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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于江南,多是乘船,小桥流水,绿柳飘飘,不时传来阵阵轻柔婉转的歌声,飘在烟水蒙蒙的湖面上。虽然舟上女子大多唱着吴越之语,不管是李雾龙还是段誉,都听不懂其中的含义。但听着江南女子那不时传出的咯咯娇笑,都感受到一股江南水乡的温婉气息。
“江南女子,温柔秀气,果然冠绝天下。”
段誉在大理时诵读前人诗词文章,于江南风物早就深为倾倒,此刻一听此曲,不由得心魂俱醉。哪怕不懂词曲之意,依然闭着双眼手指轻扣节拍,口中也忍不住赞叹道。
李雾龙摇了摇头。
难怪段正淳这么多年都不曾怀疑过段誉的身世。从段誉对女子的种种态度,可谓跟段正淳如出一辙。
家传绝学,恐怖如斯。
直到小舟在碧琉璃般的湖面上滑过,渐渐远去后,歌声已经几不可闻。段誉才满脸感叹地睁开了双眼。
若是屈身大理,又怎么能见识到如此风光?难怪古人说不光要读万卷书,还要行万里路。
“小弟第一次来到江南,初次体会这江南风光,让李大哥见笑了。”
看到李雾龙似笑非笑的目光,段誉顿时有些脸红。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既然段公子喜欢江南美景,那我们可以多停留些时日。”
反正闲着无事,李雾龙也想看看,留在气运之子的身边,能不能有意料之外的收获。
“我曾经听霍先生说,中原武林现在名气最高的两人分别是北乔峰和南慕容。以我之见,这两人的武功,恐怕还不及李大哥吧?”
段誉口中的霍先生,自然是伏牛派的崔百泉。那日谈起杀害柯百岁的凶手是慕容家的人物,自然提起当今武林风头最盛的两人,被段誉记在了心头。看到李雾龙说出白居易的诗词,段誉只道是对方投其所好。那么投桃报李,段誉对于武林中的事情所知不多,刚好脑海中出现这句话,顿时开口问了出来。
随着段誉话音一落,李雾龙眼前的光幕弹现了出来。
“主线一:名扬武林。”
凡成大事者,必然名传武林。请宿主成为江湖中最有名的存在。
浏览完主线任务后,李雾龙望向段誉的目光顿时有些复杂。
“北乔峰和南慕容,的确是如今江湖上流传最广的一句话。依我看来,南慕容能有如今的名声,更多是依靠慕容家祖辈所流传下来的名声。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但说起北乔峰,那就不一般了。能够拥有如今的名气,都是他一拳一掌硬生生打出来的。”
能够让丐帮帮主汪剑通明知道他是契丹人,依然将帮主之位传给他。可见乔峰才艺超卓,慷慨仁厚,别说在丐帮,即便是整个中原武林都难以找出第二个人来。
“好大的口气,居然连慕容公子都不放在眼中。”
段誉尚未接口,从远处已经传来一声清朗之色,语气中带着不善。
李雾龙回首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铁青色儒生衣巾,五十上下年纪,眯着一双眼睛,便似读书过多,损坏了目力一般,手中提着一个大葫芦,正立于岸边的柳树下,面色低沉着盯着李雾龙。
段誉心中忍不住有些骇然。
此处小舟距离岸边的距离足足有七八丈远,两人说话不过是寻常音量,居然被对方听闻,恐怕对方的内力造诣大是不凡。
“划过去!”
听到李雾龙的吩咐,船头的艄公赶忙荡桨,很快就将小舟靠到了岸边。
刚刚上岸的李雾龙,即便是相隔距离还远,都能够闻到对方身上传出那股冲鼻的酒气。
“阁下的言语,对慕容公子多有冒犯。今日若是不留下一个交待,那么此事可不能轻易了却。”
那名中年儒生眯着眼睛不住打量李雾龙和段誉,开口说完后,拿起手中的酒葫芦大饮了两口。
“怎么,这大宋江南之地,还成了慕容家的不成?连一句评论的话语都接受不了,那我看慕容公子恐怕真是虚有其名之辈。”
大理段氏向来以仁义治国,即便身为君王,依然不忘收集民间百姓的谏言,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连帝王都是如此,区区一个武林世家凭什么如此霸道。
“好胆!”
那名中年儒生复姓公冶,单名一个乾字,正是慕容复的四大家臣之一,赤霞庄的庄主。原本正站在湖边开怀畅饮,却听闻有人说自家公子虚有其名,那也罢了。偏偏对乔峰十分赞许,自然是忍不住开口。偏偏段誉的话,正好踩中了慕容家的痛处。
作为鲜卑慕容氏的后裔,慕容复以兴复大燕为己任,四大家将一直鼎力相助,但看不到半点曙光。大好江山却不属慕容,顿时让公冶乾心生怒气。心中打定主意,要给对方一个教训。
“两位,一起上吧。”
将手中的酒壶倒进最后一滴入喉后,公冶乾随手将葫芦挂在柳树上,随后一步步逼近两人。
“正好见识一下,江南第二的掌法,有何了得之处?”
李雾龙踏前两步,说道。
“原来是冲着慕容公子来的,那就更不能放过了。”
公冶乾双掌一扬,手掌如灵蛇扶摇摆动,呼的一掌,向李雾龙拍了过去。别看公冶乾模样斯文,掌力可着实雄浑,难怪和乔峰都能对了三掌才落败。
李雾龙身体微微一侧,就避过对方的第一掌。
“全力出手吧。”
却是李雾龙一眼就看出,对方依然有所保留,所以扬言道。
“小心了!”
看到对方如此轻易避开自己的掌风笼罩,公冶乾原本只存教训一顿的心思顿时无影无踪。
已经落空的右掌再度扬起,掌势在飞扬下不住地变化,似乎每一个刹那都在变幻方位,隐藏着十几个后着,每一个后招都锁定在李雾龙的身上,而随着掌势每一次变化,原本雄浑的掌力都会再涨一分,确实称得上是当今武林的一流掌法。
李雾龙五指一张,就极其寻常的一掌平平伸展而出,却在漫天掌影下,找到了对方的大手。
双掌在空中对了一记,劲气砰然裂开,公冶乾的掌力如同朝阳下的残雪,迅速消散,整个人身形踉跄,连连倒退,张嘴就吐出一口鲜血。