,她仗着官家的信任经常公报私仇,凡是与她有过节的人,都惨遭她的迫害。”
“不是被狠狠的暴打一顿,就是被打入地牢。”
“有些武将仅仅只是因为,贿赂的不到位,就被她找了一个借口定罪,有的还被身上刺字,流放到边疆。”
“这还不是最头疼的,这高太尉有一个干女儿名为高衙内,此女乃是泼皮出身极度沉迷男色,尤其喜欢调戏别人家的相公,一旦被她盯上了,那可就麻烦了……”
在听了潘金莲的讲述后,武松纤细的柳眉微微皱起,脸色明显变得难看了起来。
如果仅仅只是她一人被针对,那也就罢了,毕竟身为堂堂一个大女子,被打人用棍子毒打一顿,在她眼里也算不得什么事。
可要是自己喜欢的男人,被这等败类强行玷污,那…那简直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武松光是一想到“杨公子”被一群贼女压在身下,身上衣服被不断撕扯下来,绝望伸手呼唤二娘救我的画面,白皙的手指紧握成拳,发出一阵“咔咔”作响之声。
她感觉现在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
这厮要敢触碰“杨公子”的一根汗毛,老娘活剐了她!!!
潘金莲看着她这幅反应,还以为她对这种风气而生气。
他轻笑一声道:“其实想要在汴梁站稳脚跟也不是没有办法,只需投其所好便可,那宋官家不是沉迷琴棋书画,蹴鞠之道,找到一个机会引起官家的兴趣,自然有机会得到提拔,那高俅念在官家的面子上,自然也不会轻易得罪。”
如果以后小姨子武松想要去汴梁闯荡,那他有很多办法,让官家对小姨子产生兴趣。
毕竟身为一个穿越者,打仗带兵这种事情他可能不懂,但要论对艺术方面的见解,放眼整个天下都没几个能与他比肩的。
倒不是因为潘金莲的艺术水平有多高超,他只是单纯的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有着无数大师级别的人物,总结出了无数珍贵的经验。
不说别的,光是一个光影三维立体构图的技巧,就足够引起宋徽宗的百般兴趣了。
武松柳眉紧锁许久后,摇了摇头:“依照我对武都头的了解,她对仕途并没有太大的兴趣,相比较乌烟瘴气的汴梁,她或许更喜欢待在从小长大的清河县,起码这里有她最在乎的人。”
潘金莲轻抿了一口茶水:“那倒是可惜了。”
“不提这些糟心事了。”
武松秀眸看向面前的潘金莲,问道:“公子不是想做跟盐有关的生意吗,不知具体是什么?”
“自然是想跟官府合作,让官府收购我手中的盐。”潘金莲沉声道。
武松颔首轻点道:“这个倒是不难,只要你手中的货物没问题,官府有多少收多少,只是这利润很薄,你真的愿意做吗?”
潘金莲一本正色道:“我们家夫人说了,最近生意不好做,能赚一点是一点。”
他这话当然是骗人的。
真实的原因是贩卖私盐虽然暴利,但其中的风险太大了。
毕竟从古至今贩卖私盐都是重罪,轻则抄家流放边塞,重则拉到菜市口直接全家一起咔嚓。
与其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每天提心吊胆,那还不如一开始就跟官府合作,尽管官府收购的价格往往不高,没有那么暴利,但起码胜在安全,稳定。
况且那些有毒的矿盐都是一些没人要的东西,他可以通过很低的成本就能收购过来,就算加上提炼,以及运输等一系列的成本,那也可以轻松赚到十倍以上的利润,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