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琐碎的日常

二月放纸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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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灵~~~鸟...”

    今天轮到一菲做早餐,一大清早刚把盘子摆上桌就听到明为期在吊嗓子,而且还是用的美声唱法。

    “从蓝~~天飞过!我爱你...”

    胡一菲竖起了耳朵。

    “中~~~国!”

    胡一菲:...浪费老娘的感情,也是,以这家伙的性子,就算对谁动了春心也不太可能唱出来。

    一曲终了,明为期来到餐桌前。

    “都在啊,曾老师,你半夜做直播,还起床这么早,身体吃得消嘛?”

    明为期今天心情好极了,说话的语调都有些飘飘然。

    “不就是半夜嘛,我贤哥别的别有,就这副身体,嘶...”

    昨晚是曾小贤直播第一天,他拍了拍自己那并不存在的胸大肌,但显然力道没有掌握好。

    丁建国一如既往地一言不发,小口啃着三明治。

    “阿七,今天兴致不错嘛,好久都没听你唱歌了。”

    确实好久了,上回听到明为期唱歌,好像还是几个月前自己和他一起为《大唐》录制片尾曲《缘分一道桥》的时候。

    “忙前忙后几个月,终于要开拍了,感慨万千,急需抒发。”

    “感慨万千,就一首歌?”

    丁建国不鸣则已,但明为期怎么可能会被这个难倒。

    明为期利落地跑回自己房间,从里边搬出了一台便携式的电子琴。

    随着一段悠扬简介的前奏之后,明为期开始了他的表演。

    “无限柔情像~春水一般荡漾,荡漾到你的身旁,你可曾听到声响。

    你的影子闪~进了我的心房,你的言语你的思想,也时常教人神往。

    我总是那样盼望,盼望有一个晚上,倾诉着我的衷肠,从今后就莫再彷徨...”

    如是重复一遍,婉转的尾奏声中,明为期按下最后一个琴键。

    “嗯,这首歌就和你的脸契合多了,歌名叫什么?”

    来自一菲的肯定,其实之前那首也不是不契合,就是总感觉年代感太强了...

    “《诉衷情》,我存了好多年了。”

    可不是么,《伪装者》的片尾曲,明明是讲敌后地下工作者的故事,片尾曲却跟情歌似的。

    而且越听越感觉好像是在暗示着什么?所以明为期这些年一直没敢唱给奶奶听。

    “《诉衷情》?当年忠贞为国酬,何曾怕断头?如今天下红遍,江山靠谁守?业未就,身躯倦,鬓已秋。你我之辈,忍将夙愿,付与东流?怪不得这首歌听起来这么...意境悠长。”

    曾小贤当即朗诵一首,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从歌词上看,这显然是一首情歌,但听起来总有种莫名的悲壮。

    听到《诉衷情》这个名字他恍然大悟,这大概是(隔)命时期的爱情吧...

    “咦?曾老师,你也是二十八画生的粉丝啊?”

    明为期小小地惊讶了一下,“诉衷情”是一个词牌名。

    不过大多数人听到这个词牌,第一个想到的应该都是陆游的那首:“当年万里觅封侯,匹马戍梁州。”

    毕竟是写在中学课本里的...

    鲜有人知道的是,教员在去世的前一年,写的最后一首古体诗词,也是《诉衷情》。

    而且是在疾病缠身的状况下写给周总//(lǐ)的。

    “这样的伟人谁不崇拜,算了算了快吃饭。”

    一菲赶忙打断了这个话题的讨论,万一让你们聊嗨了,这本书可就没了...

    ......

    明为期打点好了行李...其实也没什么可打点的,他一个大男人,又是住酒店,带两套换洗的衣服就行。

    隔壁丁建国呢,她更潇洒,依然只准备背一把吉他。

    明为期有点头疼,大小姐该不会是又准备到地方现买吧,影视基地不是市中心,那里可没有...维多利亚的秘密。

    “建国,你这样不行的,那边买东西可没这里方便。”

    明为期忽然觉得自己苦口婆心的样子,有点像曾小贤...

    “哦。”

    丁建国坐在椅子上摆弄着吉他,还时不时俯身在身前的纸上写写画画。

    “哦!”

    即使明为期脾气再好,但一番好心被人无视,泥人还有三分火气。

    “我知道啊,可我要带着它,腾不开手。”

    似是察觉到刚才的语气有些不妥,丁建国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明为期的眼睛解释道。

    “你早说啊,我帮你,需不需要我帮你...算了还是你自己收拾吧。”

    本来还想帮这位大小姐收拾一下行李,但是想到之前陪她买的内衣...

    “建国,你写的这是...《诉衷情》?”

    明为期随手拿起一张被丁建国揉成团的废稿捋平,发现似曾相识。

    难怪刚才听着感觉莫名的熟悉,这不正是他那首《诉衷情》的和弦嘛。

    这就是传说中的“绝对音感”?

    只听了一遍就把谱子扒了个七七八八,而且还只是草稿。

    想当初自己扒曲的时候...算了说多了都是泪。

    “这首歌有故事,能和我说说么?”

    丁建国的目光依然紧紧注视着明为期的眼睛,早上在餐桌边的时候,她就像一个局外人。

    好像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二十八画生”是谁,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听懂曾小贤朗诵的那首《诉衷情》背后的含义。

    以至于回想明为期演唱的《诉衷情》时,总有一种云山雾罩的感觉。

    “要说故事,那可就说来话长了啊...”

    明为期立马换上了自己那标志性的微笑。

    “这样,我回去构思一下语言,你先收拾行李,收拾好了过来找我。”

    ......

    明为期躺在沙发上,电视里在播着某保健品的洗脑广告,他的注意力显然不在电视上,眼眸深邃、轻咬嘴唇...

    自小耳濡目染,讲述爷爷明台的故事自然不需要组织什么语言,那只是督促丁建国收拾行李的借口罢了。

    至于现在的明为期在思考什么,他发现自己对丁建国的态度,有大问题。

    按理说,一个娇生惯养的富二代,对周围任何人、任何事都散发着不合时宜的高冷,明为期对这种人应该非常不感冒才对。

    但不知为何,自己对她的耐心值和容忍度都莫名的高...

    因为她是美女?

    如果那天初见时在超市里的高雯是这副样子,明为期保证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因为她是投资人?

    明为期之前也是这么对自己解释的,只是现在,好像越来越没有说服力了...

    ‘难道,我的内心深处居然有受虐的倾向,还是说我有潜藏的“舔狗”体质?’

    这两个答案不论哪一种,明为期都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