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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一带民风淳朴,一条河环绕着附近的几个村庄,往来种作,绿水青山,白墙黑瓦,像江南的水乡古镇。
环绕这几个村庄的河,就叫做清河。据说因为这个地方的山灵水秀,这里的鸟兽飞禽,也像是沾染了天地的灵气,变得通灵性起来。
“据说那清河里可住着鲤鱼精哩”!张家大爷坐在石墩子上说的好似真的见过那鲤鱼精一般,周遭的人都竖着耳朵听。
“我听说天界的太子救了那鲤鱼精一命,那鲤鱼竟跃了龙门去报恩,结果发现那救那鲤鱼精的不是天界的太子,竟是条蛇妖……”。
“哎呀……你说这”。众人跟着唏嘘起来,那记了事的孩童也竖起耳朵听的仔细,用稚嫩的学童声音道:
“是蛇妖怎样啊,可不也是那小鲤鱼的救命恩人”!
说罢大爷们都慈爱的笑作一团,是什么又如何呢!只是人们总觉得施恩的人好似就得配上那高尚的身份才合理……
说书的都没大槐树下这几个活了半百有余的大爷们道的故事精彩离奇,至于这清河里是否真住着鲤鱼精,谁也不知……
“你当真认识那救我的人”!一个9岁大的女娃娃抓着一个人的衣袖问。
“呦,已经能幻化成人形了,不过按这么来,你可得叫我一声哥哥。”眼前的男子不温不火的道,一袭白衫,仙风道骨,竟比这清河的天地还灵,光是人往那一站,就觉得舒舒服服的,再看那张比凡人好看的脸,不知能迷倒多少姑娘。可说话偏偏吊儿郎当的,一点也配不上他那张脸,至少清清是这么想的。
“我可有100岁了,叫你哥哥,你想的可倒美”。清清拉着那人的衣袖,撅着个小嘴滴滴咕咕的答。
“那照这么说,我可是500年的老妖怪了!你可不知要唤我什么呢”!伸出食指便在那小妖的脑门上弹了一下,吓得小妖赶快松开拉着男子衣袖的手。
“子淳哥哥,我刚刚问你……”小妖马上放软语气,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徐子淳,为了问清楚自己的救命恩人是谁,就叫声哥哥吧。
“啧……这个嘛!我认得”。
“天哪,徐子淳!你真认得我的救命……”小妖一脸期待的望着徐子淳,可是话音未落,就被徐子淳的下一句话堵住了……
“他是天界的太子”。
清清怔了怔,一脸不可思议道:“你怎么可能认得天界的太子,自从你没化成人形的时候,我就认得你”。
“我那时没化成人形正巧被你看见”。
那是正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午后,蛇性喜阴凉,像他这样好水性的水蛇又喜欢在有水的地方休憩。所以那日他就在清河刚好被树荫遮蔽的一段弯曲的水上横木上乘凉,因为消耗了太多法力就现出了原形。
清清看到徐子淳时,他就是一个人头蛇身的样子盘在横木上,怕人极了,而且他好像受了重伤,他的尾巴都在流血,血都污染了清河,是救还是不救,可如果他是个坏人……小鱼急的游来游去,就像那时候自己被困在海草里急的游来游去一样,还好自己的救命恩人救下了她,而她也不能见死不救!想到这里,便赶快一个鲤鱼打挺,到鲤园里找红姑姑救救这条蛇妖。
蛇妖伤的很重,红姑姑说他不是普通的伤,先喂了他一粒保命的碎玉珠吃下,这是鲤园很珍贵的药,她央求了半天,红姑姑叹了一口气便给这条蛇妖吃下了,这本来是红姑姑打算救自己相公的,还没有等到她把这药喂给她相公,她相公便死在路上了,这中间的缘由兴许只有鲤鱼长老和红姑姑才知道。那是清清还是条小鱼的时候的事了,现在也没有人提到红姑姑相公的事情了,清清很懂事也没有问过。
虽然吃了那药,可是这蛇看起来仍然很虚弱,他的伤口还在流着血,夜晚的清河是很凉的,但是水底却是温热的。
“你很疼吧”!善良的小鱼围着蛇妖游了一圈,一个跳跃游入水中……
等到自己醒来时,已经在鲤鱼居住的河底了。是很温暖的水流,什么也记不清了,只记得有条小鱼一直在自己身边游,蹭的他怪痒的。
第二天再去看时,哪还有那条蛇妖……
“姑姑,他走了,他昨天还在流血……他会死吗”!小鱼担忧的游了半圈,垂头丧气的又停在那条蛇昨天休息的地方。
红姑姑说他很可疑,因为他的伤并没有好彻底却不接受治疗便走了,好似不想与她们过多接触。
他不会把我们当成坏人了吧,清清这样想。
后来过了一段时间蛇妖回来,并找到红姑姑道了谢,还带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礼品。说那日不辞而别是因为害怕麻烦到鲤族,长老一定会寻自己的家人,而自己是与父王起了冲突出走的,所以那日没有道谢便走了,涉及到别人的家事,红姑姑也不好过问。
后来清清便于这位不像蛇妖的蛇妖认识了,毕竟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嘛!
于是清清就说“如果我的恩人不救我,今日也没有人来救你了,所以你要与我一起寻我的恩人,因为这是我们两个的救命恩人!”。
“嗯,好”。蛇妖淡淡的道,脸上挂着一抹温温和和的笑。
一点也不像个蛇妖,清清得到的结论。
红姑姑也这么觉得,蛇妖都是冷血狠毒,并且身姿也是妖娆妩媚的,她见过蛇妖的,那只蛇妖让人看一眼就知道她是只蛇妖,那种柔弱无骨的体态,不到眼前便能感受到的阴冷气息,而眼前这只蛇,哪点有蛇的样子?
“你真的是蛇吗?”
“那你看我像什么?”
“嗯……像只兔子”对!像只兔子,看起来就柔柔软软,温温和和,舒舒服服的。
笑起来,还糯糯的……
“我可是吃兔子的,可能就是兔子吃多了,过几天准备试试吃鱼!”
可是偏偏说话想让人揍他!
往后的日子就是清清每天在修炼时偷懒被蛇妖嘲笑,偶尔蛇妖来讲自己遇到了什么趣事,什么王二狗杀猪都不敢被老婆骂个狗血淋头,李员外又娶了个小妾……
偶尔一起偷听张大爷又在村头说起了几十年前时皇帝的宠妃在池中自杀的事,吓得几个孩子再也不敢来听他讲故事……徐子淳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原本亮晶晶的眼睛仿佛晃了神……清清叫了他半晌,人仿佛丢了魂似的才缓过来……
还有晚上跟蛇妖一起赏月,中秋佳节那蛇还真抓了只兔子来,说要吃烤兔头,再撒上孜然粉和辣椒粉,烤个外焦里嫩……
“许记麻辣兔头在村头那商业街可是很有名的,可惜你不好好修业,化不成人形,也就吃不到了!”说着还看着清清惋惜的叹了一口气……
不过蛇妖嘴上那么说,还是把白团团的小兔子放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